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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干饭人 ...

  •   “弘树……”
      迷迷糊糊中我的嘴唇在颤动,声带依稀喊出他的名字,声音轻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一寸距离是个黑黑的鸟头。
      “嘎,嘎。”
      加尔达吱叫两声将我彻底唤醒,好家伙,这笨鸟怕不是想试试站我脸上是什么体验。
      “主人,请问你在呼喊谁?”
      加尔达可真机灵,连我睡梦中呼喊的名字都让它给偷听去,我坐起身,拍了一下它的鸟头敷衍说:“你多管闲事啦!哎,天已经黑了吗?我睡了好久啊。”
      看着窗外阴沉的夜色已经过了黄昏,我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事情……到饭点了!
      “谢菲尔大人,魔法骑士们,快都坐下吧!”
      贝托鲁热情好客,在公爵府的大厅里盛情招待我们,豪华的白巾餐桌足足有十几米长,每个位置都已摆着整齐的银刀银叉和白瓷碟碗,点上红烛台,架好郁金香,富丽堂皇。
      回想昨晚返程赶路,临时在荒野上落脚休息,吃的是自带的荞麦面,但那也只是能勉强吃饱的程度,加上今日又睡眠很久,肚子早就饿了。
      “哇!美味大餐!”
      我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眼珠子直溜溜盯着仆人端上桌的大餐:有一整只香喷喷的火鸡、冒着热气的美味羊排、摆盘精致的五色糕点、外焦里嫩的红烧鱼……让人食欲大开。
      一开吃我就动力十足,不论是嘴里嚼着下咽的,刀叉上等候品尝的,还是眼睛盯上着盘子里的,美食尽在我的掌控中。
      “喔,梅露露你好能吃……”
      吉克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意外,我才不管,今晚我要吃,到,饱!哈哈哈!
      “独眼王是邪神的爪牙,现在被你们清除,真是大功一件呢。”
      另一边,贝托鲁对谢菲尔恭敬说道,“如此值得庆祝的日子,谢菲尔大人和各位请务必开怀畅饮!我这可是上好的洛林红酒呢!”
      谢菲尔并不擅长酒桌说辞,只是应付似的举杯喝酒,贝托鲁看他身旁坐着的艾丽雅面前酒杯空着,立即劝说道:“哎,艾丽雅小姐怎么不喝一点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喝点红酒更美呢……去,给艾丽雅小姐满上。”
      “我不会喝酒。”
      艾丽雅用手盖住高脚酒杯,细嚼慢咽嘴里的食物,举止冷漠,贝托鲁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恭恭敬敬说道:“哎呀,这么开心的日子,稍微喝一点点没关系啦,你看魔法骑士团的各位都开怀畅饮,只有你不喝有点说不过去呢。”
      “是啊,艾丽雅,你也喝点嘛!”
      一旁已经喝完两杯酒的吉克有点儿上头,说话时脸蛋红彤彤,“公爵大人这么热情,我们不能冷落了他的一番心意嘛。”
      艾丽雅眉头一皱,洁白的手依然盖着酒杯口,贝托鲁眼珠一转,拿起自己的酒杯倒满,当着艾丽雅的面一口喝完,抖抖酒杯说:“你看,这酒喝了一点也不会醉,我一把年纪的人都没事呢。”
      看到贝托鲁如此豪爽,在场其他的魔法骑士也都开始劝说艾丽雅喝点酒,无奈之下,艾丽雅只好收手回来,并只让仆人倒上半杯红酒的程度。
      “这就对了嘛。”
      贝托鲁回到自己座位上,举起手里的酒杯说:“庆祝各位英雄圆满讨伐,大家一起喝一杯!那个……谁?”
      哈?我?
      我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个猪蹄,腮帮子嚼着牛排,呆呆看着一圈人,场面有一点点尴尬,我保证真的只有一点点……
      “她年纪还小,不能喝酒。”
      谢菲尔说话了,我也听出他们在做什么,嚼着牛排端详眼前的高脚酒杯,心想:我才不喝酒呢,喝酒就不能开心吃东西了,干饭比什么都强。
      “好吧……那大家喝吧!”
