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站 黑王子的情话 ...
-
鲁路修杯具地发现，自己早已成了所有人的焦点。虽然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但鲁路修并不排斥清除一些浪费地球空间的人渣。
人潮拥挤间微醺的晚风吹拂起鲁路修黑色绸风衣，下摆随风猎猎飞扬着发出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的声音。
菲西夫雷只觉得舞台刺目的灯光中朝他缓缓走来的黑影像极了故事里的死神，有着一双血色的眸子。恍惚间，菲西夫雷发现自己陷入了这片血色的幻觉之中，朦朦胧胧间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一把冰凉凉的刀刃贴在自己的颈后。似乎只要自己违抗那个声音就会被这冰凉毫不留情地穿透。
“脱掉礼帽、外套和外裤。”菲西夫雷顺从的照做了，露出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大短裤。人群里不由地传出一阵爆笑声。
“告诉大家为什么这么做。”那个冰冷威严的声音继续命令道。
菲西夫雷毫不迟疑地大声吼道，“因为我是衣冠禽兽，不配穿衣服！”台下的哄笑声又大了许多。
鲁路修毫不掩饰厌恶地看着此时只穿了花短裤和衬衫的菲西夫雷，下来最后一道命令，“放掉笼子里的动物，自己钻进去。”菲西夫雷恭敬地走到笼子前，将锁打开，那几只动物迅速地冲了出来跑进了后台。然后菲西夫雷蜷缩着身子吃力地钻到了一只铁笼里。
“把笼子锁上。”那几个黑衣男子听命地走到菲西夫雷面前将铁笼锁上了。
鲁路修解除了Geass的控制，菲西夫雷眼里的红色一点点暗了下去。鲁路修转过身，优雅地一笑，大声地说道，“Ladies and Gentlemen，欢迎大家参观世界上最奇妙的生物。它有着人类的外表能够说人类语言但保持着野兽的内心，此刻它正恭敬地跪在笼子中。马上它就会像一个人类那样大吼大叫。”
当鲁路修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菲西夫雷刚刚恢复了意识。意识到自己只穿着里衣关在铁笼里后，菲西夫雷连忙红着脖子朝鲁路修恐吓道，“快把我放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说完，菲西夫雷朝身边的黑衣保镖挥了挥手，可是他们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只是像木头人那样围在两边。
“喂，你们这群蠢货，吃白饭的吗？快把我放出去！”菲西夫雷仍不放弃地吼着，换来的只是台下一阵阵嘲讽的目光和笑声。
鲁路修侧头用那双闪烁着Geass图案的眸子看着菲西夫雷，线条优美的唇线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你想他们过去吗？没问题。”鲁路修打了个响指，黑衣男子们一下子围到了菲西夫雷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抓起来菲西夫雷的四肢，让他呈大字型卡在铁栏杆间。菲西夫雷惊恐地睁大了浑浊的眼睛，想要大声吼出声来喉咙却像卡了石子那般只剩发出“嘶嘶”的声音。菲西夫雷颤抖着肥肿的身子看着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一步步靠近了他，黑色的皮靴在坚硬的地板上踩出一声声冰冷的声响。菲西夫雷战栗地听着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面前男子俊美的脸上是冰霜般的冷峻，血红色的眸子在视野里越来越耀眼，渐渐地那种红色仿佛像潮水一般将要吞没他。
然后，菲西夫雷看到一把冰蓝色的刀刃直接穿过铁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刃一点点的下滑，间断地在他的手臂、膝盖上停留，最后锋利的刀尖直接点在了他的胸口。菲西夫雷哆嗦着抬起头，对上的却是男子仿佛注视垃圾一般无情的表情。
