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竹馬！》涼夏

60、第 60 章

　　只有一个人的屋子冷得像冰窖，电话放在手边，屏幕上是陆璟皓的号码，灯灭了又按亮，灭了再按，就是按不下拨出
　　是不是自己太贪心，妄想着每一件事都可以完满，父母的谅解甚至是支持，和陆璟皓一直这么走下去。那句“星星，你要一直都在我身边”像一把钝刀，把恐惧和希望从内里一点点割裂却还在粘连。从开始陆璟皓就知道自己的顾虑，配合着小心翼翼，喜怒哀乐都在思量是否会不合时宜。总会要爆发的吧，不论早晚，父母是绕不过的坎，也许，两个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清理自己。徐清这么想着，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去

　　隔了两三天，陆璟皓扭开门锁，屋子收拾的干净整齐，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厨房也一样。忍不住绞眉毛。拎起钥匙又出去
　　回来手上多了几个塑料袋，新鲜蔬菜，牛肉，饼干，水果。在厨房洗洗切切的时候，门锁响了，陆璟皓没听见，把牛肉下锅炖上，转身就见徐清站在离厨房门几步的地方看着自己
　　“你一个人都不做饭么？”陆璟皓声音冷冷的
　　“做了，吃完了。”徐清的声音不大
　　看着面前这个人局促不安的说着拙劣的谎话，陆璟皓没开口，继续洗洗切切，徐清就在旁边递葱递蒜
　　一顿饭吃的沉默无比，连电视都没开。徐清收拾洗碗，陆璟皓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水声哗哗
　　沉默无比的各占沙发一头，静得能听见隔壁响起的摇滚乐，对门老爷爷因为耳背开得几乎震天响的戏曲节目，楼上小孩子的大声嚎啕，还夹杂着楼下那只声气比体型大的吉娃娃莫名其妙的狂吠，就是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陆璟皓站起来走到鞋柜那抓起钥匙，被徐清从后面死死抱住，“对不起，小璟。”
　　光线越来越暗，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心跳重迭，围在肩头的手臂放松力道慢慢滑下去，牵住陆璟皓的手
　　转过身，对上徐清的眼睛，陆璟皓一点点靠近，双唇叠加

　　环抱着徐清，陆璟皓没去想那句“对不起”是为了什么，因为夹杂着太复杂的感情和意义。每次欢愉过后，徐清眼底的负疚感从来都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所以想更加温柔的对待他，渐渐的自私起来，想占有全部的徐清。不去想是否会长久，因为不会放开手；不去想旁人，因为心里全是他；懂得他的担忧顾虑，却说不出那句恶俗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因为知道感情不足以支撑起一切。其实从来都没有予取予求，付出的时候总期望着得到更多的徐清

　　临近五月，陆璟皓的工作又开始密密麻麻排了一桌子，工作台上干净清爽的日子一去不返，石膏模型，半成品，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什么堆得越来越高，有点儿像和徐清之间的关系，感情外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掺杂进来，原来的面貌渐渐不那么清晰
　　那次吵架过后，两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交流好像变得很困难，陆璟皓支着脑袋冥思，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还是有说有笑，但总觉得刻意，自己是这样，徐清也是这样。脑袋瓜子转了几十圈，不会因为那晚徐清的主动就产生“星星是爱我的，星星是离不开我的”这类脑残想法。后脑勺被人给了一下撞到桌子的当口，陆璟皓脑中闪现灵光：星星没有表态过，感情也好，父母也好，徐清什么都没说。
　　抬起头看见陈译宸挑着眉毛站在自己旁边，“译宸姐，你轻点儿。”
　　“做什么梦呢，叫了你几十声，你是故意装没听见还是选择性失聪？”
　　“真没听见。”
　　“老徐打电话来要我告诉你，五一我、你、老张出差。”
　　陆璟皓愣了两秒，“五一出差？”
　　陈译宸点头，“五一出差，至少一个星期。”说完转身往外走
　　“去哪儿啊？”
　　“没说。”
　　陆璟皓趴在他那堆“艺术品”上呜嚎

　　晚上就着啤酒看球的时候，徐清问，“五一你们放假吗？”
　　陆璟皓原本兴奋的脸瞬间垮了，“今天老徐下令五一出差，至少一个星期。”
　　徐清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下去，“还打算和你一起回趟家。”
　　“回家？”
　　“肥猫六月就结婚了，趁这个机会能好好聊聊。前两天阿姨不是打电话来说叔叔腰又疼了，也该回去看一下。”
　　“不是只放三天假么，现在买飞机票也来不及吧，坐车路上就耗掉两天了。”
　　“之前的加班太多，主任跟厂里申请部门集体放假一个星期。”
　　“这次我和译宸姐、老张一起去，估计是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也不用出动老张。”陆璟皓挠挠头
　　“那我自己回去，你安心工作，有什么要我带的么？”徐清放下空了的啤酒瓶
　　一把搂过徐清，极尽魅惑之能，阴阳怪气的低语，“你把自己带回来就行。”
　　“看你的球吧。”徐清站起来去厕所
　　陆璟皓贼笑，星星耳根子瞬间烫红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