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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番外(三) ...

  •   “此地险峻,直接攀登上去势必会中冷瘴。而上山之路,唯有这一条!”颜宁北站在沙盘面前,用木棍指着那处小道,比起旁的地方,的确只有这里好上,“据斥候来报,这必经之路上已有落照国重兵把守。诸位,咱们就此吵了好几日了,如今可有对策啊?”

      萧廿来之前,他们就在吵了,他如今到这儿已经四日了,还未得出结论。

      他擅长的还是背地里搜索情报的暗探活路,至于行军打仗,指哪儿打哪儿他可以,但他指,是真难。这方面,他远不及萧瑞承。

      顺吉走来,萧廿示意出去说。

      “陛下,京中一切如您所料。”

      早在离京前,萧廿便隐隐看出,萧仟受人蛊惑对他心存芥蒂。不过好在,人和萧雪伶关系还不错。

      于是,他便干脆将朝政暂时交给太子,自己出来逛逛。左右有田忻兜底,朝堂上乱不起来。

      萧廿看着天色,道:“放出消息,大雪封山,朕没有三个月回不去。”

      “是……”

      “陛下还要留在此地三个月?”颜宁北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二人这几日鲜少说话。

      萧廿没有理会,示意顺吉去办。

      “陛下,恕臣直言,前线并不安全,您还是……”

      萧廿也没给他好脸色:“马上大雪封山了,北国公是想朕在途中被雪埋么?”

      颜宁北抿了抿嘴没说下去,二人沉默地并肩站了会儿,忽然道:“陛下,您方才说,大雪封山?”

      “天象如此。”萧廿说完,颜宁北已经不见了,唯独见到还未完全落下的门帘。

      “陛下,恕奴才多嘴,北国公这回,实在是太无礼了!”

      萧廿知晓顺吉是刻意如此,他只是乜了人一眼,并没有说话。

      冷风吹了一阵,顺吉给萧廿披了件外袍。

      “陛下,北国公他们如今的计划是按兵不动。”

      “这是对的。”萧廿觉着还是有些冷,便往帐里走去,“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大雪下来,封山在所难免,按兵不动,积蓄力量,尚可。”

      顺吉还想再说什么,萧廿知他无非是想说颜宁北的态度有些冷淡,便示意他住口。

      毕竟是新拿下的城池,他住在军营之中更安全一些。

      “顺吉,行军打仗朕并不擅长,这你是知道的。”

      日子便就这样过着,萧廿道右手还是老样子,如他所料,第二日便大雪封山。天险之地,已无路能上去。

      颜宁北他们商讨的时候萧廿多在边上坐着,从不开口,毕竟以他的身份如果开了口,这些人难免会顾忌。说得好还行,若是说的不好,那便会延误战机。

      倒是颜宁北这几日对他的态度,哪怕是最普通的君臣,也比这热和一些。这副模样,仿佛先前每日送回京都的信件不是他写的一样!

      萧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再在这儿待下去没意思。于是,每日军中将领商议战事的时候,他便不再去旁听。

      他虽人不在京都,但京都的事情都会传到他耳中。有些紧急事务,会由田忻辅佐萧仟处理,并同步抄送办理就送来。

      根据近几次来看,萧仟和田忻直接已经出现了裂痕。

      这次送来的密报,除了讲近来朝中局势的,还有一封田忻的诉苦信。他还在里面再三强调,自己曾经是宁王门下,与陛下不对付许久。再感激萧廿不计前嫌重用于他,说到底,就是想提前走了。

      “倒是难为田相了!”萧廿将弃真司送来的密报在火上烧干净,提笔写了几个字交给元修,“这个送回去,交到田相手上。”

      待人走后,萧廿忽然道:“最近怎的没有贤王兄家里那俩小的的消息了?”

