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每天都在坚强自救》李行歌

12、白眼狼女主的报恩12

　　周禾深刻反思，以前他们之间的相处是有多么的僵硬啊，居然谢清嘉让她这么个别扭的撒娇给弄得害羞无措。

　　哦，好可怜的男朋友。
　　嗯，好纯情的谢清嘉。

　　啊啊啊，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人就是那么奇怪，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对方的呼吸都是错的。但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对方的笨拙都觉得可爱到爆。

　　周禾忍不住，垫脚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谢清嘉震惊地转脸看她，眼中似有千军万马，向她奔袭而来。

　　“还看什么？还不快把剩下的这些礼盒提上去，回家了。都快午夜了，不嫌晚啊。”
　　“哦哦。”谢清嘉快速提起几个袋子，“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边往前走，还边回头看她，好像他只要不看着她，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可怜的傻瓜，她怎么会不见呢，现在，她又怎么舍得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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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嘉带她去吃馄饨，开在他租住的小区不远处一个十字路口边上。

　　是一个一对老夫妻开的馄饨摊，谢清嘉说他们晚上才出摊，能开到凌晨两三点，在附近口碑很好。开出租的，下夜班的，好多人来吃。

　　摊子上是老爷爷在煮东西，老奶奶在一旁干些杂活儿，两位老人动作虽然慢，但摊子上的物什都很干净。而且两人也都带着白棉布做的帽子，袖套和围裙，上面一点儿污渍都没有。看着都让人觉得心里舒适。

　　老爷爷的馄饨似乎不是本地做法，还会在混沌汤里加现烫的肉末和荷包蛋。
　　周禾好奇，也就问了。

　　老爷爷说是自己江苏人，结婚后跟老伴过来这边定居。
　　“几十年喽，老头子我本地方言比你们这些只说普通的小年轻讲得还地道勒。”

　　周禾：“您俩怎么不白天出摊，晚上这么晚辛苦得很。”

　　她这话才问完，就听旁边一起候餐的一个妹纸笑出声了。看谢清嘉，谢清嘉也笑。

　　旁边的妹纸解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两位老人家出摊是为了消遣，也不为了这三瓜俩枣的钱。人儿女出息着呢，都是大老板。爷爷奶奶退休前也都是端的公家饭碗。”

　　“嘶……”周禾夸张地震惊，忙道：“原来我今天是碰上了扫地僧，真是失敬失敬。”

　　爷爷奶奶都被她的话逗得乐呵呵的。

　　“不提那些。”老爷爷说，“上年纪了觉少，老婆子又学会了你们年轻人熬夜的坏习惯，改不过来。就干脆晚上出来做点事情，也比在家里躺着玩手机好。”

　　老奶奶嗔怪：“老头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没看排队这么多人么。”

　　老爷爷：“哎呀，我说我不爱玩手机，只爱干活。”

　　这回周禾是真的震惊了，没想到这个摊子居然是老爷子给时髦老伴儿戒网瘾的产物。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奶奶一把年纪都戴老花镜了，适应社会的程度也适应得太过度了。

　　应了老伴的话，老爷爷又才说：“看你们这些忙了一整天深夜才下班的孩子有口热的吃，我们心里也高兴。”

　　虽然，但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下晚班的年轻人中间可能有那么一小撮是在给您当大老板的儿子女儿打工呢？

　　算了，不想了，想了扎心。
　　周禾同情地看了一眼同为社畜的谢清嘉，后者莫名其妙。

　　周禾悄悄地和他吐槽她的“清醒”论断。
　　白天当牛做马费劲巴拉给人家儿子女儿打工，晚上好不容易下班，又要把辛苦钱付给人家卖夜宵的爹妈。而且不但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还一边羡慕人家儿女的出息，一边感动于老人家的勤劳……
　　你就说惨不惨？悲催不悲催？

　　谢清嘉：“……”
　　一般人也不会像你这么想的，好吗？

　　周禾：“怎么样，是不是震惊于我有这样一颗玲珑剔透心。”

　　谢清嘉：并不，只是震惊于我女朋友可能有点那什么被害妄想症。
　　他不敢说。

　　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谢清嘉抽了筷子给一副“求夸奖求表扬”的女朋友，催促：“快吃，泡久了就坨了。”

　　“哦。”

　　美好的食物，让人心情舒畅。
　　陪伴着美好的人，食物的美味值加倍。

　　汤鲜味美，蛋嫩肉韧。好吃！

　　周禾含含糊糊计划说：“明天晚上还要再来吃。”
　　谢清嘉笑着应她：“好，明天再来。”

　　等两人回到谢清嘉的住处，都快一点。
　　是老城区的老小区，环境不是很好，但周围看起来烟火气组，生活很方便。

　　“老小区没有电梯，你楼梯也比较窄，你走的时候小心些。”谢清嘉叮嘱。
　　“你住几楼？”
　　“9楼吧。”

