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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章:过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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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秋早早去了会场测试仪器。
谢诚言多睡了10分钟才下楼,他从餐台拿了一碗加了煎蛋的面条和一杯橙汁,自助早餐的味道很普通,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
其他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品评酒店自助,他没参与,坐在一旁端着手机,急迫地等着后勤处给他回信,他能感觉到有些事情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早在出差的前一周就问后勤要了样品,这位客户要的非常急,得尽快发货。
后勤说需要调货,三天后能发,本该昨天寄出,但对方说有急事隔天一定。再联系便没有什么回应了。
他在出差,没办法过去盯着。顾客昨天找了他三回,话语间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他只好和客户说东西在路上,稍有延误,明天必达。
但等了又等,发给后勤部的信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要是中午之前不发出去,即使是加急件也无法按时抵达。他不想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后勤身上,转头看着身边一大袋展示样品,和刘工商量了一下,找出一盒,自掏腰包买了下来,联系了快递员定点来取。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关。
了却了一桩事,他也能完全投入在展会的工作之中。
事实上他的未雨绸缪没有错,后勤处和他交接的人员人间蒸发了,直到晚上也再没有回应。
展会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忙了半天连水都顾不上喝。
徐清秋做完演讲从台上下来,远远的看到刚送走参观者的谢诚言乘着没人的空档挠了几次脖子。细长的脖颈被白衬衫包裹着,低头附耳去别人讲话时,明显看到红了一片。
乘着人不多的时候,他溜到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盒止痒药膏和一瓶驱蚊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塞进了谢诚言手里。
谢诚言看了看手心,又看了看徐清秋欣长的身影,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诧异一闪而过。他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捏紧了手心。
晚上谢诚言从浴室出来,不断抓挠着后颈,一大片红痕从薄薄的白T恤里透了出来。
徐清秋盯着他脖子看了一会儿,红点怎么半点没消,反而扩散了不少?
“涂药了吗?”
“涂了,没那么痒了。”谢诚言放下手。在清凉的药效消退前,恼人的痒意会暂停一阵。
徐清秋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刚刚挠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条鼓起的抓痕,这不像是被蚊虫叮的,反而像是过敏了。
过敏这件事可大可小,尤其谢诚言还在特殊时期,徐清秋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把情况和陆知行说了。
就这么一会儿,谢诚言忍不住又抓了几下。
徐清秋拉住他的手,摁下,“别挠。想想今天都吃了什么?或者有没有碰到过什么不常接触的东西?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严重的话可能需要去看医生,他把就近医院的路线加进了收藏,以备不时之需。
谢诚言盯着覆在手背上修长的手,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都没有……以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徐清秋察觉到谢诚言过于灼热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地松开手。
手背上贪恋的温度很快散了,谢诚言顿了两秒,又重重地挠了几下后颈。
带着暖意的手掌再次无奈地落了下来,用了点力,压住他的手,“别挠了,知道你痒,忍一忍,再抓会破皮。”
“噢。”谢诚言强忍着笑意,老实的点了点头。
隔了一会儿,徐清秋收到了陆知行的信息,确认了是过敏,同时还发来几个药名,说是可能是到了新环境不适应,或者是抵抗力下降造成的。
“我去买药,别挠。”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徐清秋带上门,一路小跑着到最近的药店买了一盒涂的和一板吃的药。
即使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谢诚言脖子上的抓痕还是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点连成一片,见到他进来,做贼心虚般地放下手。
徐清秋打开药盒,取出凝胶递给他,倒出两粒药,接着拿过水壶打开看了看,虽然看起来没有污渍,但平时新闻看多了,总觉得不大放心,最后拧了瓶“高价”矿泉水端在手上。扭头看到谢诚言动作拧巴的往T恤里够,后颈上的还好说,蔓延到肩胛骨下方的,却不太好涂。好些黏腻的凝胶已经沾到了衣服上。
徐清秋抽出他手上的药,把药片和水塞了过去,“转过去。”
谢诚言的T恤被毫无防备地掀开了,温热的指尖沾着带着凉意的药膏贴上了皮肤,他浑身一个激灵,汗毛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徐清秋的脸颊挨在他的颈边,微微一扭头,温热的气息立刻扑到了他的脸颊上,耳尖瞬间红了一片。
指尖划过背脊,谢诚言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矿泉水瓶中几乎满溢出的水面,小幅度地晃动着,手的主人此时有些紧张。
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屈指可数,就算是从前,受限于学校宿舍楼的分配和繁重的课业。过于亲密的次数也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
胶囊缓缓软化,橙色的外壳褪了色,在手心留下一道鲜艳的印记。
“药化了。”
温和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
谢诚言颤了颤,囫囵地吞下药物,药粉沾到舌尖,苦的他皱起脸,仰头灌下半瓶水。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有些孩子气的表情把徐清秋逗乐了。
谢诚言有些恼,从徐清秋手里夺回衣角,站起身,抓了抓耳朵,“你笑什么笑……”
徐清秋见好就收,拧起药膏,放在床头,“我去洗漱。”
谢诚言见他离开,脸上的热度渐渐退下去,目光一转,视线在徐清秋的床上停留片刻,动作迅速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长手一伸,熄了灯,竖起耳朵听着卫生间的动静。
标间的床不大,睡两个大男人着实算得上勉强。
勉强就勉强,反而还能离得更近。
“咔”一声轻响,门开了。
谢诚言放轻呼吸,闭上眼睛装睡。
来人穿着一次性拖鞋,步子放得很轻,看着床上多出来一个小山丘,顿时有些好笑。
谢诚言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假装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空出大半张床,又拽了拽被子,缩了进去。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床向下陷了一陷,身后贴近一个身影,谢诚言眉头舒展开来,心里可算是舒坦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老实的人,稍微给一点颜色就灿烂。过了没一会儿就暗暗的往徐清秋身边凑,凑了又凑,直到挨上了徐清秋的小腿才满意的停住。
药效上来后,他很快便睡着了。手刚想碰到痒处,便立刻被困入一个怀里,“别抓了。”
被牢牢箍住的人,难耐地挣了挣,皱着眉头辗转蹭动。
谢诚言贴得极近,又只穿了T恤,稍微动一下都很要命。光滑的皮肤紧紧贴着他,瘦长的大腿屈起,压着腰不知死活的往他身上撞。
这可难为了徐清秋,动也不敢动,狠狠抽了几口气,不由分说地将人搂紧,磨着牙,低声威胁,“不准动。”
好不容易制住了大的,小的又跟着起哄。
宝宝也没之前那么好糊弄了,三言两语无法把他打发,急切地想要参与进爸爸们的生活里,徐清秋怕他把刚睡熟的人闹醒,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安抚,“小家伙,乖乖的,别闹了,听话。”
小家伙依旧不肯消停,徐清秋拿他没办法,笑得又温柔又无奈,这性子还真是和某些人像了个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