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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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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呢?”突然发现月鸢手上拿着一个碧青色的瓷瓶。“梅花清酿。” “原来月鸢好杯中之物呀。”盛天行打趣道,月鸢腼婰地笑着, “这梅花清酿是以冬日寒梅华瓣上所融的雪水酿成,轻甜适口,余味醇香,城主要不要试下?”“好!”“那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随着月鸢来到他住的晴川院,同幽兰苑又是不同风味,这里的摆设都很简单,门前一片青翠的竹林,一排竹屋,屋内只是普通的床和椅子,墙上挂着几幅狂草,还有浓墨大写意的山水,还有一柄古剑,明窗净几,简简单单,看起来却很舒服。
月鸢在邀盛天行在案前坐下,青玉案雕着花纹,上面摆放着白玉杯,将那碧绿瓷瓶中的酒到出来就已经香味四溢了,不饮已自醉。
“主人,请”月鸢敬完酒,很爽快地仰首干了杯中的梅花清酿。“好!”盛天行也干完杯中的酒,不知不觉酒已过三旬,月鸢白皙的脸带着淡淡的粉,像是冬日里初开的蔷薇花。
他似乎有些醉意,身子软软地靠在一边,盛天行竟然觉得这一刻的月鸢娇美无比,望着他动人的样子,他的喉咙有点发紧。
“以月鸢看来,当今之世,谁可当天下大任?”盛天行突然问道,月鸢侧着脸用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他半晌。“乱世当中最出英雄,邪王素萦权已他落,诸侯国各自为政,分崩离析,混乱交战,中原之外又有强狼虎豹眈眈而视,东有东陵国,东卫国,南有南朱国,南楚国,西有西狄,西羌,北有北玄,北夷。
东陵国位于正东之位,素为诗礼之邦,表面上是中立无为,儒雅背后深藏心机,虽是如此,目前应无交战之忧;东卫国多巧匠,国主素灵君野心勃勃,急功好战,如今势头正猛的便是东卫国,但东卫背靠大海,虽有海战之利,却背无援助,加之本为贫瘠之地,若旷日持久,恐不敌,所以对付东卫之策应困之,乏之,扰之,劳之。西狄国多奇士,西羌深入沙漠腹地,素为中原人口中的神秘之邦,北地人彪悍善战,多骑兵,但有勇而寡谋。现在最难对付的以臣以为还是护国大将军燕奔。”
“护国大将军燕奔?”“不错,护国将军从前朝开始便已经权倾朝野,邪王素萦即位后,燕奔更以王年幼为屏障,独揽朝政,正所谓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且这些年来他的亲兵人数不断扩张,恐怕换天之日不远矣。”“在诸侯中有谁可以匹敌其势力?”“江表有彭煜,彭央一族为江表士族,素有威望,又拥兵自重,河东柳源亦已夺取五郡,自立为王。南阳刘宗为皇族外宗,刘礼,刘延皆有其势力所覆盖之地。”“那以月鸢之见,若有逐鹿中原之意,首先当如何?”“我逍遥城本就是肥厚之地,几百年来一直都安享盛世,只可惜地少人寡。以臣之见,首先当借力。”“借力?”“不错,兵法言‘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以敌而克敌为借力之道。”
盛天行半眯着狭长的眼睛,眼中的月鸢的影子有些晃动,趴在案上沉睡起来,月鸢看着他无邪的睡颜,手指抚过他光滑的脸庞,轻轻地抱起他,放在自己的床上,为他拉好被子,在他的身边缓缓地躺下,感受着身旁那个温热的身体,在他一生中从来没有觉得心里像这样充实过,他一直是孤独的人,以前就算主人赏识他的才华,但从来没有这样待他,这是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想知想惜的情,他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命,但这一刻,他有些想要逾越的感觉,就想一直这样看着身旁的这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实现梦想。昏黄的烛光照在他熟睡的脸上,这一刻月鸢的心里是温暖的,不管明天会怎么样,只要这一刻相伴渡过,在他身边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