　　怎么还不是很确定的语气？
　　“嗯？那这一栋一共几层楼？”

　　谢清嘉：“8楼。”

　　周禾：“……”
　　楼栋一共8层，但是你住9楼……这真没什么问题？

　　谢清嘉无辜回望。

　　“哥，大晚上的你别吓我。”

　　谢清嘉眉头动了一下。
　　“别这么叫我。”

　　周禾：“咦？怎么叫，哥哥？为什么？”

　　谢清嘉不看她，率先爬楼梯。

　　周禾跟在后面聒噪着：“你回我一下呀哥哥，是为什么嘛哥哥，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喜欢我吗，哥哥~”

　　她玩得不亦乐乎，谢清嘉忽然转身，吓得周禾轻轻惊叫一声。
　　谢清嘉伸手在她腰后捞了一把，侧身将她抵在楼道里的墙上，看她时目光灼灼。

　　周禾不知死活地又作了一下：“哥哥，你吓到人家啦~”
　　心下满意，嗯，这个娇撒得不错，语气语境都自然多了。看来自己判断没错，撒娇也是个技术活儿，得练~

　　谢清嘉低头，两人鼻尖轻抵，质问她：“故意的，是不是？再那么叫我，吓哭你，信不信？嗯？”

　　不得不说，谢清嘉的那个“嗯”，嗯得很有灵性。周禾立马就get到了精髓。
　　像气焰嚣张的猫猫顿时收了爪子，怂怂地被困在谢清嘉和墙体之间。

　　见周禾这模样，谢清嘉轻笑，鼻尖蹭蹭她的：“这么乖？”

　　小鸡啄米点头，对，她超乖的。

　　谢清嘉这才牵着安静下来的女朋友上楼。

　　一口气上9层，还怪累的。

　　等到了地方，周禾才知道谢清嘉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楼栋确实只有8层没错，但他住的是8层之上的阁楼。说是9层也没有错。

　　阁楼的层高很低，而且是斜顶式的。在一侧靠墙的地方，谢清嘉路过的时候都得弯着腰。
　　内部空间大概有十来坪，但被隔成了卧室、厨房、卫生间三个部分。反正就挺小的。

　　这个地方是谢清嘉这两年才租的，她还从来没有过来过。

　　谢清嘉弯腰在床尾的柜子里找了一双没摘标签的女士拖鞋给周禾，见她在打量屋里，笑着说：“小是小了点，好在同样的价钱不用跟人合租。你要是不习惯，咱们可以定酒店。”

　　周禾往床上一躺，做出无赖的架势：“我才不走呢，就要住这里。”

　　谢清嘉蹲下来给她换鞋，周禾吓了一跳，被他捉住脚：“乱动什么，换上拖鞋舒服些。”

　　看着谢清嘉蹲在地上小心的动作，周禾有些无措。

　　谢清嘉站起来：“傻了？”
　　“哼，我只是在想我都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会有女士拖鞋。”周禾站起来踩踩，“还挺合脚的。”

　　谢清嘉叹气：“还装？非要我说是不是？我就是盼着你来，特意准备给你以备不时之需的。满意了吧？”

　　“勉强勉强吧，还要持续观察你的表现。”
　　周禾吃得有点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谢清嘉见状，说：“刚没介绍完，这个房子还有个惊喜的地方。”

　　“什么？”

　　他打开一道布帘子。周禾之前以为那是挂墙上的装饰，但现在发现后面居然是一扇玻璃门。
　　说门也不太恰当，因为并没有多高，说是一扇高一点的窗比较合适。
　　开门出去，谢清嘉向周禾招手：“来。”

　　周禾弯腰拱出去。
　　“咦……”

　　外面是一块大大的露台，出乎意料，视野还挺开阔。近处城区昏暗，但远处江对岸就是一处商业中心，还有那灯光闪烁下的跨江大桥，夜景美得很。
　　确实惊喜得很，就为这个露台，这房子也值了。

　　谢清嘉：“老城区也有老城区的魅力。”

　　这个观点周禾赞同：“至少美食文化十分发达。”

　　谢清嘉在露台上支了一张折叠桌，第二天早上他们在露台上吃早餐，阳光特别好，享受~。

　　“我上午还要去一趟公司把工作收尾一下，你是想出去玩还是在家。”

　　周禾：“我就在这里晒太阳。”
　　“好，那你乖乖在家，我忙完了买菜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太阳晒得人懒洋洋晕乎乎的，周禾想起自己昨晚发布的章节。
　　打开后台一看，Fine……零点击，零收藏。

　　没关系，反正她也只是当做恋爱记录来写。没人看也完全不影响她的写作热情。
　　噼里啪啦键盘一阵敲，不一会儿就又是几千字新鲜出炉。

　　大约是因为写这些的时候，心中怀揣着爱意，等她回头通读时，字里行间的童年并内有太多苦涩，反而是一件又一件和谢清嘉“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小甜蜜。
　　看着看着，她自己都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