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成了心软的神》翎蕊

6、第 6 章

　　偏僻的小巷。

　　一大群压迫感十足的小混混把妙欧逼进墙角，如猫戏老鼠般戏谑地看着她。

　　小黄毛点燃一支烟，推杵妙欧的肩膀：“就你欺负我妹妹，胆子不小啊！”

　　“你想怎样？”妙欧面无表情。

　　钱她收了，该配合的表演她不能视而不见，多少装装样子，也算对得起付费。

　　“哟呵~”小黄毛目光对上兄弟的视线，调侃道，“她还挺硬气，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深浅。”

　　“大哥，她找死，欺负红林妹妹，我们不能放过她！！”

　　“就因为这个贱人，红林妹妹现在还在医院里挂水呢，大哥，给她点颜色瞧瞧！”

　　“大哥……”

　　“……”

　　小混混七嘴八舌给小黄毛拱火。

　　小黄毛火气上来，丢掉烟头，用鞋尖狠狠碾灭，一挥手，怒骂道：“妈的死贱人，敢打我妹妹，哥儿几个，把她给老子拆了！！“

　　“一起上！！”

　　小黄毛一马当先，去抓妙欧的头发。

　　妙欧头向后缩，避开小黄毛的手，死死握紧他的手腕，表情冷肃：“随便动手打人是犯法的！”

　　“呵呵…笑死人了，你跟我们讲犯法？“小黄毛被妙欧牵制住，脸色难看，挣脱两下，发现竟然无法动弹，恼火抬腿踢妙欧的膝盖，“在北洮二中这里说犯法，傻逼吧你！！”

　　妙欧反应灵敏，错开步子，向回拉拽小黄毛的手腕。

　　小黄毛单脚支撑，脚下不稳，踢踹出去的那只脚刚好踩在后面攻击而来的同伴膝盖上。

　　“咔嚓”一声。

　　同伴的腿骨折，痛苦地抱着受伤的腿嚎叫起来。

　　“啊啊啊啊！”

　　同伴被打伤，小黄毛一行人皆愤怒地瞪向妙欧。

　　“他妈的贱人，你敢伤我兄弟？！”

　　妙欧捏着小黄毛的手碗狠狠用力，宛如一个煞星。

　　小黄毛手腕刺痛，挣扎抓挠妙欧如钳子般沉稳有力的小手，“嘶~，妈的傻逼，快点…放开我！！兄弟们给我干死她，有事我扛着！！”

　　“废物点心，嘴巴放干净点！！你们一个个的，看着怎么也有二十多岁了吧？在高中附近当混子，恐吓学生，欺负老实孩子，丢不丢人！？”妙欧眼底闪过熊熊火焰，“…哦，对了，你们不懂法，我多少看过几个条例，你们打我，你们是施暴者，我是受害者，闹大了你们是要受到法律惩戒的，至于，你同伴的伤……”

　　妙欧看向表情痛苦的小黄毛，拍了拍他的脸颊，“明明是你踹骨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孩子啊~，千万别说谎，说谎可是要糟报应的！！”

　　“妈的！！…贱人有种你松开我，看我不打死你！！”小黄毛面部扭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表情痛苦。

　　无论小黄毛如何抓挠妙欧，她都面不改色，甚至在小黄毛吐脏时，她还转动小黄毛的手腕，摆成恐怖的弧度，痛得小黄毛撕心裂肺地嚎叫。

　　“他妈的贱人！！”小黄毛疯了，眼眶凸出，瞪向半天没反应的小弟，吼道，“看什么看，都上去给我弄她，今天非轮了她不可，你们都给我上，快点给我弄死她！！”

　　“大哥……”

　　“你…你们不敢了？”小黄毛面露狰狞，不顾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抓着妙欧的衣服踹向她的肚子。

　　见状，小弟忙上前帮忙：“一起上，弄死她！”

　　“好！！”

　　黑压压二十多个人一起涌过来。

　　妙欧脸色沉了沉，拖着小黄毛挡在自己身前，而她快速向左侧躲避。

　　察觉到妙欧有想跑的念头，小黄毛单手扣住妙欧的腰，大声喊道：“妈的你们快点！！”

　　被小黄毛拖住片刻，小混混已经靠近妙欧身前，撕扯她的衣服，还有人扬手怒扇妙欧的脸。

　　对方人太多，猝不及防下，妙欧被这帮小混混刮到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死个人。

　　打人不打脸，这帮小混混下手这么狠，今天要是沈白夏在这儿，可以想象她的下场有多“惨”！！

　　妙欧怒了，她不再留手，大力抓起小黄毛的裤腰把人悠起来，随着惯性，直接把人当铅球丢了出去。

　　蜂拥冲上来的小混混被丢过来的小黄毛扫倒一大片。

　　被压在小黄毛身下的人哼哼唧唧嚷着“疼”，吃力地向外推“泰山压顶”的小黄毛。

　　一丢一推，受力中心的小黄毛痛得吱哇乱叫：“妈的轻点，都别推……让开……”

