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花瓶美人穿回来后》阿秦阿秦

8、第八章

　　温若被荆云禾的目光盯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

　　太熟悉了，这种眼神，这种微笑。

　　它想杀掉方烁。

　　温若连忙定了定心神，目光澄澈地看着荆云禾：“他是我们店里的一个客人，也算是常客。”

　　他心中忽地又想起之前的念头，就在两天之前，他好像还曾有过要不要和谁谈个正常恋爱、或许可以和方烁试一试的想法。

　　温若的心头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极力保持正常，转头对方烁说道：“抱歉，你的生日派对上次我就拒绝过了，我不会去。”

　　荆云禾定定地看着温若，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缓缓地眯了眯眼睛。

　　若若？方烁听到温若身边的这个男人对他的称呼，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他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权利，能去这样称呼温若。

　　得到温若的回答，他有些失望，没有想到温若连他的生日派对也不愿意参加，而且……

　　方烁目光带着敌意地看了一眼温若身边的男人，又看到他们身上的同款衣服，有些不愿意去相信心底的猜测，询问地看向温若：“温若，他是……”

　　话音还没落，忽然一股冰冷到让人全身战栗的感觉向他袭来，他就像是被人突然用力地死死掐住了脖子，窒息的痛苦让方烁惊恐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却更惊恐的发现，没有任何东西在脖子上勒着自己。

　　方烁捂住脖子拼命地往后仰，连连往后退，想逃脱这种窒息，可毫无作用，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瞳仁惊恐地放大，剧烈地晃动。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

　　晦暗而无形的一条条黑影漫出，整个奶茶店都好像忽然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然而无论是周围的客人、柜台里的店员都活动如常，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方烁这里的异常。

　　荆云禾仍然看着温若，微笑着，重复问道：“他是谁？”

　　温若一阵惊悚，但他来不及去反应，连忙抓住荆云禾的手臂，顿了一瞬，连忙又放松了些力道，定了定神，目光坦诚地看着他：“他和我偶然认识，也算是店里的常客，”

　　他说了真话：“他在追求我，但是都被我拒绝了，我不喜欢他。”

　　接着，他伸手抱住了荆云禾，澄澈的目光注视着他，说了假话：“我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

　　灯光倒映在温若的眼中，仿佛水漾的波动，晃着摇晃的碎光。

　　荆云禾看着温若，眸光有些散。

　　温若咬了咬牙，伸手环绕向荆云禾的脖子，微微抬头凑上前，吻向了他的唇。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温若的目光柔软而认真：“云禾，我想和你一起正常的生活，好吗？”

　　方烁已经因窒息而瘫软在地，不知什么时候昏死了过去，没有丝毫动静传来。

　　温若没有去看方烁，但他知道它有办法。

　　荆云禾定定地看着温若，良久，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好。”

　　奶茶店里蒙着一层晦暗的阴影，接着，阴影蓦然全部消失了，昏死在地上的方烁突然直挺挺站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而从头到尾，店里的其他人都活动如常，对方烁的异常毫无察觉。

　　方烁身体僵直，眼神空茫麻木，行尸走肉般地走到了柜台前。

　　呆立了两秒，他的眼睛忽然恢复了有神，呼吸恢复了正常，仿佛忽然之间回了神，活了过来。

　　他有点茫然地在柜台前站了几息。

　　须臾，他有些失望，没有想到温若连他的生日派对也不愿意参加，而且……

　　方烁的目光带着敌意看了一眼温若身边的男人，又看到他们身上的同款衣服，有些不愿意相信心底的猜测，询问地看向温若：“温若，他是……”

　　温若伸手握住了荆云禾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对方烁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顿了下，他接着对方烁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方烁愣住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发凉，难过、嫉妒、心痛一起涌了上来，没想到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有了男朋友，还对自己说出了这种不留情面的话。

　　饶是他再喜欢温若，自尊心也不允许他继续留下去了，他颤了颤嘴唇，最终也没能留下一句彰显风度的祝福的话，勉强笑了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有些狼狈地转身，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奶茶店。

　　脚步跨出店门，被外面的风一吹，明明也不是冷风，方烁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隐隐的，觉得有些恐惧，只觉得身后的店门就仿佛一个隐藏在深渊中的黑洞，随时会吞噬人的生命。

