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学生对我图谋不轨》天谴之城

5、第 5 章

　　鬼舞辻无惨缩在废弃的破庙里，这是他最狼狈的时刻，被砍成一堆烂肉，在无人的破庙里躲避着追杀，该死的珠世，我之后一定会杀掉你。他阴狠地想，他从来不会让他的话成为一句口话。

　　无论是报复那些怜悯嘲弄他的人，还是杀掉那些追杀的鬼杀队剑士。

　　明明是神明给他们降了诅咒，不去找神明问说法而是当神明的犬牙来追杀自己，真是愚蠢的想法，对上位者战战兢兢，对同位者展露杀机，人类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令人厌烦。

　　不，还是有人是不同的，不过她已经自称是长生种了。

　　上纆优昙。

　　在如水的白色光阴里，西洋装束的纤细少女抬起头：“当我们跳脱出生命的规律之外的时候，我们也要去尊重其他生命的规律。”

　　祗园祭里她安静地看着繁闹的花车，万家灯火映在她的眼眸，神色却跃起轻微的欢欣，拉丁语从她唇形优美的嘴里吐出：“Carpe diem（珍惜今日）”

　　原来，在得到过无尽的力量和统治万鬼的权力后，他还是想要她陪在他身边的。

　　珠世在得到机会后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他也不会任何鬼知晓他的所在，他们都是不可信的，随时会背叛他的，只有优昙，见证过他最弱小模样的她不会，从利益和立场乃至性格上，她没有任何理由背叛他。

　　或许会，他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想，你离开了那么久，或许你已经有了别的恋人。

　　“无惨？”他僵住了，遥远而柔和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松间落雪，清澈中带着冷调。

　　干净美丽的少女蹲了下来，头发盘成繁复的发辫，满头都是漂亮的银饰，眼眸在月光下是通透的绿，衣裙深蓝，像是月光下波澜壮阔的海洋，你怀里的毛绒绒的纯白猫咪好奇地钻出来看他。

　　温暖的带着体温的衣物包裹了他。

　　他感到了安心。

　　“在我离开后你竟然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真让人头痛。”你边进屋边放下了怀里的猫咪，猫咪瞬间就跳到了高处，摇晃着它的大尾巴目睹着主人的所作所为。

　　“不过能让像你这样拥有那么强的自愈力的人都沦为一滩烂肉，为杀你而成的武器是已经出现了吧，你身上可都是太阳的气息。”你从药箱里取出了草药，开始了配制和制作，在精心的熬煮后敷到了他身上。

　　在你的帮助下，鬼舞辻无惨的自愈力有所好转，一个月过去了，他终于有了脑袋，他有了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记得你承诺几十年就回来吗？这都一百五十年了！”

　　你递给他一碗药：“先把药喝了，无惨少爷，等你长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第二阶段。”

　　鬼舞辻无惨虽然被你的药堵上了嘴，但神色里都是不太愉快的情绪，红梅色的眼眸稠丽，流转着冰冷的光泽，像是上好的无机质红宝石。

　　就像一只不高兴的猫，真正的猫倒在那里撒娇。

　　你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很抱歉，无惨，我在那些诡异的地方死了几百次，用了很多手段，甚至动用了国王那边的关系才拿到了一些药草，之后我又回法兰克王国拿到了我的藏书，我想到了你可能会喜欢它们。”

　　“回答勉强让人满意。”鬼舞辻无惨把嘴里的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水咽下去。

　　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啊，你暗自笑道。

　　“所以你说的第二阶段是这个？”鬼舞辻无惨脸色非常难看地看着浴池。

　　浴池旁环绕着蛇、蝎子、蜈蚣和鼠类，它们都在流着血，血液汇到奇怪的法阵里，浴池的水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各种他认得出认不出的药物在里面混合。

　　“你不是说赫刀留给你的伤痕在你重新生长后还在吗？”你解释道，“这是深刻到灵魂的神器伤痕，我们也不能用太阳以毒攻毒，所以在太阳之上，以夜晚最为强盛，我们以四毒之代表夜晚生物，作为祭品，以水为引，以此为引来夜晚的力量，为你请求夜之女神的赐福。”

　　你迈前一步，跳起了舞蹈，那是祭神的舞蹈，你曾在雅典担任夜之女神的祭司，对于祭神舞轻车熟路。

　　她是赫卡忒，也是特里维亚，在任何神话里，都不会缺乏她的名字，她总是随兴地降下幸福或惩罚，但她的确会回应人类的请求。

　　身姿曼妙的少女步履轻盈在夜间跳起舞蹈，每一个动作都优美到难以想象，像是一枝随风起舞的优昙。

　　乌云遮住了满月，随着少女舞蹈的高潮，法阵开始亮起，一道道回路流转起来，难以言说的力量开始汇聚到作为阵眼的浴池里，在被赫刀砍到后就时刻灼烧着他的伤痕在被治愈，那些伤痕真正开始愈合，巨大的疼痛在他的身体里膨胀扭曲，他的背部冷汗淋淋，牙齿下的下唇鲜血淋漓。

　　鬼舞辻无惨的额头上也短暂出现了一道代表三岔路的烙印，然后就消灭不见，神明的祝福只有神明能看见。

　　他最后印象就是看着一袭白裙的你向他走来，宛如一道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