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同人/三色二哥』两生花－夙敌劫》袭红衣

50、第四章 如梦初醒（下篇）

　　杨戬被魔尊的“你心中有我”一语搅得心神大乱震愕当场，迟迟没有回过神来，此刻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却闪电般浮上一个念头：他不能死！强烈得令自己也觉心惊！而身体早已先一步自动自发地闪入那假“杨戬”和魔尊之间，三尖两刃枪势若奔雷地急旋而出，堪堪抵住对方风驰电掣的雷霆一击，竟是个平分秋色之局，二人转瞬间便战做一团……
　　杨戬是越打越心惊，这假“杨戬”一招一式俱与自己一般无二，竟是丝毫不弱于自己，要胜他也并非易事，况且若真灭了他……
　　“怎么？你终于发现了？”境灵隐含嘲弄的嗤笑声忽然在杨戬脑海中响起，“没想到我们运筹帷幄将三界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真君大人竟也有如此迟钝的一面！”
　　“还要多谢阁下的巧妙布局，若杨戬所料不差只怕这才是真正的试炼。”杨戬的心情似乎已经平复下来，语气淡漠的在脑中回应道。
　　“你居然接受得如此自然！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抵触和排斥吗？”境灵这下是真的感到讶异了。
　　“为什么要？杨戬并不在乎世俗所见，只是如今的局势并不容许杨戬去放纵自己的感情。也许，杨戬并非不懂，只是不愿去懂！也不能去懂！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拒绝深思……”平静地道出让境灵也意想不到的话，杨戬却仿若松了一口气般，连日来困扰自己的心结在这一刻终于迎刃而解，原来自己一切的反常不过都源自于对他的……虽然脑海中思潮起伏，杨戬手底却绝不含糊，与那假“杨戬”斗得是难分轩轾，却终因为心分二用下没有留意到原本倚靠在树下的魔尊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境灵却并未出言提醒，只是眼底快速掠过一道略带兴味的光芒，再次出言相问：“那么为什么还要救他？若方才你任他死于假‘杨戬’之手，这个试炼你便能通过了，别告诉我直至此刻你仍未察觉到这个魔尊也是假的。”
　　“不错！当我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时就知道他不过是个幻影，只是此幻影乃是阁下借助魔尊打入我体内的那道法力依照杨戬的记忆幻化出的实体，因此在杨戬心中他与魔尊并无分别。”
　　“所以以你的个性势必不忍心下手杀他，甚至无法眼睁睁地坐视他遇到危险，看来在这点上你并不如他！”
　　“阁下此话何意？”闻言杨戬剑眉微蹙，手上的攻势却更形凌厉，一连串眼花缭乱令人叹服的奇功妙艺下，假“杨戬”的身形终于缓了一缓，露出一丝微仅可察的破绽。
　　“你马上便会明白！”境灵话音未落，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墨色身影已趁隙切入相持不下的二人之间，墨扇轻展间法力破空而出，直奔假“杨戬”而去，转瞬间幻象尽灭，周围又恢复了未起雾前的清明。
　　“你……你的法力恢复了？”杨戬没料到“魔尊”竟突然杀出，还面不改色的痛下杀手，即使那不过是个幻影却也让自己心里一阵不舒服……随即便感释然，这才是魔尊！一切杀伐由心，为达目的可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魔尊”转身收扇，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杨戬，冷然道：“既然他是假的，说明这一切不过是幻象，那么我的法力便没有真正失去。何况我还是……”说到这略微迟滞片刻方才开口续道：“杨戬，为何要救我？既然已知道我不过也是幻境的一部分……”
　　“你……”杨戬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魔尊”。
　　就连此刻正隐在一旁看好戏的境灵闻言也忍不住心下惊诧，这幻影也太人性化一点了吧？居然拥有了自主意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有趣！果然有趣！只是一道法力就能在虚迷结界里脱离我的掌控，这个魔尊果然不一般！难怪他能吸引杨戬，有机会我定要会他一会！
