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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不可,万万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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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眷熙背手道:“因为中原战事频发,在我小的时候,母亲就将我送给生活在塞外的叔父收养,将妹妹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妹妹的脚突然受伤,我兴许还不会回来……大概是在外面生活得久了吧,入乡随俗了。”
说完,完颜眷熙转头看着司马供生,他的面色一片平和,看不出所以然来。
“我从医数十年,不为名,不为利,不论是官宦之人还是市井平民,只要他投了我的喜好,我就给他治病。既然我答应给这位残香姑娘看病,就不会计较其它,就算她是大金的人,我也会尽全力的。”
完颜眷熙讪然的笑了笑,显然司马供生不信她的话。
“金也好,宋也好,那是政治,我对政治从来不感兴趣。”司马供生道:“好了,不闲聊了,请眷熙姑娘和我来。”说罢,司马供生走出偏房,来到正房。
完颜眷熙紧随其后。
残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幽幽的道:“我不是金人……我是宋人……”
“先生叫我出来,是有些话不方便说?”完颜眷熙问道。
“我明说吧。”司马供生道:“救她脚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用银针打通脚部的脉络,温通气血,消瘀散结。”
“全听司马先生的。”完颜眷熙微微佛身。
“可是……”司马供生犹豫道:“残香姑娘的脚两次受伤,而且积聚寒气,耽误的时日也较多,治起来恐怕要受些苦。”
“能治就好,苦──”完颜眷熙想说,苦,残香受得了,但她突然又停住了,残香不是她,她受得了苦,但残香娇弱的身子却未必能受。
记得有次出征,敌军的一支利箭深深插入眷熙的肩膀,军医为她拔箭时,血流如注,痛彻心扉,直到痛得晕过去,完颜眷熙都没有哭,也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苦……会有多苦?”眷熙问道。
“要治好她的脚伤,须经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用针通脚部的脉络。在最初时日她的脚是麻木的,感觉不到痛,但随着不断的刺激、通调,最后七天,也是最关键的恢复脚部功能的七天里,她脚的经脉处在通与未通之间,经气运行极为紊乱,那时,每下一针,都会像扎在心尖般让人痛不欲生……”
完颜眷熙扶着椅子,惨声道:“真有如此苦?那她怎么受得了……”
司马供生无奈的摇头,“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医她。”
“如果她受不了,怎么办?如先生所说,最后几天,她的经脉已经打通过半,可否换其它的办法继续医治呢?”
“不可,万万不可!”司马供生语气很重的道:“如果不医,老舍不会劝你们,毕竟一条腿没有一个命来得重要,丢卒保车的事情古来就有。”
眷熙抬头道:“您的意思是?”
司马供生点头,“姑娘冰雪聪明,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治到最后七天,残香姑娘受不了那份痛苦,想要停止医治的话,极为混乱的经气会要了她的命。所以说,一旦决定治,就必须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