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猫猫神鬼大人》木子叙

61、水下探密

　　再次醒来，顾冉与墨承羽都没了前几次的茫然懵懂，直接进入正题。

　　两人来到湖边，再次看到幽深湖水里一掠而过的白色虚影。

　　顾冉道：“墨墨，这次我看清了，水里的是一条龙，它应该就是小白。”

　　墨承羽道：“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死后的小白，这是他的真身。”

　　顾冉感慨：“没想到，世间真的有龙。”

　　“只是我不明白，小白既然是龙，为何被他们煮食？为何我们看到的只是虚影，而不是一条真正的龙？”

　　“他，似乎也被困在了这里。”

　　墨承羽往水下扔了一块石头，那石头很快坠向水底，几乎没有泛起波澜。

　　他皱了皱眉道：“这世间总是各有各的隐晦和皎洁，我们不知此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是万物有灵，必尊天道，有违天道，必受其害，他们或许已经被困在这里许多年，而我们是外来者，我们的到来必将打破这种困局，那么是谁想打破这个困局呢？”

　　顾冉眼睛一亮：“是小白？他不想再困在这里，所以他在能力范围内不停给我们提示，或是这几百号村民，无数次重复这样的疯狂与恐惧。”

　　“没错，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想打破这个困局，可是他们皆是受困者，他们主宰不了这个困局，或如你说的这个循环。”

　　顾冉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凤凰泪，试探着道：“难道说是这吊坠，凤凰泪，玄冥女神……”

　　墨承羽注视着她，语气肯定：“没错，我们是被它带进来的，只有玄冥才具有这样的神力，具体到这件事情上，其实应该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顾冉喃喃自语。

　　这一点拨，她瞬间悟了。

　　“我明白了，我要解开神女封印，必须成为神职人员，帮助八十一个灵魂完成心愿，而这里，几百号人，也就是几百号灵魂，他们被长长久久地困在这里，他们的心愿一定是想要脱困，正常轮回，而地府危在旦夕，再耗不起，所以祖先才将我们带到了这里。”

　　墨承羽舒心一笑：“这一说全通了，大概就是这样，现在这件事情就明朗很多，村民们的灵魂一定被困在某处，如没猜错，大概就是我们面前的这潭水里。”

　　“墨墨，是坛子，装酒那种坛子，不是水潭子。”

　　顾冉两眼盯着水面，语气十分笃定，墨承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昨天看到村长拿出两坛酒，他说‘开坛，倒酒’，我一激灵，细细回想，那晚小白说的应该是‘打开坛子，水下’，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淹没了。”

　　墨承羽愉快赞道：“水下的坛子！以坛封魂，聚而不散，不愧是玄冥的后人，冰雪聪明，一点就通，所以……”

　　“所以，这次我们就改变策略，不再进村，小白的肉身不过就是皮囊，死与不死已经无关紧要，更何况你那坏哥哥玩上了瘾，这次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新花样，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们偏要让他扑个空。”

　　“而且我们要下水一探，只是这水太深，我们又没有任何潜水设备，只怕会非常困难。”

　　墨承羽语气坚定：“不管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它就是龙潭咱也得下，还好我身体强健，憋口气下去，也可以呆个几分钟。”

　　“再说，之前惧怕水怪，现在也不怕了，既是小白的虚影，它也不至于会吃了咱们，你在岸上……”

　　“我跟你一起下去，互相有个照应，我会游泳，只是不太行，可也不至于拖你后腿。”

　　墨承羽想了想，还是拒绝：“我倒不怕你拖后腿，只是村子沉了，我担心水里有不好的东西……”

　　“尸体吗？我是谁？连鬼都不怕，还会怕这些。”

　　见墨承羽遮遮掩掩，顾冉索性直接说出。

　　“这么多人沉下去，若真有，那可就是浮尸如林，场面一定非常恐怖，比你以前见过的都恐怖。”

　　“我不怕，都到这一步了，吓也吓过，死也死过，如果连这场面都经受不住，我哪还有资格成为神女的后人。”

　　顾冉神情坚毅，说得斩钉截铁，墨承羽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在岸上稍作准备，活动了一下筋骨，猛吸一口气，就一齐跃入水中。