      贝托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喝完各自杯子里的酒,像极了某次课长带头让职员们陪他买醉的样子。
      “谢菲尔大人这次回王都复命,必定有丰厚的奖赏吧?”
      夜深,贝托鲁放下酒杯开始饭桌谈话,“我早就听闻,几个月后,国王要在三大将领中选拔一位成为新任的王国军元帅,取代老元帅德伦格林的位置。”
      谢菲尔保持沉默只是点头,贝托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就目前讨伐邪神的功绩来看,最有可能坐上王国军元帅位置的人,必然是谢菲尔大人你呀!”
      “事情尚未定论,不要妄加非议。”
      谢菲尔不是那种好阿谀奉承的人,看着时间不早起身离席,饭桌上的魔法骑士们基本都喝得东倒西歪,贝托鲁招呼几名仆人过来吩咐道:“来,把诸位骑士送回房间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回复王都呢,哼哼。”
      我拍拍自己的小肚子估计有十五分饱,在房间里休息片刻后想出门透透气,但却被公爵府的两名士兵拦住,理由是深夜禁止外出。
      “现在还不晚啊,出去走走不行吗?”
      我揉捏小腹感到疑惑,士兵没有再回复我只是拦在门外。没办法我关上门,走到窗户边往外眺望,公爵府周围一片寂静,看不到一个人影。
      “主人似乎想出去?”
      加尔达飞到我头顶,用鸟喙梳理羽毛,我伏在窗台前两手托下巴眺望远处城邦的夜景,表情无奈点头。
      加尔达仿佛是只会读心的黑鸦,蹦跶到我左肩上问,“主人为什么不用黑魔法?”
      哎,对哦!好主意,我走到门前将法杖竖起举高三寸,仰头闭眼冥想可以用来隐匿的黑魔法咒语,稍作停顿后睁开眼睛,嘴中默念……迪露邦达!
      言出法随,一个紫黑色的圆环从法杖顶端下降,像一个自动变换大小的呼啦圈从头划到脚,我整个人随即化为虚无的隐身状态,喔……太棒了!
      隐身后的我悄悄拧开门把手,刚才的两个士兵正在走廊上巡逻,我猫着身子小心翼翼走出来轻轻带上门,沿着墙壁垫脚尖在红毯上行走,从士兵旁边走过时屏住呼吸避免被察觉。
      “主人,你走错方向了吧?”
      正当我朝着公爵府大门而且时,加尔达说话了,不知道是黑魔法范围性作用还是协同施法的效果,它此时也处于隐身状态。
      咦?大门不是这边吗?我一脸疑惑看着前方不远处走廊出口,加尔达却让我走反方向,难不成有后门?
      我调头前进,拐过走廊去往厨房后边,再往前是一处光线阴暗的死胡同,低头一看地上有个往地下的阶梯,门正开着……这是哪儿?
      “主人,往下走。”
      加尔达在我脑海中恶魔低语出馊主意,我望着漆黑的阶梯,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谁没事会去这种地方瞎逛,我怕黑的好吧?
      眼瞅着我打退堂鼓,加尔达一本正经开始对我说教:“主人作为一名使用黑魔法的女巫,怕黑是很丢脸的事情。”
      胡扯啊你,用黑魔法和怕黑有什么关系呢?按你的思路,用火焰魔法的人难道就不怕开水烫吗?这压根就不合逻辑。
      “主人。”加尔达没有放弃,继续对我教唆,“既然你驾驭黑魔法,就应该继承黑暗的意志,投身于黑暗的事业,将黑暗视为信仰……”
      好家伙,这笨鸟居然给我整起PUA,还继承黑暗意志,假酒喝多了吧你!
      敲了一下加尔达的鸟头,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可它铁了心要拽我去那黑不溜秋的地道里,还用喙衔我的耳朵。
      哎哟,疼!
      嗷!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
      正当我气急败坏要发飙时,耳边听到一阵淫邪的话语声。
      “哼哼,可真是个美人,传闻在艾文希尔大陆北部的群峰山脉,隐匿生活的冰之精灵一族,血统纯正的雪女,真是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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