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67、寻之戊选择我的原因

　　不一会儿，我便将幺妹的头上插满了各种首饰，简直是给她现造了一顶凤冠，而且我对自己的作品还十分满意，我故意问李达：“李达，你看幺妹好看吗？”
　　李达笑着点头回应，满脸爱意地看着幺妹说道：“好，好看。”
　　说完，李达跟幺妹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都小鹿乱撞般地急忙躲闪开彼此的目光，但是那种眼神间的交流是骗不了人的。
　　我偷笑着，又从已经差不多见底的首饰盒子里取出一根钗子，说道：“幺妹，我觉得这支钗子也很配你，戴上试试吧。”
　　可是幺妹吓得连忙摆手，不停冲我示意：“不要了，不要了，已经够多的了，我的头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我一看幺妹的脑袋确实有些沉重的样子，于是笑道：“那好吧。”
　　幺妹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要动手摘下来，我急忙拦住她：“你别动，你先适应一下，这样等你出嫁的那天就不会还感觉到头上沉重了。”
　　幺妹叹了口气，冲我祈求道：“念儿，你知道我是不会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的，求你了，念儿！”
　　我无奈一笑，“好吧，那我帮你摘下来。”
　　幺妹终于舒展开露出笑容，高兴地点头回应，而且她太高兴了以至于差点将钗子都晃了下来，我扶住她笑道：“你慢点，慢点，不着急的。”
　　等我送走幺妹跟李达之后，正好大哥跟阿父也回来了，我将幺妹要成亲的消息告诉他们，阿父和大哥也为幺妹感到高兴，并且还同意让我回村子里参加幺妹的婚礼，我特别开心。
　　幺妹成亲的那天，村子里的人都前来贺喜，十分地热闹。幺妹的脸上一直都洋溢着幸福和开心，看着幺妹嫁人，我才第一次有了一种深刻的感觉，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孩子，而是大人了。
　　参加完幺妹的婚礼之后，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京城，并在城门口跟寻之戊会合。寻之戊一直在城门口等着我，我坐上了他为我准备的马车，我们便直奔皇宫的方向。因为是临时收到太后的私人宴请，而且说是家宴非正式的，但毕竟是太后的邀请，我们急急忙忙地朝宫里赶去。
　　参加完太后的宴请之后，寻之戊陪着我一同出宫。
　　这次，寻之戊主动说道：“今日事出仓促，还请你能够见谅！”
　　我回应：“哦，没关系。我还担心会赶不及，耽误了你的事情。还好最后赶上了。”
　　“嗯，”寻之戊轻声回应，之后我们再次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之中，随后寻之戊轻咳一声，又说道：“我听说，你今天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了。”
　　“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关系十分要好，虽然不是亲姊妹但是也跟亲姊妹差不多。只是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间，她都已经嫁人了。”
　　寻之戊只是微笑着，没有回应。
　　我问他：“你有没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感情很好的朋友呢？”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哦，”我的脑子飞速旋转，想着该继续说点什么才能赶紧打破这更加尴尬的气氛，于是我轻唤了他一声，“寻之戊，”寻之戊转头看向我，我和他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彼此。
　　我们也曾这么近地挨着彼此，但是我从不觉得我跟他真正地接近过，那种陌生的距离感是我跟他之间的身份差距，更是我们之间心的距离。但是此刻，我仿佛觉得我跟他之间好像没有那么远了。
　　我小声问他：“你会害怕这里吗？”
　　寻之戊先是露出一丝不解的表情，不过随后他好像就明白了，问我：“你指的是宫里？”
　　“嗯，”我点头回应。
　　寻之戊笑了笑，“不怕，你怕吗？”
　　“嗯，我有点害怕，”我如实回应，“这里给我的感觉是冷冰冰的，所以，我们快点走吧。”于是我加快了步伐，寻之戊却还是停在原地，看着我健步如飞的背影，他笑了出来。
　　等出了宫门，上车前寻之戊拦住我，冲我说道：“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没有办法送你回去，我让阿坚送你回府。”
　　“嗯。”
　　寻之戊又看着我，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刚刚看你在太后面前义正言辞的，我还以为你不怕。”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那些话，我回应道：“我那是装的，我是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说，陈述事实的时候一定要义正言辞，这才勉强坚持下来的，其实我心里害怕地紧呢。唉，人该认怂的时候还是要认怂的，我真得害怕，寻之戊。”
　　这时，寻之戊坚定且及时地回复我：“不用怕，有我在。”
　　这一刻，不知为何，我是真得相信他所说的。
　　我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谢谢你。”
　　寻之戊哼哧地笑了起来，回应：“你谢我什么，我应该谢你才对。”
　　“呵呵，我们也算是互相帮助，没什么。”突然感觉到气氛好像不太对，怎么有种要结成兄弟的感觉，我便及时地住嘴了。
　　寻之戊只是笑了笑，又问我：“对了，薛郡公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事？
　　“你指的是，你想迎娶我的那件事？”
　　“嗯。”
　　“说了。”
　　“那你的想法是？”
　　“将军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呵呵，怎么不直呼我的名字了？”我一时无言以对，总不能告诉他有时候称呼也要随着人的心情变换的，好在寻之戊也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说：“你问吧，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我的意思是，先抛开身份和地位，不论是辽国公主还是秦蓝玉，她们的长相也都还不错啊，你为什么就看不上她们呢？”
　　寻之戊笑了笑，回应：“娶妻当娶贤，不是只要好看就可以的。”
　　“那将军的意思，就是我长得不好看了？”
　　“我，我并非此意，”没想到寻之戊竟然也会紧张，他又重新定了定神，“我只是不想以后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
　　“所以你是觉得我人还行，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呵，可以这么理解。”寻之戊笑了一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