　　没想到，这水不但清透，还温暖适宜，入水的不适感瞬间就消失怠尽。

　　两人徐徐下潜，尽量缓缓呼气。

　　只是，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水下的景象还是将两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一个龙潭的水底，完全就是一个完整的水下村落。

　　断垣残壁、破门烂窗……诉说着他们下沉时的无可奈何、惊心动魄。

　　村道、农田……依旧纵横交错，静静等待有人再踩踏上去，一切悄然如常。

　　只是渺渺水波里，除了鱼儿游弋，再也听不到犬吠、牛铃，更没有袅袅炊烟。

　　顾冉抑制住剧烈的心跳，举目四处观望。

　　并没有预想中的“浮尸如林”，而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仿佛这一切已经沉睡了好多年。

　　突然，顾冉胸前的凤凰泪轻轻漂起，并泛起温柔的白光。

　　凤凰泪这样的表现，总会有神迹出现，顾冉立马紧张起来。

　　只见白光渐渐扩大，顾冉顿觉神清气爽，舒畅很多，之前憋气的感觉烟消云散，如同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

　　顾冉心里一喜，难道……

　　她马上试着呼吸，并没有预料中的呛水，而是像在陆地上一样呼吸自如，畅快不已。

　　能在水下呼吸，那岂不是像鱼儿一样自如？

　　不愧是祖先的神物，总是在关键时守护自己。

　　再扭头看墨承羽，抿着唇、鼓着筋，显然还在憋着气，忙游向他。

　　白光还在渐渐扩散，很快将墨承羽也笼在其中，他也感到了异样，向顾冉投去疑惑的眼神。

　　顾冉冲他微笑，在他面前丝滑地翻了个筋斗，又像美人鱼似的，优雅妩媚地围绕他转了一圈，与他脸对着脸。

　　在他惊讶的眼神中，顾冉嘻嘻一笑：“试一下呀，像鱼一样自由呼吸。”

　　很快，墨承羽就一脸惊喜。

　　顾冉捏起凤凰泪：“看，都是它的功劳，看来只要在它的光芒里，我们都能自由呼吸。”

　　墨承羽点点头：“神迹显现，感谢神君赐予我们的力量。”

　　他拉起顾冉的手道：“走吧，咱们速速去找坛子。”

　　此时，两人在十几米水深处，好比在陆地的半空中，要想搜寻到区区一个坛子，自然是要降到村子里的。

　　也就差不多是潭底了。

　　有了神助，两人再无顾忌，如同鱼儿，游向潭底村落。

　　日头西射，阳光炽烈，穿透袅袅柔波，将水下照得十分通透。

　　除里村落残景，还有不少礁石、水草，在波光里轻轻荡漾，机敏的水生物，好似发现在侵入者，惊慌躲避，总是惊起一串白色的沙子。

　　顾冉正对着一道断墙发呆，那是用石头砌成的，她的手轻轻抚上了一块裸露的石头。

　　“墨墨，这石头都长青苔了，根本不是昨晚才发生的。”

　　“没错，断木上也长了水草，一看就是沉寂了很多年，难怪没有尸体，这些早就发生过，只不过让我们亲历当年的悲剧，体会他们的痛苦，从而想办法结束这一切。”

　　顾冉黯然：“所以无论我们做怎样的努力，也救不了小白，当年的他一定很害怕。”

　　“别难过了，等我们找到坛子，结束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顾冉点点头，与墨承羽缓缓向其它地方游去。

　　虽是破败不堪，但仍能依稀认出村中的布局，顾冉指着一处有断柱、有残墙瓦砾的地方道：“墨墨，你看，那里应该就是村里的祠堂，我们要不下去找找坛子？”

　　没人搭话，顾冉扭头看去，却发现墨承羽正看着不远处出神。

　　他伸手一指：“冉冉，你看那里，很空的一块是什么？似乎还散发着白雾。”

　　顾冉放眼望去，那不是村落在时白龙潭的位置吗？

　　此刻，遥遥看去，像一个突然塌陷的大坑，有极薄的白雾四溢着，既突兀又神秘。

　　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向那巨坑游去。

　　白雾似有若无，如同轻柔至极的白纱，却越发刺激他们想要透过白纱一看究竟。

　　只是，当他们游到巨坑上空，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两人差点魂飞魄散，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