　　奇怪，怎么会有这种联想？

　　方烁自嘲地摇了摇头，失恋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摸了摸脖子，隐隐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

　　方烁走向自己的车子，失恋的伤心难过又泛了上来，他颓然地打开车门，唉，找兄弟喝个酒吧……

　　奶茶店门外的那辆玛莎拉蒂开走了，温若没有去看，耳边听到跑车驶离的声音，他心中松了口气。

　　接下来，没有再发生什么事，荆云禾有时就像奶茶店的店员一样，帮着温若做些琐事，有时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直到下午三点多，温若刚做完一个外卖订单，正要交给来取的外卖员，就听到一旁的荆云禾对他说道：“若若，我要离开一会儿，晚上过来接你。”

　　温若心头一跳，握着外卖提袋的手下意识紧了一紧，随后若无其事地松开，递给在柜台前等待的外卖员：“谢谢。”

　　他看向荆云禾，语气如常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嗯，”荆云禾对他笑了笑，“有一些麻烦要解决。”

　　麻烦？能给荆云禾造成麻烦的，温若只能想到无限噩梦游戏，或者与之相关的东西。

　　念头电闪，温若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对荆云禾说道：“好，那……你注意安全。”

　　听到温若的关心，荆云禾不由展颜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

　　目送荆云禾离开，温若在原位看着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一时没敢轻举妄动。

　　直到余小琪的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温若才回过神，看向余小琪。

　　余小琪调笑他：“老板，人都走了，还看这么久，这么舍不得你男朋友啊。”

　　温若勉强笑了一下。

　　他又看了一眼门外，荆云禾是真的走了。

　　没顾余小琪的调笑，他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荆云禾说他晚上过来接自己，现在是三点二十二分，就算是傍晚，他最少也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小琪，我出去有个事，店里你先看着。”温若转头对余小琪说道。

　　“哎，好！”余小琪爽快地应了声。

　　温若快速走出了店门，走出门口时，却又放缓了脚步，以正常速度走到路口打车。

　　“师傅，去名瑜酒店。”

　　名瑜酒店，就是温若昨天被荆云禾接走的那个酒店。

　　温若没有想过逃跑，面对荆云禾这种存在，他逃不掉的，他不会做出这种无谓的行为。

　　十分钟后，名瑜酒店到了，温若下了车，站在酒店大门前，抬头看了看这栋高高的大厦，七楼就在那里。

　　“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我退房的时候，好像落下了一个购物袋，你们看到了吗？”温若来到前台，对前台小姐问。

　　前台小姐还记得这个昨天退房的漂亮小哥哥，看到他眼前一亮，想了下，确实有个购物袋被保洁阿姨捡到送了过来。

　　她向温若确认地问道：“请问你落下的购物袋是什么样的？里面装的是？”

　　温若说：“是个白色的纸袋，里面是几件衣服和日用品，”

　　顿了下，他说道：“还有一个钱包。”

　　前台小姐从失物招领处拿出了那个白色购物袋，打开大概看了眼，里面确实是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就笑着把购物袋递给了他：“是这个吧，你确认一下。”

　　“是这个，谢谢。”温若接过购物袋，打开查看了起来，他伸手在购物袋里翻找了一下，抬头向前台小姐说道：“我记得……里面应该还有一个钱包，可是……”

　　前台小姐刚拿出失物招领表要让失主签字，闻言愣了一下：“没在里面吗？”

　　“没有，”温若又在购物袋里翻找了一下，对前台小姐说道。

　　前台小姐迟疑地说：“可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人动过它，你会不会是记错了？”

　　温若想了想，说：“我记得……昨天走得太急了，回去后才发现购物袋和钱包都落下了，我以为钱包就放在购物袋里……对了，我是装在兜里，应该是在走廊从兜里掉出来了。”

　　顿了下，他用上了肯定的语气：“应该就是掉在七楼走廊了，我当时跑太急——你们这里有人捡到吗？”

　　前台小姐对他说的“跑太急”疑惑了下，摇了摇头：“没有。”

　　”那……“温若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能调一下走廊监控看看吗？可能是被人捡走了。”

　　前台小姐想了想，又向温若确认了具体情况，对他说道：“我帮你向我们经理申请一下。”