      那两孩子的母亲与萧冰琛是一段露水情缘,后来那姑娘过世了,这俩孩子不知怎的被阮辜勇他们寻到,这才带到了京都。

      虽然人一口一个父亲地叫着萧冰琛,但是否是萧冰琛的孩子,并不是他们说了算。

      后来弃真司去查了,确认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萧廿便让萧冰琛自己养着。左右弃真司他也不想怎么管,萧廿还不如让元修管着,他挂个名便好。

      “四哥老是这样,也不行啊!”萧廿揉着眉心,“顺吉,你说朕该怎么安排四哥才好?”

      萧冰琛进弃真司,是曦晟帝的安排。但很明显,萧冰琛并不想当牺牲品。但老是这样挂着名,白拿俸禄,总归是不好的。

      “陛下,奴才愚钝,奴才觉得,贤王殿下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顺吉道,时不时打量着萧廿的脸色,“奴才听闻,前些日子,贤王殿下还带两位小殿下出城踏青呢!”

      父子和睦,其乐融融么……萧廿摸着下巴,道:“朕记得,那两个孩子,是龙凤胎么?”

      “是的,算起来,两位小殿下和公主殿下一样大。”

      “让他们入宫做穗穗的伴读,再找些京中适龄的孩子一起。”

      旨意传到京都,还需要一段时间,萧廿拿起又一份公文,是萧冰琛的,无非就是再一次上书请求就藩,还给自己选的是江南地界。

      这几年江南治理好了,还是和以往一样富饶,他倒是会享受!

      萧廿朱批道:“先管好弃真司。”

      又看了几份公文,都是朝中要事,萧仟的处理,对于他当下的年纪来说,算是妥当的了。

      “陛下,定王殿下来报,北方移民阻碍颇多,今年恐怕回不了京都过年。”

      萧廿放下手里的公文:“朕不也不在京中么!”

      “奴才明白了!”顺吉这便下去回话。

      在军中还是在前线,除夕夜不可能过得多尽兴。若不是发现晚餐加了许多肉食,大部分将士都忘了今日是除夕。

      白日里与将领商议完,颜宁北忽然意识到,萧廿已经两日没来过了。据陈明说,他每日都在自己的帐内看从京都送来的公文。

      也是,萧廿这回即便不在京中,他也会时刻确认京中的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在营帐内旁听他们讨论战局的时候,萧廿从来都是一言不发,手里也不拿别的,只是旁听。

      那么每日那几个时辰的时间,萧廿便看不了一份公文。

      许是最近京都事务多了起来,萧廿不能再耽搁了吧!颜宁北虽说心里清楚这些道理,但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日忙完后,颜宁北见着将士们的吃食中多加了肉,才想起来今日是除夕。

      “陛下呢?”

      “德理城城主要陛下去城主府上用晚膳了!”

      “落照国不是不过除夕的么?”颜宁北嘀咕着,回营帐利落地卸了甲,“陛下身边可有带护卫?”

      陈明:“阴师大人跟着,不过您要是去了应当会更稳妥些。”

      颜宁北将甲胄捏在手里:“臣子保护陛下的安危,不是分内之事么!德理那个城主贼眉鼠眼的,你带几个人与我一道,他这次请陛下过去,准没好事!”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萧廿上座,听着德理城主的奉承之词,同时,看着下面跳舞的男歌姬。

      最中间那位,正一个劲儿地朝他抛媚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至于这酒水,里面自然是下的有东西的。这城主从开始到现在,一个劲地灌他的酒。这是认准了,如今这边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萧廿不会给他甩脸色。

      毕竟,德理可是主动缴械投降的。

      当初准备这些俊俏讨人喜爱的小倌,便是冲着那好男风的北国公去的。可谁知,同样好男风的宁瑞帝来了,这不正好!

      这些人的心思虽说不那么明显,但弃真司早就掌握了内情,萧廿见那男歌姬如此卖力,待到一曲完毕,他扬扬下巴,示意人过来。

      落照国心思要深沉一些,所以他不必担心当众行刺的事情发生。

      “叫什么?”

