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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不知热-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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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原本预计是三万字封顶,每章都很短,维持在一千字多点不易引起视觉疲劳,现在爆了……好吧既然爆了那干脆就随它爆去吧!<反正撑不死==
另,此章佐助×九尾(伪)雷者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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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夏天都快过去了,他们却似乎永无止境地玩着捉迷藏游戏,你追我逃怎么也不是个头。
九尾就像最狡猾也最珍奇的野兽,他们只在第一次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碰到过,之后就算能看到根金毛都算奢侈。
所以这次靠近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奢侈得不亚于看到流星或撞上火山爆发。春野樱屏住呼吸走得很慢。
他火焰色的眼睛在她眼里慢慢放大,折射微弱光芒的金发长了些、乱了些,毛茸茸的让人很想去触摸。护额已经不知丢哪儿去了,上忍背心也没了,只穿着里头那件略微紧身的黑色短袖,看起来像丛林动物一样精瘦而矫健。
没有退开也没有表现出任何阻止她靠近的意思,他站在那里似乎就是在等着。
饿了吗?
走到两步远的地方,春野樱迟疑了下,而后几乎是本能地对他扬了扬手里的兔子腿。
这算什么……和狐狸套近乎?她回过神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之后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但由于九尾用着鸣人的脸和身体——这实在是让她没有招架之力。更甚者他身上还有草叶、松针、泥土和露水的清新味道。这是只在草地上打过滚的狐狸。
春野樱刚想补充一句不好意思我咬过了,九尾却已经伸手把兔子腿抓了过去,凑近闻了闻,三口两口便啃得骨头都不剩。
……而吃相其实跟鸣人没差别。不论是鸣人还是九尾,吃起东西来都像饿死鬼投胎。或许他们的眼神偶尔也很像?
樱?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忽然开口了。她猛地一怔,震惊得心脏狂跳。
你会说话?!还有还有你会叫我的名字?!!你到底是九尾还是——
她意外欣赏到漩涡鸣人无语的表情——不不,那是九尾的表情。
我当然是九尾,我也当然会说话。漩涡鸣人那小子对我的记忆有些影响,所以我还记得很多。
九尾忽然停了停,避开视线。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们别再缠着我了行吗?我不是漩涡鸣人。不想死就离远点。尤其是那个姓宇智波的,我看了就烦,闻到他都烦,你警告他要是再让我看到他——
就杀了他?
忽然打断话头的声音由前方传来。不是背后。春野樱察觉时宇智波佐助已经瞬身出现在九尾的斜后方,一记手刀劈下。
挡、退、回踢、肘击,火焰色的眼睛燃烧起来,肢体的动作快得似乎不受大脑指挥。没有套路和章法,只凭身体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这完全是漩涡鸣人派的体术,到底是九尾的打法像鸣人还是鸣人的打法像九尾春野樱已经分不清了。或许他们本身就有些相似。
眼睛渐渐习惯黑暗,她可以看清来往的每次攻击和防守,听觉也极度灵敏。九尾并没有利用查克拉优势,似乎顾忌着什么而只硬撑着肉搏。但光凭体术他终究还是打不过佐助。
他被反剪手臂抵在树干上时愤恨得咬牙,积压的怒火就快爆发却又迟疑着。
从背后制住他的人靠近了些,空出一只手来掰过他的脸,几乎是逼视般地看着他的眼睛。
林子里静谧到只剩他们激烈打斗后的急促呼吸、蝉鸣和细微的挣扎声。很快九尾便用鸣人的嗓音吼着宇智波佐助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他妈的……混蛋!!放开我啊!!!!
被骂的人却像是根本没听见,压制的力道增了几分,在他耳边低低开口。
你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吗?
九尾听了这句话后猛地僵住,眼睛的颜色暗了些深了些,微微泛着靛紫。
……废、废话!!不清楚我到底是谁的人是你才对吧?!!
我很清楚。
佐助仍旧不温不冷地说着,轮廓凉薄的唇掠过他的耳垂、脸颊上的三道须痕,落到颈侧。
……宇智波佐助你这变态清楚个鬼!!你以为你咬的是谁的脖子?!!
