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切凑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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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裴亭回了家。
他在客厅里走动着，还在打电话。
裴徐枝是被裴亭的电话声吵醒的。睡也睡不着了。
起床时，发现家里还有客人。
温敬舒。
裴亭的未婚妻。
“枝枝起床啦。”温敬舒语气柔和，她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水。
“敬舒姐。”裴徐枝回头叫道。
洗完脸，换完衣服。裴亭就让裴徐枝坐着。
“我和敬舒订婚了。”裴亭的左手搭在温敬舒肩上，温敬舒也点头。
裴徐枝愣住，事情发生的好快……
“爸妈知道吗？”
陈青莲和裴照顺还在外地出差，裴亭和温敬舒订婚难道不和他们说一声吗？
“他们今天回来。”裴亭拿出他和温敬舒的结婚证，啪的一声甩在桌上，“你现在该对你敬舒姐改口了。”
裴亭给了裴徐枝一个明晃晃的提示。
她懂，但她不习惯叫，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嫂……嫂子？”
受不了。
裴亭满意的点了头，温敬舒不愿意了：“别听你哥瞎扯，你也别叫我这称呼。别扭。”
裴亭捏了一下温敬舒脸。
裴徐枝：……
“下午，我和温敬舒的订婚宴。你得来。”裴亭说，语气懒散。
裴徐枝瞳孔张大：“我下午有课啊，哥。”她觉得今天裴亭有些无理取闹。
“请假吧。缺一节课影响大不大？”
裴徐枝摇头，一节课应该没问题吧。
温敬舒说：“我把我弟也带来了。”温敬舒两手扶在大腿上，“下午你们就能见了。”
裴徐枝一直听说过温敬舒有个弟弟，但她没见过。她是有些好奇。
……
早上八点，张序就被一通电话吵得烦躁。
他看了眼电话备注——姐。
张序才拨动接通键。
那是他亲姐。
电话内容就是让张序下午跟着他姐姐出去，见人吃饭。
还说有个人，是张序没见过的。
张序哦了一声，示意他已经知晓。又等电话对面把电话挂断。
……
下午，张序去了她姐姐指定地点等候。
他拨了个电话给他姐姐。“喂，姐。我到了，你在哪呢？”
“来了。”对面说着。
温敬舒从裴亭车上下来，她一眼望去，便看见了张序在对面等着。
是的。
温敬舒的弟弟，是张序。张序的姐姐，是温敬舒。
温敬舒是和他们的母亲姓，张序是和他们的父亲姓，每次别人问，他们都要解释一遍。
“姐，你订婚宴我去啥？”张序问道。
“你不是我家人啊？”她又反过去质问张序。
不是这个意思。
温敬舒让张序坐后面，她坐副驾驶。
张序打卡车门，见里面还有人。
是一个姑娘。但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上车的速度也慢下许多。
里面的姑娘听见了开门声，回头看门外人。
“裴徐枝？”张序认出她了。
“……张序。”裴徐枝同样疑惑。
这就是你们口中说的，“不认识的人”吗？
张序上车战战兢兢的，然后又想裴亭打了个招呼。
“徐枝，你们认识啊？”裴亭没急着开车出发。既然张序叫得出她名字，那他们肯定认识。
“同学。”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还和你裴亭哥说你们不认识。”温敬舒尬笑着。
裴亭示意车上的人把安全带系好，他要开车出发了。
她觉得事情太巧了，包括他。
在车上。
“姐，这也太巧了吧。”张序说着。
是太巧了，怎么就能巧到这种地步？
“说明有缘啊。”裴亭嘴角微扬，如一弯月亮。
哪门子的缘。
一路上，是裴亭和温敬舒的卿卿我我。但也没影响裴亭开车。
温敬舒也会转身跟裴徐枝聊聊天。