鲁路修轻笑了声，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这么珍贵无二的生物只有一只。为了尽可能多的让大家得到它，不如将它肢解了卖吧。首先，谁想要它那颗黑晶色的心脏？”
菲西夫雷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哆嗦着干裂的唇想要求情。这时台下响起一个声音，“我全买了，麻烦能不能不要肢解了？”
鲁路修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风骚白外套的男子一步步从保镖在人群里开出的路中走了上来。菲西夫雷像是看到了福星那样，朝男子求救着，“儿子，快救救我！”
“哼，需要我的时候就变成了儿子了啊。爸爸，要不你这么叫我一声？”男子的微笑格外邪魅，一缕挑染成银色的刘海垂到了阴鸷的眼前。
“我一向很关心你的啊，阿莱克斯……”喋喋不休的菲西夫雷像极了一只等待宰杀的猪，鲁路修头疼地用念封住了耳朵隔绝了菲西夫雷的声音。
“阿莱克斯……哦，天哪，是‘砷’的主唱！”
“原来Alex卸妆后的样子这么英俊啊！”
台下的电音发烧友们纷纷交头接耳着，向他们的偶像投去崇拜的目光。
阿莱克斯不屑地挥了挥手，招呼着他的几名保镖，向鲁路修走来。一个看上去最纤瘦的男子立在了鲁路修面前。他戴着一顶暗紫色的贝雷帽，站在鲁路修面前恭敬地说道，“能请这位先生让一下吗？”
男子的声音在噪杂的人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明了。借助Geass鲁路修很容易看出白衣男子身边的保镖包括眼前这个男子都是念能力者，而且都实力不俗。鲁路修没有反对，很随意地将笼子里那个丑陋的家伙让给了他们。只要能够拖延时间，什么方式他无所谓。
菲西夫雷看到“贝雷帽”走到笼子前，急忙命令道，“快，快打开！”
“我会打开，但那是少爷的命令。”“贝雷帽”一边说着让菲西夫雷嘴角抽搐的话，一边打开了铁笼。就在菲西夫雷钻出笼子时，两个男子走上前架住了他的身子，“请老爷配合。”
菲西夫雷瞪大眼睛看着白衣男子，“阿莱克斯，你想造反？”
“造反称不上，只是我觉得一句话很对，你是个衣冠禽兽，”阿莱克斯嘴角挂着笑意，“一个衣冠禽兽不配支配菲西夫雷家族。”
“你……你！”菲西夫雷还想说什么却被“贝雷帽”一把掐住了喉咙，涨紫了脸艰难地呼吸着。
“住手，凯特，你想马上杀死他吗？”阿莱克斯阻止了凯特的动作。
“可是他想侮辱您。”凯特冷淡地说道。
“总之，先住手，按计划来。”阿莱克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凯特僵了一下，恭敬地应了声，拿出一叠文件，放在菲西夫雷面前，“十秒钟内签好名，不然，我会直接将这把刀插|= =|进你这里。”凯特掏出一把匕首，用它指了指菲西夫雷心脏的位置。
刚喘过气来的菲西夫雷见后援迟迟没有出现，只能不甘地在纸上签上了名字。
菲西夫雷刚签好字，阿莱克斯就朝凯特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又将视线移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鲁路修。
“你的勇气和个性我很欣赏，可是对于威胁过以及将会威胁家族名誉的人，我只能说一声抱歉。”说完，阿莱克斯挥了挥手，顿时，几个念能力者包围住了鲁路修。
“真是麻烦。”鲁路修轻声嘀咕了声，眼睛三红的模式开启，在众人看来他的手里的武士刀正慢慢变长，在月光下折射出暗红的色泽。几个念能力者率先发动了攻击，可是鲁路修像是看透他们的招式一样，脚步一动未动只是用武士刀挡住了一波波的攻击。其余的念能力者趁机从鲁路修的背后偷袭，鲁路修突然转身瞬间用武士刀挡住了进攻，突然变长的刀刃让那几个偷袭者仓皇地向后逃窜了几步。
其实鲁路修并没有读心术什么的能力，他不过是衍生了视野。常人的眼睛只能看到角度大约在180度左右的范围。而鲁路修借助悬浮在空中的念力具现化出的细小镜子观察着周围360度的全景。所以，他很轻易就看到了所有人的攻击线路。然后根据每个人的招数的角度、速度、方向、招式重复几率和间隔又可以算出他下一次攻击的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所以就算鲁路修体能不行也不需要多动。而且，剑道比起技巧更多的是需要心灵的共鸣，这是最时候他的进攻方式。鲁路修勾起嘴角，挥动武士刀，又一批念能力者被他甩了出去。
