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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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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很大,陆秋弦和江帆迟走到半路被雨淋了。
两人赶紧跑回宿舍楼。
到了寝室,陆秋弦冷得打喷嚏,江帆迟把他推进浴室让他先洗澡。
陆秋弦想着江帆迟身上也湿了,便加快速度洗完热水澡出来。
江帆迟洗完,擦着头发出浴室,陆秋弦递给他一杯姜茶。
“幸好平时有备几包姜茶。”陆秋弦头发已经吹干了,柔软地垂在额前,他把自己的椅子往江帆迟那儿挪了挪。
江帆迟自动给他让了半边位置,两人坐在一起喝暖和的姜茶。
陆秋弦喝了半杯,身体热乎不少,他低头看着杯里红红的姜茶,对江帆迟说:“谢谢。”
江帆迟一顿,嘴唇在杯缘停下:“谢我什么。”
“刚刚在食堂的那件事。”陆秋弦说。
江帆迟抬眼看他:“你不害怕我揍人?”
“当时是有点害怕。”陆秋弦说,“可是江同学你是为了帮我,所以回过头来我就不害怕了。”
说完,陆秋弦又冲江帆迟笑了下。
江帆迟莫名红了下耳根,他觉得痒,伸手捏了捏。
“你那个学长呢,他怎么样?”
“噢,张默学长没事。”陆秋弦说。
刚才江帆迟走出食堂,陆秋弦想去追,追到一半想起来张默还在原地。
便着急忙慌地回去扶张默,张默揉着腰:“我没事,你快去追你朋友吧。”
陆秋弦确认他没事后,立马追了出去。
江帆迟:“哦,那就好。”
“对了江同学,”陆秋弦问他,“你当时说的是什么意思?背处分?”
江帆迟想起来,他当时威胁高烨的那句话。
“……”
陆秋弦歪着头看他:“你说说看嘛。”
“其实没什么,”江帆迟把杯子放下,“我高一高二那会儿,不学无术,整天和外面的人混在一起,打架,喝酒,还抽烟。”
陆秋弦微微瞪大眼睛。
江帆迟自嘲地笑了声:“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继续说:“其实烟酒碰得不多,主要还是打架,那个时候成绩也不好。”
老师三番五次告诫他,甚至要请家长,江帆迟劝老师别白费心,他家长没空。
屡教不改的后果就是背处分,周一站在讲台上做检讨的常客。
陆秋弦听着听着,姜茶也不喝了,他眸光微闪:“后来呢?”
“后来,”江帆迟敛了神色,“我有一次看到一群混混在校外斗殴。”
那次斗殴双方都带了刀,本意是想吓唬对方,结果打到后来,都急眼了,拿着刀乱砍乱刺,有人当场被砍死,救护车警车急促的喇叭声将他们包围起来,成为了社会恶性事件。
那次场面给江帆迟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也给他当头一喝。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以后倒在那里的人可能就是自己。
于是江帆迟断了跟那些混混的来往,回学校专心学习。
得益于基因的遗传,他人聪明,学了一年半载,成绩突飞猛进,也在高三那年跟顾晓余和李金物这俩位同班同学走近了些,最后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H大。
江帆迟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惊呆了,他回校登记录取大学的那天,班主任说她怎么也没想过江帆迟能有这么大变化。
没想到江帆迟有过这样的经历,陆秋弦看着江帆迟眼里满是忧伤。
半晌,江帆迟弹了下他的脑门:“看我看呆了?”
陆秋弦小声哎哟,捂住脑袋。
江帆迟:“疼吗?”
