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阮音音的神色，在发现阮音音的神色中没有丝毫厌恶和反感的情绪后，立即欢喜地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正是菲亚。
阮音音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会见到菲亚，以及这场见面会来得这般迅速。
阮音音看了看屏幕上的菲亚，菲亚似乎还是她在游戏里见到的样子，眼里对她全然的信赖与尊敬。
谁会抗拒这样的目光？
阮音音无法做到。
这一刻，她心中划过不少想法，比如菲亚发现她只是个普通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又比如为什么菲亚还会记挂着她。
众多想法划过，阮音音触及菲亚信赖的目光，那些繁杂的思绪消失。
这是菲亚，她的名字是她起的。她是她和这个世界的交集。她如今的喜悦是见到了她，简单且纯粹。
那么何必想太多呢。
阮音音眼底有了笑意，她道：“菲亚。”
阮音音抬手，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光脑屏幕上的小女孩的脑袋，“你好可爱。”
光脑本身屏幕不大，比阮音音穿越前见到的电子手表大一点。因此屏幕上的迷你版菲亚就更显卡通可爱。
迷你的菲亚的小脑袋一下子变成粉红的了，她小声地害羞地道：“谢谢神夸奖。”
一来一回，阮音音有种自己似乎还在那场游戏里的错觉。
菲亚的性格还是游戏里那样，乖巧可爱，似乎没有时间留下的痕迹。
作为背景的聊天群还在不停刷新内容。
菲亚回头看了看自己背后不停升起的消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出现打搅了阮音音，她小跑到了屏幕边缘，紧接着迷你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文字图标。
菲亚问：“神，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阮音音道：“可以。”
于是，阮音音的光脑屏幕边缘多出了一个“菲”字的图标。
图标静悄悄地待着，陪伴着她，等待她需要她的时候。
阮音音粗略翻看了一下聊天群的记录，发现同学们还在关注她有没有被执法队带走。
阮音音：“……”
她冒了泡，“没有。”
菲亚才不会逮捕她，关系户理不直气也壮。
阮音音这一冒泡，聊天群里有人立即接了话。
“好像不止你没被带走。刚有人论坛发贴说监狱里不信巫神的劳改犯都被放出来了。”
阮音音：“？”
阮音音不能理解，她问：“菲亚，你把不信巫神……不信我的人都抓起来劳改了？”
光脑里，菲亚变回了卡通小人，她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神，是菲亚做的，菲亚以后不会再犯了。”
菲亚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并忏悔态度非常好。
阮音音能说什么呢？
菲亚以前是抓了人，但她知道了错误，也已经放了人。
阮音音对巫神这个身份没有太多实感。
她只是玩了一场游戏，然后有了一个巫神的身份。
阮音音并不想当神，那意味着责任。
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阮音音道：“菲亚，没关系的，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而且人们信仰神，不外乎想获得保护，得到某些东西。”
“我做不到这些，那他们不信巫神很正常。”
菲亚看着阮音音，似懂非懂，过了一小会，她小声问：“神是在乎我，才会回来吗？”
阮音音：“……”
她怀疑菲亚脑补了一些有的没的。难怪菲亚没有问过她游戏里的消失，也没有问过她如今的归来，就好像她从不曾离开。
看着菲亚期盼的眼神，阮音音心一软，顺着菲亚的话接下去了，“对。”
菲亚整个小人都变粉红了，她害羞地藏到了屏幕边缘，又变成了粉红的文字图标。
可可爱爱的。
阮音音将视线转回聊天群。
心情下降。
因为群里的话题再度聊到了正事，赶作业！
正在阮音音开始琢磨作业该如何写的时候。
第七区执法厅总部。
一间办公室内，几位执法厅高层人士正在激烈的争吵。
“我早说了不该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菲亚身上，祂就是一条没有主人约束的疯狗！火焰君王、血狱魔主、赛鲁之神、十二翼天使……有名的，没名的邪神全让祂招惹了个遍！再这样下去，我们第七区迟早成为邪神战场！”说话的老者怒发冲冠，拍桌而立。
“孟厅长，请您保持冷静。”说话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女士，她面对老者的怒吼，神色不改，淡淡道：“我们也不能否认，第七区如今的安定是菲亚的功劳。”
这一点没人能否认，发怒的老者也没有。