　　险些躲过的小混混忙上前去扶小黄毛：“大哥，快起来。”

　　那场面乱作一团。

　　包围圈破个口子，妙欧趁机溜出危险圈，第一时间找到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站稳，冰冷地看着躺倒一片的小痞子：“有冤有债，咱们一次性结算清楚。”

　　小黄毛推开来搀扶自己的小弟，骂骂咧咧道：“你们都来扶我干什么？别让她跑了，今天非弄死她不可，把她抓回来！”

　　妙欧蹙眉：“……”

　　小弟犹豫片刻。

　　小黄毛怒吼：“今儿弄死她，老子带你们去场子里玩儿去！

　　犹豫的小弟眼睛一亮，冲妙欧逼近。

　　“一起上，她就一个人！”

　　“好。”

　　他们身上暴虐的戾气加重，妙欧表情凝重起来，步步后退。

　　这些人她应付起来不难，让她头疼的是如果再换回来，那个叫沈白夏的小女孩到底能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501的何淼淼说沈白夏已经转学八次了……

　　小黄毛见妙欧气焰弱下去，洋洋得意站起来，拍掉屁股后面的脏污，“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兄弟们把人留下，这里没人看着，随便你们怎么玩！！“

　　“一起抓住她！！”

　　“上！”

　　小混混还想玩包抄，四散开来，试图把妙欧逼进渔网里。

　　妙欧见状，转身向巷子外跑，速度奇快。

　　小黄毛脸色一沉，追上去：“别让人跑了。”

　　“快点！！”

　　一帮小混子对妙欧穷追不舍。

　　妙欧平日就是个健身狂魔，爆发力不是盖得，很快就甩出那帮小混混一大截。

　　混混追不上，急道：“大哥，怎么办？让她跑了！”

　　“下次她肯定要躲着我们走了，大哥，现在怎么整？”

　　“……”小黄毛气喘吁吁地捂着腰，大口大口喘息，“还能怎么办？等机会，她什么时候落单了，直接套麻袋绑走！！”

　　说话的功夫，妙欧的人影都不见了。

　　“妈的，比兔子跑得都快！！”小黄毛气红了眼，“打我妹妹，还伤我兄弟，这傻逼，老子非弄死她！！”

　　“就是，非让她下跪求饶不可！”

　　“要我说录个视频，有把柄抓手里，还不是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还是你有招……”

　　“……”

　　小混混正调侃得欢时，有眼尖的人突然叫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们看，快看！！”他指着远方，猛拍小黄毛的肩膀，疯狂催促。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吃惊不已。

　　只见妙欧去而复返，肩膀上扛着笤帚，一步步向他们靠近着。

　　“大哥，那傻逼回来了…，呵呵，她不会以为那个笤帚就能反杀咱们吧？”小混混不解，“她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看多了！？”

　　小黄毛脸色沉下来，想到梁红林跟他告状时说的话，他第一次正视起妙欧来：“也说不准，红林说沈白夏发了疯似的打她，才闹进医院的。”

　　“不能吧？”小混混不信。

　　小黄毛之前没把梁红林说她变了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由不得他不多想：“红林说她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刚刚我们去店里找麻烦，不也没看出来她就是沈白夏吗？”

　　“那她真的是…、”

　　小混混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妙欧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根扫帚杆抵在他的脖子前。

　　妙欧稳稳站定，冲着小混混笑，哪里还有刚刚惊恐逃跑的样子，那肆无忌惮的模样看着比他们还嚣张。

　　妙欧确实想过一跑了之，可又担心沈白夏会被这帮混子盯上，麻烦都是她搞出来的，总不能让无辜的小女孩替自己顶包。

　　所以她没放过路边被丢掉的笤帚，拿回来教训这帮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妙欧嚣张地挑衅道：“刚刚你们说什么来着？要弄死我？”

　　被抵着的男人拨开笤帚杆，“贱货，你敢用笤、…啊！！”

　　“啪！”一声巨响。

　　空气寂静。

　　男人脸颊又红又肿，仓起来的皮肤能清晰地看出来一个纤细的巴掌印。

　　妙欧甩了甩发疼的手，平静道：“抱歉，你的话太脏，我听不下去，只好委屈一下你的脸了，毕竟你骂我时，我的情绪大概应该和你被打是一样的，我觉得感同身受，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你说呢？”

　　被扇了一巴掌的男人眼底喷火，“妈的小贱种，你他妈的……啊！！”

　　“啪！”

　　又一声巨响。

　　男人的另一半边脸颊也以肉眼可见地仓起来，正巧对称。

　　“抱歉，我真听不得那个称呼，”妙欧甩甩打疼的手，态度特别好道，“我也不是有意的，不如我们好好聊聊…？”