      “回陛下,小人浮萍。”浮萍回话时眉眼含羞,从下往上看向萧廿,配上楚楚动人的容貌,很是惹人怜爱。

      萧廿即便喝下了加了料的酒,却也对这张脸提不起什么兴趣,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太娘气了。

      不过,做戏得做全套。

      他学着萧冰琛平日里风流的模样:“来,替朕倒酒!”

      下面新的一曲又起,浮萍就斜靠在萧廿身边,一会儿倒酒,一会儿喂食物,一会儿又低声在萧廿耳边说几句。

      城主见着他逐渐沉醉的模样,心想:这宁瑞帝也不过如此!

      他端着酒杯,就要再敬酒,厅堂的大门忽然被从外打开。

      为首的青年穿着便衣,容貌俊俏是这里所有城主精挑细选的小倌比不上的。他一手放在腰间横刀上,大步流星踏进堂内:“城主设宴怎的不邀请本帅!”

      城主下意识看向萧廿,那叫浮萍的不知何时已经依偎在萧廿怀中好不亲切,手里还端着酒杯正在给人喂酒。至于萧廿,看上去已经被药迷住了神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还低头在浮萍耳边说着什么,惹得人满脸通红。

      这北国公和宁瑞帝的关系城主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二人早已和离。

      “下官这是想着北国公军务繁忙,就没敢叨扰!”城主也是个人精,连忙让人布置座位,“您既然来了,请上座!”

      这里的座位都坐满了,北国公的身份又不可能坐到后面去,城主便让人在萧廿边上放置了新的桌椅邀人入座。

      颜宁北坐下端起酒杯的一瞬便察觉了里面被加了东西,他立刻看向萧廿,就见人双目迷离,神智几近于无。

      这城主果然不怀好意!幸好他带了人过来!

      “北国公还在军中当值,这酒,还是别喝了!”萧廿缓缓开口。

      “小酌怡情,陛下不也喝了这么多的么?”颜宁北说完,直接闷了一整杯下肚,“还请陛下,恕臣抗旨!”

      萧廿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喝了浮萍喂的酒。

      颜宁北又喝了一杯,道:“城主找的人,倒真是有意思!看上去,似乎很合陛下的口味!”

      不等城主开口,萧廿道:“的确很合朕的胃口!”

      城主诚惶诚恐地起身就要说话,就见萧廿旁若无人地对浮萍说道:“既然是城主亲自调教的,想必,很是听话吧?”

      “陛下……”浮萍话还没说完,就见萧廿左手摊开,里面露出一颗药丸。

      “吃了它!”萧廿的声音带着蛊惑。

      “陛下,此乃何物啊?”

      “你猜?”

      浮萍看着那药丸,总觉得不是好东西,有些犹豫地看向城主。

      萧廿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眼神不善。

      “浮萍,陛下让你吃你就吃!”

      浮萍这才拿起药丸,放入口中,一股涩味散开,入腹后,绞痛袭来,他一脸苦色:“陛下……”

      “鹤顶红,可还可口?”萧廿原本还环着他的左手已经放下,随即起身。

      剧痛令浮萍根本无力支撑自己,只能顺势倒在椅子上,他此刻连呼救都做不到了。

      鹤顶红乃是剧毒,更何况这颗药丸含量极高。只萧廿起身的功夫,人便断了气。

      他有些惋惜地对城主道:“看来城主这调教得,也不怎么样嘛!”

      城主后背被冷汗浸湿,因为他发现萧廿此刻双目中满是清醒,完全不像是中了药的模样。

      接着,房梁上跳下数人,腰间接挂着震字牌。

      就听萧廿道:“德理城主,谋害于朕,诛九族!”

      城主呐喊道:“来人,快来人!”