屡战不成功的阿莱克斯保镖们互相递了个眼神，排出双箭头的阵势攻来。鲁路修按照老样子用武士刀以犀利的角度朝他们砍去。突然，前排的三人一齐用武器挡住了进攻，刀风被推开射偏到了上空。紧接着，后排的五人一齐跃起朝鲁路修发起攻击。来不及防御的鲁路修露出了认命的表情。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迅速地窜上了舞台，一把搂过鲁路修。如华尔兹那般转动了几圈后，伊路米漆黑色的眸子紧锁着怀里搂着的男子，背对着敌袭的方向。“小心！”鲁路修刚喊出声，伊路米就反手一挥，轻松地将那五人击倒在地。长钉子穿透那几人的手腕将他们钉在了地上。
“小猫，你是事故体质吗。”伊路米的语气流露着危险的气息。
“当然不是，这叫做‘调虎离山’加上‘擒贼先擒王’。”鲁路修丝毫没有惊魂未定的神色，紫色的眸子微微露出狡猾的目光。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伊路米转过身只见舞台上空的特效灯具连同钢筋支架一同掉了下来，眼看着快要砸到阿莱克斯。这时，一个咖啡色的身影快速地从眼前掠过，抱起了阿莱克斯一跃而起，降落在了安全的领域。
凯特放下阿莱克斯，缓缓地朝着鲁路修走来。伊路米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在鲁路修耳边轻声说道，“他没有杀意。”鲁路修表示认同，饶有兴趣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
凯特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微微鞠了个躬，“我代表师傅和猎人协会向你们表示感谢。在你们的协助下我们已经成功掌握了菲西夫雷家族倒卖珍惜野生动物和魔兽的罪证。”
其实鲁路修早就注意到了，凯特让菲西夫雷签的根本不是什么家产转让协议而是认罪书。
“凯特，你——”阿莱克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凯特，原本用来唱歌的喉咙此时有些哽咽。
“如你所见，我是猎人协会的猎人，这次是奉命来到您的身边。”凯特迟疑了下，说道。
“你……你个叛徒，你给我滚！”阿莱克斯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
“我的确决定这件事结束后离开，少爷。”凯特说道。
“别叫我少爷！你个叛徒不配！”阿莱克斯愤恨地吼道，眼眶通红。
“也许吧。但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喊您少爷了。”凯特的五官渐渐变得柔和。
“你个混蛋，都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温柔……”阿莱克斯倔强地扭过了头，完全没有刚登场时的那种嚣张和傲慢。
“少爷，你还想让菲西夫雷家族继续这种交易吗？”凯特突然严肃地问道。
“我必须维护菲西夫雷的骄傲，哪怕要出卖我的灵魂。”阿莱克斯同样严肃地看向凯特，昂起头骄傲地说道。
“呵，少爷，真拿你没办法。”凯特突然头疼地笑了下，“你忘了最初菲西夫雷家族的骄傲是什么了吗？它绝对不是现在的虚名。”
“菲西夫雷，Faithfully。”阿莱克斯重复了几遍，突然自嘲地笑了出来，“我尽然差点抛弃了信仰……凯特，你觉得我还配这个姓氏吗？”
“少爷，我一直对你保持着信任。”凯特温柔地看向阿莱克斯。
“是啊……”阿莱克斯一步步走向舞台的中央，缓缓脱去白色的外套，扯开领带，扣开上面的衣领，“我也想要继续相信你……”
鲁路修和伊路米都保持着协调一致的面瘫表情，对这对伪主仆的真情互动保持着无语的状态。鲁路修情不自禁地将视线移向伊路米，又是那么恰巧，那对夜空色的眸子也正看向他。就在暧昧流窜四目相交的瞬间，舞台后台突然迸射出了一朵朵的焰火，八匹乳白色的飞马拉着一个个装着珍奇动物的铁笼子包括那个装人鱼的鱼缸飞向天际。那个消失了半天的鸭舌帽男子正坐在最大的那一匹飞马上，朝他们挥着手。
“凯特，善后工作交给你了！”