　　“知道他是幻影的那一刻我就察觉到其实自己和他并无不同，故原先即使发现他的性情大变我也始终没有怀疑过他。我也知道只要自己坐以待毙便能让你通过试炼，只是本座的自尊不允许！他必须为自己曾对我作出的羞辱付出代价！”口中吐露着狠绝的话语，“魔尊”的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然后一顿转为郑重，“杨戬！这个世上若有人可以杀本座，那必然是你！现在，你必须杀了我！就像本座方才杀‘你’那样！”
　　杨戬一紧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心中固然认可对方所言，却迟迟狠不下心来动手。就如他方才对境灵所说，眼前这个人即便只是幻影，在他心中却与那魔尊并无二致。何况想他杨戬何等的心高气傲，又焉能对一个束手待毙之人下此辣手！
　　“怎么？你下不了手杀本座？你……舍不得？莫不是真君大人不再关心你的宝贝妹妹和外甥，想永远留在这与本座双宿双栖？”见杨戬轻拧眉心径自低头不语，“魔尊”迈步上前贴近杨戬用手指轻勾起他的下巴，用略带嘲弄的语调戏谑道。接着面色一沉手上渐渐收紧，见杨戬吃痛地微皱起眉头，这才用阴冷的语气森然道：“杨戬！欲成大事者便要不拘小节不择手段，如你这般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不如早日俯首认输算了！敢问真君大人可还记得当初和本座定下的赌约？”
　　“不必说了！杨戬自有杨戬的傲气，这样的你在下还不屑杀之！”见对方一心求死，杨戬也不禁动了真火。
　　“哼！冥顽不灵！”“魔尊”气急地松开手倒退几步，冷冷地看着杨戬，不多时突然展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杨戬，既然你下不了这个手，那么本座来帮你！”言罢趁杨戬未及反应，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三尖两刃枪的枪身用力往前一带，锋刃狠狠透体而过……
　　杨戬终于色变，“你……为什么？”疾步上前抱住缓缓软倒的黑色身影，心不可遏制的隐隐作痛起来……
　　魔尊闻言轻勾嘴角，露出个“诡计”得逞的笑容，一字一句恍如要牢牢镌刻入杨戬心中，“杨戬……记住！现在开始你欠本座一条命，从今往后你的生命都是属于本座的！”逐渐透明的形体却依然霸气的撼人心魄。
　　沉默地看着“魔尊”在自己眼前渐渐消散，杨戬脸上的表情一片晦涩难明，片刻后忽然露出一个无奈又苦恼的笑容。还真像他的作风！这一次，杨戬……认输了！原来，想要抽身而退已是不能……
　　同样被“魔尊”震慑住的境灵这时才懂开口，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是对魔尊的浓厚兴趣，“好有魄力的人！没想到他为了让你过关居然可以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我倒是对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杨戬闻言沉下玉颜，用冷若冰霜的语气道：“阁下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就别怪杨戬不客气了！”
　　“怎么？你在为他担心？其实这大可不必！据我方才的观察，他分明是那种天性冷酷之人，一个幻影尚且如此狠辣决绝，那本尊自不必说。”说到这顿了顿语气一转，“算了！我们言归正传！虽然你是在他的帮助下过得关，但毕竟是破了我的局，这个试炼仍然算你通过了，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现在你看！”
　　随着境灵话音一落，杨戬的面前出现了另一个空间，而在那个空间里有着两个自己很熟悉的身影……
　　“天庭需要秩序，杨戬身为司法天神不能看着天庭大乱，维护天庭秩序是我的责任！为了这份责任，我已经付出了太多，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责任？说得真好听！其实，你就是为了你的乌纱帽，为了你的地位，为了让后人都能记住你，为了名垂青史！”
　　“这是……”看着那一幕令自己觉得可笑的画面，杨戬瞬间便已了然于心。
