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类女尊]归邪》夜冥翼

4、第四章 暗杀

　　归邪对那些迎面走来的同学视而不见，禁止走出教室走出人群走上天台，任迎面的凉风吹散烦闷的感觉，原本是因为替代了那个叫做兰卡李的小女孩的存在，所以不想触碰与那个女孩有关的任何事，不想重复或者继续她的人生和梦想，才会让布雷拉办理转校。

　　本想将布雷拉当做工具用完就舍弃，这点布雷拉自身也应该有所察觉吧，可是却什么都不说，全心全意的为她付出。就像昨夜纵然十分疲惫陷入深眠之际，还能感觉到他温柔的注视，还能感觉到他坐在自己的床头抚摸她的额发，朦胧中还能听见口琴吹奏的摇篮曲。
　　联系兰卡李留下的那本日记，要说兰卡李和布雷拉完全没关系，归邪是绝不会相信的，就单说布雷拉的行为，就像是一个无条件宠溺自己妹妹的兄长。尽管有关布雷拉的事情兰卡李的日记上只字未提，但也有可能是小时候失散导致她对布雷拉全无记忆，布雷拉很明显是为了保护兰卡李才选择成为人造人的。

　　一本日记被归邪握在手中，然后狠狠的摔落在地面，纸张被天台的风吹得不断翻腾，因为她替代了兰卡李，所以布雷拉将注视着兰卡李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了她身上，因为在如今的布雷拉眼中她就是他要保护的人，只要这样一想就让归邪分外不愉快，因为布雷拉的存在让她无法完全摆脱兰卡李的人生。
　　不止一次的想要毁掉布雷拉，她不信布雷拉没有察觉，可是布雷拉对她的态度却没有分毫的改变，好像死在她手上心甘情愿，好像来到她身边就没有准备活着回去一样，这让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想要就这样将他留下，可是他全并不能让她完全的信赖。
　　这点就怕布雷拉自己也清楚吧，不是他不想全心全意听命与她，将一切交至于她，而是他做不到，因为他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思维行动生命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机械的人造人，在他残留的人类心意前面还有命令。

　　无论是无法完全的摆脱兰卡李，还是布雷拉作为人造人背后的势力，无不让归邪烦躁不堪，这样的犹豫不决简直就不像她自己了，一个弹指，地面的日记本瞬间被火焰包围，就像一个自燃的火球转瞬化作飞灰。
　　归邪走到天台边缘，想要俯瞰下方风景却有铁网阻挡了步伐，抓住铁网的手微微用力，一个轻巧的借力翻跃，就稳稳的站在了铁网边缘，高处的冷风呼的一声扑面而来，她张开了双臂，像是在拥抱，任凭风穿过双臂将长发吹的飞扬。
　　然而这样在高空行走边缘的自由姿态在旁人看来却像是踩钢丝一般危险之极，月咏几斗刚上天台透气却没想过会看到这样一幅刺激心脏的景象，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遇到要跳楼的学生了。

　　归邪感到来人放下了手，转过身俯瞰地面的人，“又是你，月咏几斗。”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这还真让我感到惊讶。”月咏几斗见是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垂落身侧的手重新放回口袋，“是什么让我们的转学生想不开跑到楼顶自杀？”

　　归邪只是扫了他一眼，对于他所谓的自杀不予理会，只当无聊的笑话。

　　“好吧，我也知道这玩笑很无趣。”几斗就没指望对方会回应，果不其然抬头就对上了归邪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聊，但是他毫不在意的耸肩，“我的确很无聊，不过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不是吗，站的那么高像是要跳楼一样实际上却只为了吹冷风，不是比我更无聊吗？”

　　“哦？”归邪不知道被触到了哪个神经，挑了挑眉正视他，“被你发现了啊。”

　　“这还用发现么，你哪里表现的不明显么？你对着里的抗拒，对旁人的拒绝，你哪里有掩饰过么？”

　　“没有。”归邪回答的坦然。

　　“是啊，你没有。从转来这里起，你就没有把将一切放在眼里，更没有掩饰过你的无聊。所以我不明白，是什么吸引你来这里呢，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的越级考试，以及转学成绩全是满分，作为一个天才，如果真的讨厌这里，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呢？”