　　“妈、”男人还要骂人，见妙欧再次扬起的巴掌，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见他老实了。

　　妙欧将视线移动到小黄毛的身上，扬起眉眼：“你是他们的头儿，没你在中间闹腾，那个腿折了的倒霉蛋也不至于受伤，而他，也不用被我扇巴掌。小黄毛，你还要继续打吗？”

　　被甩两个耳光的男人愤愤看了妙欧和小黄毛一眼，阴沉着脸。

　　被妙欧叫小黄毛，小黄毛再次跳脚。

　　妙欧提前预判了小黄毛的预判，笤帚杆抵在小黄毛的肩膀上，死死地用力压着，让他无法立刻出手攻击。

　　“小黄毛你给梁红林找场子，我可以理解。但来龙去脉，你搞清楚了吗？”妙欧眯眼，“她主动带人来打我，我还手保护自己，无可厚非。梁红林玩不起，找你来收拾我，我反抗也属应该，我只问一句，这事能不能就算了？”

　　小黄毛上下扫视妙欧，蹙眉：“你真是沈白夏？”

　　“如假包换！”

　　小黄毛思忖。

　　其余的小混混也都沉默着，等着大哥下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黄毛依旧没说话。

　　妙欧等得没意思了，主动问：“梁红林是你什么人？”

　　“你干什么？”小黄毛心生警惕，他担心自己不仅没给梁红林出气，还让人记恨上梁红林，那样更加难办了。

　　“不干什么。”妙欧无力，“看你这样也不像人家亲哥哥，犹犹豫豫，费劲死了！你就说怎么才能不再来找我麻烦？是想揍我一顿出气，还是怎么的，赶紧来个章程，我没空和你们啰嗦。”

　　“大哥……”

　　那帮小弟偷偷摸摸地和小黄毛挤眉弄眼。

　　妙欧任由他们在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催促道：“要是非要打一场，你们才能死心，那就快点，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给你们上教育课！！”

　　小黄毛纠结。

　　被扇巴掌的男人突然插嘴道：“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放过你，我们心里不服，要么，你放下手里的东西，和我们老大好好打一场，你能打过我们老大，我们也说不了什么！！”

　　小黄毛挑眉看他。

　　男人咬死道：“我们大哥很厉害，你能打赢我们老大，我们再找你麻烦也没有意义，你敢不敢？”

　　所有人都看向他，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他面无表情，看向小黄毛，眼神暗戳戳地往妙欧身上瞥。

　　小黄毛了然，点点头：“这样也行，咱俩单挑，你能赢，老子再也不来找你麻烦！！”

　　“说好了，咱们立字据！”

　　小黄毛不耐烦，“立什么狗屁字据，老子说的话一个吐沫一个坑！！”

　　妙欧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有点埋汰的纸和笔，递给小黄毛：“立个字据，万一我赢了，你反悔，我也有证据！！”

　　“我就是、”

　　妙欧懒得听小黄毛说废话，笤帚往下又压了压，疼痛感让小黄毛暴跳如雷，奈何妙欧太会抓住时机，悠悠打断他的啰嗦。

　　“白纸黑字，无论是从你们道上论，还是法律上说，谁也别想占谁便宜！！”

　　被扇巴掌的男人提醒道：“大哥，跟她签。”

　　小黄毛犹豫。

　　妙欧冷静地看着两人互动。

　　最后，小黄毛心一横，“行！签。”

　　妙欧等小黄毛写完字据后，检查了三四遍，确定都是按照自己意思写的，没玩文字游戏，她才满意收好字据。

　　“笤帚放下！”

　　“好。”妙欧小心放下笤帚。

　　小混混呼吸放缓，见到妙欧笤帚离手，便有人往妙欧的身上扑，甚至有灵活的小混混直接上来抢笤帚。

　　“别让她跑了。”

　　小混混出尔反尔，都在妙欧的预料中，她从不会把主动权拱手让人。

　　妙欧脚尖勾起笤帚，巧劲儿向上一提，稳稳地握住笤帚，从容避开扑过来的男人，一笤帚扫在那人的腰眼上，“既然不想好好解决问题，那就别怪我了，我好害怕啊~~”

　　她笤帚挥得虎虎生风，来一个，锤一个，气势骇人，毫不手软。

　　半个小时后。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片人，他们哼哼呀呀地喊着疼。

　　妙欧松口气，“字据立也立过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告诉梁红林一句，以后我不会招惹她，她最好看见我绕道走，相安无事。如果还不死心，我一一奉陪。不主动惹事，不等于我是被人随便欺负的软柿子！”

　　妙欧转身离开，眼底闪过波动。

　　小妹妹，但愿我今日的威慑能让你安稳苟到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