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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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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就着醉劲,关瑞睡着了。
常卜叹了口气,收拾起一些湿了的纸巾和毛巾什么的,转身起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真他妈比居委会大妈还爱管闲事!
吧台那里,关瑞一个人哪是那几个人的对手,很快就被围攻。
这种事情也多了,酒吧只能说“有纠纷请到外面解决不要影响生意”这种没轻重的傻话。
关瑞被那几个青年架了出去,可想而知是顿好打。
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和义务去帮他,可是他还是丢下了在场的朋友,冲了出去——如果他没记错,当时连思想斗争都来不及做。
驮着沉甸甸的人,没地方去,只好带回自己家。
匆匆把床铺整理了下,还好被单被子昨天刚换过……刚想把关瑞往上放,关瑞就开始哭,害他还以为弄疼他哪里了。
后来才发现他可能只是酒劲发作在那乱哭而已,便找来毛巾帮他擦脸。
他的眼镜已经在刚才的斗殴中失踪,成熟清爽的脸颊被眼泪和鼻涕肆意破坏——真该给他照下来!让他看看自己的邋遢样!
常卜起身替他脱鞋——裤子……算了,还是不要了……以免他醒来还以为自己占他便宜……
把被子盖到停止了抽泣的肩膀,常卜这才去处理自己也被牵连着打伤的身体。
唯一的单人床被占了,常卜只能收拾收拾弹簧坏了的转椅凑合一晚。
坐下来,不免去看睡得很香甜的关瑞。
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了呢?
越是想要摆脱和关瑞的一切,越是牢固地依贴在自己的脑海中。
总是凶悍冷漠的男人,哭起来竟然比自己吃多了芥末还难看。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定很少这样哭吧。
关瑞翻了个身,把自己更埋进被窝里一点,俨然睡自己家一般塌实。
常卜突然想着,要是昨天没晒被子,他会不会因为觉得有其他男人的味道而醒过来?哦,对,他应该会理解那是自己的臭味。
窄小的椅子加上被眼前的关瑞混淆的思维,根本睡不着!好在明天不上班,常卜心想找点事来做……
四下张望,看见了一桌子昨天的空啤酒瓶熟菜包装盒……
再看看关瑞背对自己的后脑勺……
常卜站起来,开始轻轻地收拾起桌子来。
关瑞睡得很香——他好久没有睡得那么安稳恬静了。
没有梦见责骂自己的父亲,没有梦见嘲笑自己的旁人,更没有做那该死的会让他大清早起来洗被单的春梦。
不过这种写意的香甜也就在他一觉醒来伸了个大懒腰揉过眼睛放出视线后当然无存。
这……这里……一种熟悉的刺电感……
挂满衣服的门、堆满杂志的桌、掉出海绵的椅、剥落粉刷的墙……
关瑞的记忆里只有一个地方是这样的——常卜的家!
第一时间掀开被子——衣服整齐地穿在身上……还好……
不过一秒钟后关瑞立刻跳出床——这这这……这是那个邋遢鬼的床!
用力拍打衣服,然后闻自己的身上,做好心理准备用力吸——没异味?再闻闻……真的没有,还有股阳光的淡淡清香。
中大奖了,这个男人也会晒被子?
转身后,发现从一扇因为没门把而关不起来的门那边,传来些声响。
关瑞找到自己被放在床边的鞋穿好,不发出声音地走过去。
“妈的!白粥不就是水加米吗!我放这么多水怎么还会焦!”常卜扔掉勺子,气急败坏地看着锅子。
一通宵,竟然彻底地把自己的房子收拾干净了!
虽然杂志和衣服实在是没地方弄也怕吵醒了醉鬼跟自己发起酒疯来一刀捅死自己,脏碗啊垃圾啊臭袜子啊过期食品啊竟然都该洗的洗该丢的丢了。
娘的,女人到家里来都没这么卖力!
“老子就不信对付不了一锅粥!”常卜一把提起锅子,倒了那糊掉的玩意儿,加米再来。
关瑞站在门边,看着用一大张塑料布充当围裙在灶台前耍猴戏一样的男人,笑意浮上了心头和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