　　“是啊，我的确很无聊，至于非来不可的理由……”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唇角讥讽的弧度渐渐消去，“学校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有趣。”

　　月咏几斗抬头，就那样专注的看着她，一人在上，一人在下，风轻轻吹拂他们的发丝。

　　“那么，月咏几斗，你还看出了什么？”

　　“还看出了你讨厌我，你不想见到我。”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

　　这可真是直白得毫不委婉啊，月咏几斗哑然，在心里轻叹。

　　“不过你说得对。”归邪忽然开口，让几斗愣愣的看着她，“我也没有非要留下来无聊的理由。”正好铃声响起，归邪张开双臂，在几斗诧异的目光中向后倒去，然后一个轻盈的翻身，就像在天空中飞翔一般，发丝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在归邪下落的那一瞬，透过飘散飞扬的发丝她转头看向月咏几斗的一眼冷漠而空洞，几斗心脏一紧，立刻想起来这是二十楼，担心她会跳楼摔死而猛然冲过去却只抓了一个空，没有听见惨叫声，往下看去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再往远处看去才发现归邪不知何时已经出了校门。

　　“真是乱来的家伙……”几斗露出无奈的笑容，他觉得这样紧张的自己真是傻透了。

　　“不过喵，她为什么这样跳下去没事啊？她也没有守护甜心，真是奇怪喵。”阿夜不知什么时候从几斗身边冒出。

　　“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几斗靠着天台的铁网，一直注视着下面归邪离开的方向。

　　归邪察觉到身后有人却没有放在心上，对方是个相当差劲的跟踪者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掩饰，或者是因为过度心慌而忘了掩饰？就在归邪停下脚步的时候，对方的脚步也停止了，她飞速转入转角让对方来不及反应，也由此看清了跟踪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

　　“你是谁。”小女孩惴惴不安环顾四周寻找归邪的踪影，全然没有察觉归邪正站在她身后，归邪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见小女孩不回话归邪也不在意，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无形的压力将她紧逼到墙角，“或者说，是谁派你来跟踪我的。”

　　只听砰地一声，尖锐枪鸣音划破长空，归邪神色全然未变，微微偏头就避过了直面她的子弹，可以看见那子弹没入墙壁只留一个焦黑的痕迹，眼前不断颤抖的小女孩手中的枪还余烟袅袅，“有人让你来杀我？”

　　小女孩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却没有打中归邪，看着归邪不由更加害怕，可是她的背后就是墙已经无路可退，被归邪的目光所震慑，小女孩颤抖的双手始终不敢开出二枪，吓得面色惨白眼泪不断涌出，“我不是故意开枪的，不要杀我……不要！”

　　看到归邪的靠近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就在她再次扣下扳机的时候枪已经被归邪击落在地，她不想被归邪捉住而一边尖叫一边拼命挣扎，可是归邪却不给她机会，毫不留情的扣住她的喉咙死死的按在地上，“一个女人让我来杀你的，不要杀我，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让小女孩十分痛苦，眼泪汹涌的流淌。

　　“那女人是谁？”

　　“一个紫色头发的，她说杀了你，我就可以活下去，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要杀我，不要……”听到是紫色发的女人，归邪有些失望，掐住小女孩喉咙的手也不由得松开了，那女孩痛苦的咳嗽着注视着归邪的目光更是恐惧，几乎瘫软在地上颤抖的不可抑制。

　　归邪在这个女孩的眼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即便生命中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绝望也想要活下去，并且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不由松开了手，放弃了杀这个女孩的念头，“起来吧，我不会杀你了。”

　　女孩不相信归邪说的话，在归邪松开手的瞬间就抱着自己的脑袋缩成了团，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预想的疼痛才敢睁开眼，就看见归邪站在那里没有靠近，平静的眼眸也没有了杀意，只有一种复杂的，无法言语的悲哀，就好像被遗忘在荒芜的尽头，孤身一人。

　　就在女孩对归邪快要卸下防备的时候就看见归邪的背后赶来了一个人，顿时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再次颤抖了起来，归邪察觉不对不等她逃跑先一步用手刀打晕了她，回头就看见是布雷拉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归邪，你没事吧？”布雷拉看着眼前的归邪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被归邪打晕的女孩以及落在不远处的枪，不由皱紧了眉。