这是为了提醒你,被你占据的身体是属于谁的。我早晚会要回来。
佐助似乎在冷冷地微笑,但并不是愉悦或嘲讽。那仅仅是一种残酷的审判意味,没有丝毫仁慈、不给任何退路。他就这么笃定地说着,没来由地自信。
而九尾明显是被激怒了。被扭在身后的手臂聚起所有力气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掌控,暴躁地用肩膀撞击,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警告——然后他的声音被堵在了口中。
瞬间脸上五彩斑斓,交织着惊慌、不知所措、反感与愤恨,他可以爆发、有能力爆发、有时间爆发,但他愣住了。金色发丝与黑色发丝交缠着遮蔽了所有神色,然后他才想起反抗。
如果声音也可以用美丽来形容,那么他被堵在口中的咒骂真的是非常美丽。有些沙哑。像卷走层层白沙的碧蓝海水。
透过叶缝照下的微薄光亮形成温柔的包裹,榕树垂下的细细枝条是天然帷幕,时间短暂但被错觉凝滞了。
到底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美丽。
春野樱擅长分析的头脑乱成一团,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自己所见到听到的但却觉得美。这不是正常的关系可看起来却异常合适。
其实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总是非常合适,或者可以说是协调。鸣人太过光亮因而有些浮躁感,佐助的存在可以把这点浮躁压下来,而佐助太过冷漠的气场同时也会被鸣人染上点暖色。
有些人生来就该在一起,但这太圆满了,得来容易也难服众口,所以他们在此之前要各自承受所有的灾难,甚至要承受对方给自己带来的灾难。
但那都是值得的。
到底怎么回事,居然会觉得美丽。
她还没看到结局,她还记得他们两个人争吵、打架、受伤、拼命的样子,谁流血了谁哭了谁闭上眼睛了,那时的日子扎着一捆捆荆棘,所有人都在怒吼挣扎、头破血流。那样的日子明明并不美。
可她却觉得美丽起来了。像是得到宽恕,浸在悔恨淤泥里的身躯被拉上岸清洗干净。她的这两位同伴都有种无坚不摧的稳定力量,好像谁也打不倒,就算被打倒了最后也会站起来。这种力量让人心存希望。
是不是正常的关系无所谓,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种局面的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
春野樱现在非常平静。她甚至在为自己的承受能力与迅速适应能力感到骄傲。
而佐助的平静似乎是来自他那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自信。
——虽然九尾被逼得人性抵不过野性,查克拉全开再次逃脱,下次碰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许那时已经是秋天,甚至可能是某个下雪天他们才会循着脚印找到他。
他们走回营地时佐助的嘴唇还在流血。
这是个利齿咬下的尴尬的伤口。他不耐烦接受治疗,似乎宁可时不时抬起手来用手背蹭掉血丝。
病人不让医是最恼人的,春野樱身为医疗忍者的责任心受挫,忍不住嘀咕这就是行动不经大脑的下场。想想看,你可以先一记手刀把他劈晕再说啊,刚才他可是被你吓住了,得手很容易。这样也不至于让他逃掉。
失落和不甘还是不少的,毕竟那么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太可惜。
九尾只要清醒就必定会反抗,我总不能让他永远晕着。佐助把思路拉了回来,反驳道。
但他明显是不想伤到我们任何人,你不觉得如果努力去改变他的话——
本性改不了。他只是有时会有些混乱,分不清自己是谁。
其实你也分不清吧?别告诉我只要是鸣人的身体,管他里头装的是谁你都无所谓,照样会对他有冲动?
佐助怔了怔。
过了。说得太过了。春野樱知道懊悔没用,话收不回来。这样带着责备意味的问题其实她是没有资格问的,因为连她自己都不大能把九尾看得完全没有鸣人的影子。一点幻想都不允许存在那也太残酷了。
佐助不是圣人。他失去过太多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已经太少,就剩那么一个人了。而那一个人也在某天突然离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夺回、还有没有可能回来。
换成是她的话或许早就崩溃,但佐助只是沉默地承受了下来,并且似乎根本没想过要放弃、没想过鸣人如果真的早就死了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没人看得出他是不是也会难过,那张面瘫脸简直就是暗部的面具。但他行动不经大脑、冲动而暴躁地吻他的时候她看出来了。
他的不懂得表达与厌恶表露感情让她觉得有些心酸。
这样的家伙会很难让人接受,如果鸣人也受不了他的只动手不动口、无法理解呢?好吧强吻其实是谁都不会喜欢的。但佐助在这方面确实是没什么语言天赋。
他自然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能瞬间绕月球转好几周、扯到似乎毫不相干并且不清不楚的问题上——九尾还是跟鸣人不同的吧,鸣人会拒绝你吗?
他们不一样。
佐助没有抓住重点。却似乎被提醒了什么,忽然转过脸来。
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鸣人的触觉已经完全丧失了,视觉听觉什么的也衰退得厉害。但九尾非常敏感,用的是同一个身体但感官的敏锐程度相差那么多。
什么叫触觉已经完全丧失了、视觉听觉什么的也衰退得厉害?
春野樱愣住了。
还总是觉得像被火烧一样,非常热。佐助补充道。
她没见过这种病例,末梢神经坏死的话理论上也不会感觉到热。
还有刚才。佐助回忆着,放慢语速。你大概没看到,有一瞬间他的眼睛变回了蓝色。很短的一瞬间。那时候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没有触觉,表情很茫然……
我可以确定刚才他回来了。
回来了?春野樱有些窒息有些亢奋,你是说还有回来的可能?
他会回来。
佐助语气平淡却近乎执拗,更像是在说我相信或相信我一类的话。
这么肯定?春野樱笑了笑。她的笑容在夜色遮蔽下模糊而不易察觉。她的这两位同伴啊。
……有种无坚不摧的稳定力量,好像谁也打不倒,就算被打倒了最后也会站起来。这种力量让人心存希望。
不是心存希望。春野樱觉得这话该更正一下。是这种力量会换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