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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春宫 ...

  •   二人到汴京时先去寻了迟渭银,回娄府时,正见娄户沉着脸大步穿过长廊,他脚下生风,连带着一旁的花草都因着晃了几下,管事则被远远地跟在后头,面色也有些不太好。

      娄执远远地见了,赶紧拉着柳姝青躲到一边。

      见娄户走远了,二人才从一边走出来,柳姝青与娄执相视,眼中略带疑惑,对此举有些奇怪:“你这是做何?”叫了自己亲爹如此偷偷摸摸,不晓得的还以为娄户沉着个脸是为了去教训他呢。

      “脸色如此难看,此时谁凑到他跟前便是上赶着找训。”娄执说着,朝那已远去的背影扬扬下巴。他说得如此笃定,只怕是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了。

      柳姝青望着那背影若有所思,拽了拽他的衣袖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刚想说不可能,可到底也有些好奇,想了想便道:“以往他这般神情,不是我的事便是二郎的事,你先回去,我上大哥那问问。”这个时辰,娄域应当在府中,若真有什么事,府中下人不一定晓得。

      柳姝青点点头,由他去了。行囊已被人送回二人院中,她一人到也行得快只一会便回了居所。

      红柚心细,还记着她怕萤火虫的事,虽已来来回回叫人捉干净,也已经过去了许久。晨时才清扫过屋子,可如今一晓得二人回来,又立即叫人打扫了主卧与偏屋,并命人先将行囊放到了偏屋。

      “行囊都放在偏屋,屋中每日都有人清扫撒药粉,三娘同三郎的衣物也都清洗过放偏屋了,主卧我也日日都检查过,未发现虫子……”言外之意二人要歇在何处,便看她如何选了。

      红柚虽已说了这么多,可她到底还是怕虫子,一番思索,还是打算先在偏屋睡几日。

      红柚与一开始相比成长了不少,从最初小心翼翼到如今应付自如。她交代完这些,又将一侧年纪略小的丫鬟唤了过来介绍着,那丫鬟到有些她曾经的影子。只是不同于她的长脸,那丫鬟生的圆脸还有些肉,生得好似小陶俑,长得很是讨喜。

      自庆锦走后红柚便寻了她来,小丫鬟年芳十六,名唤阿珂,听说是早些年便在院中的,如今提到身边做事补了庆锦的位置。

      一番交代后,红柚看了看柳姝青,表情有些奇怪,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未说便带着阿珂离开了。

      看着红柚离二人去的背影,柳姝青神色有些复杂。

      吹来的风卷起帘子,打在身上有些闷热。丫鬟从冰鉴中取出提前放入的葡萄,将果盘与酥山一并端到了李若芷跟前便退了出去。

      瞧着跟前的东西,她只觉依旧没什么食欲,压了压酥山上插着的鲜花便搁下了勺子,蹂了蹂有些昏沉的脑袋,瞧了眼一旁立着的婆子问道:“那文妺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左右只是为财,已吃药将那胎落了,见胎落干净了这才取了银子送去,如今算是打发走了。只是……”那婆子犹豫一番,又道:“二娘子还在气头上,听说二郎君曾拿了二娘子不少的东西送与文妺。文妺将东西都当了,如今是寻不回来……”

      “去问问少了些什么,寻了一样的送去。”言罢,李若芷摆摆手示意她也出去。婆子会意,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这也不能怪我,我分明给了她银子和落胎药,叫她落了便离开,谁想她这般贪心,如今还要缠着我……”娄庄烨略微抬起头,瞥了眼主座上的人,小声嘀咕着。

      听到他的狡辩,娄户眉毛一横冷哼一声,刷地站起身用手指着他,面上一副铁不成钢的模样。若不是他坐着,娄户怕是会给他来上一脚。

      “你还好意思念叨!若不是你□□熏心,发昏了,养外室不说还让那女人有了身孕,她如今还能自个变大肚子找上门不成?”

      他有那些妾室和伺候的丫鬟还不够嚯嚯,好生生地要去养什么外室。好在那女人未正大光明找到他跟前来,只是想要更多的银子,而不是想借肚子编排些谣言或是入娄家。

      此事损了娄庄烨的名声是小,教出这么个儿子,到底叫娄户脸上无光。

      娄庄烨不敢在抬头瞧他,只看着一边的冰鉴,头愈发低了。

      他养外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前也养过,腻了给些银子便能打发走,谁想这回阴沟里翻了船,遇上个如此贪心的女人。嫌他给的那些银子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想了许久他也未从身上寻原因,只在心中将那寻上门要银子的文妺骂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暗道:倡伎便是倡伎,当真是个贱人,上不得台面之物……

      见娄户还在气头上,他便是心有不甘,到底不敢在说些什么只得老老实实挨训。

      此地虽也热,可与南边相比还是稍凉些的,加之屋中有冰块消暑到是不怎么热了。

      娄执从娄域那顺了个蒲团扇,边走边使劲扇着风,大步行至主卧,转了一圈不见柳姝青,心中隐隐猜到她在何处,可到底不太确定,在廊下见了红柚问道:“三娘去了何处?”

