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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重子殊怯生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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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亲爹娶了继母,就变成了后爹,对他视若无睹,纵容他被继母虐待。
他每日被打得皮开肉绽,被拴在狗窝里,随便一个下人都能看不起他,随意把他当成狗,骑在身上。
他那时候满心仇恨,总想着有朝一日翻盘,报复那些人。
结果却是被毫不留情赶出陈家,被陈家除了名,直到现在也没被承认。
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报复回去的机会了!
一想到陈家那些人提到他,肯定会笑他是丧家之犬,他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压抑的可怕。
他害怕被欺辱、背叛,更害怕被轻视,被看不起!
面对财大气粗、盛气凌人的金释的挑衅和质疑,他深吸一口气,双目赤红的盯着金释,一字一顿开口,试图保住自己最后一点面子,“谁说我没钱,我现在就拍下现场最贵的法宝,送给小师弟!”
他说着,便看向了一旁的何平,等着他付账。
谁知,何平却握着拳,面露难色,“二、二师兄,账上已经没钱了……”
“没钱?”陈柏凌闻言,自是不信,“怎么会没钱?”
杨铭闻言,也有些急了。
沧溟山有这么穷?
那他以后还怎么跟着陈柏凌混吃混喝?
他立刻不满的质问道,“你别骗人了,何平,该不会是你自己中饱私囊,将钱都侵吞了吧?”
何平听到杨铭的质疑,立刻气愤的站了起来,满脸屈辱,“杨铭,你算什么东西,都不是沧溟山的人,竟然敢污蔑我?我何平虽然在修炼上没什么天赋,但是人品还是过关的,怎么会侵吞灵石?账上是真的没钱了,二师兄,咱们沧溟山穷得响叮当,你这几天铺张浪费,早就把钱都花光了!”
杨铭气不打一处来,他以己度人,顿时觉得何平吞了很多钱还死不承认!
他冷哼一声,叱骂道,“何平,你简直是个黑心肝的!加了几个灵鸡腿,就叫铺张浪费?就能把沧溟山吃穷了?你可别搞笑了!”
“杨铭,你怎么不说这几日,你撺掇着二师兄,送了你好几件法宝呢?还有,最近给弟子们都加了灵鸡腿,可是一大笔开销。你们几人这段时间大吃大喝,花费的灵石,都能购买一大堆灵米,喂饱很多弟子了!”何平虽然性子温吞,不喜说话,但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急得想要骂人。
这几日,陈柏凌带着杨铭等人,一直在沧溟山作威作福,他看在眼里,不敢多说什么。
他也不是没有暗暗提醒过,说他们这样搞,沧溟山的财政压力会很大。
但是陈柏凌被杨铭忽悠,丝毫不觉得沧溟山真的轻而易举就被吃穷,依旧我行我素。
他苦口婆心没人听,现在出了事,还第一个受到质疑,怎能不心生埋怨?
“呵呵,陈公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别充大款了。”金释喝了一口清香凛冽的茶水,眼底满是嘲弄,“没钱就没钱,不必死要面子。”
他说完,大手一挥,又买了几件法宝,命人拿来递到了重子殊的面前。
这般做法,让陈柏凌感觉他是在蔑视挑衅自己。
陈柏凌倍感屈辱,眼神满是杀意的瞪着金释。
金释闲闲的打了个呵欠,丝毫没将他放在心上。
金籴楼可是他金家的地方,在这里他谁都不怕。
“大师兄……”重子殊偷偷扯了一下温子扇的衣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面前闪闪发光的宝物,小声问道,“这些我可以收吗?”
收!为什么不收!
温子扇笑眯眯的抬手,悄默默将宝物全都楼进了袖子里,口中还将黑锅甩给重子殊,“金公子,你送的这些宝物,我小师弟可喜欢了,让我全都收下呢!”
这就是他有意结交金释的原因。
金释花钱毫不眨眼,他恨不得跟金释做一辈子朋友!
陈柏凌将温子扇果断收宝贝的样子,尽收眼底。
他双目赤红,不敢置信的看向重子殊。
不过,重子殊在他心中,一只单纯无知的代表,他自是不会苛责他。
于是,他语气满是控诉的看向温子扇,“大师兄,小师弟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事?你把小师弟都带坏了,做人怎么能这么贪心?”
温子扇对于他的逼逼赖赖,丝毫没有听进去。
前世那个温和善良,从不拿人一针一线,事事求光明磊落的温子扇已经死了。
死过一次的他,自然准备做个贪婪又心黑的人。
重来一次,他必当不重情、不重义,不做冤种,眼中只有灵石、法宝,和各种修炼资源!
