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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请假过程很顺利,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人事部那边就处理好了。

      打电话的时候,朝云的腰还被青年搂着。

      如今请完假,对方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楼得更紧,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进去。

      看着青年紧闭的双眸,朝云只觉得头疼无比,“造的什么孽啊。”

      楚长川也只能在旁边看着,替朝云削苹果和倒果汁,企图让她好受点。

      青年的哥哥艺清则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身体也变得虚弱了。”

      朝云抬起眼眸,看向他,“什么事情?”

      男人垂下眼眸,似乎是不忍心说,于是稍微侧过身子。他低下头时,正好将那洁白修长的脖颈展露出来,一片瓷白仿佛攀附上爬墙虎的墙壁。

      他说:“小岚从小就很得宠,被爸爸妈妈保护得很好,难免任性了一点。我作为哥哥,肯定是要包容他的。但是有一天我和他一起出去玩,然后……”

      朝云忍不住好奇,“然后?”

      青年黑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不好的东西,说:“然后他说想要吃棉花糖,还一直撒娇让我去买。”

      “我闹不过他,就去买了。”

      朝云有所预感,眉间拧着担忧的神色。

      楚长川眼神淡漠地看着青年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绝伦跌宕起伏,却充满滑稽的舞台剧。

      他看见青年竭尽所能地展示自己脖子,卖弄瓷白肌肤上攀附的爬山虎,好似要化成一条条藤蔓将女人缠过去。透过青年那眉间脆弱痛苦的神情,楚长川甚至可以模拟出此时此刻青年心中的想法,看穿那双哀伤眼眸下的洋洋得意。

      真是恶心。楚长川想道。

      下作,低贱,不知羞耻又毫无尊严。他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串廉价的塑料手串。

      这个青年窃取了弟弟的塑料手串,又毫无廉耻地将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假装自己才是那场悲剧的受害人,然后弯下腰摇尾乞怜地祈求女人的关注。

      听见青年将黑白颠倒后的事实吐出,女人露出怜惜又愤怒的神情,楚长川低下头继续削苹果。

      阻止吗?并不会,因为朝云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个青年的反感。

      如果这个青年真的有本事将真相隐藏然后得到被她青睐的机会,那他会为朝云高兴。朝云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愿意打扰她玩乐的兴致。

      但朝云对他没有半点怜爱的心情,那他就会将青年的过错展示出来给朝云看清楚,让她知晓这个贱种是如何肮脏下作的。最好的结果,就是青年被朝云狠狠厌恶抛弃,然后像条死狗一样死在街头上。

      大脑飞速闪过这些想法,楚长川不受控的地扬起一抹笑容。

      真期待啊,一条暴毙在街头的死狗,一定比摇尾乞怜的狗来得顺眼。

      “抱歉,我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些。”朝云克制自己的眼神,不让自己流露出同情。

      她认为艺清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尊重。所以她选择真诚的道歉。

      艺清摇摇头,笑容温柔,“已经过去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小岚会因为愧疚而大病一场,爸妈去世后更是封闭自己。”

      朝云点点头,但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按照你这么说,你之所以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是因为有个小女孩救了你。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提到这个,艺清的眼眸闪过失落的情绪,“没有。她只给了我一条塑料手串,我找了很久才发现这种手串是订制的,再加上材料便宜,所以我根本找不到线索。”

      “有点麻烦呢,十几年前的监控覆盖不全面,而且过去那么久了,小女孩也不一定记得。”朝云也跟着愁云惨淡,并没有注意到青年面容闪过的一瞬间不甘。

      “噗嗤!”

      朝云和艺清纷纷扭头看过去。只见楚长川颤抖着肩膀,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

      男人抬起头,还残存着一些笑意,说:“抱歉,我刚才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朝云没有在意,低下头企图去掰开艺岚搂住自己肩膀的手。

      艺清则是完全捕捉到对方那眼底的嘲讽,不自觉握紧拳头。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眼看快到中午,楚长川就站起身去给朝云准备午餐。

      “医院里有小厨房?”

      楚长川点头,“嗯,有的。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是厨师你说了算。”

      “好。”他笑容温柔地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艺清垂眸看着朝云腰上的两条手臂,似乎是不经意间说:“小岚自从被吓到后,就一直很粘人,总是喜欢抱着别人。我在的时候还好,我不在了就会忍不住找别人。”

      “这次没想到黏上了你,很抱歉。”

      朝云也不在意。她还不至于和心智不全的人计较,只是被人这样贴着感到些许不自在罢了。

      见她露出不适的表情,艺清也过去帮忙。

      虽然早之前就见识过艺岚那和体型完全不称的力气,但这会还是无法掰开对方的手,朝云感觉头疼又无奈。

      低下头,正好可以看见青年修长纤细的脖子。

      他低着头,正在尽力地掰开手臂,不自居身体向前倾斜。黑色的发丝从耳边坠落下来,扫到她的大腿上,泛起一些痒意。

      朝云看着,总感觉这个姿势好像有点不对经。

      她又不是什么没经历过事情的纯情少女,闲暇时间也会找点社死的东西藏在被子里偷偷看。还在宿舍那会,半夜还会和舍友们讨论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兴奋尖叫。

      一边心里感慨罪过警告别多想,一会想要将对方推开。

      “那个,再不然想办法让艺岚醒过来。”朝云说着,伸手要将对方推开。

      正说话间,青年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小腹。正巧她的手推到了他的手臂,于是那指尖就顺理成章改成按压的姿势按在她的软肉上。

      朝云:……

      艺清:……

      空气陷入沉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周围团吧团吧塞进朝云的大脑。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双方的手还僵持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艺清才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猛然收回手,面颊通红地退回座位上。

      朝云看看他,他也看看朝云,就是谁都不说话。

      再次过了好几秒,朝云的大脑飞速运转。

      该死!你倒是说说话啊!朝云脑内崩溃大喊!

