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不是谣》鸣啼翠柳

11、一技在手

　　接过掌柜拿来的家伙什儿，我便开始动手了，切木头、削木头、打磨木头全都不在话下，因为免了上色的一步，所以我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木头人雕刻好了，然后将我雕刻的木偶人交给了掌柜，“掌柜的，我刻好了。”
　　掌柜接过我刻好的半成品，又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冲我伸出大拇指说道：“女公子，好手艺啊！你刻的这个木偶人比我们师傅刻的…刻的还要好。”许是担心会被里面的人听到，他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笑应：“从小就经常刻着玩的，所以也是熟能生巧罢了。掌柜的若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这，多谢女公子。不过依小人看，女公子的手法可不像是一般的手法，一看就是经过师父教导的，敢问女公子是师从何门啊？”
　　我没有立刻回应，因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主要是不想节外生枝。
　　大哥便接过回应道：“掌柜的好眼光，我这妹妹从小就拜了双峰山上的木匠高人为师，所以你们这些活计都难不倒她。”
　　“怪不得。我听闻双峰山下有一个村子叫做半山村，那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是技艺高超的木匠师傅，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里的高人教的女公子？”
　　听到有人知道半山村，我便也来了兴致，“你知道半山村？”
　　掌柜回应：“知道，半山村可是远近闻名的木匠村，声名在外，而且据说村子里还有鲁班大师的传人呢。”
　　我和幺妹相视一笑，心中暗暗高兴，又很是自豪。
　　我回应道：“我师父到底是不是鲁班大师的传人，我不太清楚，不过他确实很厉害，我也只是跟他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让掌柜的见笑了。”
　　“哪里，是小人今天有幸遇见了不起的同行，失敬、失敬。”
　　“呵，我哪是什么同行，不过是喜欢而已。”不过这个掌柜没有拿男女性别来区别对待，还称呼我为同行，倒是让我有些惊喜，我好奇问道：“掌柜的，难道你们这里有女师傅？”
　　“哦，女师傅倒是没有，是小人自己觉得咱们手艺人是凭手艺说话，应该不分男女。”
　　“你有这个觉悟不简单，想必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女公子谬赞了，小人原本也是一名木匠，只是后来有幸被东家看中，才来负责打理前面的店铺的。”
　　“难怪你能看出来我做的好坏。”
　　“这怎么会看不出来，女公子的雕刻手法一看就是经过高人指点的，甚是专业。就是不知道女公子是否愿意指点小人一二，小人愿意付学费。”
　　我一听，我竟然都能当师傅了，不由地跟大哥相视一笑。
　　大哥说道：“你现在已经做到掌柜的，可不比当木匠好多了。”
　　“让薛公子见笑了，小人自知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始终觉得还是要有一门技艺在手，才不用担心以后会饿肚子。”
　　我趁机投出橄榄枝，“掌柜的，我可以教你也不用收你学费，但是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眼，我也好奇那木偶人肚子里的机关到底是怎么设置的，你看行吗？”
　　“这……”掌柜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还是不妥，请女公子见谅。小人只是给东家干活，讨口饭吃而已，实在不敢违背东家的命令。”
　　我见这个掌柜的也算尽职守则便也不好继续为难他，只好退一步问道：“这样吧，你如果告诉我做机关的师父都是用的什么材料，我也愿意将我所学过的雕刻手法都告诉你，你看如何？”
　　“这～～～”
　　“掌柜的，我又不会跟你们抢生意，更何况如果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跟你也无关啊，你说呢？”
　　掌柜的思索片刻，而且是他一个人带我们过来，便也同意了，“那好吧，不过还请女公子和薛公子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东家，是我告诉你们的，拜托了。”
　　大哥警告道：“那也要你说的确实属实，若是敢诓骗我们，我也会找你的。”
　　“小人不敢，其实他们用的材料很简单，就是…，诸位请移步到那边再说，我给女公子写下来。”
　　“好。”
　　终于算是成功了第一步，离开店铺以后，在乘坐马车回去的路上，我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到手的原料单，“晾干的生牛皮、用牛筋草制成的细绳、鱼鳔胶和猪皮胶、至少三组木质的大小齿轮……”
　　幺妹坐在我旁边，大哥是坐在我的对面，他们安静地看着我一个人在念念有词的，终于大哥忍不住问道：“小妹，不是大哥不相信你，但是你就只知道这些原料，能设计出来机关吗？”
　　我如实说道：“我现在有五成的把握，我想给我一点时间好好研究一下，我一定能够研究出来的。”
　　“噢～～你这么快就已经有五成的把握了？”
　　“恩，我已经想到这些材料的用途了，生牛皮也是制作弓弦的原料，富有弹性，而牛筋草制成的草绳应该也是有弹性而且不易断裂的，只是我还没有想好具体应该怎么用它们，不过鱼鳔胶和猪皮胶自然是用来粘合的。我想应该是先将木偶人按照正面和背面一分为二，然后将木偶人掏空，在掏空的肚子里面安装好机关以后再用胶水将正面和背面粘合起来。大致的做法，我是已经想明白了，但是最难的部分暂时还没有思路，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大哥笑道：“等你嫁人了以后就会有很多时间可以让你思考这些。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难道就没有什么需要为自己置办的东西？”
　　我有些茫然，“成亲还需要置办什么呢？更何况不是有阿父跟大哥都早已经为我置办好了吗？”大哥无奈地笑着点点头，不过大哥的提醒倒也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哥哥，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请哥哥帮忙。”
　　“你说。”
　　“我想在成亲之前，能不能先见一见许大人的二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这个好办，等回去我跟父亲禀明以后，我想父亲应该会同意的。”
　　“谢谢大哥。”
　　“你是我妹妹，跟大哥还客气。”
　　“大哥最好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