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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梅燕樟 ...

  •   年结束,肃清的风波基本上也平息了,三月桃花开,一切走上正轨,四月我也准备待产了。

      胎儿脐带绕颈,提前住院,观察了两天更严重了,已经绕颈三周半。胎盘已经成熟,生就生吧,都已经生过一次,催产素一打,我自己就能生了。

      但经过金医生的各种风险分析,梅瑞林怂了,决定听从金医生的建议,还是剖宫产。

      有计划的手术能规避许多的万一,但风险也不能说没有,为了不让梅瑞林纠结,我也觉得让医生选择更有信心的一条路比较好。

      我们也迷信了,找大师算时辰,前一天准备,第二天早上九点半进手术室,打完麻药还跟金医生聊了会儿天,他掐着时间,十点准时听见孩子哭声。

      宝宝六斤八两,很健全,哭声洪亮,皮肤白嫩光滑,不像棠棠出生时那么皱巴巴的了。

      孩子那边清理,我这边缝合,一切有条不紊,没一会儿我就跟孩子一起出手术室了。

      手术室外梅瑞林家的亲戚来不少,公公婆婆也都在,我一直都是清醒的,还喊:“妈,你第一个抱你家孙子。”

      有拍马屁的成分,但我真心觉得婆婆的命不错,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也算是给他改命了。

      话说的挺对的,孩子什么样的命就在于妈妈给他找了个什么样的爸爸。

      棠棠已经不叫梅燕棠了,她到底改了楚姓。

      薛庄明真把薛老二送我们家了,本来还不想这么早,至少等我做完月子,但老二又生了一场病,折腾的都快没命了,薛庄明心一横,孩子生着病就送来了,连一直照顾的育儿嫂都打包一起来了。

      至此,薛老二改名叫梅燕棠,我们也不给他起小名了,都喊他老二。老三叫梅燕樟,还在肚子里时就商量了,梅瑞林想取“杗”字,我嫌有些生僻,栋不栋梁的没必要放在名字里,正好当时我们在散步,春天的风一吹,更替的香樟树叶带来了秋天的诗意。

      棠棠改名叫楚辞盈,习惯还是叫她小名棠棠,她正常都在薛庄明那,跟薛老大一起学习生活,薛庄明不再一味宠她了,规矩也都教起来,只有放假能到我这边轻松轻松。

      从我待产开始,梅瑞林就放下工作了,到我生完孩子出院,他几乎没有离开。后面他恢复工作,正常情况下也只是朝九晚五,有时候还翘班,中午就回来了,应酬实在推不开,那也是速战速决,甚至干脆就露个面。

      状都告到我这来了,说他谱摆的越来越大了,我也是见人说鬼话,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我都不插手。

      回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睡觉,跟他儿子一起一睡睡半天,儿子要喝奶,他缠得更凶。他还不是闹着玩,他是真当饭吃,幸亏我奶水多了,一点都储备不上。

      有时候赶不上,我给他挤得放冰箱里,他回来大言不惭的让人热给他喝。有一次还被婆婆看见了,骂了他一顿,他脸上笑哈哈,但不可能改的,估计儿子断奶了他都断不了。

      这次我没去月子中心,出了院就回家坐月子了,别人一个月子最多四十来天,我九十多天没出家门没吹一丝冷风。汤药、针灸、艾灸、药澡各种养身体,一点不乱吃不贪凉,每天保持心情愉悦睡眠充足,出月子又正好在三伏天,老中医再接着根据我的情况继续调养,誓要把病根除去。

      除了饮食和作息,我也有运动,一开始康复训练,后来也练瑜珈,之后还学了民族舞。老师是同一个人,特妖娆的胖子,嘴特贫人特贱,舞没学的怎么样,天天被他逗得哈哈笑,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纯零,梅瑞林肯定不要他来了。

      我还拿起了画笔,自己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讲究什么风格和门派,脑子里还是能记得妈妈以前教学生的场景。晚上吃好饭,我独自在书房呆一两个小时,梅瑞林也不打扰我,他在孩子们身上也是用心的,小孩都在一起更有氛围感,也更好带一些。

      桉桉早慧,她上的不是普通早教,那里有许多跟她一样不一般的同龄人。但梅瑞林也不想刻意怎么样,他更想桉桉能融入,只是棠棠不在,两个弟弟她都看不上眼,在家里总是主动规避。

      我本来很享受晚上那一段独处的时光,但不想桉桉显得太格格不入,于是也拉她加入,我们一起画线一起涂色。全是想象,两种思路有时候搭配的很好,有时候又会很突兀别扭,但没关系,哈哈一笑就结束了。

      小孩跟小孩还真的是不一样,我有时候都会怀疑桉桉是不是跟棠棠弄混了,明显桉桉跟我更……更像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可桉桉长的很像她的生母崔安桐,棠棠的性格,唉……

      薛庄明都拿她没办法,做错事训她,她过去一把抱住薛庄明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泪眼看人,嘴上还说:“舅舅你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我爸爸都比不上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舅舅!”