　　这件事她不能做主，很快，前台小姐向大堂经理汇报了情况，把经理找了过来。

　　“您好，先生，”经理看向温若，又向他确认了一遍：“您在我们这里丢了钱包吗？确定是在这里丢的吗？”

　　温若肯定地点头：“确定，应该是丢在了走廊。七楼走廊。”

　　经理又向温若询问了具体细节，听他说昨晚回酒店前钱包还在兜里，而且没有进他订的房间就从走廊返回匆匆离开了，点了点头，对他说道：“那我们帮你调监控看一下吧。”

　　客人在酒店里丢了东西，要求调监控查看是可以的。

　　温若的心脏怦怦跳了跳，手指在掌心用力掐了掐：“谢谢，麻烦你们了。”

　　他当然没有丢什么钱包，但他要看走廊监控。

　　昨晚在走廊上，那些追逐着他的怪物，监控里……有记录吗？

　　经理带着温若来到了保安部监控室，和保安部主管沟通后，保安部主管根据温若的叙述，帮他调出了昨天晚上七楼走廊的监控。

　　加倍速调到了晚上九点左右的位置，正是温若从一楼上来，提着白色购物袋走出电梯口的时候，主管又调回了一倍速。

　　温若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屏幕。

　　监控录像中，他从电梯中走出，通过走廊向自己订的房间走去。

　　突然，他走到走廊楼梯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然后在楼梯口站了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经理和保安部主管疑惑地看向温若，在楼梯口站了这么久，在干什么呢？

　　温若的心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录像中，温若在楼梯口停留了许久后，突然把手中的购物袋丢在了地上，接着转身拼命地往回跑。

　　一路跑到电梯门口，他看起来很着急地啪啪按着电梯按钮，还一直往后看，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

　　经理和保安部主管对视了一眼，目光怪异的看向温若，这年轻人……看起来好好的，长得还那么好看，但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那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而且从头到尾，除了他自己丢下的购物袋外，也根本没看到温若说的从兜里掉出了什么钱包。

　　温若的心中冰凉一片，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些怪物，没有那怎么走也走不完的走廊，也没有突然黑掉最后又突然亮起的灯。

　　监控录像里，电梯门打开，温若一下冲了进去，接着，电梯门缓缓合上，留下空荡荡的走廊。

　　“额——”经理微皱着眉头，对温若说道，“要不要再看下有没有人翻过你的购物袋？”

　　温若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能再看一下电梯里的监控吗？也可能是掉在电梯里了。”

　　经理和保安部主管没说什么，这的确是有可能的。

　　保安部主管调出了电梯里的监控，加倍速调到温若从一楼走进电梯时停下，恢复了一倍速。

　　可以看到一起进电梯的还有两个客人，很快，其中的女孩在三楼下了电梯，温若在七楼下了电梯，最后的中年男人在十楼走出了电梯。

　　过了没一会儿，电梯下行，在一楼停下，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接着电梯上行，在七楼停下，电梯门打开，温若从门外冲了进来，正巧撞进了这男人怀里。

　　这男人扶着温若站好，两人似乎说了一些什么，按下了一楼按钮，电梯到了一楼，两人一起走出了电梯。

　　从头到尾，都没看到温若丢了什么钱包。

　　经理看向温若的目光已经有些警惕了：“先生，没看到你掉了什么钱包啊？”

　　温若看着那播放着监控录像的屏幕，心中发凉。

　　他记得很清楚，昨晚他看到的，是电梯从十一楼下来，荆云禾已经在里面等着自己，原本他还抱有一线希望，如果监控能记录到荆云禾莫名凭空出现在酒店十一楼或电梯……

　　可监控里记录下来的，却是荆云禾像一个正常从外面走进来的客人，正好停在了七楼，正好接到了他，甚至没有任何时间差。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唯一一点能说得上违和的地方，就是荆云禾在一楼进入电梯后，没有按电梯按钮，直接等待电梯上行。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温若脸色发白，对经理勉强笑了笑：“抱歉，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许是丢在其他地方了。”

　　经理见他脸色不怎么好，可能真的是丢了价值很大的钱包，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安慰道：“要不你回去再找找？可能落在家里哪个角落了。”

　　温若点了点头：“好，谢谢，麻烦你们了。”

