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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孪生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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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子时，东宫太子寝殿走水，大火熊熊，犹如巨大的火把将如墨的黑夜照亮。
东宫内乱作一团，尖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其中还伴着悲怆的哀嚎，等大火扑灭，寝殿已经化为灰烬。
病卧在榻的天启帝闻后，凄入肝脾，昏迷不醒。
荣王监国，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发布全国通缉令，以“接连刺杀皇亲国戚”为由，举国捉拿顾曙天。
举国上下皆唏嘘不已，顾家为天启平定江山的伟业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为顾曙天惋惜者不计其数。
但，对于荣王以后是否会继位成为下一任皇帝，平民百姓并不关心。
百姓想要的，无非是安稳，吃饱穿暖，阖家团圆，无论是谁，只要能让他们过上这样的日子，就是好皇帝，至于是谁都可以。
十月末，天启帝的龙体每况愈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荣王彻底掌控朝堂，荣王党再次联合上书，折子被连夜递到天启帝的龙榻前。
次日，荣王被召进养心殿，进宫前，他秘密传信于远在井州的八皇子龙逐，信上仅有四个大字“尘埃落定。”
皇城，养心殿内。
龙涎香的烟雾从香炉中袅袅升起，盖住了殿内浓重苦涩的汤药味，荣王立在龙榻前站了四个时辰，从日悬于顶到月挂天边，天启帝才悠悠转醒。
“你来了。”天启帝病恹恹道。
龙驭单膝跪地，垂首作揖，“父皇。”
天启帝：“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儿臣理当为父皇分忧。”
天启帝慈眉善目地看着龙驭，“起来说话吧，昨日的折子朕看了，宴儿不幸葬身火海，这皇位理应传位于你。”
龙驭起身，谦和道：“儿臣做这些并不是为了皇位。”
“荣王多年为天启奔波于各地，朕都看在眼里，朕膝下子嗣并不多，年幼时又都夭折，现在只剩下你和八皇子，待你荣登大宝，希望你能善待长乐，这是朕唯一的心愿。”
这么长一段话说完，天启帝明显气力不佳，眼皮不住抖动着，他缓缓侧过头，“其他人呢？”
龙驭劝道：“恐惊扰到父皇，儿臣命他们在外面守着。父皇不必为这些事情思虑过多，龙体要紧。”
天启帝胸口上下起伏，“荣王向来贴心，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朕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父皇请讲。”
“待你登基后，宴儿的母亲必须是皇太后。”
龙驭迟疑了一瞬，“儿臣遵旨。”
“朕还没说完，你的生母，决计不可以被追封为皇太后，她乃罪妇，朕可以看在你的份儿上宽恕她，待我薨逝后准许她葬入皇陵。”
这一段话讲完，殿内鸦雀无声。
龙驭表面的平和被打碎，袖子下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收拢，用力到指甲嵌入掌心，疼痛使他将最后的伪装撕掉，森然地盯着躺在榻上的天启帝。
“荣王这般盯着朕做甚？”天启帝语气冷然，完全没了方才的和气。
龙驭：“父皇到现在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母妃最后那段日子，却过得生不如死。”
“那是她罪有应得的，如若不是生下你与八皇子，朕怎会如此就原谅她，堪堪只是将她囚禁在寝殿内。”
龙驭道：“她那么做都是因为太爱您！”
天启帝激动道：“爱一个人就可以漠视他人的性命？”
龙驭：“为何不可？”
天启帝哆嗦着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指向他，“你！你竟和你母妃一个德行，朕怎可安心将皇位传位于你！”
“您不想传给我还想传给谁？您的宴儿吗？他已经死了，被活活烧死的！”
“荣王，你，你......咳咳。”
龙驭无辜道：“父皇为何气愤，您该感谢我才是，若不是我，他可不会这样毫无痛苦的就死了。”
天启帝瞠目，“是你杀了宴儿!”
