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她浪渣回头了》对9当歌

25、025

　　小婷好奇地打量我们，我示意她给我留一个僻静的位置。
　　小婷带我们到了我的保留区域。
　　咖啡上来，方禇瑜喝一口。
　　我说：“方先生的工作倒是时间机动灵活。”
　　有大量的时间浪费。

　　方禇瑜笑笑：“你们的咖啡真好喝，怪不得每次都是客似云来。”
　　我严重怀疑他说的是反话。客似云来对于咖啡店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说：“您开门见山。”
　　方禇瑜喝了半杯咖啡，这才开口说话。
　　他说：“楚小姐，您记不记得，我有个弟弟，他出意外去世了。”
　　我说：“我很遗憾。”
　　方禇瑜说：“其实他不是我弟弟，他……”
　　我觉得我明白了什么。
　　我屏息凝神，忽然很凝重。

　　方禇瑜说：“他是我爱人。”
　　我忽然明白了。
　　我说：“方先生，我很遗憾。但是，我恐怕不是合适的人选。”
　　方禇瑜说：“您误会我。”
　　我不知道我误会的是不是方禇瑜想的那个，但是他既然知道我误会，就不应该让误会继续下去。

　　方禇瑜又道：“他叫小宁，我们之间的爱情，其实不值一提。甚至，可能是我罪有应得，他在的时候我并没有对他很好。人都是这样的，失去了，才知道要去珍惜。”
　　我说：“我会引以为戒。”
　　方禇瑜说：“小宁走的时候二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除了一抽屉的书，和一屋子的味道。但是我总觉得还不够，总是不够。仿佛一把流沙，抓不住，只留下满手的遗憾。”
　　我说：“珍惜眼前人，人总应该向前看。”
　　我觉得自己在演TVB腔的港剧，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煮一碗面给方禇瑜吃？
　　这是一个绝佳的偶像剧的套路。
　　但是我不是主角，方禇瑜也不是。
　　我们都知道。
　　而且，我似乎渐渐明白方禇瑜的意思了。

　　我说：“您可以继续缅怀小宁，也可以重新开始。都是您的选择。”
　　方禇瑜道：“小玲，我想同你开始。小宁只需要在我的心底留一个角落。”
　　我笑了，我说：“方先生，您太高估女人了。对您不在意的女人，才能容忍您的心底有别人。不论男女。”
　　方禇瑜说：“我不介意您不爱我。”
　　我说：“但是我介意。”

　　方禇瑜愣怔地看着我。
　　我起身打开窗户，我走到窗边抽烟。
　　店里贴着禁烟标识，但是去特么的禁烟。我的店，我还不能在窗口抽烟了？
　　我抽了一整支香烟，然后我回来继续坐回方禇瑜对面。

　　我说：“方先生，我第一不缺钱；第二我不缺爱，第三我不寂寞。所以怎么看，我都不是合适的对象。”
　　方禇瑜非常固执：“你是。”

　　我又说：“你看，我们连观点都不一定相同。所以请您放过我。”
　　方禇瑜又说：“如果我还是坚持呢？有没有可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摇摇头：“不可能。”
　　我又说：“我有爱人了。”

　　方禇瑜像是泄了气：“但是，她抛弃了您。”
　　我说：“是。”
　　他又说：“她生了孩子，她人生美满了。您真的不介意就做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太平伴侣？”
　　我很不喜欢这个措辞。
　　我说：“即便是大难临头，我也不会飞。”
　　方禇瑜很激动：“她配不上您。”

　　我说：“配不配的，只有当事人有决定权。至于我们两个，是两条平行线，即使般配，也不可能重逢。”
　　我认为这一次，我已经足够不给方禇瑜面子了。
　　我想，他再不知难而退，就是没有风度了。

　　方禇瑜很挫败，很不甘。
　　我说：“您未必就是喜欢我，您只是在执着什么？”
　　忽然心一动，我皱紧了眉头，电光火石，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说：“难道？”
　　“是。”方禇瑜说，“小暮是小宁的孩子。小宁曾经捐献过米青子。”

　　我想要离开的脚步黏着在地上，我迈不开步伐。
　　我问道：“您说什么？”
　　方禇瑜道：“小宁捐献过米青子，但是除了小暮，其余都失败了。小暮是唯一一个。”
　　我消化着这段对话带来的巨大信息量。

　　我说：“真是疯了。”
　　方禇瑜也说：“是，就是这么疯狂的世界。”
　　我说：“她疯了吗？为什么？”
　　为什么在米青子库找人生孩子？我以为她是结婚生子，再不济也是非婚生子。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疯狂，她直接米青子库买了一个米青子？

　　等等，我旋即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方禇瑜。
　　“为什么找到我？你不应该去找她吗？”
　　方禇瑜笑笑：“您的恋人，比您还要臭脾气。”
　　我大脑飞速运转，我有点头疼，我说：“逻辑走不通。再怎么样，你想要小暮也应该去找她……”
　　我忽然说不下去了，我艰难地吞咽着。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