“该死的，又被这家伙跑了！”凯特看着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有，那个紫眼睛的少年，谢谢你了！”男子笑着朝鲁路修打着招呼，“我叫做金•富力士，我欠你一个人情。”
富力士？鲁路修轻勾起嘴角，怪不得觉得这么熟悉，原来是小杰的爸爸？呃，还是哥哥？
身边突然传来一股酸气，鲁路修转过头，就看见伊路米正用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对着他，嘴里似乎在碎碎念，“小猫又去吃野食了、小猫又去吃野食了……”
“拜托……”鲁路修撑住额，紫色的眸子里颤着无奈却温柔的笑意，“你不……”
鲁路修话还没说完，就被紧紧抓住了肩膀，下一秒就被封住了唇，“你是我的。”强盗般的宣言湮没在交合的唇舌间。鲁路修脑海里只闪着几个大字，“又被吻了……该死的又被吻了……”
这时，舞台上响起一连串电吉他的乐音，劲爆的鼓点响了起来，贝斯音缭绕。
“Come! Every one!要的就是这种感觉，OK，let’s say ‘You are mine!’”阿莱克斯褪去了刚才雅痞的感觉，恢复了在电音舞台上激情四射的活力。他露出夸张的笑容，身后“砷”的队友也露出了欢快的表情。“Ok, everyone, now follow me!为了表示刚才事件的歉意，接下去是真正的‘爱的大游行’。Singing,Do you love me……Do you love me……Do you love me……”
伴随着激情的电音，“砷”的成名曲《Do you love me……》响了起来。尤其是当阿莱克斯做出那个标志性的动作时，所有的Fans都参与到了其中，大家相互拥抱着，笑着说道，“Do you love me?”
凯特看着恢复天真活力的阿莱克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阿莱克斯一边抱着麦克风，一边将目光移到凯特的身上，此时刚好唱到，“Don’t forget to come back to me!”
凯特无声地动了动唇，摘下了那顶贝雷帽轻轻放到了地上，右手拉起一个粗麻线拉着被打成了猪头的卡尔维诺•菲西夫雷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好不容易摆脱了伊路米的吻，鲁路修大口喘着气，黑色的风衣早就被揉搓皱了，紫色的眸子泛着湿润的愠意。突然，电音和歌声在耳边无数倍的放大。鲁路修看见阿莱克斯抱着麦克风走到了他们的身边。“Do you love me……”的歌声不断地在耳边重复盘旋。渐渐地，周围的人都被气氛感染了，纷纷对着鲁路修唱道、叫道“Tell him you love him!”、“快告白快告白！”、“love！love！ love！”……
周围的空间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起哄的声音与阿莱克斯的歌声不断地在耳边徘徊。鲁路修有些烦乱地抬起头，看到伊路米黑沉沉的眸子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似乎也很苦恼的样子。
鲁路修杯具地发现，如果不随了众人的愿，今晚他是不要想离开了。也许是被电音的喧嚣扰乱了心绪、也许是周围此起彼伏“我爱你”的声音过于喧嚣、也许是夜空上绽放的一朵又一朵灿金色的焰火太过耀眼余烬太过悲壮，鲁路修看着伊路米情不自禁地心跳大声了起来。
“喂，死财迷，”鲁路修用着从未有过的低音说着，“我警告你不许当真！……I……I love you……”
周围的人们听到满意的答案，纷纷拍着手微笑着散开了。
鲁路修心情有些复杂着看着眼前的男子，不过过于炫目的气氛让一起烦恼的情绪一下子被掩盖了。鲁路修讨厌嘈杂，可是此时却突然觉得，偶然这么放肆一次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人鱼的歌声清幽幽地在上空响起，白色飞马的轨迹越来越遥远。
夜色与歌声中，鲁路修感觉自己的手被伊路米紧紧握住了。恍惚间，鲁路修觉得，要是今晚不会结束，那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站 黑王子的情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