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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指相扣 ...

  •   “V.M项目经理已在会议室等您。”汤岐把要说的话说完。

      陆臻澜把手中的文件随手搭在另外一堆高的文件上,站起:“带上笔记本。”

      “好的。”汤岐跟她身后出去,顺手把办公室门关上。

      忙完事情已经是中午,陆臻澜这才想起上午没有来得及回复温嘉吟的消息,她当即发消息过去:【抱歉,我上午太忙了。】

      收到消息时温嘉吟正在跟花姐她们吃饭,她单手打字很不方便,半天才编辑完:【理解,没关系。】

      温嘉吟筷子头戳着下巴,细细思索,上午她给陆臻澜发的最后一条,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
      聊天框此时又弹出消息,陆臻澜回答她上午的语音:【嗯,就这么喊,很有感情。】后面还跟着一个卖萌兔子的表情包。

      温嘉吟眼睛眨动,盯着那个卖萌兔子的表情包看。
      陆臻澜线上聊天几乎不发表情包,可能是她们微信交流不多,但这确实是温嘉吟第一次见到陆臻澜给她发表情包,重点是,这个表情包还是她发过给陆臻澜的。

      她打字:【这是我的表情包?】

      陆臻澜:【算是妻妻共同财产吗?】

      温嘉吟没理解:【啊?(猫猫探头jpg)】

      陆臻澜:【算的话,我用你的表情包没有问题吧?(猫猫探头jpg)】

      温嘉吟无声笑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打字回复:【当然没有问题。】

      花姐在旁见她不吃饭一直看手机,问她笑什么,温嘉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抿了下唇角:“我刚才笑了?”

      “笑了。”花姐点点头:“跟谁聊天呢,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有这么夸张?”温嘉吟转移话题:“今天这菜好吃。”

      ……

      师傅白天来修空调,陆臻澜走不开,于是温嘉吟回去了一趟。
      阿姨来打扫卫生时把客厅地毯重新铺好,整个客厅看着干净整洁。
      客厅的瓷砖在白天反光比较严重,尤其是有这么一个大阳台采光,几乎能倒映出人影,在沙发周围铺上地毯,综合一下更具有温馨气息。

      温嘉吟站在阳台环视客厅,视线落在地毯上,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发消息给陆臻澜:【昨晚谢谢你给我铺的地毯。】

      发完消息她便退出了聊天框,紧接着就响起一声消息提示音,陆臻澜竟然秒回她的消息:【不用谢,只是顺手的事情。】

      温嘉吟倚靠在阳台的栏杆,指尖在屏幕上飞舞:【不是在忙开会?】
      陆臻澜:【恰好打开手机了,看到就顺手回复了。】

      这么顺手吗?
      温嘉吟怕打扰到她,没再继续给她发消息。

      -

      原本说好和陆臻澜父母吃顿饭,陆臻澜订餐厅,对方妈妈说提议在家吃,于是这场饭最后变成了在陆家的老宅吃。

      去陆家老宅吃饭的前一晚,温嘉吟给公司里的一位员工过生日,傍晚吃过饭去了KTV,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回来。
      起初大家还想留她待一会儿,不知是谁说了句温嘉吟家里有妻子等着,那么晚回去妻子要担心,于是就放她走了。
      温嘉吟听到这话时只是笑笑,陆臻澜应该不会管她晚不晚回家。
      不过她也没反驳,实际上她只是纯粹自己想回去休息而已,她只是没想到陆臻澜还能成为她早点脱离社交局的借口。

      她回到家时陆臻澜没休息,而是坐在沙发搭着腿跟人聊电话。恰好她换好鞋进门电话就聊完了。

      温嘉吟把包挂到旁边的置物架上,之后走到沙发坐下打算歇会再去洗澡。但由于此时陆臻澜坐在她对面,两人不说话的氛围总是有股莫名微妙怪异的因子缭绕在空气中,让温嘉吟有些坐不住,于是温嘉吟就进去房间,顺带找衣服去洗澡。

      进去卫浴间解下上衣后她才想起手机没拿进来,因为她平时洗澡会有放歌的习惯,但是上衣已经被浸湿,她没法重新穿出去拿手机。
      于是温嘉吟开始纠结着要不要喊陆臻澜帮忙拿一下,对于她来说,洗澡听歌是种享受,不听歌简直浪费一次享受。

      卫浴间和客厅毕竟隔着门隔着墙的,若是想要让陆臻澜听见,她得大喊一声老婆,毕竟总不能大喊一声陆臻澜吧?

