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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如今的陈柏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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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陈柏凌当然有错。
刚愎自用、眼瞎心盲、愚蠢至极!
若是从前,温子扇自然会开口,指出陈柏凌的错处,希望他改过自新,变得更好。
可惜啊,如今的温子扇,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一心一意,希望师弟们越来越好的大师兄了。
如今的他,做任何事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
重生归来,他明白做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毫不留情指出他人的错误,虽然会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缺点,纠正错误,变得更优秀,可是也会让对方怨恨你。
温子扇可不想成为做好事的“坏人”。
因此,面对着陈柏凌近乎崩溃的疑问,温子扇只是微微一笑,“二师弟,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
“我从未觉得你蠢,虽然陈家抛弃了你,可是你已经在沧溟山得到了很多爱,不是吗?
“除此之外,你还有独一无二的天赋——你的单风灵根。
“你明明怀抱宝玉,却总是不自知,暗自艳羡他人,这是何苦呢?”
“……”陈柏凌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顿时觉得鼻尖酸涩,胸中一股热流汹涌流出,忍不住流下泪来。
大师兄不仅没有觉得他蠢笨,反而还温柔和善的鼓励了他,并且指出了他的优势!
大师兄仿佛将他的心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恍惚间,又回到了事事都不自主,想要依靠大师兄的小时候。
他先前竟还觉得大师兄变了,变得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大师兄……大师兄从未变过,永远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啊……
变得分明是他自己!
小时候他是那般依恋大师兄,如今长大了,竟妄想跟大师兄比个高低,想要压大师兄一头,想要打大师兄的脸!
他有什么资格,跟大师兄相比?
看到哭得毫无形象的青年,温子扇嫌弃的后退了两步。
他懒得再惺惺作态的上前安慰,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戏也看够了,如今该回去休息了。
他牵着重子殊的小手,离开之前,又一脸鼓励的重复了一遍,“二师弟,记住,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我相信你自己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做法。”
“……”陈柏凌闻言,手指紧紧握了起来。
他的眼尾逐渐泛红,眼眶湿润。
大师兄的话,宛如一记重锤,垂在了他的心里。
他心中的自责与懊悔,占据了整颗心脏,直接蹲在田垄上,崩溃的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他睁着红肿的双眼,原本被那弟子生生质问攻击得溃散的眼神,很快坚定起来。
大师兄说得对,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迅速停止腰杆,拿出了金丹真人的架势,恢复到了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地上的剑,重新回到了他的掌中。
手握灵剑,气势如虹,身上的灵力不断膨胀,衣角和发丝梭梭飞着,宛如一具杀神。
实力显现,那些原本振振有词的弟子们,瞬间肝胆俱裂、满心惧意,颤巍着双腿跪了下来。
看到面前老老实实跪下的弟子,陈柏凌对自己的天赋,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有远远超出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不需要通过展现自己的宽容大方,来让这些人敬佩他、崇拜他,他最应该做的,是让这些人惧怕他!
他冷笑一声,剑锋一动,便将这些弟子全都削成了光头。
阵阵发丝落地,陈柏凌狭长的眸中,浮现出了大片冷意,“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每月领着月奉,照顾灵植是你们的本分。无论我循不徇私、处不处罚,你们都应该尽好本分。
“就算我先前放过了那些看守乌桕果的弟子,又如何?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你们毁了绛珠果的事实,你们怨我也罢,气我也罢,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陈柏凌说着,冷笑一声,“谁有不服的,现在就可以直接离开沧溟山。”
此话一出,那些弟子不仅没有离开的,反而更加瑟瑟发抖。
陈柏凌现在脑子无比清晰,自然明白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沧溟山的。
在修真界,这些人就相当于蝼蚁,随便就会被踩死,留在沧溟山,好歹还有文允这个仙君护着,无人敢欺辱。
“既然没有异议,就给我跪在山门前去,等着受刑,领一百鞭!”
此话一出,有些弟子便立即吓得晕了过去。
往日,温子扇只命令打十鞭,他们就痛不欲生,现在要挨一百鞭,还能有几个活的?
如今的陈柏凌,简直比温子扇还狠毒十倍啊!
他是恶鬼转世吧?