　　从酒店中出来，温若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了看头顶灰蒙蒙的天空。

　　如果能拿到怪物和诡异事件的证据，那么很多事情就能轻松一些。他可以直接拿着证据寻求警方、寻求国家的帮助。

　　可现在……

　　虽然他之前已经有了类似的心理准备，毕竟在噩梦游戏副本中，一些监控录像总是会在关键地方失灵。

　　可在来之前，他心中不免还是抱了很大的期望。

　　但期望落空了。

　　温若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下定了决心。

　　他走到路边，又打了一辆计程车。

　　“师傅，去最近的警局。“

　　尽管没有证据，他还是要试一试。

　　听到目的地，司机略带诧异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温若，没说什么，启动了车子。

　　很快到了警局，温若找到了大厅接警前台，对警察说道：“你好，我想报警。”

　　坐在接待台后的警察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严肃了起来，说道：“别着急，慢慢说，遇到了什么事？”

　　温若却没有先说真正要紧的事，而是说道：“我丢了个钱包。”

　　警察一听是这事，刚刚紧绷起的肩膀当即就松弛了下来，拿了支笔记录，不甚在意地问道：“在哪里丢的？丢了多少钱？”

　　每年因为丢失物品报案的不知道有多少，最后能找回的很少，亏他刚才看这年轻人的脸色，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

　　温若说道：“里面没钱，就装了几张不常用的卡，但钱包本身挺贵的，一万多。”

　　警察点点头，一万多的钱包，确实挺贵的。

　　温若说道：“我想不起是在哪儿丢的了。”

　　警察本来要记录的笔停住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对他说：“那你这个属于个人遗失，不能立案。”

　　温若说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警察却是很热心：“不过可以帮你做个备案，你回去再想想是在哪儿丢的，如果那地方有监控的话，可以帮你调监控看看。”

　　温若诚恳地说道：“好，谢谢。”

　　警察给温若登记完身份信息，对他说道：“好了，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好，谢谢。”温若连连道谢。

　　警察原本以为他要走了，却见温若仍坐在原位不动，不由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温若抿了抿唇，开口问道：“你们……知道噩梦app吗？”

　　“啊？”警察愣了一下。

　　温若用简洁详尽的语言把无限噩梦游戏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两天噩梦游戏里的怪物从游戏中来到现实了，情况很紧急！”

　　“……”

　　那个警察和身边同样值班的同事对视了一眼，对温若说道：“额……你的意思是不是……你遭遇了网络诈骗？”

　　温若的眼眸黯淡了下来，低声说道：“我说的就是事实。”

　　“……”警察咳了一声，小心地说道：“那个，最近是不是压力比较大，没睡好？有空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另外，少玩点游戏。”

　　尽管在来之前就猜到很可能会是这个结果，温若还是不由大失所望，他捏紧了购物袋，缓缓地站起身。

　　临走前，他还是不肯死心，忽然又问警察：“你们真的没有龙组？或者，特异情况处理局之类的？”

　　警察和身边的同事无奈地对视一眼，对他摇了摇头：“别把电影小说当真。”

　　温若失望地垂下了眼眸，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从警局外面走进了大厅。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若若，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瞬间，温若汗毛直立！

　　荆云禾从后面走了过来，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身上，问道：“出了什么事，需要你报警吗？”

　　温若身子紧绷，现在都还没到傍晚，荆云禾提前回来了！

　　僵硬了一瞬，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尽量自然地看向荆云禾：“我丢了个钱包，就来报警了。”

　　荆云禾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哦，是吗？”

　　接警前台的两名警察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微微皱起了眉，从业的经验让他们敏锐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再联想到刚才温若说的什么噩梦、怪物，说得那么煞有介事，心事重重，有可能不是这年轻人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把幻想当真了，而是一种映射现实的意像。

　　“先生，”之前给温若登记的警察略带警惕地看了荆云禾一眼，对温若说道，“是有什么困难吗？没关系，你说出来，这里是警局，我们会帮你。”

　　温若看到荆云禾的目光投向了两名警察，心中一紧，这里没有他所希冀的龙组、特情局，警察都只是普通人。

　　他连忙快走两步到荆云禾身边，牵住了他的手，转头向警察笑了笑：“没事，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回去再想想钱包丢哪儿了，麻烦你们了。”

　　警察对他说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讶异，却也没过多惊讶，他们见多识广，而且虽然现在同性婚姻还没合法，但社会风气早已开放了很多。