龙驭一只手摆弄腰侧玉扇上的坠子，“不，这是天意，我只是找人伤了他，并没有真的要置他于死地，比起让他就这么痛快的死了，我更想看到他苟延残喘的活着，看着我，登上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将你们全部踩在脚下，为我的母妃出了这口恶气！”
天启帝瞬间明了，恐惧道：“盛王是无辜的，那县侯呢？”
“县侯当然是被儿臣亲自掳走的，儿臣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放弃，盛王着实太碍眼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来的。
天启帝看向龙驭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理喻，接着，忽然呼吸急促，挣扎着起身，“快，快，传太医。”
龙驭直勾勾地瞅着天启帝，纹丝未动。
“你，你，朕，朕。”一句完整的话都未吐出来，天启帝便没了声息，“砰”的一声，仰躺回榻上，阖上了双眼。
龙驭慢条斯理，坐了下来，“父皇，儿臣本不想在最后这一刻与您翻脸。是您，非要提起母妃的事情，不能怪儿臣无情，是您无义在先。”
话落，寂静的大殿内响起婉转悠扬的曲调，龙驭哼唱着。
一曲毕了，龙驭轻声道：“父皇，母妃说过，这是您最喜欢的曲子，您高兴吗？”
“你觉得朕高兴吗？”
榻上本已闭上眼的人忽然掀开，凌厉地看着上方的龙驭，中气十足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孱弱的病人能够发出来的。
天启帝直视龙驭惊愕的目光，“出来吧，朕演乏了。”
龙驭从榻上惊起，敛眉四下巡视。
不多时，养心殿的偏殿内走出一行人，龙驭惊呼道：
“你居然还活着！”
“真是对不住，没有遂了皇兄的心意。”龙宴边走边道。
龙宴后面走出来的四人，并没有引起龙驭多大的注意。
龙宴既然安然无恙的活着，顾曙天、初星河、时尘生和不知何时回都的沈渊会出现在这里，也在情理之中。
但当后面二人出来时，龙驭明显一愣，随之凶狠道：
“是本王开的条件不能满足十一皇子吗？你居然反悔背叛我，与太子联手。”
七人行至龙榻前，太子龙宴弯腰行李，其余人跪拜。
“给皇上请安。”
天启帝从榻上坐起，“都起来吧。”
“谢皇上！”
七人起身，归帝的手搭在斗笠的帽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摘掉。
“荣王，本宫与你何时联过手？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的脸！”沈渊道。
顾曙天、初星河、和时尘生也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天启帝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目光幽幽。
龙宴道：“第一次见到十一皇子的脸，吾也没认出来。”
顾曙天的视线在初星河与归帝脸上来来回回，归帝将斗笠交给裴千帆，朝龙宴歉意道：“刺杀太子实属无奈，还望太子见谅。”
龙宴笑笑，“你那一刀刺的偏，不碍事。”
龙驭怒声道：“你骗本王！”
“不敢。”
龙驭质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归帝走到初星河身边，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放在一起，若不是气质不同，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来。
“还不明显吗？我是来寻亲的，你却想将本宫最后一个亲人的挚爱之人置于死地，我怎会袖手旁观。”
龙驭：“不可能，本王调查过，你的母妃只生了你一个儿子。”
归帝笑吟吟看向初星河，“我也没说我们是孪生兄弟。”
初星河也很是困惑，“那我们？”
“县侯与十一的母亲乃孪生姐妹。”裴千帆替归帝解释道。
天启帝疑问：“朕记得初爱卿的妻子只是一介平民，且并无娘家。”
归帝道：“回皇上，这件事说来话长。姨母自小与外祖父不合，及笄之后，又不甘被送入宫中选妃，遂离家数年未联络，母妃也是在姨母怀胎十月时收到家书一封，这才知晓彼此的境遇。”
这番话说完，顾曙天恍然大悟，“那天的人是你？”
“是我，十一向你赔罪。”归帝微微伏身。
顾曙天目光温柔看向初星河，“都是一家人。”
归帝看着初星河，“兄长，母妃临终前让我长大后定要来天启寻你，如今我已寻到了你，待天龙局势稳定，你愿意随我回天龙吗？”
顾曙天连忙将初星河拉到怀里，“这可不兴撬墙角。”
归帝：“盛王也可以同兄长一起，天龙欢迎之至。”
龙宴：“十一皇子，你当着吾和皇上的面，想要挖走我天启的两元大将，是不是不太妥。”
归帝粲然一笑，“十一怎敢如此放肆，方才的话只是玩笑，一切还要听从兄长自己的意愿。”
被冷落在旁的龙驭看着眼前的人左一言右一语，完全没将他的存在放在眼里，往日的一切终成笑话，他不甘道：
“归帝，你就没想过，若是本王失败了，你将得不到任何支持，那个位置你永远坐不上！”
归帝朝龙宴和天启帝的方向努了努嘴，“本宫又不傻。”
“再者，本宫即使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还可以来天启，兄长会收留我的，是不是？”
面对归帝突如其来似撒娇讨好的语气，初星河有些应付不来，生硬地点了点头。
这时，天启帝威严道：“荣王，你可知错？”
荣王嗤笑，“世人皆对无上的权利心生向往之，儿臣何错之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