      门从外打开,外面尸横遍地——都是他府上的人。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被颜宁北带来的人清理干净了。

      后来,一场大火,烧干净了整座城主府。欺压百姓多年的德理城主终于死了,德理的民心顺利地被收下。

      萧廿在火势起来之前,快一步坐上马车离去。德理城主的药还挺厉害,他用了那么多,即便提前服了解药,也难以压住身体里的那股邪火。

      “顺吉,你先快马回去,给朕准备凉水沐浴。”萧廿憋着气说完这话,顺吉策马离开后,他手抖着又倒了几粒解药在手上全部服下,丝毫没注意到更多的药倒在了地上。马车终于动了,又狠狠一停。

      他开口说话的力气还未攒够,就见一人上车来,马车这才继续往前。

      “北国公这是没车回去了?”

      方才在宴席上,他注意到颜宁北也喝了酒,还喝了两杯。此刻颜宁北面色的面色也不太好,多半也是药物所致。不过应当没他严重,他将瓶子扔给颜宁北。

      颜宁北打开瓶子,里面是空的,有些不明所以:“陛下这是何意?”

      “酒里加了东西,这是解药。”

      颜宁北细细观察的萧廿的模样,他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都没有注意到瓶子是空的。药效上来后,颜宁北脑海中只剩下了方才那个叫浮萍的小倌坐在萧廿腿上喂他喝酒吃肉的模样,二人目光交融情意绵绵。

      他道:“陛下九五之尊,既知酒有问题,方才那小倌给您灌酒的时候,您怎的还以身犯险?”

      萧廿险些说不出话,不对,早和离了!他顿时又有了底气:“不是有解药么!”

      “方才臣来的时候,那小倌给陛下灌的酒就不少,在此之前只会更多,这么点儿解药,真的够么?”颜宁北也不顾什么君臣礼仪了,直接拉过萧廿的手腕探脉,“邪火乱窜,陛下准备如何解决?”

      让顺吉准备冷水浴进去泡一个时辰就能解决,但这话他没说出来。他道:“你知朕的喜好,回去后,替朕寻一两个俊俏的。”

      “一两个?”颜宁北看上去有些危险,“陛下到底想要几个?”

      还有很多话,萧廿被颜宁北这模样堵在了口中,说不出来,他也把自己地后退一些,竟是给了人把他逼到角落的机会。

      他感到颜宁北一手放在他右肩上:“这世上,还有比臣更符合陛下喜好的么?”

      再猛的药,此刻也被萧廿的理智压下去了,他盯着颜宁北,咽了口唾沫。心中拐过无数个弯,而后,他冷淡地开口:“你想怎样?”

      “陛下当初,为何不给臣解释的机会,就递交和离书了?”

      萧廿许多刻薄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他对上了颜宁北一双噙着泪水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与墙贴得更紧一些,车轮转动的声音掩盖了他毫无节奏的心跳:“我当年问你,你为何不告诉我?”

      这一年来,他知晓自己不可能放得下颜宁北,但已经坐到最高处的人,又很难开口。颜宁北寄来的信件,他从开始的不看,到后来的偷偷看。京中需要给萧仟留一个历练的机会,让他挨一次挫折,受一次教训,那么他此刻离京便是最好的选择。

      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他最后却不由自主地指挥西行而来。

      许多事情,若是不说清楚,就会成为一身的遗憾,类似的,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陛下说的,可是起兵之事?”颜宁北心中失落下来,“臣都写在了寄回京中的信中,还有好多话,也写了进去……”

      信件萧廿是看了的,他瞄了眼窗外,这里离军营很近了,颜宁北这模样,仿佛下一秒就又要嚎啕大哭,在军营中,主帅嚎啕大哭,这传出去还得了!

      他道:“马上到了,你先从我……从朕身上起来!”

