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242、冤大头

　　我也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笑道：“阿坚，谢谢你的提醒，你说的这些都很对，而且我也有考虑过这些，不过我是认真的不是心血来潮才想开店的。我也知道不论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他们身上带的钱都不会多，更何况那些钱也是家长给他们买笔墨纸砚和打牙祭用的，所以定价方面自然是要他们能够负担起的，这样一来势必需要制作出很多才能卖出价钱来，但是光靠我自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打算收几个女学徒。”
　　阿邦跟阿坚都有些吃惊，“女学徒？”
　　我看了一眼寻之戊，见他很是平静，我便更加有自信地回应：“嗯，我来教她们制作，女娘们平日都会做针线活，所以心灵手巧就一定会做这些，而且只要能赚钱养家，我相信一定会有女娘愿意尝试的。关于种类方面，一开始我不想弄太多种，先挑选几件试卖一下，如果反响好再大批制作，等到大部分的孩子人手一件之后，然后再推出新的种类。至于这个店铺要是盘下来，你们猜需要多少钱？”
　　阿坚跟阿邦面面相觑，最后是阿邦说：“这个位置怎么说也要几十两银子吧。”
　　我笑道：“十两。”
　　“什么？十两就能够买下位置这么好的一间店铺了。”
　　“嗯。”
　　这时寻之戊才开口问：“你知道这里以前是卖什么的？”
　　“我知道，以前是卖砚台的，掌柜说是因为这周围有许多的学堂，所以以前的生意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很多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了，有些学堂都没有学生，所以生意冷淡，他才想着把这个店铺卖出去好贴补一些家用，这个掌柜说他还有其他的铺子，也是在这条街上，所以卖出一间最小的。但是我觉得以后京城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甚至是比以前还要多，物极必反就是讲的这个道理，所以这个时候买店铺反而是最划算的，我打听到还有好多店铺都在出售，所以我还打算再买下几间位置好的店铺，等局势稳定了之后一定是可以租出去的，我大体估算了一下如果再买下四间店铺然后全部租出去，租金也够府里的日常开销了。
　　阿坚这才笑了，说道：“夫人高瞻远瞩，属下心服口服。”
　　阿邦说：“夫人简直是经商的奇才啊。”
　　“嗨，我哪里是什么奇才，士农工商中就是商人地位最次，所以大家都看不上这个行当罢了，但是我觉得能挣到银子难道不好吗？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吧。”
　　“是是是~~”
　　“但是我能不能早点把钱赚回来，还是要多多仰仗诸位了。你们呢就负责天下太平，我呢，就负责赚钱养家，好不好？”我冲寻之戊说道。
　　寻之戊笑了，“好，那就依夫人所言，你尽管放手去做吧。”
　　“嗯，有你们在，我特别安心。但若是没有坊与坊之间的围墙，全部变成开放的街市，那就更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显然寻之戊是将我说的话听进去了。
　　我察觉到，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暂时应该没有，只要店铺谈妥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以前总是觉得开店是离我很遥远的事情，没想到现在真得实现了，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呵呵。其实我会这么快下定决心，还要多亏了那个回鹘公主。”
　　“跟她有何关系？”
　　“你老实告诉我，她每日从外面买回来那么多的东西，是不是花的都是你的银子？”
　　寻之戊笑着点点头。
　　“我就知道，哎呀，可心疼死我了，那可都是银子啊！就让她那么花了，买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寻之戊笑着安慰道：“别生气了，用钱能够解决的麻烦反而不是麻烦。”
　　“我也知道，但就是心疼，谁家的钱袋子能经受的起这么折磨与考验的。这个回鹘公主还真是不客气，就算要打发消磨时光也没有这么整日买买买的，还好现在还有好些个商铺没有开张，否则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家底都快被她挥霍光了。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赚钱才是。”
　　寻之戊笑道：“别担心了，我应该还是能够养活你的。”
　　“嗯，我知道，不过以后谁来养谁，可就不一定喽。”
　　寻之戊看着我得意的的表情，只能无奈地笑了。
　　于是等回到府上，我便主动去了回鹘公主的住处串门，正好她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因为房间的门是敞开的。我让春锁朝里面先是喊了两嗓子，算是提前打声招呼。很快回鹘公主的一名侍女便走了出来，我一边比划一边说明来意，侍女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同意我进去了。
　　我走进房间，看见她好像是在作画，对于我的到来显得不冷不热，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作画，不过开口说道：“不知道夫人来此，有何贵干？”
　　既然她肯主动开口跟我说话，我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微笑说道：“原来公主会说汉话，早知道如此，我便早一点来拜访公主，之前是因为担心语言不通，彼此都会觉得别扭，所以便不敢来打扰，现在可好了。对了，我方才出去逛街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东西，所以想要送给公主，希望公主能够喜欢。”
　　我示意春锁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被蒙着布，我将布掀开瞬间露出一对精致的彩绘娃娃，公主瞥了一眼，然后一脸平淡地说：“这不就是磨喝乐吗？我自己出去逛街的时候也买了很多，寻夫人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我不需要。”
　　我猜到她应该早就见过，于是说：“这两个磨喝乐跟公主见过的磨喝乐可能不太一样，它们俩是会动的磨喝乐，公主请看。”
　　于是我按下机关，一男一女两个彩绘娃娃便冲公主作揖，憨态可掬。公主这才不再矜持，脸上露出少女的惊喜之色。她的侍女们也像是看见个新鲜玩意一般，都被这两个可爱的磨喝乐给吸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