      “在偏屋,说是要在那处先待几日。”红柚手中拿了几本书,最上边的那本似乎是账簿,娄执随意瞥了一眼,心想自己也要去寻柳姝青,便从她手中要了过来。

      “屋中还有虫?”看了看主卧,他又问。

      “每日都有人清扫,奴婢也日日瞧过,没见着虫子,只是,到底不好确定可是真清干净了,三郎君要不在等上些时日瞧瞧。”不好说的太过肯定,若是忽然从哪窜出来只虫子,她们也不好交代。

      娄执想了想,嘱咐她点上薰香便离开了。

      他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便自己开门进去了。将书放到放了花瓶的案几上,左右瞧了瞧见外头无人,放轻了步子走到里间。

      那青帐被束起,柳姝青只穿了藕色薄衫侧身趟在榻间,那浅黄色抹胸与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她一只手还虚握着扇子,就如此垂在榻边,只要手在稍稍松些扇子便会掉落,想来才入睡不久。

      凑近瞧了一会,觉得屋中还是不够凉快,娄执悄悄抽出她手中虚握着的扇子,上榻坐在一侧为其摇起了扇。

      摇了许久,想起红柚方才说的话,他瞧了榻上的人好一会还是起身去了主卧。

      依照吩咐屋中已薰上薰香,他将那些犄角旮旯都细细检查一番,待看到榻底时,目光被一角露出的黄色纸张吸引了。

      凑近一瞧,才发现原来是本小册子,那纸张已泛黄还有些褶皱,似乎是被人随意塞进去的。

      娄执从未在床下塞过然任何东西,好奇心驱使下,他抽出了那被胡乱塞进去的小册子。拿在手中看了一番发现这册子没任何文字,弄得他愈发好奇,便随意翻开一页。

      待瞧清楚上头交叠纠缠在一块的人影,以及一行行黑色的字,他脑子一空愣在了原地。

      他从前厌恶此事,虽有了解看过辟火册子。可留有此物,也是因历来有春宫图能防走水这一说法,他图个好,才将东西放置在了书房中,却从不曾在卧房中放过此物,想到正睡得香的人,霎时心中恍然。

      红柚她们里里外外都检查过,自然不可能没瞧见此物,想来这册子从前塞得隐蔽,如今被她们找到,这才胡乱塞到了如此显眼之处。

      他细思一番,觉得二人是该原房了。是人便有欲望,他会有,那柳姝青也自然有。

      娄执将册子仔细瞧完才收起来,之后将屋中检查一番便匆匆出了府,在回来时已是很晚,自是未能同柳姝青一起用膳。

      他空着手出门,在回来时却是带了几十多副药材和一个半大的落了锁的黑木箱。

      这第一时间不是去寻柳姝青,而是叫人去煎药,待将药交与旁人他这才抱着箱子回了屋。

      自睡眠渐渐变好柳姝青便睡得早了,这个时辰她早已睡下。娄执轻手轻脚地回了屋,将东西放到了不起眼的犄角旮旯。

      待他洗漱好,吃了煎出来的药才睡下。

      看着侧身对着自己的人,娄执轻轻将手搭了上去,将人虚楼在怀,等了半晌见她丝毫没反应,他动作愈发大胆,直接将人纳入怀中。怕人热醒,他便抱一会扇一会扇。

      姑娘家的身子似乎比男人要软,便是柳姝青如今消瘦了好些能摸到骨头,也因锻炼有些肌肉,可拥在怀中还是比他软的。

      两个人紧挨着实在是热,被抱久了,柳姝青鼻尖慢慢出了层汗珠,她迷迷糊糊觉得一会凉快一会儿热,热醒了才发现被个大火炉圈在怀中,他时不时给自己扇风。

      “我好热,可否莫凑得太近?”她一颦,有些不悦地边说着边爬出怀抱,离娄执远远的。“这都几时了,既回来得晚便快些睡吧,就晓得折腾我,精力怎得这般充沛?”

      才醒时的声音总是不同于往常的,不悦的抱怨之声又略微沙哑,入耳别有一番滋味。

      眼看着她离了自己背过身去,娄执低声回道:“不闹你了,睡吧。”说话间他悄悄将握扇的手凑近了。

      一说完,她不知怎的忽然又翻过身趟平,上下摸索一翻,待摸到身侧的大手一把扣了上去。娄执有些意外,见她不排斥触碰,赶紧欢欢喜喜地回扣了手指。

      如此行为她也就在客栈那晚做过一回,这会本困得不行,眼睛一闭便能立即入睡,可脑中兀地想起那委屈渴望的神色。有些不忍,加之她也想拥在一块,只是实在太热了才有些抗拒,便扣了手。

      “白日里出去得那般急,是真出了何事吗?”过去半晌睡意全无,忆起他白日中走得急,当即捏了捏与其相扣着的手,问起此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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