　　听温若这样说，警察也就只好点了点头，两人是恋人，刚才感觉的那丝不对劲，可能是恋人之间闹了什么小矛盾？也没准是错觉。

　　他说道：“不用客气，你回去了也再好好找找，没准就找到了。”

　　温若对警察谢意地一笑：“好的，谢谢。”

　　他摇了摇荆云禾的手，对他说道：“我们走吧。”

　　和荆云禾一起走出了警局，温若手拎着那个从酒店找回来的购物袋，稍微举起来一点给荆云禾看，解释似地说：“我本来想回家做晚饭的，忽然想起昨晚把购物袋落在酒店了，就去酒店找回来了，结果发现钱包不见了，在酒店没找到，就过来报警试试。”

　　说完，他心中发紧，等待着荆云禾的反应。

　　这套说辞，和今天的行动路线，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做着荆云禾随时都会找到他的准备，这其中当然冒着风险，但已经是他的最优规划。

　　“这样啊，”荆云禾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低声问，“丢了钱包，要紧吗？”

　　温若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说道：“里面没放钱，就几张备用的卡，但钱包挺贵的，要一万多呢。”

　　“一万多，确实挺贵，”荆云禾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问，“警察怎么说？”

　　“警察说我这种情况不能立案，而且我想不起除了酒店还能丢哪儿了，警察也帮不了我……”温若语气遗憾，说道，“我回家再找找吧，说不定就又找到了。”

　　“嗯，”荆云禾说道，“找不到的话我们再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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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云禾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又或者，仅仅是没有追究的意思。

　　温若心中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

　　可随即，他又有些情绪低迷起来，今天的行动是彻底失败了。

　　原本他希望能拿到录像证据，或者最好官方已经发现了无限噩梦游戏这个恐怖事件，已经做出了应对。

　　可惜，都没能如他的所愿。

　　希望破灭的滋味不好受，他的心情不可避免的低落。

　　和荆云禾回家，温若的情绪一直都有些蔫蔫的，等到下了车，他却意外地发现，荆云禾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小区附近的菜市场。

　　站在菜市场门口，他不由疑惑地看向荆云禾。

　　头顶一重。
　　头上被荆云禾的手温柔地摸了摸。

　　“来买菜。”在温若的怔忪中，荆云禾对他笑了笑，“不是说，要回家做晚饭吗？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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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这顿晚饭是荆云禾做的。

　　温若看着厨房里做饭的荆云禾，有些恍惚，这一幕有些熟悉。

　　在副本里时，他们经常这样。

　　荆云禾就像是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对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照顾他的方方面面。

　　可……

　　—

　　接下来几天，两人就像正常的同居恋人一样，每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一起吃早饭、去店里，只要在家里吃饭，荆云禾就会给他做饭。

　　温若的身边也没有再发生诡异事件，一切正常的就像他脱离游戏的这两年一样，除了身边多了个荆云禾……

　　荆云禾就好像在很认真地和他玩一种独属于怪物的恋爱游戏，扮演着一个完美男朋友。

　　每天晚上，荆云禾都会抱他、亲他，有时只是温柔地吻一会儿，有时会亲他的身体，弄得过分一点儿，但好在，一直没有更进一步。

　　温若一直都没有再找到单独行动的机会。

　　荆云禾有时会消失一段时间，但温若还没有找到规律。

　　有时候，温若都想有点摆烂了，荆云禾从游戏中追出来后，似乎一直没有杀掉他的意思，相反，对他很是温柔包容。

　　虽然它是个怪物，可反正他又无法反抗，要不就干脆摆烂，就这么和荆云禾过下去算了？

　　不去想别的，荆云禾男朋友这个角色倒是真的做得挺完美的……

　　脑中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温若推开了书房的门。

　　每天回到家，他都会在书房里单独呆上一段时间，借口工作，荆云禾也都容忍了他。

　　关上书房门，温若走向书桌，忽然有些疑惑，书桌上……好像有个信封？

　　哪来的信封？

　　他疑惑地走上前，拿起了信封，旧黄的信封上没有文字和标记，也没有封口，他随手打开，抽出了里面的宣白色信纸。

　　展开信纸，一封字迹渗血的信突兀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信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气势磅礴，如同行云流水的行书，每一个字都往下渗着邪异狂乱的暗红血迹：

　　吾妻温若，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