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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完结 ...

  •   “要喝什么?”关瑞从消毒柜拿出杯子。
      “有可乐吗?”常卜不再拘束地坐在关瑞家的椅子上,
      “我从来不喝那玩意儿。”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爱喝那东西,既不健康,还会不雅地打嗝。
      “那你问我要喝什么!”接到关瑞的急冻视线……缩脖子,“水可以了……”
      “昨天把你的狗窝整理干净了吗?”一杯温水放到自己面前,和关瑞纤细白净的手指微妙地映衬着。
      不说这个他还真不来劲:“我说,大休息天的让我来你家,那干吗还要我整理房间啊!”
      “因为我不说,你永远不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你有和我在一起的觉悟,那么请你把自己折腾出个人样!”
      “我靠!有你这么刻薄情人的吗!”
      “你说什么?”
      常卜语塞加脸红加羞愧加尴尬地下意识捂了嘴巴……关瑞伸出手,越过桌子,用力捏了他一把下巴:“你个小贱嘴!给我乖乖看家,我去买晚饭材料。”
      “恩。”说漏嘴的男人只能红着脸一个劲用力点头。
      关瑞出门了,咦?没看错吧?好象看到他是笑着出去的。

      “老关,地址对吗?”老妇人提着大包小包,看身边老人手中的纸。
      “小毛给的,错不了。”老人对着一栋栋房子上的门牌号。
      “难得过来,呆会儿你主动跟儿子说,咱一家子出去吃饭啊!”老妇人拉拉老伴的手臂提醒。
      “你怎么那么罗嗦!到了,就是这儿,四楼一间。”
      两人携手进门上楼。
      “来了来了!”那么快就回来了?听到敲门声的常卜跑过来。
      门打开了,三双眼睛呆视。
      “走错了吧?”关母小声对关延庆道。
      “没错啊,是九号四楼一间。”
      “那他……”
      “请问你们找谁?”常卜看着这对老夫妇,象是走亲戚的。
      关延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脸色显出些尴尬。
      “关瑞是住这里吗?”老人的语气严肃了些。
      “是啊,你们是?”常卜没来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我们是他父母。”

      手忙脚乱地在关瑞的厨房里找茶叶,常卜有种脑袋被雷打到的感受嗡嗡响着。
      关瑞的父母……关瑞的父母……关瑞的父母……没事跑这来干吗!哦,也对……这是关瑞家……
      关母的脸颊有点发红,在老伴的暗示下,也想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而关延庆,则虎着张脸,象石像一样坐着不吭声。
      “请……请喝水……”茶叶还是没找到,倒是把他整齐的柜子翻乱了,一会儿估计还该挨骂……
      “谢谢。”关母礼貌地接过温水,而关父还是保持着那肃然姿态。
      房间里安静得连鬼都怕,偶尔听见关母拿水喝的声音而已。常卜心里祈祷着关瑞快些归来……
      “关瑞出去了吗?”老人低沉有力的声音问。
      “是、是的。”这老头严肃起来和关瑞一样吓坏小孩子!
      “那请问您是关瑞的?”
      “我、我是他朋友。”
      “先生贵姓?”
      “常,经常的常。”
      “常先生,那请您转告关瑞,他父母来过了。”关延庆站起来,就往门口去。
      此刻,门被钥匙打开了,提着几个袋子的关瑞站在那里,意外地看着家里新来客:“爸?妈?”

      “你这个笨蛋你对我父母有没有胡说!”关瑞拿着菜刀狠狠地瞪着和自己挤在一个厨房里的常卜。
      因为买了菜,所以一家子还是决定就在家里吃吃饭,而且……关父的脸色看起来也不象有心情去外头下馆子的样子。
      “没有!绝对没有!人格担保!你、你手里的刀先切黄瓜好不好?”常卜号称“打下手”,也逃到厨房来,跟着却是关瑞的臭骂。
      “那我爸有没有问你什么?”三两下切好黄瓜丝丢给常卜让他凉拌。
      “就问我姓什么。”
      “总之你给我小心点!少放点盐,我爸血压高!”
      “哦!是是是!”

