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48、禁忌之恋

　　我问：“但是她毕竟已经是大娘的奴婢，大娘难道也不管她了吗？”
　　春锁似是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当中透着苦涩地回应我，“夫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奴婢的去留而跟公子的意见不同呢，况且虽然在外人看来，咱们郡公府好像是夫人在当家，但其实自古哪有女子当家一说，有时候夫人还是要听郡公的，甚至是听公子的。
　　我突然觉得有点小看了面前的这个婢女，她其实很聪明，这可能就是大智若愚吧。
　　我又问：“那你这么伤心，是因为你的朋友被赶出去了？”
　　“嗯，奴婢跟秋蝉是一起进到府里的，关系也是最要好的。”
　　“春锁，我能够理解你，我也有一个好朋友，就是幺妹，你见过的。”春锁点点头，“只不过有时候选朋友也需要擦亮眼睛，有的人适合做朋友，有的人可能就不适合。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秋蝉将我的事情告诉给大娘，只是我觉得你跟秋蝉并不是一类人。”
　　春锁勉强一笑，说道：“其实奴婢也知道，但是在这个府里奴婢也就跟她最为熟悉了。”
　　“那倒也是，不过她能够回家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啊，至少她现在可以跟她的家人团聚了。”
　　“是，女公子说的是，她跟奴婢不一样，秋蝉是有家人的，奴婢没有。”
　　“你没有家人？”
　　“恩，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奴婢是被邻居收养大的。”春锁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我追问道：“你的养父母对你不好吗？”
　　春锁笑了笑，回应：“不，他们其实对奴婢挺好的，只是后来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奴婢就出来做工贴补家用了。”
　　“哦，你是什么时候进到郡公府里的呢？”
　　“在奴婢十二岁的时候，之前奴婢也在别的贵人家里做过，但是可能奴婢太笨了，辗转过两家之后，最后是郡公收留了奴婢，所以奴婢很感激郡公，奴婢愿意一辈子都待在郡公府里服侍各位主子。”
　　“呵，那你不用嫁人吗？”
　　“奴婢不嫁人，奴婢愿意一辈子就待在郡公府里，等奴婢老了就当个老嬷嬷，奴婢见嬷嬷们也是很受人尊敬的。”
　　我笑道：“那是，我都怕她们。”
　　春锁便笑个不停。
　　我问道：“那你有没有再见到你的养父母？”
　　春锁摇摇头，有些失落道：“他们早已经搬家去了外地，奴婢没有再见过他们。”
　　“哦，那你挺可怜的。”
　　春锁倒是释然一笑，“其实奴婢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奴婢在郡公府里服侍过的主子们都对奴婢很好，奴婢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除了我，你还服侍过谁吗？”
　　“贵仪娘娘啊。”
　　“我大姐？”
　　“是的。”
　　“我跟大姐接触不多，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贵仪娘娘十分仁慈善良，我记得有一次奴婢为娘娘梳头，那个时候娘娘还没有进宫，奴婢笨手笨脚不小心摔碎了娘娘喜欢的一只发钗，但是娘娘没有责罚奴婢，还让奴婢也不要难过，娘娘真是人美心善。”
　　“我跟大姐虽然只见过几次，我也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也很喜欢她。”
　　“呵呵，女公子也很亲切啊。”
　　“呵呵，”见春锁懂的好像还挺多，“对了春锁，你知道大哥为什么还没有成亲的原因吗？”
　　“其实夫人有给大公子说过一门亲事，只是大公子好像没有看上那家的女公子，再后来贵仪娘娘有了身孕，可能夫人便没有精力顾及大公子的事情了吧，不过这些都只是奴婢的猜测而已。”
　　“哦，”跟大哥自己描述的差不多，我又顺势问道：“那京城五公子，你听说过吗？”
　　“恩恩，”春锁卖力地点头回应，“大公子还是其中之一呢，而且大公子排行第四。”
　　“这个还有排名啊？”
　　“是啊，女公子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女公子，想知道什么呢？”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有关京城五公子的事情或是其他的新鲜事，反正洗澡也无聊，你说呢。”
　　“呵呵，原来女公子是嫌无聊啊，那行，奴婢想想哈。”
　　“恩。”我将手臂搭在浴盆的边沿上，静静地聆听。
　　春锁说：“奴婢只知道大公子排名第四，还有一位好像是新晋的状元郎排名第五，至于其他几位公子，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都是容貌十分俊美的男子。”
　　春锁的脸上露出少女怀春的笑容，我不禁一笑，春锁便又赶紧收敛了笑容。
　　我安慰着笑道：“没关系，谁不喜欢容貌俊美的男子呢，难不成还会喜欢丑八怪吗？”春锁笑着默认地点头回应，我说道：“我每次看见大哥都还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呢。”
　　春锁急忙冲我嘘了两声，轻声提醒道：“女公子可莫要乱说，当心被人听见又落下口实了。”
　　我不解地问：“我看自己的大哥，难道也不行吗？”
　　“请恕奴婢多嘴，奴婢知道您跟大公子关系好，但是…但是毕竟男女有别。”
　　“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跟大哥可是兄妹啊，谁会往那种地方去想呢。”
　　“女公子难道不知吗？”
　　“知道什么？”
　　“本朝是允许异父或是异母的兄妹成亲的。”春锁轻声说道。
　　“啊～～”
　　另外一边还浑然不知的大哥，次日便去见了寻之戊，“给，这是家妹让我转交给你的，自白书。”
　　寻之戊笑了笑，接过，然后打开看了一眼，回应了三个字：“字不错。”
　　大哥一边坐下来，一边笑应道：“是啊，不加上打草稿，小妹她可是整整抄了三遍，才有了这一份令她自己还算满意的，就是不希望被你看了会嫌弃字丑，昨天为了写这个，她可是通宵达旦地熬了一宿。
　　寻之戊轻笑一声，然后将自白书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送这个，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来找你还有其他的事情，是跟你有关的。”
　　“跟我有关？何事？”
　　“我可能要恭喜你了，寻兄，你可能喜事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