女士继续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帮助菲亚维持理智。根据观测组的评估，最晚三个月后，祂会被同化为邪神。祂为了晋升，吸收了太多邪神的能量，我们先前建立的巫神雕塑，巫神神庙，巫神纪录片都无法再让祂维持理性了。祂因为巫神庇佑我们，当巫神无法触动祂，我们恐怕会成为祂晋升的食物。”
有人道：“有这工夫，我们还不如接触一下别的邪神。”
他举例：“噩梦之主，迷雾领主，猩红之王这几个邪神不会危及生命，顶多损耗点精力。”
女士轻轻摇头，道：“这几个邪神终究不是属于人类的神明。”
言下之意，并不想和其他邪神合作。
这话有人不认同了，“菲亚难道是？祂一个人工智能罢了。”
眼看着众人又要争吵起来。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这种开会的时候仍然敲门，代表敲门着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办公室里的人见状，神色不爽，但纷纷止住了话头。
敲门者进入房间，关上房门，神色激动道：“厅长，下午两点四十七分，菲亚释放了冒犯巫神的劳改犯，同时转交了执法队控制权，观测组观测到菲亚不再溢出大量无意义数据流，推测祂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恢复理智！”
这则消息让众人沉默。
汇报完消息的敲门者在领导的眼神示意下自觉退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门合上后，办公室里的人互相看了看，不知是谁先笑了，顿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融洽。
之前怒发冲冠的老者眯了眯眼，笑道：“之前两个月，白发愁咯。”
原本神情严肃的女士，眉毛也舒展开来，她从刚刚的消息中推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能让一个即将失去理智的神明清醒，这种只有神明能做到。”
“也许，巫神回归了。”
人类的神明，回来了。
和这里的欢快气氛不同，第七区最边缘围墙外。
两个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的孩子仰头看着高高的围墙。
身高偏矮的孩子神色茫然问：“哥，进到里面去，我们就不会再碰到邪神了吗？”
高个子重重点头，“第七区是没有邪神的。这里是巫神的地盘，是属于我们人类的神明。”
他们试图攀爬围墙，但下一秒，从墙壁另一端升出了一个机械手臂。
一个电子声音响起，“警告！禁止偷渡！禁止偷渡！”
矮的那个有些畏惧，他没有再往上爬。
高个子回头见状，急了，“你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吗？”
他继续往上攀爬，墙壁上方的机械手臂轻轻一挥，攀爬的高个子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重重地摔向地面！
“哥！”
矮个子的弟弟紧张地扑上去。
哥哥的身体本就虚弱，被打中了后一下子失去力气，他努力地喘息着，对弟弟道：“进去，一定要进去。进不去就会和爸妈一样，被邪神吃掉的。”
“快去！”
在哥哥的催促声中，弟弟又一次地攀爬高墙，他体型小，躲得快，机械臂没打中，但机械臂一直试图驱赶他，弟弟后面直接抱住了机械臂，顺着机械臂挪动，挪到了墙壁的另一侧。
挪到了墙壁另一侧的弟弟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他的哥哥躺在那里，望着天空。
弟弟也看向天空，他看到了天上盘旋着的大鸟，那好像是喜欢尸体的食腐鸟。
哥哥快要死了。
弟弟看了最后一眼，快速从机械臂上下来，赶在巡逻的人到来之前离开，这是哥哥交代过的，让他快点躲好，他会来找他。
弟弟躲进了灌木丛里，看着巡逻的人牵着狼狗经过，他屏住了呼吸。
不能被发现，不能让哥哥的辛苦白费。
他开始缺氧，他的眼前开始发黑。
忽然，一抹猩红占据了他的视野。
有个声音问他，“你想救你哥哥吗？”
是邪神！
引诱人的邪神！
弟弟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是他想哥哥活命。
缺氧状态让他失去了清醒。
弟弟道：“想。”
那个声音道：“作为交换，你必须帮我找到一个人的踪迹。”
弟弟毫不犹豫，“好。找谁？”
那个声音很满意，道：“巫神。”
几百里之外。
阮音音刚给自己的论文作业起了个头，她的脑海里的面板上突然出现了一行文字。
【警告！猩红之王朝玩家投来注视！】
阮音音：“！”
猩红之王还没死？
阮音音想起来了，她当初向噩梦之主献祭的是猩红之王的分体！
那这仇结大了。
面板上，文字内容变化。
【第一章·众生加载成功】
阮音音看了看眼前茂密的树林，没忍住嘴角一抽。
好家伙，新的一局游戏就这样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