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280、包办婚姻与自由恋爱

　　随及我们这边也收到了消息，曾叔过来给我们通风报信，“启禀少主、夫人，大夫人方才去了隔壁郡主休息的房间，出来之后就不太高兴，大夫人请少主现在就过去一趟，大夫人在偏厅等着少主。”
　　“我知道了，曾叔。”
　　我问寻之戊：“难道是阿坚也在隔壁被阿母撞见了？”
　　“看来是的。不过早一些让阿母知道也好，他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偷偷摸摸地相处下去。”
　　“恩，这下子清莹跟阿坚可是有的受了。”
　　“呵，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
　　“好。”
　　然后寻之戊回头看向大哥和翎翊，叮嘱：“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念儿。”
　　“放心吧，义兄，我们会陪着念儿的。”
　　“恩，多谢。”
　　不过寻之戊刚走到偏厅门外，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严厉的训斥声，是他阿母的声音，“你们这些年轻人怎可如此胡来？真是太不像话了，成何体统！”
　　寻之戊走了进去，厚仁公主一看寻之戊走进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清莹和阿坚是站在偏厅的中间两侧，都耷拉着头，寻之戊先是走到两个人的中间停下来。
　　清莹一见救兵来了脸上才出现一丝喜色，“哥哥～～”
　　阿坚则是转过身恭敬地冲寻之戊行礼，始终一言不发。
　　寻之戊看了看他们，然后说道：“阿母，清莹今天从一丈多高的地方掉了下来，十分危险，是阿坚及时将清莹救下来的，而且清莹刚受过惊吓，您还是别再吓她了。”
　　厚仁公主这才稍稍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若是因为救郡主的事情，自然是该赏则赏，但这是两码事。若不是今天发生意外，我还不知道你跟你妹妹合起伙来瞒着我这么一件大事，那可是事关女子的清白啊！”
　　寻之戊问：“阿母，是清白重要还是性命更重要？”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看她现在满脸红晕的哪里还有半点受过惊吓的样子，我看她是完全好了吧。”
　　“我没有好。”清莹赌气道。
　　“你看看，现在还学会顶嘴了。”
　　寻之戊见状，便安抚道：“清莹，不可与阿母顶嘴，阿母也是为你担心，为了你着想。”
　　清莹不服气，但是也听从了寻之戊的话。
　　“阿坚，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阿母也是心里有数的。既然你们决定要在一起，这一关就是必须要过的。
　　“是，属下明白。”
　　寻之戊看似是在说教，其实是在帮他们在厚仁公主面前建立起好的一面，厚仁公主被清莹激起来的怒气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跟阿母好好谈一谈。”
　　厚仁公主这时却并不领情，“清莹，你留下来，待会儿跟我一起回府。”
　　清莹似乎也意识到，这一去估计就要见不到阿坚了，便想找个借口：“我去看看嫂嫂还不行吗？”
　　“让你留下来，自然是有原因的，你自己惹的祸还想让你哥哥一个人帮你扛着不成？”
　　很明显的，厚仁公主就是担心出去以后，清莹跟阿坚又粘在一起了。于是阿坚在寻之戊的示意之下只好先行退下，阿坚也明白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外人，如果他在，厚仁公主有些话可能就没有办法跟寻之戊敞开聊了。
　　阿坚退下之后，厚仁公主便质问起：“戊儿，你早就知道他们俩的事情了？”
　　“回禀阿母，是的。”
　　“你怎地容许你手下的人如此胡来，肆意妄为地勾搭你的亲妹妹？”
　　“阿母～～，阿坚哥哥没有勾搭我。”清莹反驳道。
　　“你闭嘴。”看来厚仁公主还是留了情面的，刚才没有在阿坚面前说出这些恶毒的话来，“如果不是他勾搭你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单独和一个男子在房间里面搂搂抱抱的，你不害臊，我这个为娘的都替你感到害臊。”
　　清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寻之戊说道：“阿母，此事确实是阿坚和清莹做得有些欠妥，但是您也不该这么说他们，儿子可以作证，阿坚对清莹绝对不是勾搭，清莹对阿坚也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们已经在一起相处过一段时日，对彼此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况且他们年纪相仿又情投意合，儿子也赞同他们在一起。”
　　“什么，已经相处过一段时日？我说呢，清莹总是想往你这里跑，打着看哥哥嫂嫂的名义，原来是跟你的手下私会来了。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
　　“阿母请息怒，您可是快要当祖母的人了，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你不必拿你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来说事情，没用。”
　　清莹一听反倒是激动道：“哥哥，你是说嫂嫂有身孕了吗？”
　　寻之戊笑着点头回应。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马上要当姑姑了。”
　　“恩。”
　　厚仁公主一看他们俩自顾自地说着，“你们俩别想岔开话题。现在关键是你妹妹这件事该怎么办？你这个手下阿坚，先不说他人品如何，就凭他的出身与家世，怎么能够高攀得上堂堂的郡主。”
　　寻之戊回应：“阿母，出身更重要，还是为清莹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可靠之人更加重要？”一下子被寻之戊说到关键点，厚仁公主一时竟哑口无言，“儿子相信比起出身，阿母一定更加在乎的是清莹的幸福，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既可以信任彼此又能全心全意对她的人。阿坚在这些方面全都满足，而且阿坚知根知底，他还曾多次在战场上救过儿子的性命，对儿子来说，阿坚不仅仅是我的手下，他同样也是我的家人，跟阿母和清莹一样的家人。”
　　厚仁公主回应：“阿母也并非是讨厌阿坚这孩子，阿母知道他已经陪在你身边很多年了，你们是兄弟之间的感情，这些阿母都能够理解。但是你让你妹妹嫁给一个既没有家世背景又没有身份地位的孤子，如果传出去，一定会被外面的人笑话的。”
　　“呵，所以阿母担心的是会被外人笑话。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儿子可以劝说大伯将阿坚收作义子，若是阿坚以护国公义子的身份来迎娶清莹的话，阿母是否就会同意了？”
　　清莹一听，立马兴奋地看向寻之戊，厚仁公主也终于迟疑了，“你大伯会同意此事吗？”
　　“大伯一定会的，其实儿子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最近因为忙于陛下交代的事情，所以一直没能去看望大伯，本来是想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再将清莹和阿坚的事情正式地告诉阿母，没想到被阿母提前发现了，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过阿母的。”
　　如果是别人说这些，厚仁公主可能不会领情甚至可能还会有些反感，她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哄骗的长辈，但是亲儿子亲自跟她说这些好听的，厚仁公主反倒很是吃这一套，因为寻之戊不常说，“呵，你们都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那就等你大伯同意了以后再说吧。清莹，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