      这话说出来,薛庄明舍得把她踹开吗?抬起被她抱着的腿给她荡秋千,累死了还要哄她玩半天。她知道自己又受宠了,跳下来扭着屁股走起嚣张的步伐,跑过去一脚踢散薛老大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积木,表情还十足挑衅。

      薛老大已经是个非常有涵养的乖宝宝了,遇到这种狗崽子也是很无语,一开始也会回击,但无奈棠棠太会告状了,不仅跟舅舅各种撒娇诉委屈要报仇,回来也告状,说哥哥打她了,问打她哪了,她就说这边那边这样打那样打,问为什么会打她,她找了一大堆借口,最后才说:“哥哥不肯陪我玩,哥哥不喜欢我。”

      只有桑榆不吃她这一套,棠棠说:“舅妈你最好,世界第一漂亮!”桑榆就拿出手机说要拍视频发给我,她立马又改口,两下一逗把她急哭了,又去找舅舅告状,舅舅永远站自己老婆,她就知道孰轻孰重不敢挑衅了。

      再说老二,那要求只有健健康康不生病就万事大吉了,能吃半碗辅食要夸,粑粑拉的多要夸,醒来没哭更要夸。桉桉不理他,他就只能在老三面前当大哥了,婴言婴语说的一本正经,老三看着他一脸好奇。

      老三还小,家里孩子多也就没那么高的关注度了,没在意他什么时候脖子能抬起来的,也没在意他什么时候会翻身了。正常喂他母乳,有时候老二偷偷把自己的奶瓶给他喝,发现都太晚了,看他没什么异常,也就随便了。

      昊昊上了初中就不要家教了,给小黎安排了更好的去处。公立初中已经挺辛苦的了,初中比高中更卷,早上6:20就要到校,晚上9:30才下晚自习,周末还要上培优班,再加上各门作业,他已经累得没脾气了。答应他星期天下午半天的休息可以去找玉锦,但玉锦也不是一直都闲着的,玉锦不在家,他也要司机送他过去。

      是梅瑞林跟他谈的,一度他嫌家里像幼儿园提出要去住校,梅瑞林问他那是不是周末就要去找小玉了?他不说话。梅瑞林又问他:“如果你带着小玉离开你小姨,你拿什么保护他?你是要小玉的世界里只有你吗?”他更回答不出来了。

      年后小郑还是继续做,原因自然能猜到,我也劝她真没必要,有些男人注定得不到。但她能留下来我还是高兴的,漂亮、乐观又有活力,还有着很正的三观,不憋什么坏心思,大人小孩都喜欢她。

      她自己带来的小提琴,第一次正经的拉了一段《卡农》把我给征服了,女孩子还是要有点才艺比较好,跟小胡一对比,富养穷养的差距立显。家里原本是没有钢琴的,为了她才想到要装逼,她也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桉桉才乐意搭理她,一弹《土耳其进行曲》,桉桉就不许她停,不弹够两个小时,屁股不能离开凳子。

      我也给她转正了,还加了工资,她不缺这点钱,但在乎这样的肯定。

      小胡我们也没有辞退,以前是家庭教师的定位,现在变成了住家保姆,工资和福利都不变,但工作性质变了,不用她再陪小孩子,专门照顾我们夫妻。

      反正以前拿她消遣过,也不用跟她避隐私,但不是当通房丫鬟用的,梅瑞林是真戒了,他不憋自己也是在我身上发泄。只是一些工具啊,道具啊,衣服啊总要清洗消毒吧,我们卧室又大东西又多,不太方便保姆进来打扫,就都给小胡来做了。

      她性格沉闷话不多,看到稀奇的东西她也不好奇,我打电话吩咐事情都不避着她。梅瑞林有时候白天也在家,黏着我干嘛干嘛的,她看见了也当看不见,一开始还要教她怎么做,后来不用说她自己就知道了。

      我的日常也要人照顾,那会儿刚生完孩子近身的事都是她,她开始还很忐忑,一看见梅瑞林就浑身僵硬,我跟她把话讲明了,不管是我还是梅瑞林歪心思都别动,要是叫我知道了觉得恶心,你的路也就被你自己走绝了。

      她对天发誓跟我保证,我也就没再多话,对她我没多少心理负担,也确实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来看待。她的那张膜不是卖给我们的,在我找到她之前她就给自己找到买家了,我没阻止就想看看她有没有那个魄力以及承受力。

      等到她撑不住的想要走绝路,我才出现递给她橄榄枝,她在外面吃过苦,才清楚在我这的一点不如意远没有到她崩溃的极限。何况现在,她就只剩了这么一点点功能了,如果再不好好表现,她凭什么呢?人都要有自己的价值,不是靠别人同情可怜的。

      但后来我发现她好像挺享受这样的身份转变,尤其是家里的那两个保姆开始对她客气了,春花姐也把她的吃穿用度待遇提高了一些,就连小郑都会跟她开玩笑了,她的心态反倒沉稳下来了,没了从前的局促不安。

      一开始梅瑞林很看不上她,怪我给她脸了,我相信他是真后悔了,就像自己用过的黄瓜或三明治,一哆嗦过后恨不得立马消灭,现在总在眼前晃悠,肯定怎么看怎么别扭。越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越是看她浑身难受,但用习惯了之后也会觉得很方便,不把她当人看了也就少了顾虑,而且人还比AI靠谱放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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