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属于过去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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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五条悟似乎也变成了某人。
“她”低头用水潭倒影看着自己的面孔，那副五条悟曾经无比熟悉但已快遗忘的面孔——禅院真理的面孔。
她继承了禅院祖传的美貌，有着尾部上挑的桃花眼，同时她又比禅院家的任何人明亮，大红的头发耀眼夺目。
“原来真理和千理头发是一样的红吗？”
记忆早已模糊的五条悟低声喃喃着。
白雾渐浓，“禅院真理”的四周变成了五条悟院子的模样。
禅院真理扎着高马尾趴在墙头向底下的五条悟打着招呼：“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我叫真理，可以叫你悟吗？”
五条悟通过禅院真理的视角重温了过去的一切。
“原来她看见的我那么美吗。”
五条悟看着院子里白发苍眸雪女后代一般冰冷的小孩，一时有些恍惚。
那时的我看起来确实不太像人。
白雾起起落落，场景一次次变幻着，五条悟有些模糊了的记忆被再一次唤醒。
他看见自己第一次回禅院真理的话，第一次一起爬树，第一次和她交换书单……
五条悟的心久违的宁静了下来，就像在微风吹动的草地上睡着了一般。
“什么嘛，千理和真理完全不一样嘛。”
性格完全不同。
“我到底为什么会一眼就觉得两人像呢？”
五条悟有些疑问但心情还算放松。
“该结束了。”
随着五条悟和禅院千理最后一次见面的场面出现，五条悟单方面有了结论。
五条悟至今记得那天他们俩只是普通的收买了底下的人，派他们买了一大堆老家伙们不给吃的垃圾食品。
两人大快朵颐后，禅院真理对五条悟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消失不见。
“再见。”
那时的他完全没想到那会是再也不见。
白雾又一次涨起，五条悟却发现他依然困在禅院真理的身体里。
“这不是我的记忆？”
可这里不是只有我和森千理两个人吗。
白雾散去，五条悟发现自己在装满了黄绿色营养液的透明培养皿中。
“禅院真理”此时变得有些不像人类了，不用呼吸不用进食，只要有营养液就够了。
五条悟尝试操纵自己的身体，却发现除了用苍把这一片都荡平别无他法。
一个五官毫无记忆点但额头上有一条开颅缝合线的男人总是来看禅院真理。
他会带她去手术台上调整身体，然后带她去无人的野外走一走。
不过更多的时间内禅院真理只是像一具尸体一般漂浮在培养皿中。
白雾又一次涨落。
“真理，今天感觉怎么样啦？”
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帅哥走了进来。他的样貌与之前的路人完全不同，唯一的同点是他们额头上的缝合线。
“和往常一样。”
透过培养皿的反光，五条悟看见总是笑着的禅院真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她冷若冰霜的模样让五条悟想起了自己——遇到真理前的自己。
“身体继续崩溃中啊……”
大概因为身体依然是自己的，他只是在这重溯了回忆的幻觉中代替某人走了一遍，所以五条悟并没有感受到禅院真理的痛疼。
男人温柔的微笑着摸了摸禅院真理的脑袋，然后就毫不犹豫的把她推上手术台。
“加上这个咒物就没问题了。”
“对了，你对现在的身体还有什么不满吗，我可以顺手帮你改了。”
像是怜悯般的，男人在最后时刻这么问道。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房间……”
“想要火焰。”
禅院千理的喃喃声很弱，像是死前的自语般，但那个男人还是听见了。
“红色的眼睛怎么样？”
“好。”
她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中。
白雾涨落，禅院真理又一次醒是很久以后了。
她睁开眼时就看见了俯视着自己的夏油杰，额头有着缝合线的夏油杰。
“该你上场了，我的宝贝。”
夏油杰温柔低缓的声音轻嗯摇篮曲般的传来。
“我现在是什么？”
无法控制的言语从“禅院真理”口中一字一顿的冒出，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拒绝。
套着夏油杰躯体的未知物抱着禅院真理轻轻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你和咒灵、受肉、人类那种不完美的生物是不同的。”
“你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你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啊～”
可再温柔的语调都掩盖不住灵魂里浓稠的恶意。
“呵。”
呵。
禅院真理和五条悟都是这样回应的。
“你知道吗，真理，禅院已经消失了。五条悟被我封印，加茂家也已经被我控制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
它牵起禅院真理的手，带她走进地下实验室内血肉筑成的法阵。
“术师与术式鼎盛的平安京时代就要回来了。”
禅院真理很快真的开始燃烧。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燃烧并没有在哪一步停下。包括这个“夏油杰”在内，整个世界就这么被燃烧殆尽。
红色……整个世界到处都只剩下红色的火与血……
五条悟就这么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的世界消失不见。