      她喉咙滚了滚,终究没能喊出口,最后还是没有听歌洗完澡。

      从卫浴间出来,她在房间找了找没看到手机,一时脑袋发蒙想不起手机给放哪里了,恰逢此时,陆臻澜在客厅喊她,她走出来,原来她把手机给落客厅了。

      是她手机闹钟的铃声在响。
      温嘉吟定了个每天晚上十一点半的睡前闹钟——正常情况下她一般十二点多睡

      “电话吗?”手机放在桌的另外一侧,陆臻澜没有去看她手机,只是见温嘉吟关掉屏幕,因而多问一句。

      “不是。”温嘉吟冲她浅笑:“我定的一个闹钟。”

      陆臻澜点点下巴,若有所思:“什么闹钟定在这么晚?提醒你该睡觉了?”

      温嘉吟听到她后半句挺想笑的,但是忍住没有笑出来:“提醒我洗衣服。”

      “衣服不是有洗衣机么?”

      “是洗内衣裤。”
      内衣裤放到第二天容易滋生细菌,最好当天洗完澡就给洗掉,这是温秋芸跟她说的。
      但她以前和温秋芸住一起,温秋芸看到她没洗或者稍微晚点没去洗,也从来不喊她或者提醒她洗,而是不声不响直接动手帮她洗掉,导致她后面就习惯了有人帮她洗。
      因而到这里后,她经常忘记洗。
      所以就设置了个睡前提醒自己检查有没有洗内衣裤的闹钟。

      陆臻澜眉棱动了动,似乎为此感到稀奇:“难道你不是洗完澡顺手就给洗了?”

      温嘉吟淡笑:“我比较没那么顺手。”

      陆臻澜:“……”

      “对了,明天要去吃饭的事情,别忘记了。”陆臻澜半垂下眼帘看手里的一份什么东西。

      温嘉吟点头:“我记得。”

      陆臻澜掀起一点余光,见她在看手机,提醒道:“洗了么?”

      这么一说,温嘉吟一拍脑门:“哎呀我又要差点给忘了,多谢你提醒。”

      十多分钟后,时间接近十二点。
      温嘉吟晾晒完内衣裤出来,见陆臻澜还没去休息,于是多说了句:“你早点休息哦,很晚了。”

      “嗯。”陆臻澜从沙发站起,却没有往自己房间走去。
      温嘉吟见她往自己方向走过来,于是也定住了脚步。

      陆臻澜走到她身侧,低垂下视线,随即牵起她的手。
      那一刻温嘉吟内心翻涌过无数个问号,也翻涌出无数朵浪花。
      她故作镇定的眨了下眼眸,听见陆臻澜说:“预习一遍,省得你明天不习惯。”

      陆臻澜指尖微凉,掌心也不太暖,肌肤却滑腻,温嘉吟余光低垂斜侧,灯光照出对方掌心的纹路肌理,陆臻澜起初是松松的握着她的手,之后手指又与她手指扣到一起成十指相扣。

      “你有点僵硬。”陆臻澜扣着她的五指,收了收指尖。

      温嘉吟手指也动了动,重复对方刚才用五指扣她的动作:“是有点。”
      她偏侧眸光,视线撞上对方的神色。
      两人挨得有些近,温嘉吟甚至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对方那幽深如潭的漆黑瞳仁里,温嘉吟看见了自己。

      不由得喉咙微滚。
      每次她不自然的时候就会有许多小动作,比如此刻,她大拇指几乎是无意识的去摩挲陆臻澜的手背。

      “还有什么要预习的吗?”温嘉吟问。
      陆臻澜松开她的手,唇角牵扯出不明显的笑:“你觉得还有什么?”