      “对,对不起……”也许是朝云内心的崩溃大喊有了效果,艺清首先开口道歉。

      瓷白的面容涌上晚霞般的云朵,双眸更是染上湿润的神色。他紧张无措地坐在座椅上,接触到她的视线后更是绷紧了身体,像是个受到惊吓的白兔子。可那绯红的色彩从面颊不断扩散蔓延,甚至晕染了脖颈,有继续往下延伸的趋势。

      朝云尴尬地收回视线,“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显而易见,某些事情不是开口说话就能解决的。那尴尬的气氛压根没有因为艺清的道歉而结束,反而有了朝奇怪方向发展的趋势。

      朝云放弃继续去掰腰上的手臂,斟酌了好久才准备开口说话。

      可对方却比她更快说:“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件事讨厌我?”

      “啊?”

      艺清咬住下唇,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说:“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也知道那样子很……很……”

      二十多岁的青年泛起纯情的神态其实冲击力并不比少年来得小,反而更加增添几分强烈且带有色气的反差。

      当他抬起因为羞耻而湿润的眼眸时,几乎可以预见那成熟的身体在某些时刻会爆发出如何的美丽色泽。

      像是首次成熟的花朵,靠着芳香吸引蜂蜜的到来。蜂蜜会以为这是刚刚尚未绽放的花蕾,在品尝到花蜜后才惊觉花蕊已然成熟。(审核你好,这只是比喻,他们什么都没干)

      “我之前,没有和女性这样接触过。所以,有点……”艺清说着,头垂得更低了,那绯色的色彩最终弥漫出大片的色彩。(审核你好,只是脸红而已,没有脖子以下)

      朝云的手指微微蜷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继续听着对方的话语。

      “你会讨厌吗?我,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

      得不到朝云的回答,青年更加手足无措起来,整个人都要被红云笼罩其中。

      “不是……”朝云有点艰难开口,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个举动令青年更加误会了。

      他离开座位,竟然蹲在了朝云的前面,抬起头来看着她。

      这样的他与平时的形象有极大的反差。

      在此刻之前,艺清是安安静静仿佛静止在墙面的壁画。朝云习惯性地与对方保持距离地相处,除了偶尔用朋友的语气和对方开一点小玩笑,就只剩下了对优秀画家的尊重。

      可此时此刻,艺清从壁画滚了出来。不是走,而是滚。像是被墙壁上的爬山虎用藤蔓拽住,然后踉跄地滚出来,狼狈又无措地跌倒在她的脚边。

      “朝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青年抬起头,被羞耻的情绪控制着只能紧张有无错。

      他摆出的动作是充满暗示性的,可吐出的话语却纯情得可怕,“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我也不该欺骗你。刚刚我触碰到你的时候,我其实感觉很高兴。”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我,控制不住地去回想……”

      朝云垂着眼眸,盯着青年那不断为自己辩解而开合的嘴。

      艺清其实很不一样。相比起此前的几个人,他缺乏主动性。

      无论是白荣沐还是白荣允,杨易流还是顾闵栾,他们都充满了主动性。他们迫不及待地展示出自己的优势,用不同的方式去争夺配偶权。哪怕是楚长川,也在不动声色地展示优势。

      可艺清不是。比起主动展示,不如说是毫无知觉地暴露出来。他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无知无觉地展示好看的色彩。在他滚出壁画之前没有人会在意精致却死板的壁画。可当壁画动起来,且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将美丽的色泽展现,就会发现其中堪称恐怖的吸引力。

      “啪嗒!”

      晶莹剔透的泪水终于从青年的眼眶滚落下来,顺着瓷白的面颊滑落,挂在下巴处摇摇欲坠。

      朝云伸出指尖,正好接住了水珠。

      她从来都是什么等待被选择的人。比起等待,朝云更喜欢主动去探索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据为己有。

      年幼时如此,大学时如此,寻找工作亦是如此。

      而现在,她也打算如此。

      在青年迷茫又无措的眼神里,朝云微微一笑,俯身靠近他。

      沾染着泪珠的指尖点在他的唇角,然后按压下去。

      “唔……”青年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不确定她的动作是为了什么。

      而这一瞬间的怔愣,也让那缠住青年滚出壁画的藤蔓彻底失控。

      人类的口腔由好几个部位组成,其中舌头会占据很大一部分。

      舌根,舌体,舌尖。不同的位置,分布的神经触觉不同,那么触碰起来的感觉也不同。

      如果是在医院的门诊室,医生就会用压舌板压住舌根,然后检查喉咙是否肿胀发炎,根据情况判断病人生了什么病。

      可不是每个病人都能够很好的张开嘴,总会有几个控制不住地干呕。

      当青年抑制不住抖动的身躯,趴在她的腿上干呕咳嗽时,朝云就知道他是属于口腔敏感的那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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