　　“不错！这是我特地为你在王母娘娘面前仿造的一出戏，现在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你必须亲自上阵！估计再不久王母娘娘便会拉你出去了。”
　　此时的虚迷幻境外，王母正火冒三丈地看着幻境中所显现出来的一切，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千年望月的司法天神，本宫怎么从来也不知道戬儿你对嫦娥那女人居然如此情深似海痴心一片！哼！想不到竟连虚迷幻境都试你不出，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幻境中的杨戬依然说着令王母吐血不已的深情表白，“杨戬固然希望能够拥有很高的地位，能够青史留名，但这一切一切，和仙子你比起来，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既然如此你还犹豫什么？是怕天庭怪罪你吗？放弃责任就可以得到我，你决定了吗？”
　　“是的！我决定了！”杨戬似乎下了决心，这时挂在虚迷幻境上的风铃突然纠缠起来发出阵阵急促的铃音。
　　“没出息的东西！你给我滚出来！”王母终于看不下去，出声喝道。
　　“娘娘！娘娘！请允准杨戬辞去司法天神之职，与嫦娥共度一生！”杨戬为了取信于王母，假作神智被迷开口请求道。
　　“想得倒美！回头看看！”
　　杨戬依言回头一看，只见嫦娥的幻影变作了一具骷髅瞬间便化为灰飞烟消云散，杨戬配合得露出满脸惊容。
　　“刚才你若是碰到了她，就会是现在这副情景！”王母蕴含怒意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待杨戬回过神来见自己已身在瑶池，不由心中大定。看来这一关自己是过了……
　　“哼！我总算听到了你的真心话！”王母一脸的怒意。气死本宫了！这样都试不出你的真心话！
　　“杨戬糊涂！还望娘娘恕罪！”杨戬忙摆出一副让王母看了忍不住想跳脚的心虚气弱状。
　　“我天庭的秩序和嫦娥比起来就这么微不足道吗？”哼！还敢给我装！你杨戬的声名和你妹妹外甥他们比起来就这么微不足道吗？王母越想越恼火，语气越发地咄咄逼人起来。
　　“杨戬罪该万死！”杨戬故作惶恐无措地垂首请罪道。
　　“你为了美色而放弃你的责任，你的灵魂就会灰飞烟灭！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嫦娥，还有你的灵魂！”不甘心的趁机多骂这不让人省心的外甥几句，王母这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回到正题，“哼！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你躲得过去，我这还叫什么制胜法宝呢？依你看，以沉香的心智，能躲过这一劫吗？”
　　“只要他有欲望就躲不过去！”杨戬一脸的心有余悸道。
　　那可不一定！本宫就不信戬儿你丝毫没有欲望，不还是让你躲过去了！不过就你外甥那资质嘛～本宫量他也没那本事！“好！那你打算怎么让他走进虚迷幻境？我倒有个建议，把刘彦昌和丁香抓起来，骗他说送进虚迷幻境里了。”既然戬儿你这么执着，舅母就索性帮你一把。
　　“可是刘彦昌和丁香都是凡人，上次小神就是因为——”杨戬心下一喜，面上却故作犹疑。
　　“上次本宫不知道，这次是本宫授意你去做的！”不就是想要本宫的一道口谕吗？还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你的这些心机怎么不去对你妹妹外甥他们使去，就会拿来诓骗本宫。王母心中不由忿忿然地想着。
　　“遵旨！”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毕竟不太光明。”戬儿，别以为什么事都能照你计算地走。哼！本宫就偏偏不钻你的套！
　　“小神明白！”看来王母娘娘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若事发了想必她定会将此事推个一干二净……
　　“我再教你几句口诀，记住口诀你就可以和虚迷幻境里的人对话，走进他的心里。”接着便召杨戬上前将口诀传音与他，专注于眼前的二人都没发现变成飞蛾隐在一旁的小玉早已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