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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喜欢他又多一点 ...


  •   在之后的日子里,舒俞都暗自努力,每次月考成绩单上与他名字缩短的距离总能给她继续下去的动力。她开始觉得,自己也在一点一点变得优秀。似乎,是离他进了一些呢。

      很快到了盛夏。七八月份的七中,格外炎热。舒俞嗜睡的毛病在这个季节频发。尤其到了下午一二节课的时候,尽管舒俞意志已经无比坚定,可是眼皮就是不听使唤,总在打架。舒俞没办法,就委托旁边的陈珥,如果自己打瞌睡,就掐她一下这样醒神。陈珥轻抬眼眸,表示他同意这个做法。
      得到认可后,舒俞满意的倒在课桌上睡觉,毕竟是下课时间,不眯会,待会上课了只会更困。很奇怪,舒俞明明没有坐在教室的风扇底下,可是每次课间睡觉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热过。她没有去细想,觉得大概是睡着了,察觉不到热吧。可是她从不知道,在她闭上眼睛打盹的时候,身旁的人总是拿着作业本帮她扇风。
      下午第二节课上课铃响的时候,舒俞没有听见。当英语老师叫起立的时候,她才被后桌的同学叫醒。奇怪,今天下午怎么这么热。舒俞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暗自嘀咕。转过头,才发现旁边没有陈珥。舒俞觉得奇怪,他从不旷课,也从不迟到,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舒俞担忧,但困意很快袭来,她没忍住,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舒俞就只能自己掐自己,让自己醒醒神,但困意很快又会卷土重来,舒俞气恼,但也无奈,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掐自己,胳膊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都怪你陈珥,你成绩干嘛这么好,本姑娘都追不上你了!’看着旁边空着的座位,舒俞委委屈屈的在心底暗骂陈珥。
      在四十五分钟与自己不断斗争的煎熬过后,英语课终于伴随着清脆的下课铃声结束。舒俞趴在课桌上欲哭无泪。快闭上眼睛的那刻,她看到门口出现了陈珥的身影。顾不上那么多了,困意始终侵蚀着她的神经,很快她倒头继续睡去。
      陈珥回到教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孩趴在课桌上睡觉,头埋进胳膊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上,似乎和他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他在她的身旁坐下,眼睛望向她,顺着向下,看到她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伤痕,陈珥眉头皱起,眼神中闪过不悦。
      真对自己下狠手。他想。
      身旁两个追逐的同学经过,不小心碰了他的桌子。剧烈晃动下,身边睡着的女孩被惊醒。听着耳边的对不起,陈珥完全没有心情。
      “醒了?”他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舒俞。
      “嗯.....”舒俞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语气透着刚睡醒独有的迷糊。“陈愈,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有事耽搁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袋子,递给舒俞
      “顺手买的,再困就在耳后凃一下,听我妈说挺管用的。”
      舒俞接过袋子,里面是风油精,她有点欲哭无泪,她一向不喜欢风油精的气味,不过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玩意确实是有用的,只是学校没有卖,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了。
      “谢谢你。”舒俞转过头对上陈珥的眼睛,对着他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毕竟这种级别的笑容仅用于感谢。
      “别对我做这种表情,有点惊悚。”像是受她感染,陈珥也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切。”舒俞嫌弃的别过头,在心底暗骂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总是破坏氛围。

      陈珥送给舒俞的风油精快用完的时候,老班通知了文理分班的事。舒俞有些沮丧,虽然在这几个月的努力下,成绩一直保持在前二十,可是和陈珥始终有些差距。她一向不喜欢咬文嚼字、读读写写,对历史政治也一概不通,相对之下,理科不用死记硬背的特性让她觉得轻松。可是陈珥不一样,他精通诗文,初中开始,作文比赛也一直获奖,爷爷是历史教授,小时候他对历史表现出来的天赋就总讨得他爷爷开心。父亲后来经商,爷爷当年极力反对,书香门第出生的他,家里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学者。这些舒俞是知道的,也正是她惆怅的。她想继续和陈珥一个班,想一直做他的同桌,想靠他近一点。
      可她不想为他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学自己并不擅长的文科。
      在舒俞日复一日的纠结下,分班考试终于结束了。下学年开学的时候,舒俞进了理科11班,任她再怎么努力,她也没能考进学校最好的优生班,不过她也知足,实验班也不错,至少没沦落到平行班。遗憾又意料之中的是,陈珥这次,没有在11班。舒俞心里有些失落,趴在阳台上出神的时候,看到了楼下路过的陈珥。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暑假的两个月他就像消失了一样,舒俞也没有在大院里见过他。
      舒俞下楼,快步跟上他,见他转身进了理科一班。舒俞有些诧异,陈珥为什么会在理科班呢,他应该在文科一班啊。
      她发神的时候,陈珥拎着书包从教室里出来,看着教室门口站着的舒俞,他明显楞了一下,随后大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不回去,一起?”
      听到声音,舒俞回过神,有些呆滞的点了下头。
      开学第一天,不是很忙。下午五点,两人相伴着回了家。
      “陈愈,你怎么学理啊?”舒俞满肚子疑问,脑子里盘算很久,挑了一个自认为最重要的问题先问了出来。
      “你不也学?怎么?不允许我学啊。”
      “这不一样的。你..明明文科好一点啊。”
      “理科以后选择空间大一点。”
      见他脸上闪过的焦躁,舒俞顿了顿,想了半天,重新开口。
      “暑假你去哪了?我找你玩都没有找到。”
      听到这话,陈珥眉头舒展开来,梨涡在嘴角若隐若现。
      “去江城了,看了看他老人家。”陈珥的爷爷在江城大学教书,舒俞听妈妈说起过。心里的两颗大石头落地,舒俞点了点头,嘴角露出好看的笑。
      “陈愈,我和你说,姐姐这个假期可有趣了,我.....”舒俞一高兴,就开始张牙舞爪,款着陈珥的肩膀称兄道弟,她向陈珥描述着这个假期发生的快乐的事情,时不时还比划起来,逗得陈珥忍不住笑意,嘴上时刻挂着笑容。