      真安静的餐桌……安静得谁都没好胃口吃饭……除了关瑞,关延庆一直绷着脸,筷子也动得不勤快。
      “关瑞,这个黄瓜不错。”关母勇敢地打破了僵局。
      “哦,常卜拌的。”
      “是吗?很清淡爽口呀,常先生在哪里高就?”关母温和地微笑,常卜发现关瑞的鼻子和他妈满像的。
      “我在一家杂志社做摄影记者。”
      “哟,不错呀,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呢。”看来是想让席间气氛活跃些。
      “主要是哪类学术专业或权威机构的?”关父接过来就变味了。
      “恩……地方生活杂志……刚办不久……”果然是遗传……这对父子刻薄起来简直一个模样。
      关瑞倒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吃他的饭。
      “常先生属什么的?”关母继续努力。
      “狗。”这桌上最小的男人老实回答。
      关母一愣,而关父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
      “比我小八岁。”关瑞喝了口汤,为父母补充。
      接着,再没人问话和回话了……

      关瑞的母亲在厨房洗碗,常卜在一边帮手擦干。
      关延庆盯着儿子一点都不紧张的脸,说道:“他是不是你的……”
      关瑞点头:“对,我在和他交往。”
      深呼吸了一口气,关延庆揉了揉快打节的眉心。
      “爸,你不认同他吧?”关瑞明知故问。
      “我可能认同拐跑儿子的男人吗!而且根本就还是个小毛孩!”虽然有怒气,但还是低声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可是,我认同。”关瑞扬起他和他父亲一样形状的眉毛。
      厨房里忽然传来了关瑞母亲和常卜开怀的笑声。
      “你不气死我是不会甘心的!”
      “我父母怎么样?”送父母去车站回来的关瑞,忽然问常卜。
      “你妈挺和气的,你爸啊,保准以后不待见我!”那眼光,就象当初关瑞看自己时一样扎人。
      “哦?我爸凭什么要待见你啊?”这个常卜,还以为自己可怜巴巴小童养媳不成!
      “我……”又被问到没话,常卜真的恨死关瑞的尖锐。
      “行了,我爸和我一个脾气,你就放心慢慢磨吧。”关瑞发现自己满乐得瞧见这个小男人着急心焦,看看手表,“今天晚了,要留宿吗?”
      真是充满诱惑的疑问句……“可、可以吗?”虽然早有这个准备,不过常卜还是心如小鹿乱跳不止。
      “有什么不可以?不过,你的洗澡时间必须半小时以上。”关瑞走到床边铺床。

      一个多小时后——
      “关瑞……”常卜窝在暖暖的属于关瑞家的被子里。
      “有话快说,我困了。”关瑞侧过来。
      “为什么我要打地铺?”
      比常卜大八岁的男人冷笑:“我说过要你留宿就等于让你和我上床吗?太平点乖乖睡觉!”
      妈的!白洗那半小时擦皮澡!他还……还特地把那里……也洗得快掉了层皮呢!呜……亏了。
      关瑞看着常卜愤恨地用力缩进地铺被窝,微笑着道:“晚安。”

      成为王子的王子的王子的结局

      截稿日,永远是忙碌的杂志编辑们的地狱日。
      “常常常常常常常常……你的照片在哪里哪里哪里哪里……”
      “催催催催你个大头鬼催!给给给!”已经熬夜赶工两天的男人坏心情地把磁盘扔给主编。
      “阿弥陀佛~常常按时交稿得永生!剩下的快他妈给我抓紧哪!”
      幸福的男人在一群同事羡妒的眼光中按时下班了。
      他为什么那么抓紧?他为什么那么卖力?因为比起主编的狼牙棒,迟到赴关瑞的约的后果才更叫人不敢想象……