      颜宁北异常本分地起来坐好,直到马车停稳,他先下去,而后扶着萧廿下去。药效越来越强烈,萧廿的步子很虚,只能靠着颜宁北的搀扶才能好生走路。

      顺吉急匆匆赶来,和颜宁北一起扶着萧廿往营帐而去。好在夜色较浓,军中之人看不清这边的情况,萧廿的脸面也算是保住了。

      进帐后,二人扶着萧廿坐下。

      “陛下,凉水已经备好。”

      “顺吉,你先出去!”萧廿撑着脑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颜宁北没走,他此刻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留下来。

      帐内沉默了许久,萧廿忽然道:“那你为何不在当年就说!我问了你那么多遍,你为何含糊其辞!”

      “陛下,当时事情太多太杂,臣不知从何开口,这才含糊带过。”颜宁北此刻过于混乱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但,臣绝非有要隐瞒您的意思!”

      “我知道,你当年离京,是先皇的意思。先皇刻意安排,为的是后面的局。”萧廿后靠在椅子内,一手覆眼,很多的话,萧廿已经在信中看完了,此刻他觉得颜宁北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便道,“你走吧!我要歇息了!”

      屋内没有动静,体内的燥热愈发严重,萧廿呼吸都有些困难,心中也烦躁得很。他将手放下来,发现颜宁北还在屋内,不假思索道:“还不走,北国公这是留着准备侍寝么!”

      这太失态了!萧廿叹了口气,他们二人如今的身份地位,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合适。但他又怎么可以开口解释呢?

      也是,颜宁北现在的模样,许是也惊讶住了。毕竟,这话从如今的宁瑞帝口中说出来,太过于荒谬了。

      “陛下,您可知您方才给臣的解药,是空瓶子?”

      “什么解药?”萧廿已经不清醒了,他觉得太热了,下意识起身去往顺吉备好的凉水那处。但第一步便没有站稳,颜宁北迅速扶住他。

      “陛下!”

      二人肢体接触的位置如同火着了一般,颜宁北已无法从萧廿双目中看到一丝神智。那里似乎有这世上最为汹涌的漩涡,一下便将颜宁北卷进去了。

      唇齿间还带着几丝酒香,德理城主的酒确为好酒,可惜被药毁了。萧廿已经彻底失了神智,一手有些疯狂地扯着颜宁北的衣带。

      “陛下,陛下,陛下!”颜宁北手背青筋凸起,衣服几乎被汗水浸湿,终于按住萧廿的手,“阿廿!”

      萧廿终于被着两字唤醒了些许,一把推开颜宁北,自顾自地往浴桶走去。

      颜宁北用力捶了捶脑袋,过去的时候,萧廿已经一头栽进了桶中。他吓得立刻过去将人扶正,顺着萧廿的气,等他缓过呛水的劲后,指了指屋内一个地方,道:“解药,里面。”

      颜宁北火速地冲过去,抓起和方才萧廿方才在马车是给的一样的药瓶就回来。萧廿此刻的状态,可不是能一个人泡在水里的。

      他服下两粒后,效果立竿见影。随后,他倒在手里递给萧廿。

      “没用的,那城主给我下的药更猛,剂量更大。”萧廿偏头避开,这水太冷了,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唯有泡在水里一夜才能解了。”

      他话音刚落,颜宁北已经起身要走。

      “你觉得,现在叫军医还有用么?”萧廿抬起一手拉住他,“陪我一会儿。”

      颜宁北在浴桶边坐下,忽然发现,萧廿拉着他的这手,是右手。

      不过,萧廿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经过御医的精心调养,萧廿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少,加上喝了碗汤药,即便泡了一夜凉水,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陈明最近忽然发现,自从除夕夜过后,颜宁北脸上那层阴霾散了一些,心情还算不错,甚至每到用膳时分,他便会腆着脸到陛下的营帐中去——即便每每见到二人同时出现的时候,萧廿都未给过人好脸色。

      雪融化后,萧廿也到了该归京的时候,此一去,再见,便是凯旋之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2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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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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