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131、大姐难产

　　把幺妹哄好之后，我便想到询问林伯伯关于巨人症的事情。
　　“林伯伯，您可听说过‘巨人症’这种病症吗？”
　　林伯伯又撮起了下巴上的胡须，一边思忖着：“这个名字听上去虽然有些陌生，但是我应该明白你指的是什么病症了，是不是患病之人的体型会异常高大，行动迟缓，且伴有面部形态也易于常人。”
　　“没错，应该是差不多。只不过我见到的那个人行动并不迟缓，也可能是跟他常年习武有关。”
　　“你见到的这个人现在还活着？”
　　“活着呀，就是寻之戊的…一个亲戚，”虽然林伯伯对我而言已是家人般的存在，但是这毕竟是事关寻之戊的家人，我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将人家的情况外泄出去。
　　“那此人现在的年纪有多大了？”
　　“他应该跟阿爹的年纪差不多吧，具体我也不方便过问，因为我跟他也只见过一次面而已。”
　　“哦，此人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了。我曾经见过医术上有一例记载，那位患病者只活到了二十有余，他离世时身形已经高达九尺，下葬时足足用了十人才将他抬起来的。”
　　“天哪，九尺那么高，我见到的那位长辈应该是在六尺至八尺之间，看上去就已经很高了。不过最近一年，他的面部情况恶化，有点像是中风的样子，不过说话很正常。林伯伯，您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改善一下面容吗？”
　　“这种病往往是先天所致，若只是面部有损，倒是可以通过针灸进行改善，但是我需要先见到他本人，才好做出更为准确的诊断。”
　　“林伯伯，实不相瞒，其实得病的人是寻之戊的大伯，也是赤家军的统帅还是护国公，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我才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您。不过您这么说，我心里就明白了，请容我跟寻之戊先谈一谈，如果可行，我再请您过去好吗？”
　　林伯伯回应：“好，你什么时候需要让人通知我一声就好。”
　　“恩，谢谢林伯伯。”
　　“无妨。”
　　等到了京城，我们几人便分头行动，林伯伯在药馆附近下了车，我执意要将阿爹送到宫门前，阿爹拗不过我便只好答应了。不过去往皇宫的路上，正好路过了郡公府。
　　“阿爹，前面就是郡公府，我们要不要进去跟阿父打声招呼啊。”
　　阿爹思索片刻，便也同意了。我们在郡公府前停下，阿爹跟幺妹执意要在外面等候，我便只好一个人先进去看看阿父是不是在府里。
　　我进府以后，正好遇见了平日照顾阿父的老奴，“女公子回来了。”
　　“恩，我回来看望阿父，阿父在府里面吗？”
　　“在，主人正在书房里。”
　　“好，劳烦你先去禀告阿父一声说我回来了，我还要去门口接应一下朋友，随后就过去，都是阿父认识的。”
　　“是。”
　　我将阿爹和幺妹引入书房，阿父已经在等候。
　　“阿父～～，您看我带谁回来了？”
　　阿父笑应，亲切地招呼道：“柳老弟，我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兄长，一切可还安好？”
　　“我都好，快请坐。”
　　阿爹跟阿父互相打了招呼，我跟幺妹是各坐一旁作陪。阿爹主动跟阿父提起他今天进城的目的。
　　阿父说道：“你要是早一天来就好了，我昨日进宫的，你若是昨日过来，我还能带你一同进宫。”
　　阿爹也感慨：“那真是太可惜了。”
　　“老弟可还记得进宫的路线？”
　　“依稀还记得些，好在我只是在外宫转一转，应该不会迷路，请兄长放心。”
　　阿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给阿爹叮嘱道：“宫里不比外面，老弟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就拿着这块玉佩找到宫门的值班守卫，自然就会有人来通知我的。”
　　我心中明白，阿父是为了阿姊，所以在宫中安置了一些自己的亲信。
　　阿爹道谢过，然后接过玉佩，说道：“谢谢兄长，我一定会万事小心的。”
　　“恩。”
　　我问道：“阿父，大娘还在宫里照顾阿姊吗？”
　　“是啊，太医说你阿姊应该就在这几天生了，所以你大娘更加走不开。”
　　我突然有些心疼阿父，大娘在宫里，大哥去了辽国，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人。阿爹至少还有林伯伯说说话，可是阿父更多时候只是一个人。
　　阿父说道：“既然都来了，你们就吃完饭再走吧。”
　　阿爹回绝道：“让孩子们留下来吃吧，我担心再去晚了，等我到了宫门，天都该黑了。”
　　阿父也笑应：“那我就不强求老弟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干粮，你在宫里可找不到吃饭喝水的地方。”
　　阿爹也接受了阿父的好意。
　　这时，阿父的老仆人匆匆走了进来，看见我们这些人都在，他欲言又止。
　　阿父看出来了，说道：“无妨，你直接说便可。”
　　“是，”老仆人声音颤抖地说道：“夫人从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贵仪娘娘难产，太医都束手无策，夫人让主人赶紧想办法救救贵仪娘娘啊。”
　　我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到了。
　　不过，阿父沉着应对，问道：“夫人还说什么？”
　　“其他的没有了。”
　　我问道：“阿父，陛下呢？皇后娘娘呢？他们都不管阿姊吗？”
　　阿父回应：“陛下、皇后和南国夫人昨日去了温泉山庄，恐怕要在那里小住一段时日，此时不在宫中。”
　　“那我们进宫去找阿姊，阿爹正好有进宫的令牌，而且幺妹会接生，幺妹的接生技术很厉害的，她给很多人都接生过。”
　　阿父一听也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之后又担忧道：“可是你阿爹的令牌只能进外宫，进不了后宫。”
　　“那怎么办？或者有什么办法或是什么人能带我们进内宫呢？阿父，您再好好想想。”
　　阿父思索片刻，想到：“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办到。”
　　“谁？”
　　“你的婆婆，厚仁公主。
　　“好，我去求公主，我们在宫门口会合。”
　　阿父叫住我：“念儿，路上注意安全。”
　　“恩，我知道了，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