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搬家后我和几千岁的邻居恋爱了》山野孤椋

15、魔香

　　烟绯和云鼎认识，既出乎我的意料，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哒哒哒”，有规律的脚步声响起，一位挽着长辫的绿发男性走了进来，他鼻子上架着一副精致的半框复古眼镜，脖子间的白色装饰很是显眼...那好像不是装饰，是一条长长的白蛇...
　　白蛇把身子盘了好几圈，乖巧地呆在在这位身形修长的男性脖颈处，像极了一条白色的挂饰，要不是它正一动一动地往外吐着蛇星子，还真能把人骗过去。

　　“白医生”，云鼎站起来和他打了声招呼，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位养着一条蛇的男性原来是这里的医生，偷偷瞄了一眼他胸口的牌子“白术”，居然是一味药材的名字。

　　“云副队长好”，白术医生的人声音温和轻柔，就和他的外表看上去一样，他只在外面披了一件统一的白色大褂，白色透光，他腰侧隐隐闪着晶莹的绿光，好像是神之眼发出的光。
　　比起他有神之眼，反而更让人在意的是，给人看病需要用到神之眼吗？

　　“病人带来了吗？”短暂的寒暄过后，云鼎和白术立马进入正题，因为霖小姐情况看起来比我严重，我主动提出要先给霖小姐看。

　　白医生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些测量的器具，给昏迷的霖小姐做起了基础的检查。
　　“她只是中了迷幻草，等我给她开一道药方，你拿着单子去找药材室找人抓药，熬成药剂给她喝下去就好了。”

　　云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猜得没错，她果然只是昏迷了，但这位被救下来的女士迟迟不醒也挺让人担心的。
　　他追踪几个天眼团的成员，顺藤摸瓜摸到了他们的临时据点，没想到看见了一名昏迷的人质，刚把她救出来，立马接到了一通未知联系人的电话留言，通过驯养的云鹰定位，又马不停蹄地往璃月港赶去。

　　“那这位小姑娘呢？”云鼎又问道，“说起来我好像还没问小姑娘你的名字。”

　　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她身上虽然还有一点残留的臭味，但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基本上没事了，再做一点常规的检查就好。”
　　哪里来的女声？怎么听着来源像是白术医生脖子上的蛇？

　　我脑一抽，脱口而出说道：“我叫鸠...这不重要，我好像出现幻觉了，听到了一条蛇在说话。”

　　“哈哈哈”，云鼎爆笑声从耳边传来，丝毫不给面子。

　　白术已经见怪不怪了，长生有时候就喜欢故意在新来的人面前突然开口说话，以其他人被吓到的反应为乐。
　　他揉了揉眉心，语调平和地说道：“鸠小姐是吗？别紧张，刚刚说话的确实是一条蛇。”

　　“小姑娘，你也太胆小了吧。”那条蛇吐着星子，继续说着话，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从一条蛇的脸上看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它叫长生。”白术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小蛇，对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蛇类的嗅觉是很灵敏的，既然长生说残留的余香不多，那就先做几个基本的检查看看情况吧。”

　　云鼎紧着问道：“白医生，魔香的效果可能会二次发作吗？”
　　“二次发作？”白术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我好像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原来让人浑身不对劲的香气叫做魔香，不对，这不是重点！
　　二次发作是什么意思？脑中突然浮现出在草地时云鼎看过来的微妙眼神...

　　还没等我张口辩解，他就先问了出来：“我看她之前确实是有中了魔香的迹象，过了一会儿却自行消散了，我还以为没事了。”
　　“没想到在门口的时候，她的脸开始变红，好像又出现了症状。”

　　云鼎越说，我觉得自己越社死，他要是再说下去，待会我又要出现“症状”了，幸好魈去了隔壁那间，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脚趾抠着地，犹豫怎么开口说自己只是普通的脸红而已。

　　这模样被对面一人一蛇看了去。

　　“笨蛋云鼎，你不会连中了魔香和普通的脸红都分不清吧？”白术脖子上的长生说话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鄙夷。
　　白术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哈哈哈...我们快点开始检查吧，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见有蒙混过关的机会，我赶紧打着圆场，恨不得立马混过去。

　　正式开始检查，和医院里的体检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项把脉的步骤。

　　在把脉的过程中，长生还伸长了身体，凑到我的面前，一人一蛇诡异地对视着，而且蛇不用眨眼睛，被它一直这样看着，简直让人浑身发毛。

　　“好了”，在我几乎是乞求的目光中，白医生终于结束了把脉，我赶紧逃到了云鼎的身边。

　　“我检查过了，她的瞳孔没有发散，不是装出来的。”长生说道。
　　原来它刚刚是在观察我？弄得这么恐怖，吓得我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对不住了，鸠小姐，魔香会操控人的意识，我们也是保险起见。”白术朝我微微一笑，解释说道。
　　“我也给你开一剂药方吧，安神用的。”他和善一笑。

　　“谢谢。”我回道，但听到他这句话的云鼎眼神怎么怎么怪。

　　云鼎从座位上起来：“那我先去给你们两人抓药了，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请便。”白术朝我轻轻一笑，就自顾自地开始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长生也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册纸，似乎是看懂了里面的内容。
　　蛇居然也能识字，就算现在有人对我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动物能够变成人的，我也不会惊讶了。