陆秋弦立马放下手:“不疼,我装的。”
江帆迟:“我是说你的脸。”
陆秋弦的右脸微微肿起,是刚才高烨用手背拍出来的,隐约有点红。
江帆迟说完,陆秋弦才感觉到脸上的辛辣。
他低眉,点点头,但从刚才到现在,陆秋弦没掉一滴眼泪。
江帆迟从抽屉翻出一块新毛巾,去卫生间洗了下,折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块,贴在陆秋弦脸颊上:“敷一会儿吧。”
陆秋弦乖乖地接过毛巾,敷着脸。
见他面色略白,单薄成这样,江帆迟觉得他刚才揍高烨揍少了。
陆秋弦敷了一会儿,脸比刚才舒服多了,他拿下毛巾,把敷热的那块地方折进去,继续压着脸。
“喂。”江帆迟突然开口。
陆秋弦抬头,见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亮着伸过来:“加个微信。”
陆秋弦这才意识到,两人从认识到现在,连微信都没有加。
“噢噢!”陆秋弦赶紧掏出手机扫码。
扫完码,跳出来好友验证,陆秋弦看见江帆迟的头像。
是一只小船。
陆秋弦点了添加,江帆迟通过验证。
看见陆秋弦的头像,是一个出没在云层里的月亮。
“这你自己拍的?”江帆迟问。
陆秋弦:“嗯,某天晚上的时候拍的。”
陆秋弦:“你的头像呢?”
江帆迟:“也是我自己拍的。”
陆秋弦:“拍得好好看。”
江帆迟:“你的也不错。”
两人对视,陆秋弦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他抿抿唇:“江同学。”
江帆迟:“?”
陆秋弦:“我可不可以叫你别的称呼?”
“?”江帆迟才反应过来陆秋弦说的什么。
“要叫就叫,问我干什么,随你。”
陆秋弦说的也对,老是江同学江同学地叫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江帆迟没名字呢。
“真的吗?!”陆秋弦仰起脸,眼睛透着光亮,他面色红润,兴奋道,“我真的可以不叫江同学吗?”
“嗯。”
听到江帆迟同意,陆秋弦脸蛋红红,兴奋叫道:“迟迟!”
“噗——!”江帆迟一口水喷出来,猛烈地咳嗽起来。
陆秋弦慌里慌张地给他递纸:“迟迟你没事吧?”
江帆迟口水差点卡在嗓子里,他震惊于陆秋弦叫他的称呼:“你叫我什么??”
迟迟?这么娘炮的名字!谁取得出来?!
“迟迟呀。”陆秋弦难掩激动地看着对方。
在陆秋弦心里,江帆迟已经是他的好朋友了,他对好朋友之间,都是叫叠字的,这样比较亲密。
比如他叫苏木就是叫木木,所以叫江帆迟也自然要叫迟迟。
他看着江帆迟如锅底一般黑的脸色,笑容敛去,哀哀伤伤地问他:“不行吗?”
见他失落,眼底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江帆迟咬碎了牙,竟然都说不出“不行”两字。
靠,他什么时候变那么怂了。
“……行。”江帆迟忍了又忍,“随便你。”
陆秋弦得到他的应允,欣喜地眨眨眼,重新笑起来,又乖又俏地叫他:“迟迟。”
因为兴奋,他尾音上扬,还比平时拖长了一点。
……叫就叫,撒什么娇,江帆迟想。
“干嘛?”他还是应了声。
“我有东西给你。”陆秋弦把椅子滑到自己桌前,柜子打开拿出一盒东西,又滑回来,轮子在地上轱辘响。
“这什么?”江帆迟结果。
“巧克力,我做的。”
陆秋弦上次做完学长的爱心巧克力后,还剩下很多材料,便给江帆迟做了一些动物形状的巧克力,用剩下的包装纸打包起来,放在自己的柜子里。
“你做的?给我?”江帆迟一愣。
陆秋弦点头:“嗯嗯。”
江帆迟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谢了。”
“不客气,”陆秋弦憨憨地傻笑起来,突然哎呀一声,“一点了,我要上课去了。”
他急急忙忙站起来,把东西收拾好往外跑,边跑边回头挥手:“迟迟再见!”
啪一声,门关上,寝室里就只有江帆迟一个人。
“……再见。”江帆迟把盒子放在桌上,仔细地观察一番。
粉色包装,红色丝带。
看起来这么少女,送给女孩子的还差不多。
正好他午饭丢到那傻逼身上了,现在还饿着肚子。
江帆迟便把包装纸拆开,掀开盒子盖头。
只看了一秒,江帆迟便如临大敌地摁回去。
然后又掀开,又摁回去。
重复三次,江帆迟的脸色异彩纷呈。
他看错了?
里面怎么有一块跟他脸一样大的爱心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