      “我觉得吧……”温嘉吟视线开始乱转,一会儿看阳台一会儿又看沙发:“应该没有了吧?”她语气带有试探。

      “那就这样。去睡觉吧。”陆臻澜转身,温嘉吟也转身回去房间。
      她手搭在门把上,随着那个门缝越来越小,客厅的灯光被陆臻澜关掉,之后是主卧传来的开门声音,与此同时温嘉吟也彻底关上了门。

      她背朝着门,眼睛盯着床上的大白鹅出神,垂在身侧的手,指尖蜷缩进掌心,紧接着又一把摔进柔软的床里,看着天花板,她想不通,为什么就这么一个牵手的动作,她心底的起伏会这么大,明明那天晚上她们还睡了。

      思及至此,温嘉吟又开始回忆那晚的场景,之后陷入失眠。

      凌晨三点,失眠的温嘉吟从床上坐起,反问自己这正常吗?
      是她之前几乎没有过这样和别人接触,所以才会每次对于陆臻澜的靠近而产生波动么?
      换位思考,如果是别的跟她年纪相差没有特别大的女生,要和她十指相扣,她会怎么做?她应该会躲开。
      但陆臻澜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

      大半夜她思绪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想着,等她好不容易入睡,差不多是天亮的事情了。

      中午要去陆家老宅吃饭,最好十一点半到,温嘉吟十点半才起,用半个小时迅速洗漱完打扮好换好衣服和陆臻澜出门。
      坐上后座,旁边的陆臻澜撇了她一眼:“要不要吃点早餐垫肚子?”

      “不用。反正等会就吃午饭了。”温嘉吟举着化妆镜检查眼线有没有画好。
      刚才为了不让陆臻澜等,她化妆化得很急也很简便,几乎是用上了所能做到的最高效率完成。所以不得不在坐上车后再补口红。

      陆臻澜犹疑的余光在她侧脸打转了好一会儿,不禁问道:“你昨晚回房间后没立马睡觉?”

      “睡了啊。我十二点多就躺下睡了。”温嘉吟照着镜子确认一遍有没有遮住昨晚没睡好的黑眼圈。
      好在虽然昨晚没睡好,但是今天精神状态不会太差。
      她把镜子收进包里。

      陆臻澜只是让司机启动车子出发,没再说什么。
      一路安静到陆家老宅门口。

      她们从车上下来,门口有人来接,帮忙拎东西。
      陆家老宅气派,温嘉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前面来的时候老宅除了陆臻澜爷爷其他人都忙去了。
      进门是亭湖廊,湖中养了鱼,各色花纹。

      温嘉吟手里拎着一袋比较轻的东西,之后也被陆臻澜接了过来。

      “这个不重,我来拎就行。”

      “给我吧。”陆臻澜还是拿过她手里的东西,之后换只手拎。
      朝着温嘉吟这侧的手,指尖抬起碰了碰温嘉吟垂在身侧的手腕。温嘉吟低垂视线看眼,之后很配合的牵住陆臻澜的手指,两人一路“恩爱”进入陆家。

      原本温嘉吟以为只是和陆臻澜父母简单吃顿饭,没想到人比她想得要多要热闹,陆臻澜的大姑,二伯等等都在,可能是刚好有空,就被喊过去一起吃顿饭。

      陆臻澜的父亲陆绪仄,人长得高大,她走过去客客气气的喊了声。
      陆臻澜的母亲姜釉白,今天是盛装出席,从第一眼见面就对温嘉吟印象不错,今天更是亲切。
      陆敬堰,也就是陆臻澜的爷爷,今天没有在家,可能是有事。

      坐下吃饭,温嘉吟坐在陆臻澜旁边,期间也就是聊一些家常。
      家里阿姨似乎擅长做川菜,桌上许多道菜几乎都放辣椒,温嘉吟不怎么吃辣,距离她远的菜她不夹,只夹自己面前的菜,挑选其中看起来没那么辣的吃。
      姜釉白可能看出她不夹远的菜,于是眼神示意陆臻澜,让陆臻澜帮她夹菜。

      陆臻澜其实看出温嘉吟只是出于餐桌礼仪的客气所以才不夹远处的菜,看得出来面对一桌不太熟的人温嘉吟是有点拘谨在里面,于是陆臻澜用公筷给她夹了虎皮青椒放碗里,温嘉吟看她一眼,陆臻澜拿捏的筷子一顿,从对方那一个眼神中,陆臻澜猜测可能是夹的菜不符合她的口味。

      两人统共在一次吃饭的次数本就不多,对于彼此的口味了解不算太清楚。
      但姜釉白老给她使眼色,让她给温嘉吟夹菜,她第二次夹菜时注意去看温嘉吟的眼神,轻缓的眨了下眼。

