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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去和世界谈个黄昏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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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分别,贺渊回到家后,喝了口水准备回卧室,经过书房的时候,发现贺汀在里面看着窗外抽烟,这两天光顾着想苏子衿了,才注意到后天他哥就要结婚了,贺渊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贺汀没看他,而是盯着半空说:“风真自由,你说,我要是变成风是不是就可以随便发疯了。”
贺渊没有嘲笑他,也没有回答,他知道他哥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安慰者。
贺汀自顾自地说:“可惜没有如果,我也不能随便发疯,妈让我跟她相处,她人很好,可是我不喜欢,这能怎么办呢?”
“以后还很长,我试着告诉自己她会腻的,她会放弃的,但这种想法对于快结婚的我们来说,是一种绝对的不负责,她好像很喜欢我,对我很好,我不想辜负她,但拒绝也是在伤害她,所以啊……我在忍耐,在等自由的那天,像风一样可以到处游走,看看想见的风景,去和这个世界谈一个恋爱……可能是黄昏恋。”说着低头嘲笑一声。
贺汀转头对贺渊说,又像是在透过他对另一个自己说:“我希望你能得到想要的,爱,自由,生活,成就……不要被任何事束缚,连自己也不要。”
贺渊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他哥呈现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不再是他熟悉的那种吊儿郎当,也不是沉稳冷静,似乎这才是他,伤感悲怀的。
贺渊不希望贺汀这样,这样忧郁的情绪让人觉得他随时会离开,好像他会去找寻他追求的,不是财富,不是权利,更不是家庭,是这个世界……只属于他的世界。
贺汀回房了,他临走前对贺渊说:“如果你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找到我,我会帮你的……因为我是你哥。”
贺渊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一早,除了他爸已经去公司了,其他人都还没起床,这两天苏子衿没在,他都没有骑自行车,重回司机接送,这样可以多睡一会儿。
好不容易熬到苏子衿终于回来了,他们正在进行上午最后一节课,苏子衿下车后就去厕所抽了根烟,他给贺渊发了个消息,等到他们下课才进教室。
才踏进门口就被人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贺渊枕着他的头顶,下巴摩挲了两下说:
“我好想你”
然后垂头抵着他的额头问道:“你想我吗?”
教室里没有人,应该都去吃饭了。
苏子衿忍不住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想得吃不下饭。”
贺渊猛地把他抵在门后,低头凶狠的吻他,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抚摸他的发顶,牙齿时不时咬一下嘴唇,舌头在口腔里横冲直撞,苏子衿被亲得腿发软,搂着他的脖子,贺渊收紧他的腰身让他不至于滑下去。
两人分开时,都在不停的粗喘着气,苏子衿因为喘不过气满脸通红,贺渊笑着在他耳边说:“宝宝,都亲那么多次了,怎么还不会换气。”
苏子衿没理他,只抱着,头埋在他胸口处缓和情绪。
等到苏子衿抬头时,贺渊又重新注视着他,眼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我叫李眠他们打了饭回来,现在不用想我想得吃不下饭了吧?”
“……”
根据贺渊的要求,李眠打回来饭中,苏子衿的菜包括贺渊自己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贺渊一直看着苏子衿下饭,似乎要把这两天没看到的都看回来。
涛霁在前面玩着手机,这时教室的人还没回来,李眠就坐在许名峄的位置上看着面前的两人,目光来回观察着。
苏子衿在认真吃饭,饭菜很合口味,就像贺渊说的,没有半点想旁边的人。而贺渊则撑着脸在看苏子衿,似乎旁边的人更合口味。
李眠想,他兄弟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学霸了。
不由得开口调侃他:“你这眼神是在想怎么把子衿剁碎了下饭吗?”