      之后的日子,舒俞被忙碌填满。
      高二来临,学业加重,加之她也发奋学习,想在成绩单上离陈珥近一点。陈珥虽然并没有高居榜首,但名字也时常在年级前十晃荡,偶尔失手,也从未跌出过年级五十。这样的距离,对舒俞来说,是无比漫长的。虽然文理分班后,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她的成绩小有进步,基本稳在了年级一两百名的位置,可她觉得,不够。距离陈珥,还太远了。在学校的日子,除了放学一起回家的时间外,她很少见到陈珥,或许是因为自己时常坐在教室里刷题,又或许是距离陈珥的教室有些远,总之,那段时间被枯燥填满,少女的心事变成答案填满了试题卷。
      又是一年元旦,今年,南城没有下雪,不过却是异于往年的冷。寒风瑟瑟,一向不怎么怕冷的舒俞也套上了家里最厚的棉袄。31号的晚上,舒俞趴在书桌上写题,眉头紧锁,眼下正和一道物理大题耗着。舒俞一向没有耐心,在演算纸上半天没有算出答案,差点气得把试卷给撕了,她烦躁之际,听到窗外传来响声。她起身,打开阳台的窗户,屋外站着裹着白色羽绒服的陈珥。
      “你干嘛?”舒俞小声的开口,眼角藏着笑意。
      “听说沿江大桥那边今晚会有烟火表演,去不去?”楼下的少年开口,说话时嘴里呼出热气,屋里的灯光从上落下,照在他脸上,舒俞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嘴角好看的梨涡。
      “好,你等等我,我马上下来。”舒俞对上他雀跃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穿厚点,外面冷。”舒俞跑进屋的时候,耳边还回荡着陈珥好听的声音。
      舒俞迅速套上了大棉衣,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折步回去换上了舒爸爸前几天才给她买的白色羽绒服,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舒俞满意的笑了笑,套上围巾出了门。
      两人到沿江大桥的时候,刚好赶上节目尾声。听着耳边回荡着主持人的倒数,舒俞随着乱哄哄的人群一起抬头望向天空。
      ‘砰!’礼花散落,在天空中绽放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似乎比去年更好看一些。舒俞心想。礼花在她脸上映出好看的颜色,舒俞双手合十,在人群中许了一个愿。
      ‘愿我和陈愈能上同一所大学。’她虔诚的把愿望告诉天空,希望它能帮助她,实现这一个小小的愿望。
      烟花散尽,舒俞睁开眼,转过头,眼睛看向身旁的陈珥。恰好,他也望过来。
      “新年快乐,陈愈!。”舒俞微笑着,露出好看的虎牙。
      “新年快乐!舒俞!”陈珥回答,嘴角的梨涡更深了些。
      深夜,舒俞从床榻上坐起,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她打开书桌下锁着的抽屉,拿出里面放着的笔记本,还是去年那个封面装饰得精美的笔记本,她打开,一页一页翻看着自己去年留下的一字一句。
      2011.12.31
      我好像,有点喜欢陈愈了。
      2012.02.21
      我考了20名!离他近了点!
      2012.08.18
      今天去给他送鸡蛋,他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道去哪了。陈愈,等你回来了看姐姐我不好好收拾你!
      2012.09.01
      分班了。我们没在一个班。
      舒俞看着自己有点像脑残一样的暗恋日记,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认真想了想,在日记本上落笔。
      2013.01.01
      新的一年,喜欢他又多了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喜欢他又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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