　　一个人闷坐着无聊，躺在床上的霖小姐依旧昏迷着，但好像做了个美梦，睡颜恬静温柔，表情都是笑着的，丝毫看不出那位雷厉风行女强人的影子。

　　玻璃对面的检查似乎也结束了，另一位检查的医护人员先从屋内走出，魈跟随其后，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好坏。
　　他停在一间房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敲门进来了，一系列动作正好被里面某个正在四处乱看的人捉了个正着。

　　“请进”，白术头也不抬，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魈闻声而进，他的视线先在沙发上坐着的人身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时出神，久到被看的那个人忍不住先把头扭向了别处。
　　他发觉有些不妥，轻轻咳了咳，“你...没事了？”

　　“嗯。”我朝他点了点头，往边上挪了挪，“一直站着不累吗，过来这边坐吧。”

　　“不用，你坐吧，我站着便好。”

　　“……”

　　“你们两个在谦让个什么劲啊，这沙发都够坐三个你们了。”长生的声音传来，白术也抬起了头。

　　“对对对，过来坐吧”，长生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往边上又挪了一些，魈有些不自在地落座在沙发的另一角。

　　“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我偏过头去看他，魈白玉似的面容上眼尾一点红尤其引人注目。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在与凶兽的战斗中受伤，但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无事，你最近要多加小心，如遇危难，直呼我名便好。”

　　说起来，被魔香影响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好像确实在心里喊了魈的名字，不止是魈的，还有云鼎的，烟绯的。

　　“所以你是听见了我的呼救声？”

　　“嗯…是你和云鼎两人，战场上局势变化多端，每一瞬时机都尤其关键，稍有不慎便会命落敌人之手，虽然不希望有下次，但身为凡人的你应该早些求援才是。”
　　魈虽然还是那副难以亲近的模样，但眼底与话语中的关切之意不假，我的心中像有一股暖流划过。

　　这温情时刻很快就被打断了。

　　“药来喽~”，远远的就听见云鼎像店小二一般吆喝着，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手里捧着两碗黑乎乎的药汁，还没进门，刺鼻的气温就冲进了整个房间。
　　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这药不管是闻起来还是看起来都很苦，我看见云鼎用两团纸塞住了自己的鼻子，就连旁边的魈眉毛都明显地皱了一下。

　　“应该不苦吧？”我试探性地问着所有人。

　　“……”

　　竟然没有一个人回答！唯一不耍心眼的魈偏过了头，使自己不与那可怜人对视，一本正经地说道：“喝完就不苦了。”

　　喝完就不苦了？！魈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很苦。

　　我接过还有余温的药碗，白术从他的位置上起身，笑看着疑似不愿意喝药的病人，他仿若春风拂过的面容上笑容依旧和善亲切。
　　可现在我知道了，这根本就是魔鬼的笑容！

　　“现在的孩子为什么都不懂什么叫良药苦口利于病呢。”他这话的对象好像并不只针对一人，云鼎脸上露出讪笑，魈的表情难得也有一丝僵硬，看样子两人都遭过他的迫害。

　　喝就喝，我突然有点羡慕晕倒的霖小姐了，好想和她换一换。

　　捏着鼻子，闭上眼，“咕咚”一口，碗里的药汁全被一口闷了进去。
　　“好苦！！！”我直接叫了出来，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药碗。

　　“忍住别吐，不然你还要再喝一碗。”云鼎眼疾手快地接过药碗，出声提醒道。
　　魈也扶额，这确实是他在人间吃到过最难吃的东西。

　　白术对着不懂事的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了办公桌上。

　　云鼎拿起另一碗药汁，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喂进了霖小姐的嘴里，他似乎很会照顾人，一滴都没有流出来，不仅如此，碗里的药渣都被他舀起来送进了她的嘴里。
　　我看得心惊肉跳，在心里为她默哀：挺住啊，霖小姐，我还想和你一起看到明天的太阳。

　　喂完药，云鼎就找着唯一的空位，坐在了我和魈的中间，他块头大，直接把两人挡了个严严实实，突然云鼎又站起来。
　　“我不喜欢坐在中间，小姑娘和我换一下吧。”

　　结果，我又坐到了中间，云鼎还坏心眼地说位置不够，故意往这边挤，我只得又往魈那边靠。
　　魈：“……”，看穿了云鼎的把戏，不想同他计较。

　　“一般来说魔香只对魔物有用，看她的样子，似乎密探发现传来的情报属实...”云鼎正经开口对白术说道。
　　这情报的内容，两人都明镜似的清楚：那边或许真的研制出了可以对普通人产生影响的新魔香，继续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云鼎和白术对视一眼，时间紧急，他开口：“小姑娘，待会可能就需要你配合实验了，你需不需要人帮你回家取什么东西来。”
　　“我想要自己办公的电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突然想起来钥匙早就跟着包一起消失了，两把备用钥匙分别在烟绯家和家中的储物柜里。

　　正打算叫云鼎找个会开锁的去取东西，突然一声电话铃响，所有人不自觉看向声音的来源——云鼎的口袋。

　　云鼎抱歉地笑了笑，掏出手机，亮着的屏幕显示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是烟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