白雾又一次涨落，五条悟的身体恢复了正常。他扭头一看自己正与森千理站在树林入口。
术式特殊的一级咒灵就在不远处树林内正缓慢的向两人蠕动而来，试图攻击。
“术式顺式——苍”
咒灵的身躯被基本毁灭了，只剩下存放其灵魂和术式的黑球一般的咒核被五条悟收起。
“虽然是缺陷很大的咒灵，但也不错了，得亏老子醒的早。”
“回去给杰加餐。”
接着他扶着还未醒来的森千理坐在了地上，开始慢慢梳理自己脑海中的一切。
今天所见的一切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这只咒灵的术式确实可以查看记忆并制造幻境。”
一开始五条悟只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心里话”知道自己的想法推测它可以查看记忆。
而在亲身体验完这一切并亲眼见到这只咒灵后，“六眼”看穿了它的术式。
“至于可以说心里话的能力……”
五条悟看向了森千理手上黑色的束缚。
应该是它。
大概是因为森千理处于昏迷中，阻碍六眼接受她身上信息的屏障消失了。
“啧，这才回来几天怎么招惹了这么多的人。”
五条悟看着森千理右手上的三道束缚难得的有些头痛。束缚必须是双方认可才能成立，也不知道她在谋划些什么。
“可以确定森千理就是禅院真理。”
五条悟此时看见森千理的术式确实就是禅院的“构筑术式”。
“身体处于改造完成之后。”
在六眼中森千理现在像是个耀眼的光球，咒力充沛到可以用无限来形容。
身体也完全没有崩溃的迹象。
之前有屏障阻挡时五条悟只能看到细胞层面，但如今，更深的基因、规则层面以及与咒术有关的东西他也能看到了。
虽然说基因这种东西他看见也看不懂。
“我是不是得去学基因工程啊。”
“话说正常情况下那个屏障确实不能少，不然我完全看不见东西。”
五条悟吐槽了一会儿调整了心态继续往后梳理到。
“那个做人体实验的家伙应该有什么换身体或操纵的能力。”
“缝合线是去不掉的束缚。”
啧，一想到这儿五条悟就开始恼火。
拿禅院真理做实验，操纵夏油杰。
真理那时还小暂且不论。五条悟朋友不多，他最清楚夏油杰有几斤又两，更不用提那个夏油杰看起来可比现在大不少。
“一定要嘲笑杰一顿，居然会败给阴沟里的老鼠。”
“那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一切怎么做到的了吧。”
那个咒灵只能查看记忆并制造幻境，那么千理记忆里的一切都应该发生过。
但很明显现在世界没毁灭，她也没被“缝合线”拿控在手里。
她似乎也记不得这些经历了。
“哎～”
五条悟有些疲惫的躺在土地上，牵起森千理的右手。
“虽然今天总体算是有好事发生，但怎么这么累呢。”
禅院真理，森千理……
哎……算是甜蜜的烦恼吗，喜欢一个人也不容易啊～
“所以你真的喜森千理吗？你真的喜欢禅院真理吗？”
五条悟心中又升起了奇怪的心里话，一次又一次的逼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八卦啊！明明只是个束缚！”
五条悟无语的在心中怒吼，他今天一天无语的次数比禅院真理消失的这些年加起来的无语次数都多。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立下这样的束缚啊！”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心声又一次响起。
“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紧盯我的恋爱问题啊，明明都看的见危机了，难道不该先想着打败大boss拯救世界吗。”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五条悟知道了，他今天不给出个所以然这个束缚绝对不会放他清净了。
“喜欢啊，当然喜欢。”
“喜欢禅院真理是日久生情，喜欢森千理是一见钟情。”
心声又一次发问了：“那你之后要和夏油杰一起追求她吗？”
“你是夏油杰的粉头吗？”
五条悟反问道。
“这个咒力也不是杰的啊，性格也不像，得寸进尺。”
“果然外面有各种有意思的事情啊！居然还有沉迷于科CP的束缚。”
“那你之后要和夏油杰一起追求她吗？”心声依然自顾自的问道。
“如果你是人一定是特别讨人厌的那种人。”
“那你之后要和夏油杰一起追求她吗？”心声或许并不知道不依不饶这个词语的意思。
“啊啊啊，好吧好吧，我回答。”
五条悟侧脸看向了被他放平躺在地上的森千理，有些无奈的想到：
“追求肯定还是要追求的，毕竟是喜欢的女孩。”
“但在她恢复记忆之前我们恐怕无法成为爱人、恋人这样的关系了。”
“为什么？你不是喜她吗？为什么？”束缚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停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对此五条悟表示嘲讽，束缚这样的东西果然还是不懂爱。虽然说束缚有自我意识本来就是奇闻了。
“如果禅院真理和森千理是两个人，禅院真理真的就是意外死去了的话，我反而还会好好的放下一切继续前行吧～”
“但禅院真理和森千理是一个人啊……是我又一次喜欢上的人……”
“现在喜欢着聪明美丽强大礼仪完美的森千理的人不少。”
“可是现在喜欢着笨蛋禅院真理的——”
“只有我一个了。”
那个至死都没走出黯淡无光的地下研究所的女孩如果连最后爱她的人都被未来的自己夺走了，那也太可怜了。
“我不想真理彻底的死去。”
【姓名：五条悟】
【好感度：80】
【攻略线进度：99％】
【当前印象：禅院真理，森千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属于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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