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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 风之深渊 ...


  •   我叫风渊。

      对母亲完全没有印象,听雪莉说,是因为父亲是同性恋,所以母亲才离开父亲的。

      戚,借口!在父亲公司最困难的时候离开,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虚荣。

      不过,我很感激她,至少,因为她,父亲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从生到死,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分不走。

      即使,是那个看上去很强势的棺材脸简森。

      我们拥有这世间最深的羁绊。

      父亲绝对是一个好父亲。他宽容,温柔,细心,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在家务上十项全能。最重要的是,他爱我,胜过一切。

      在我的前十三年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父亲的身影,父亲的微笑。

      小时候总会被一个人留在家里,虽然父亲请了保姆陪我,可是,不一样的,没有父亲的家根本没有温暖,寒冷,非常。我知道,只要拨通他的手机,他就会以最快的速的回家陪我。

      但我不会。

      我不是那个女人,我知道父亲有多难,我不会打搅他……可是,可是……讨厌,才不想哭呢,是水不受我控制的从眼睛里流出来……

      窝在床上,紧紧盯住卧室的门,泪眼朦胧。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保姆阿姨问候的声音。父亲回来了。

      从他的脚步就能听出来,他一刻不停地向我的房间走来。我急忙擦干眼泪,用嘴为灿烂的笑容迎接我的父亲:“爸爸~”

      “渊渊还没睡?”父亲褪掉外套,松掉领带丢到一边,十分迅速地钻进被子躺到我旁边,笑着抱住我,“外面好冷,渊渊给爸爸焐焐。”

      明明是我不好好盖被子浑身冰冷。缩进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衬衣,在他给我的温暖中缓缓睡去。

      对我这么好,这么好,爸爸,我不知道心中着暖暖的感觉是什么,但是,等我长大,等我明白我的感觉,我一定一定,用我自己的力量,保护你。

      “爸爸。”

      “恩?”

      抬头看他,看他睡眼迷蒙的样子笑着说:“我,会长大的,等着我啊……”

      “渊渊长大……爸爸都老了……”

      我又不嫌弃你,怕什么。

      父亲说,他会为我撑起一片天。

      亲爱的父亲,在你的天空下成长的我,总有一天会为你撑起整个世界。

      那天,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走在路上,我浅浅微笑。爸爸说了,他今天会早回来,家里一定有一大桌子的菜吧,还有牛奶……虽然讨厌那种奶腥气,但为了长高,忍了……

      收到了英国帝国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天才?不是的,只是我希望和父亲接近,再接近,在这个意念下,似乎什么困难都不成问题。

      要离开父亲四年,恩,似乎有点伤心。

      戚,大不了一个礼拜回来一次……不,两次……恩,我不想去了,可以吗?

      站在门前,旋开把手,开门,入目是父亲汗水津津的脸。他拉住我的胳膊一把抱住,然后转身。

      在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四声低响,父亲闷哼着将我压趴在地板上。

      我傻傻的看着他,苍白,虚弱,但仍旧努力地笑给我看。

      他的嘴唇蠕动着,对我说:“再见了,我亲爱的小孩。”

      然后,头无力垂下,熟悉的体温渐渐变得冰冷。

      “爸爸……桦……桦……”

      血,好多好多。

      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身体里有这么多血的。

      浸透了我的衣衫。

      反手抱住他,用力:“桦,我爱你啊,真的。为什么不等我长大呢?为什么呢……”

      赶来的简森哪里还有冰冷的样子,早已经疯了似的,泪流满面。

      桦,你看,我很坚强,都没有哭哦……是水它自己流下来的……

      父亲被救护车拉走,但谁都知道,没有用的。我没有跟去,因为我知道,无论父亲去了哪里,他都还会回来的,回到我的身边。

      因为,我们有最深的羁绊。

      走到餐桌边,看着满桌子的菜,我是很开心的。坐下,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夹起来,送到嘴里,咀嚼,吞咽。再夹,送到嘴里……

      直到吃掉所有东西。

      直到我被撑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还剩最后一个,一个蛋糕坯子。我知道,它的上面将会有奶油,和鲜红的草莓。我昨天告诉爸爸的,我想吃草莓蛋糕,他总能记住我说的话。

      爸爸,呵呵,爸爸,你的渊渊很乖的,我会好好吃饭,我会喝牛奶,我甚至可以听你的话原谅那个生下我的女人。我会成长为让你骄傲的男人。

      你为什么,就不等等我呢?连让我和你告白的时间都不给我……

      看着那个蛋糕坯子,泣不成声。

      一个木盒,里面,是我的父亲。

      只有他一个。

      抱住,不撒手。

      爸爸,你冷吗?渊渊给你焐焐,就不冷了,对不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 风之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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