　　“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家，”布雷拉顿了一下，还是说明了真实来意，“最近，不安全。”

　　“看来你是知道什么，这个女孩也像认识你的样子，她是谁？”

　　“黑市长大的弃婴，没有名字，也是……失败品。”

　　“因为是失败品，所以派来暗杀我，就算失败也可以当做一次性的垃圾，用完就扔？”归邪露出凉薄的笑容，危险而讽刺，“布雷拉，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想杀我不自己动手，而派一个垃圾来？”

　　布雷拉神色微变，“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想杀我？你敢说你对我会被人攻击这点完全不知情？”布雷拉无法回答，只能沉默，而归邪的笑容越来越冷，“你是知情的，虽然不是出自你的本心，但是你也无法违背命令，既然无法完全的听命于我，那么我留你这个会背叛的工具又有什么用？”

　　“你说的没错，我留在你身边终会将你背叛。”布雷拉紧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不断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悲伤和痛苦，最终颓然的松开，与他的想法无关，无论他多么想保护，他的身体也会在命令下违背意志将她伤害，“他们因为我的原因察觉到你的存在，抱歉。”

　　“你是不是弄错了一点。”归邪看向他，“我并不介意你给我带来的麻烦，没有人能真正将我伤害，我留你在身边不是要你保护，而是要你认清跟随的对象，我是归邪，如果你确定你选择的是我，那就为我献上你的全部，就算死亡也不许背叛，但是如果你要遵循命令，如果对你而言命令为第一位，那么你可以选择对我动手，然后由我亲手杀了你。”

　　她是归邪，不是兰卡李。
　　无论在布雷拉的心里她是谁，只要选择了她，就只能遵循她的命令。
　　布雷拉感到意外，毫无犹豫的对她单膝跪下。

　　“决定了？”归邪看到了他的选择。

　　“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即便与命令相冲突，你的生命也永远在第一位，如果无法摆脱控制，我愿意在伤害你之前将系统终结。”

　　作为人造人若将维持行动的系统终结，也就意味着人类的死亡。

　　“你带着她回去，保护她。”就在这时归邪敏锐的听到了逐渐靠近的爆破声，看到布雷拉开口想说什么她立刻打断了他，“我不需要你留下来保护，你只要保护好她就够了，至少在我回去以前，她要安全无恙的活着。”

　　布雷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多问抱着女孩转身就离开了，宛如疾影瞬间消失不见，这时归邪才缓慢的转身，“不用藏了，出来吧，月咏几斗。”

　　“果然被发现了啊。”几斗笑着从房顶的阴影中跃下，此刻他没有穿着校服，而是和最初见面一样，有着猫耳朵猫尾巴，一身方便战斗的紧身服饰，十字架的装饰宛如背负的宿命挂在胸前，像是被压抑了本性的野猫。

　　“跟踪我很有趣吗？”

　　“别说跟踪那么难听嘛，只能说你正好在我回家的方向，所以刚好遇上。”见归邪冷着脸不信的样子，几斗无奈了，只得收起自己不正经的态度，“我是说真的，我刚靠近就被你们发现了，也没有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对话。”

　　“勉强相信你好了。”

　　“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么？喂喂，你在做什么！”几斗对于突然靠近的归邪毫无防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猫耳朵已经被踮起来的归邪碰到了，不止碰，她还摸了摸捏了捏，看着他反的猫耳朵真的反射性抖动了后，归邪又伸手去抓他的猫尾巴。

　　“住手啊！”这次几斗反应很快，在归邪的手握住他尾巴以前先一步握住她手腕拦截下来，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他的尾巴十分不安的摇晃了两下，尾巴是敏感地带不能乱摸的，尾巴就算是变身后的结果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啊！

　　几斗虽然有不正经的时候，但是就算调戏别人也不会过界，但是归邪会这样突然扑过来还真没想过，毕竟除了妹妹歌呗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女孩会这样大胆的扑过来，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对方白皙的肌肤，还有那黑色的眼眸，几斗顿时红了脸。

　　“因为从最初开始就好奇你的猫耳朵和猫尾巴是不是真的。”直到真的将月咏几斗的尾巴抓在手里，归邪才感到满意，抬头就看见月咏几斗的脸出奇的红，再看自己手中握着的尾巴顿时察觉了什么，像是被烫到一样撒手。

