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83、闹雪灾

　　随后，寻之戊也找到曾叔商量了一下让我来接管府内事务。
　　寻之戊坐下以后，曾叔像往常一样地站在一旁侍候。
　　寻之戊笑了笑，说道：“曾叔，你也坐。”
　　“这，老奴不敢，哪有跟主人一同坐的道理。”
　　“没有关系，你我之间就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坐吧。”
　　曾叔迟疑了一下，回应：“唉，是。”随后谨慎地坐下。
　　寻之戊说道：“曾叔，我打算让夫人接管府内事务，但是她之前并没有经验，所以还需要你从旁协助于她，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曾叔一听，又急忙站起来，有些受宠若惊道：“回禀少主公，此事本就应该交由夫人做主，只是之前府里没有女主人，老奴只是代为负责而已，少主公不必专门跟老奴解释的。”
　　寻之戊笑了笑，“曾叔，你先坐，”曾叔迟疑地坐下，寻说道：“你已照顾我多年，我们之间的情分不同于一般的主仆，而且你为府里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确实让我省了不少心，这份解释是应该的也很有必要，而且以后府里的事务还需要你来辅佐夫人一同打理。”
　　“老奴明白，请少主公放心。”
　　“嗯，其实这也是夫人特地叮嘱我，让我一定要跟你好好解释一番，不要寒了你的心。”
　　曾叔感慨道：“夫人是好人，其实之前老奴也觉得夫人的出身有些配不上少主公，怕委屈了少主公。”
　　寻之戊笑了笑，“此话怎讲？”
　　“老奴以前是觉得，夫人虽然是薛郡公的女儿，但毕竟是庶女，但是现在老奴就不会这么想了。夫人十分善良，对我们下人也是以礼相待，能有这样好的夫人是我们所有下人们的福气。”
　　寻之戊轻笑道：“这可能也跟她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她从前是跟着她的养父生活在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子里，不受世俗礼念的束缚，所以从来没有将你们看作是跟她不一样的人。”
　　“哦，难怪。”
　　这时，寻之戊又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他看向正对着敞开的门外，曾叔便也回头看去，发现原来是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曾叔说道：“少主公，又下雪了。”
　　寻之戊点头回应，并且有些担心地说道，“希望今年的雪不会像前年，让所有人都能够平安地度过这个冬天。”
　　但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场雪一连下了好几天，以至于被我弄湿的被褥只能挪进屋子里烘干，而且等被褥都烘干了，雪还是没有停下来。
　　结果就是，不仅一些京城百姓的房子被积雪给压倒塌了，就连官府专门用来存放储备棉衣棉被的库房都被积雪给压塌了，上千件的过冬棉服都被压在了砖瓦之下，埋在了雪堆之中。而这些棉衣本来就是上面命令官府每年都要存放的，就是为了应对可能会面临的灾难，结果现在是救援物资也受灾了。
　　皇帝因为此事，立即召集相关的官员们进宫商讨解决之策。
　　一名官员说道：“启禀陛下，这场雪已经下了足足有十日，只从今日才开始有所缓解，北方冬日严寒，积雪较厚就会产生雪将房屋压垮的情况，时有发生。”
　　皇帝一听，有些生气地回应：“孤难道还看不见外面下了几天的雪吗？孤现在问的是可有解决之策？”
　　被训斥的官员哑口无言，瑟瑟发抖。
　　这时另一名官员站出来，而且不是别人，是何晏。
　　何晏说道：“回禀陛下，京府尹吕大人已经带领府衙官兵，协同忠勇将军带领的赤家军赶到了出事的库房。”
　　皇帝回应：“这件事，忠勇将军已经告诉孤了，孤也准了他的调令。”
　　何晏回复：“是，而且微臣进宫之前收到消息说，忠勇将军带领赤家军的将士们已经将大半的被埋物资及时地抢救出来，并且吕大人已经将物资发放到受灾的百姓手中，只是...”
　　皇帝问：“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何晏：“是，只是一部分棉衣棉被已经被雪水浸泡，根本无法穿在身上、盖在身上，所以能用的物资还是有限。不过臣想了一个法子，臣命人在城内贴出告示，动员城内的百姓捐出家里多余的过冬衣物来救助这些受灾的百姓，希望会有所成效。”
　　“好，你做得很好！”
　　何晏：“陛下谬赞，臣不敢当。此次受灾的范围较广，不仅是住在京城里的百姓受灾，还有从京城附近的几个县赶过来的灾民，尤其是以衡州县、明光县、定兴县的受灾情况最为严重，据报这几个县的房屋倒塌最严重的有将近六成之多，当地的救助能力又实在有限，所以受了灾的百姓都往京城赶来。不过多亏了陛下英明，去年就下令修建的临时安置住所，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微臣已经按照户部尚书徐大人的吩咐，将灾民都安顿在临时安置住所里面，否则这些灾民以及那些失去住所的京城百姓都只能露宿街头，如果是那样，即便是再多的棉服也抵挡不住这么冷的天。”
　　皇帝一声叹息道：“这哪里是孤的功劳，只是因为前年的冬天也是因为雪灾，真是冻死了太多的百姓，导致百姓们流离失所，孤现在每每想起来这件事，还是会觉得痛心疾首，所以孤才下令修建了临时的安置住所，本来是预防去年冬天还可能会闹雪灾，没想到却是今年用上了，但是孤更希望这些房屋能一直荒废才好啊。”
　　“陛下英明仁厚！”
　　皇帝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果然手下的人能干，就能让他省心不少。
　　他又有些不悦地看着刚刚被他训斥过的官员，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们这些老匹夫啊，真应该跟这些年轻人（主要指的是何晏）好好学学才是，别整天就想着怎么溜须拍马、虚与委蛇、推卸责任，好好想想吧！”
　　“是是，微臣知错，请陛下息怒！”
　　“罢了，都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