温子扇抱紧了身边的重·摇钱树·子殊,语气悠闲懒散,“二师弟,与其指手画脚,说我贪心,还不如多想想你自己吧?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沧溟山没钱了,你只在乎自己丢了面子,怎么不多想想沧溟山之后该如何度过?沧溟山大片的还未筑基的弟子,每月的食宿用品、月奉要花费多少钱,你算清楚了吗?我记得,明日就是给弟子们发月奉的时候了吧?”
陈柏凌闻言,心头一紧。
然而不过片刻,他紧张的心便松快了。
他眯了眯眸,盯着温子扇,“大师兄,你不必唬我,就算账上没有钱了,灵畦里的灵植们不是都成熟了吗?”
“你是说乌桕果之类的那些灵植吗?”温子扇勾了勾唇,“沧溟山的灵畦里,栽种最多的,就是乌桕果,可是你早知道,乌桕果已经结不出什么果子了。”
陈柏凌闻言,心再次慌了一瞬。
他脸色煞白,咬了一下舌尖,满口血腥味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平稳道,“没有乌桕果,不是还有绛珠果吗?绛珠果价格很贵,一颗顶一百颗乌桕果,有了绛珠果,不怕没有进账。”
“是吗?二师弟如此笃定?”温子扇挑了挑眉,“为了以防万一,二师弟不如去看一看,绛珠果是否真的像你想象中的那般,完好无损?”
陈柏凌已经镇定下来了。
想到绛珠果,他的心就十分安定。
负责看守绛珠果的弟子们那般尽心竭力,怎么会长不好?
这么多年来,卖绛珠果赚来的灵石,可是维持了沧溟山的大半开销。
“看就看,大师兄,绛珠果不可能有事。”陈柏凌语气笃定的说道。
如果真出了事,那全山上下……
陈柏凌脸色一白,立即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不可能,绛珠果不可能会有事!
杨铭见陈柏凌如此淡定,心中的不安也瞬间消失。
他讥讽的看了温子扇一眼,“姓温的,你真是好笑,该不会是记恨阿凌抢了你的管理权,所以故意说些吓唬人的话,想吓他吧?你怎么这么恶毒,见不得人好?”
温子扇温和的笑了一下,缓缓道,“杨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杨公子和二师弟关系如此好,想必到时候二师弟有麻烦,你肯定会帮忙的。”
“那是自然,我和阿凌可是好兄弟,他有困难,我怎么会不帮呢?”杨铭很快答道。
他对陈柏凌,自然没有什么真心实意,之所以说得这么爽快,不过是笃定陈柏凌不会出什么事,可以继续任他吸血罢了。
“杨公子这句话,我替二师弟记下了。”温子扇淡淡道。
接下来,温子扇便拜别金释,一行人回到了沧溟山。
陈柏凌见温子扇彬彬有礼,跟金释宛如至交好友的模样,心里逐渐生了不满。
大师兄对待金释这个外人,凭什么这么热情?
该不会是见金释对小师弟出手大方,所以也想攀附吧?
大师兄何时变得这么贪婪了?
他的眼神暗了一瞬,压下了满腹的委屈和难受,决心等下一定要好好打一打大师兄的脸。
他要让大师兄看一看,沧溟山没有大师兄的管理,也能变得很好。
杨铭对温子扇又妒又恨,一直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他对重子殊一见钟情,每次看到他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便情动得不能自抑。
偏偏重子殊怯生生的,他连一句话都搭不上不说,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子殊黏在温子扇的身边,满眼都是温子扇的身影。
他等下一定要找机会,让目中无人的温子扇丢次脸!
一行人来到了灵畦,最先路过的,是乌桕果的果地。
原本应该在地里除草的十几位弟子们,丝毫不见踪影。
先前温子扇来看时,那乌桕果虽然个个长得瘦小,还不如野草高,可到底是挂了果子的,悉心照料着不是不能丰收,现在再来看,那些果子已经全部干瘪腐烂,掉在了地上,一点收获也不会有了。
陈柏凌见状,瞬间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不停抖动。
不过,乌桕果到底不算太珍贵,他的怒气尚且能压抑得住。
他看向身侧的何平,“何师弟,你去找一找这些负责乌桕果灵田的弟子,看看他们都去哪儿了。”
何平目光晦暗的扫了一眼那些被毁的乌桕果,心疼得心脏直疼,很快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陈柏凌强压着怒火,牙关咬得紧紧的,脸色铁青,但是表情却始终不变,强行保持着从容的姿态。
继续往前走,又路过了几片灵畦,那些灵畦中,皆栽种着不同种的灵植。
那些灵植,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已经荒废得像是野草地一般了。
陈柏凌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完全漆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