      关瑞自得地坐在疯雅的一角,玩弄着酒杯上的小纸伞顺便等人。
      不远处扎堆的老仇人傻X团继续偷瞄自己嚼着舌根,关瑞全当一群啮齿动物在交流。
      要忽视这个酒吧……还真的是满困难的。疯雅现在对自己来说,有时候象是个纪念场所般深刻。
      “喂!”
      抬眼,看着对自己一脸不善的男子。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啊!”
      认出来了,他是上次那几个和自己打起来的男人之一。又来找茬?关瑞有些厌倦地别过脸去,给自己倒酒。
      “你还真贱诶!是不是教训——啊哟!”
      “不要象个女人一样跑到不属于你的桌子上叽叽喳喳!”甩掉被自己用力抓住的手腕,常卜把挎包丢到桌子上,“老子虽然熬夜两三天,不过你要是再找架打,我还是能奉陪!”
      “哈哈哈哈!王子斗恶龙?”忽然出现的毛小明勾住常卜的脖子,“我说,真想不到,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关瑞也有人主动出手相救的一次啊?”
      “这又不是第一次……”不过常卜马上想起关瑞曾经说自己是他的“扫把星理论”,连忙闭口不语。
      其实……某些时候,在常卜眼中,关瑞才是那个叫人又爱又恨的坏坏龙吧……
      始终镇定自若的关瑞,掸了掸交叉的脚上的裤料:“毛小明,为什么你总是会出现在我难得心情好点的时候,破坏气氛?”
      “哦?是吗?以前不知道是哪个说哪个才会坏人心情哦……”唉,此一时彼一时,枕边风到底厉害……
      “毛哥,你别拿我说笑了。”常卜不好意思地给他递上香烟,又想自己拿一支,结果动作又被关瑞瞪回去——关瑞禁止他和他在一起时抽烟。
      “他几时成你毛哥了?”冷眼瞥瞥损友得意地将香烟架到耳朵上。
      “那个……”
      服务生送上酒,毛小明拿起一杯给常卜:“来,各位请举杯,尝尝新疯雅。”
      “恩?”常卜好奇地接过。
      然而,关瑞冷冷地浇上冷水来:“这种喝多了会误入歧途的东西,适合拿来配合开心话题吗?”看来,至今他对某些由于疯雅引发的杂七杂八心存怨愤……
      “哦……”常卜乖乖还给毛哥。
      “唉,常卜,眼看你就这样心甘情愿地从此被管上,毛哥我好伤心。”再次举杯,“来尝尝吧,听说是新来的调酒师搞的新花样。”
      疯雅的芳香没有变,可是喉咙里多了一种沁凉。
      “薄荷酒?”关瑞抿抿嘴,回味着那种舒畅。
      “不是哦,你看,没有薄荷酒的绿色,秘密调配,这个让这里的生意更火了。”毛小明指指身后的喧闹。
      “真好喝,再来一杯。”常卜咕噜咕噜把鸡尾酒当可乐似的喝下肚,拿着空酒杯叫服务生。
      “我也要一杯。”关瑞优雅地放下杯子,常卜回转头:“两杯。”
      毛小明笑呵呵地顺便给自己叫了冰纯水——看他们喝得那么起劲,真不好意思告诉他们新疯雅的易醉度也翻倍了,喝多了会发生什么……和他可没关系。

      “对不起……”常卜一边用沾了些牙膏的湿毛巾仔细地擦拭关瑞的白衬衫上不怎么纯洁的痕迹,一边在浴室门口忏悔。
      “对不起?说对不起可以挽回吗?对不起可以让时间倒退吗?”和着水声,关瑞的责骂滚滚而来,“你知道这玩意儿弄上衣服有多糟糕吗?你让我等下怎么回家?”
      “我可以借衣服给你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兴奋过头加酒醉没注意到刚才关瑞的衬衫就在旁边。
      “你的衣服?敬谢不敏。”水流声停止了,关瑞拿着毛巾——还是刚才叫常卜马上去商店买的新毛巾,常卜的毛巾他可下不去那手。
      “我又没在你里面……”委屈的小媳妇状嗫嚅,为什么关瑞对自己还是那么凶?
      “你还有脸说!”一把抽过那件衬衫,看看被擦湿的地方,“我跟你说过不做措施不准做的吧!恩?”
      忍……我忍……我忍无可忍勿需再忍——
      “妈的!两个人都醉得稀巴烂进了门就做谁还顾的上套不套!是谁抱着我要我快点的!谁!”
      关瑞呆了呆,然后镇静地看着一通怒吼后大喘气的常卜。
      “昨天晚上你的提议,无限期延迟考虑。”这小子的水准果然还是不适合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这下换常卜呆了,不过是真正的呆。
      “这、这个好象没关系吧?”婉言相向。
      “想和我同居却不能彼此体谅包容你是不是买东西从来不付钱啊?”关瑞走到常卜的衣柜前打开——这什么呀!花花绿绿百分之九十九的T恤!
      常卜看着赤裸着上身翻找衣服的关瑞:“你哪有体谅包容过我?”
      “这件衬衫借我。”关瑞在角落里找到一件白衬衣。
      “那个……是我大学制服的衬衫……”竟然还在。
      “哦,怪不得那么干净,原来是因为好久没被你糟蹋过。”
      在心中叹气——等自己习惯关瑞的刻薄前,让刁难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换上衬衣,迅速地整理好东西,关瑞拉开门把手时回头:“我回来前记得把床单洗了、衣服洗了、房间整理了。”
      刚想再度发火——等等,他说……他回来前?
      “你——”
      “对啊,我要来检查。”正色地宣布后,离开常卜的狗窝。
      关上门,他以为关瑞没有听见他那声夸张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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