　　看到归邪的反应，几斗的心情顿时好了，毕竟只要看到对方比自己尴尬，那么自己这点尴尬就不算什么了，所以顿时忘记了自己的窘境凑上去，“好玩么？”

　　归邪的内心有点忐忑，不确定自己行为是不是很奇怪很傻，于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只能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同时还嘴硬的说，“手感不错。”

　　“……”几斗完全不知道归邪的想法，但是听到她这句话脸再度红了。

　　于是这次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可谓是两败俱伤。
　　正在这时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巨大怪物打破了他们尴尬的沉默，眼见着那个巨大的家伙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打碎碍事的墙壁朝着他们走来，几斗面色严峻的挡在了归邪身前，“啧，又是这些家伙，近来这附近非常不安全，除了一些[坏蛋]以外，还出现了这些莫名未知的怪物，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坏蛋？
　　是那些黑色的蛋？

　　虽然心中有疑惑却没有在现在问出来，“你在小看我吗？”

　　“难道你还准备用之前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招数吗？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你自己也一定会付出一定代价吧。”

　　“在你眼里我除了那种力量就什么都不会了吗？”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斗，为对方保护者的姿态感觉到好笑，手凌空一挥，风中传来机械摩擦的声音，两把刀瞬间被她握在手中，锋利度不下于几斗的爪锋。

　　只是一个瞬影，几斗甚至还没有看见她是如何动的，就看见她双刀交叉回落地面，而那个带着巨大面具的怪物，咔嚓一声面具被分成四块，发出惨叫化作碎末。

　　但是一只刚解决，又出现另外几只巨大的戴着面具的丑陋的家伙。

　　“你们两个看起来味道真不错~”一个大家伙留着口水说道。

　　归邪讨厌这种被当做食物的目光，几斗那边也斩碎了几只怪物，翻身一跃轻盈的退回到她身边，“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归邪瞥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就这种程度的东西。

　　几斗自然看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笑了起来。
　　可是不等归邪有什么动作，一支犹如苍蓝火焰的箭矢划破空际直接将她面前的怪物消灭。

　　“你们没有事吧。”一个白衣的人影从远方跑了过来，等看清面前的人后，三个人面面相觑。

　　“月咏同学？”

　　“石田雨龙？”几斗嘴角难得一见的抽了一下，这里几个人都原形毕露了。

　　“中分头。”

　　归邪的称呼让石田雨龙一个青筋崩了出来，他想不到自己救的会是这个恶劣的转学生，而且月咏几斗也以奇怪的装扮站在这里，“月咏同学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我的工作。”几斗想着反正被看见了，索性也就不再隐瞒，因为他知道对方和他一样，“这些是什么？”

　　“一种被称为[虚]的生物。人死后不甘心而堕落的灵魂……那么你呢，晚上不回家在外面做什么，归邪同学？”石田雨龙说完就看向归邪的方向，随即又一个青筋从额头蹦出，因为归邪的身影已经走远了，似乎根本没有和他搭话的准备。

　　等他按下青筋彻底冷静下来后，再看归邪离去的方向，不由说：“真是个奇怪的转学生。”

　　“是吗，可是我依旧觉得很有趣。”几斗笑着，头顶的猫耳抖动了一下，“那家伙你如果冷静下来去看看的话，就会发觉她的内心和外表全然不一样。”

　　“是吗，我可一点都不想去理解。”被毒舌一次就够了，他不想送上门去给人毒碴。不过……石田雨龙看着归邪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如果不是错觉她的态度和白天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再回头就看见月咏几斗已经跳上屋顶准备离开，他急忙开口，“等等，几斗同学，让我看看你的耳朵和尾巴，是不是……”

　　“抱歉，我没有被男生摸的习惯，而且我的耳朵和尾巴都是真的，不是缝上去的，你放弃吧！”石田那种手工艺术几斗还是略有所闻的，所以听到对方的话后，月咏几斗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不等对方追上转瞬消失夜色中。

　　石田有些失望，如果不是还有虚没消灭的话，他早就追上去了。
　　就连他都感觉到奇怪，近期在附近出现的虚多的有些离谱，简直就像有人故意制造，故意放出一样，只怕很快就会遇见吧，那些讨人厌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