      温嘉吟接收到她的信号,心想对方是在给她使眼色?
      可她们之间也没定暗号啊,她要怎么回应,于是她只好乱眨了几下眼睛。

      陆臻澜:“……”
      交流失败。

      宫保鸡丁离温嘉吟最远,姜釉白担心她夹不到,于是又撞了撞陆臻澜的胳膊,陆臻澜无奈的看眼母亲,之后在姜釉白的眼神威逼下,她只好舀了一勺给温嘉吟。

      温嘉吟看眼陆臻澜又看眼碗里的菜,让别人看到陆臻澜给她夹菜而她没夹菜给陆臻澜不好,于是温嘉吟也给陆臻澜夹菜,掀唇巧笑:“老婆你多吃,别老给我夹菜。”

      陆臻澜视线转移到她的碗里,发现之前夹给她的虎皮青椒,温嘉吟堆到一边都没动过,果然是不吃。

      碗里剩太多菜肯定不好的,尤其是当时陆臻澜那一筷子夹得有些猛,显然温嘉吟在发愁要怎么解决掉碗里不吃的菜。
      趁着大家聊天的功夫,陆臻澜手机发消息给温嘉吟,温嘉吟点开手机查看,对方发的是:【不喂我一下吗?】

      看到这行字温嘉吟是有些诧异的,难道还要在陆臻澜家里人面前秀一下恩爱么?

      她端起碗,担心对方介意,所以还用面巾纸擦了下筷子,才夹起碗里的虎皮青椒,之后眼神犹豫的看向陆臻澜。
      陆臻澜只是看她。
      温嘉吟温吞的伸过去筷子,陆臻澜凑过来一口吃进:“这个,很好吃。”

      温嘉吟突然明白过来陆臻澜是在帮她了,灵动的眸子眨眨:“还要么?”

      “要。”

      于是就这么三两下,陆臻澜替她解决掉了碗里的虎皮青椒。
      毕竟是在餐桌,当然有人看到,只会说一句她们感情好。
      堪称一举两得。

      姜釉白看到后说:“吟吟,你别什么好吃的就给她吃,自己多吃点。”

      陆臻澜笑了声。

      姜釉白瞪她:“笑什么?”

      “您可是真是我亲妈。”陆臻澜单耸肩。

      陆臻澜以前爱玩一些刺激性的项目,比如蹦极、冲浪这些,姜釉白则一直反对她碰危险系数高的户外运动。
      只是陆臻澜自小就没听话过,一身反骨,前几年还因为玩机车摔进了医院,姜釉白当时担心到极致也是被气到了极致。

      这几年奶奶身体不好,陆臻澜沉淀了很多,让她结婚她也结婚,没再跟家里反着来,加之抗下经营集团的重任,几乎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稍微有点空闲时间最多也是去酒吧喝酒。

      结束饭局后,温嘉吟陪姜釉白坐着聊天,姜釉白问她平时的兴趣爱好,她几乎围绕着音乐回答,平时录歌听歌,偶尔沾点舞蹈乐器,她从小生活就这样,非要说什么爱好的,她好像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而姜釉白以前可能被陆臻澜气多了,似乎就格外喜欢她这种看着乖巧听话的女孩子。
      两人聊得投机,姜釉白甚至还让温嘉吟以后帮她管着点陆臻澜。

      温嘉吟不想去干涉陆臻澜的兴趣爱好,只是温和笑笑:“我管不了她的”

      “她好歹喜欢你,你说的话她多少能听进去一点。”姜釉白说:“她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现在这么大人了,仍旧不让人省心,有胃病吧,非春夏秋冬都爱喝冰水,仿佛温水跟她有仇似的。”

      陆臻澜爱喝冰水温嘉吟也是发现了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胃病。

      “一个过几年都要满三十岁的人是吧,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从姜釉白口中,温嘉吟了解到很多她不曾知道的关于陆臻澜的事情。

      知道了陆臻澜之前摔过腿落下病根,一到冬天或者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会犯腿疾,知道了先前在陆臻澜手臂看到的一条浅淡疤痕,是她十几岁叛逆期时被父亲关家里,从窗户翻出去被铁网给刮蹭伤的。

      -

      从陆家老宅回北季华府的路上,车上很安静,温嘉吟想着说点什么,主动聊起天:“你以前,还蛮叛逆的哦。”

      陆臻澜:“我妈跟你讲的?”

      温嘉吟:“嗯嗯,你妈妈担心你身体,让我帮着多看着你一点。”

      陆臻澜转过视线。

      温嘉吟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妈以为我们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所以才这么说。”

      “我知道。”陆臻澜淡淡道。

      温嘉吟喉咙滑动:“你要是不乐意,我也不会干涉你的。”

      陆臻澜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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