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旧事 - 三国吕蒙相关》老牌同人女

3、第 3 章

　　护军的新坐骑花了一个月时间才被训的老老实实，正好赶上水军操练季节。从巴丘到洞庭湖边水军大营有小半天路程，这一日，周瑜带领程普等几个将领返回巴丘的路上，看到一骑令官飞奔过来。

　　那人看似老远就认出了周瑜的面孔，居然连马也没有下，径直上前来，向周瑜一拜：“护军，传太夫人令，请护军立刻返回公安。“

　　“出什么事了？“

　　“主公去世了…..“

　　几个随行的将领都是一震，齐齐看向周瑜，几乎没有听到令官随后的话语。等到令官述完详情，周瑜背对着诸人，一动不动，半响，回答道：“好。“

　　当晚，巴丘城内灯火通明，全军集结。中护军掣出将令，宣布程普与韩当率领五成人马即日开拔，踏上回吴郡的路程！

　　吕蒙打着向程公道别的名义，跑到了程普的住处。

　　“程公难道没有劝劝护军？”

　　程普装作不解：“劝什么？”

　　吕蒙觉得没有在老上司面前遮掩的必要。“护军此刻提兵进城，难道不怕被其他臣子腹诽什么‘兵变’么？”

　　程普没有回答。他自有想法，但不知道是否要对吕蒙解释。最后他摇摇头，回答：“你何不直接去问护军？”

　　“护军他大概不想被打扰。”吕蒙叹了口气。人人都知道，周瑜回城后就发了调军的命令，然后把府邸的门一关，至今仍未露面。

　　离开程普处，吕蒙在中护军府门口转了足有一个时辰。四更时分，他终于打定主意叫门。开门的亲兵跟他纠缠了一阵，直到里面传来周瑜的问话：“谁在外面吵闹？”

　　“是属下。”吕蒙推开亲兵，走进正堂。周瑜正坐在一条长几边，手里拿着一卷书，却没有专心翻阅的样子。

　　“护军一定要带程公和韩将军的兵马进公安？”看到周瑜面若寒冰，吕蒙意识到自己果然来得不是时候。

　　周瑜点点头。

　　“护军将兵赴丧，难道不怕招惹流言，犯了古来为臣之大忌么？“

　　周瑜面无表情的反问：“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吕蒙一时哑口无言。此话虽没有刻薄的语气，但它让吕蒙想起了在未曾熟识之前，周公瑾在士兵中那出了名的傲慢和陌生。

　　周瑜盯着吕蒙良久，然后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神态。“你是第一个来问我这问题的。”他把书丢到案上，“你认为程公和韩义公没有此虑？”

　　“程公让我来问你。”吕蒙突然觉得自己很笨。

　　“如果是你，该如何？” 周瑜突然问。

　　“单骑进城，避嫌为上。”

　　“有何嫌疑可避？”周瑜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不屑。

　　周瑜站起身来，象是自言自语：“主公骤然去世，新吴候年少不经事，吴候庭中定然是局势震荡，山雨欲来。这正是需要兵马作威慑的时候。否则刺客余党仍然逍遥法外，去年黄祖的降卒们就驻扎在公安城外，各方豪强蠢蠢欲动，闹起来如何收场？”

　　他冷笑一声： “清白的虚名要它作甚？要是这点主次都不分，太夫人和仲谋也就指望错人了。”

　　吕蒙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心里一热，忍不住脱口而出：“请护军也让我随行！”

　　周瑜摇摇头:“我点老将出行，一是让仲谋和子步安心，二是要留下你和蒋钦徐盛一行人驻守，以防不测。还是不要去公安的好。如果你们因此卷进宫斗，就太可惜了。今年伯符本来想亲手挑几个都尉出来的….”周瑜突然微微一笑，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滴眼泪却顺着脸庞滑下来。“…..看来要再议了。”

　　吕蒙慌了神。他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哭，但眼前这个方才还运筹帷幄，泰然自若的人的眼泪让他措手不及。他只能上前一步。

　　“护军？”

　　周瑜转身，没说话。他挥挥手，示意吕蒙可以走了。

　　吕蒙走出正堂，心里说不出的郁闷。他十五岁那年背着母亲去参军，被母亲声泪俱下的怒斥一顿，但最终还是放他走了。那时候他看到母亲哭，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这多年来，见过的生离死别无数，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伤痛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