“没有晕倒的,把那些晕倒的拖起来,赶快滚去山门前!把其余几块灵田的弟子全都叫上,全部都要挨鞭子!”陈柏凌不耐烦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看着那些弟子仓皇相携着离去,陈柏凌的眼神,又落到了一旁的杨铭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杨兄,我记得先前送过你几件宝物,现在沧溟山的现状你也看见了,你不是说,我有难你会帮忙吗?现在能把那几件宝物还给我吗?”
杨铭闻言,有些不敢置信。
反应过来后,立刻后退,指着陈柏凌的鼻子,埋怨道,“陈柏凌,你什么意思?送出去的东西,全都要回来,也不怕传出去笑话?”
“笑话?谁会笑我?谁敢笑我?”陈柏凌双手紧扣,背在身后,缓缓靠近杨铭,面容冷漠又妖冶,像个邪恶的怪物,“杨兄,我劝你还是快点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铭自是不舍得将东西还回去。
他又气又急,不知道陈柏凌这个好哄的傻子,怎么突然变了卦。
他吞了吞口水,想要找陈柏凌的痛处,因而道,“陈柏凌,你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我带你着你玩,你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你竟然出尔反尔,不怕我与你绝交?”
他知道,陈柏凌一直敏感自卑,从小被陈家当成畜生对待,之后又被像条狗一样扔出来,最害怕被人抛弃,用绝交一事威胁他,他肯定会害怕。
陈柏凌若是先前听了,自然会恐慌害怕。
但现在,他丝毫不惧,甚至怒极反笑道,“杨铭,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先前太傻,还以为与你交朋友,是高攀了你,现在才想清楚,明明是你没资格与我交朋友。你算什么东西?你比我年长那么多岁,却只有筑基期,我已经筑基后期了,可见你的资质有多。杨铭,再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说着,手指宛如利刃一般,狠狠的钳住了杨铭的脖颈。
杨铭被掐得呼吸困难,双眼直翻。
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眼看就要咽气,陈柏凌身上的威压又压得他全身冒冷汗,直接害怕得失禁了。
陈柏凌厌恶的收回手,后退几步,眼神鄙夷的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杨铭。
杨铭身浑身恶臭弥漫,羞愤欲死。
难堪的咬着牙,杨铭忍着心中的怨毒,哀嚎着乞求道,“别杀我,别杀我!”
他说罢,交出了那几件还没捂热的宝物。
陈柏凌收起来便要走,懒得看杨铭这个污人眼球的玩意一眼。
杨铭恨极了他,又十分不甘,试图威胁陈柏凌,“陈柏凌,今日之事结束后,你就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你可别后悔!到时候,你就算跪着我给我道歉,我也绝不原谅你!”
陈柏凌闻言,顿住了脚步。
杨铭心下一喜,觉得陈柏凌肯定是被他的话吓住了。
毕竟陈柏凌最害怕的,就是被抛弃背叛。
谁知,他却看到了陈柏凌讥笑轻蔑的脸,明显在嘲笑他不知死活。
陈柏凌如今看不上他,连嘴炮都不愿与他打。
他手中控制着灵剑,直接削掉了杨铭的右臂。
一截熟悉的手臂落在地上,杨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叫出,便瞬间晕死了过去。
……
一回去,重子殊便坐到了温子扇的床上,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晃来晃去,笑容灿烂的盯着他。
温子扇嗤笑一声,“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重子殊艳丽的小脸满是笑意,伸出雪白娇嫩的掌心,“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温子扇自然是装傻。
重子殊轻轻哼了一声,“你不是说那些礼物都是我要的吗?既然是我要的,就应该给我。”
温子扇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发顶,弯唇笑道,“进了我的口袋,自然都是我的。”
他这样说着,却还是从储物袋里,将得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雷霆草他自然是留下了,但是其他几样法宝,都被他丢到了床上。
这几样宝贝,都是金释看也没看,大手一挥便买下的。
不经挑选便直接买下,自然千奇百怪的。
其中有一个颜色通体红艳艳的玉环,重子殊见它漂亮,将其拿了起来,拿在手中把玩,“大师兄,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啊?”
温子扇摇了摇头,“这世上的宝贝千奇百怪,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更何况,他是个穷鬼,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件像样的法宝。
下一秒,重子殊眨了眨眼,眼神狡黠,握着手镯,扑到了温子扇的怀里,想要趁乱,将手镯套在温子扇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