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今天暂时停止（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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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暂时停止（3）
很久以前，郑吒就知道在现实世界之中想要见到楚轩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毕竟就算是楚轩自己想要离开基地，申办手续都至少要一整天才能审核批下。不采取一点非常规的手段，以郑吒这个普通白领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与楚轩见面。
但在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打破这个世界之后，郑吒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楚轩，在这四十七天里，他所做的事情就算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也不为过。
郑吒做事一向习惯直接，其中最疯狂的一次，在和平交涉无果之后，他曾经乔装潜入，用了三天时间确认涉及高级机密的内层防守得密不透风，但下午两点零三分楚轩会走入基地外围对一批技术员进行指导。这个发现让他十分欣喜，接下去又用了整整十三天摸清2月2日这天下午两点龙隐基地外围每一处的岗哨情况，在制定好了完整的计划之后，他埋伏在唯一一段监视死角，准备把楚轩曾经扣在他头上的大黑锅——绑架国家大校给真正实行一遍。
百密一疏，或者说，从第一开始就是个极度愚蠢的计划，在郑吒动手之后，他愕然发现目前受到身体条件限制最多只能把基因锁打开到第一阶的他，居然根本不是楚轩的对手。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虽然在兑换λ-drive之前楚轩在武力方面一向表现平平，但那可是个被程啸称作 “除去近身锁骨，别的战斗都无法匹敌”的男人——而程啸，在他进入轮回空间之前，可是就已经拥有了十分强大的战斗力了啊。
那天郑吒被楚轩收拾得相当惨，甚至把本来只能开到一阶的基因锁勉强提到了二阶。但他当看见对方那双同样一片迷茫的双眼之后，却也只好爆了一句粗口走为上计。
凭借这十六天来对每一处岗哨人员细致入微的了解，郑吒总算是逃掉了，他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大腿上的那一枪让他失血十分严重，为了甩脱追捕又迟迟得不到治疗，勉强自己的身体打开基因锁第二阶产生的毒素也够他喝好几壶的。要不是每日清晨一切都会回归原点，身上的伤势自动复原，也许他会就这样死掉也不一定。
他一直怀疑自己现在正身处电影《土拨鼠日》之中，那个同样身陷无限轮回一日的男主角为了摆脱不断重复的时间，尝试过N种自杀方式，但每次自杀后他依然会在清晨六点毫发无伤的醒来。郑吒却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以主神一贯的品性而言，能给个伤势自动复原就很不错了，无限复活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第二日，或者说，在失败的绑架事件发生后的第二个2月2日，虽然因祸得福，基因锁第二阶也可以尝试着打开，但郑吒还是放弃了这种与国家机器对抗的愚蠢计划，他沮丧地在北京街头闲逛，却碰到了被愤怒的拳击教练扔出咖啡厅的程啸。
上帝关上了这扇门，打开了另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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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理论上出入基地的手续需要一整日才能办下来，但对于楚轩这种人而言，使用一点小手段偷偷溜出并不能算上难事。
楚轩指定的见面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的顶楼，让郑吒诧异的是，直到走到房间门口，程啸也没有提出进行搜身的要求。
“不用看我啦，以我对人体的了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不可能带枪。至于其他的武器，你跟本就不会有出手的机会的。”程啸这人虽然说话一向不靠谱，但心思却细腻，直接猜出来郑吒在想什么，“至于其他仪器么，反正你也知道了一大堆不该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也行，我手上正好有个电子信号隔绝器，那可是楚轩大校的杰作啊，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十米，就算你想把讯息发出去也不是可能的。”
电子信号隔绝器？这玩意听起来十分耳熟，当初被国安局抓起来的时候那车上就有一个，没想到竟然还有便携式的。
“楚轩大校，人我带到了。”
房门被推开，让那个正坐在桌旁敲击着手提电脑的男人缓缓出现在郑吒面前。
楚轩此时已换上了一身便服，二人的前来并没有让他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他的平光镜片上映出大段大段的复杂代码，也不知正在做些什么。
电脑发出了一声蜂鸣，楚轩向着郑吒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屏幕上显示的是郑吒的档案，从出生到工作，记录不算太多，却已是十分细致，除了高中年代因为打架被记了过，倒是份很干净的档案，挑不出与其他普通小白领有什么不同的滴地方。
“私人行动，只能采取非法手段，两分钟之内也只可以调出这么多了。”楚轩推了推眼镜平淡地说。
郑吒倒是想不到，这六十七天以来，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竟会以这种绝不愉快的方式开始。虽然楚轩的行动完全没有错，但多少给他一种被窥视了一般的不适感，其间隐含的威胁更是让令人无法忽略。
他都可以听到背后某个无良军医的偷笑声了，刚刚他才用类似的招式对付过那家伙，这现世报未免来得太快了一些。
郑吒叹了一口气，暗道这果然是楚轩风格，却也只能苦哈哈地认了，拖了张椅子坐在楚轩身边，苦笑着问道：“你想从哪里开始？”
这是个诡异的问题，人是他约出来的，他还要问楚轩从哪里开始，但早就养成的习惯却是难以改掉。
楚轩合上笔记本，以冷漠的目光把郑吒上下扫视了两遍，这才开口说道：“看你的反应，档案应该没有作假，先说说你是怎么接触到基因锁的。”
对楚轩说假话，从来都是自找死路的行为。
“最早的关于基因锁的知识……就是你告诉我的。”郑吒顿了顿，理智这种东西终究是败给了他那丰富的感情，也不知是期冀还是苦涩地问了一句，“楚轩，连你也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面前那张脸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倒是身后传来了一窃笑，是程啸在嘀咕着什么“你这手段太烂了再蠢的女人都不会上钩的”。
郑吒特别想化悲愤为力量把程啸当沙包暴捶一通。
在楚轩明确表示如果以前见过，以他的记忆力不可能毫无印象之后，郑吒再次意识到，即使见了面，想要将这样的一场对话进行下去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又一次开始怀念从前，就算被楚轩算计个一百次，也比现在这种完全被当做陌生人的状态来得好啊。
楚轩否认时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但那份平淡却比程啸的窃笑更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可笑，好在郑吒早被楚轩戏弄习惯了，抗性甚高，竟然还能立刻恢复状态，相当艰难地重新起头。
“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我们确实曾经见过，这是一段非常离奇的经历，与我的基因锁解开状况关系很大，我知道这句话对你来说根本不可信，但这确实是真实的。”
“一点之前我会离开，”楚轩看了一眼手表，“你还有四十三分钟去说你的故事，不要忘记重点。”
在楚轩的研究之中，开启基因锁需要类似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含有剧毒，这是妨碍他对开启基因锁物质进行研究生产的主要因素。经过通话，他向程啸确认过单论体质郑吒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调出的档案则进一步证明了这点，但郑吒不但开启了基因锁，甚至还接触到楚轩本人目前还未触及的领域，这是普通人的体质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这种情况楚轩从未听闻，由不得他不产生探究之心，这也是他不顾可能会引起的麻烦而同意见面的真正原因。现在只有三种可能性，郑吒天赋异禀，要不然就是个精通伪装别有用心的高手，或者拥着超乎常理的奇遇。
无论是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答案，楚轩都只准备用一种手段来应对。
郑吒却只是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你愿意听就好，时间应该是够的，我就从头开始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今天暂时停止（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