贺渊收回视线,“你个万年单身,懂个屁。”
有被攻击到。
李眠翻了个白眼,转向子衿,试图挑拨:“子衿啊……你看看他那么凶,要不甩了他跟我吧,我很暖心的。”说完还眨了眨眼。
苏子衿吃完饭擦了擦嘴,毫无波澜:“没事儿,他对我很温柔。”
贺渊本来想把李眠给踢远,闻言,得意的看向李眠,脸上写着,看见没有,他就喜欢我。
很好,又吃一嘴狗粮。
李眠面无表情的挪开眼,跟涛霁双排去了。
贺渊高兴的把垃圾收好拿去扔,苏子衿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能看见他背后有条尾巴在疯狂摇动。
苏子衿无奈的笑了笑,小朋友。
午休时,苏子衿觉得坐车有点疲惫,趴着在睡觉,贺渊就看着他侧向自己的脸给他扇风。
李终植过来想问问苏子衿竞赛情况,只见贺渊扇着风的手没停,一根手指竖起来放在嘴上,“嘘……”
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快滚,他只得回到位置上,期间有许多人都靠过来想要询问情况,都被贺渊劝退。
放学,贺渊又带着苏子衿坐上了自行车后座,晚风拂过,树叶飘落,贺渊的声音夹杂在风里传进苏子衿耳朵:“我哥就要结婚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明天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啊?”
苏子衿回答:“不要想那么多,反正你哥做什么你不都会支持他吗?”
“那不对,犯法的事我可不支持”贺渊说,“明天我去接你吧,我们不跟婚车,弯弯绕绕的,直接去现场。”
“好”
贺渊回到家后,到处都是喜庆的样子,大写的双喜贴得到处都是,高挂的红灯笼,飘舞的彩带,屋里灯火通明。
他哥在酒店,明天徐璟从贺家出嫁前往酒店,酒店是贺铭舟一早就包下场的,现在家里到处都是人,新娘子在婚房里,只能睡几个小时就得起床化妆打扮,客房里住着伴娘,倪乔正在挑选最新鲜的捧花。
早在定好场地的那天请柬就发出去了,娘家没有人,婆家这边可谓是大大小小的老板都会出席,给足了面子,这可是贺家办婚礼,许多人平时连面都见不了的贺铭舟,这次可以借着机会好好攀个交情,记者早就发布了贺家大儿子贺汀的结婚消息,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新娘子是谁加入豪门,倪乔也是致力于办出一场轰动全市的婚礼。
贺渊回到家中,倪乔连看都没看,幸好家里隔音比较好,要不然贺渊可能真的会被吵到睡不着,他其实很想给苏子衿打电话,但刚刚才分开,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烦人,只能跟李眠他们开黑打游戏。
隔天凌晨,贺渊还是被吵醒了,一看手机才4点钟,这些人真是亢奋啊。
8点接亲的人来了,他站在阳台看着穿着西服缓缓走进来的贺汀,身边有几个伴郎,他认识其中一个,是他哥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们两个都很冷静,像是在旁观其他人的热闹。
贺渊穿好衣服就出门了,他不想看这出场景,因为他哥并不开心。
家里私人司机开车,贺渊就去接苏子衿了,发了个酒店位置给李眠,让他们自己打车去。
两人刚刚下车刚好就碰上李眠他们也到了,几人走进酒店的休息室里,酒店除底下三层以外,上面都是住房,苏子衿站在三楼的阳台吹风,贺渊跟李眠他们在打扑克,输的人贴纸条,目前贺渊的脸上还干干净净,李眠都快看不见脸了,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猛地甩掉手上的牌,“不玩了不玩了,光我一个人输,真没意思。”
涛霁说道:“技不如人,怪谁?”
“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李眠反驳道。
苏子衿走到贺渊旁边坐下,贺渊顺手就给苏子衿喂了一颗葡萄,极其自然的伸手等着他把葡萄籽吐出来,苏子衿也没客气,直接吐在他手上,贺渊把籽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李眠看着贺渊一脸好奇的问道:“贺渊,你哥会不会逃婚啊?”
贺渊看都没看他:“不会,他不会让我爸他们丢脸的,他会做得很好。”
李眠说道:“也是,你哥最会做人了,小时候打架就是,明明他把我们几个打得眼花鼻肿的,转头就对着大人问我们谁打的,疼不疼,那叫一个关心啊……”
涛霁毫不留情揭穿:“那还不是你非得带着我们去他养鱼的鱼缸里游泳,你把他鱼都给踢死了。”
苏子衿在旁边忍不住笑,李眠像是怅然的感叹:
“害……你别说,我以前最崇拜的就是你哥,在小孩里混得风生水起,在大人面前就是拿来作比较的榜样,学习好,还懂事,打架厉害,关键是……犯事儿从来都是自己解决,还做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