温敬舒问裴徐枝她想喝什么。问完裴徐枝，她就转身回去了。
张序就开口说：“喂，姐。我是你弟，你怎么不问我？”他收放在副驾驶车后背上，头撑在自己的手背上。
还吃你姐姐的醋啊？
裴徐枝心里嘀咕着。
“……”温敬舒没回。
良久，她才想了一个理由：“你喝酒呗？”
张序：“这时候让我喝酒啊？”张序嘴巴呈o型，一副震惊的模样。
平常不让喝，现在可以了。
裴徐枝就在一旁用手捂住嘴，偷偷笑出了声。
“裴徐枝，你笑什么？”他回头，用眼神撇她。
她没理他，转头又看向窗外。
车上一路都在放歌，基本上都是温敬舒爱听的。有时候张序嫌吵，他吱声让温敬舒小声点，温敬舒让他闭嘴。
两个姓裴的就笑。
张序：“……”
在凯玉阁里吃的。
他们提前预约了包间，走到包间里，温敬舒让张序和裴徐枝挨着坐。
裴徐枝：……
张序：……
温敬舒和裴亭就去迎客。先是两方的家长到。陈青莲和裴照顺买了一瓶酒，当订婚礼。
他们看见裴徐枝也在，就问裴亭：“你怎么把枝枝也叫来了，她有课呀。”
“哎，缺一节课无所谓了。”裴亭甩甩手。
陈青莲想说话，但欲言又止。
大喜日子，别坏了气氛。
温敬舒和张序的父母也来了。
姐弟俩都挺久没看见她们父母了。
陈青莲和裴照顺还见过，但裴徐枝是第一次见。
张序母亲很有气势，这次温敬舒订婚宴，她是专门卷了发。她年近半百，但打扮一下也能有年轻人的范。
张序母亲是温琴，是川海高中的教师。
川市高中隔壁。
而他的父亲，是张海材。他手下有一个公司——海材集团。张海材当年是创业成功才成为老板的。
创业成功，少数人能做到的事。
张序放下手中的手机，将它倒扣在桌上，又开口叫：“爸，妈。”
温敬舒也叫了。
裴亭还再给他父母倒水，抬头见温敬舒父母来了，他就出声道：“岳父岳母好。”
陈青莲拍了一下裴亭。
“订婚了还叫人家爸妈岳父岳母啊？”陈青莲叫道。
张海材就放声地笑。他穿得西装革履，很正式。
“该改口了，小伙子。”张海材用自己粗糙的手，拍了拍裴亭的肩膀。
温琴又把目光投向裴徐枝，她没见过她。
她一手指着裴徐枝，又咋咋呼呼地对陈青莲：“青莲，这就是你们家的女儿啊？”
裴徐枝尬笑，“阿姨好……”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序和温敬舒的父母。
张海材放在裴亭肩上的手没拿开，他扭了个头，朝裴徐枝看去，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啊？”
裴徐枝这才吭声：“裴徐枝。”
她怕他们是哪个“xú”，哪个“zhī”，又接着刚刚的话说：“清风徐来的徐，枝繁叶茂的枝。”
张海材和温琴感叹道：“这名字取的好哇！”
裴徐枝就点头表示谢意。
旁边的张序就喃喃着：“清风徐来，枝繁叶茂。”
后面吃饭，两方家长聊的谈笑风生。
裴亭就给温敬舒夹菜吃。
裴徐枝和张序是一句话也插不上。他们也不能走，只能呆在这里。
裴亭还会站起来，说几句感动人心的话。
“娶到了敬舒，是我的万分荣幸。”
话罢，他一杯酒就干下去了。
这是白酒。
温敬舒怕他醉，就示意裴亭少喝点。
裴亭又继续说：“我会好好的对敬舒。”他望向两方家长，又看了眼张序，“还有……张序。”他话里有些犹豫，但在说张序名字时，是坚定的。
裴徐枝和张序猛的抬头，张序就把身子往裴徐枝方向靠近一点：“你哥醉了？”
裴徐枝摇头：“他酒量没多好。”
裴亭说完话，脸颊通红。
真酒量不好啊。
但温敬舒的家长是鼓了掌的。
温琴和张海材看好裴亭。
张序：“别把我姐拐了就行。”他小声嘀咕。
裴徐枝就往他那看。
这顿饭也不知吃了多久，裴亭一直在和张海材聊。
聊什么呢？聊五湖四海吧。
裴徐枝和张序就在吃饭。有时他和她夹到同一个菜 ，还要吵。但张序没怎么纠缠，他就把筷子挪走，去夹另外几个菜。
裴徐枝反反复复就吃几个菜。
他就问：“你就吃那几样菜？”
裴徐枝皱眉，她疑惑：“你管这个干嘛？”
“好奇呗。”
“……少管。”
裴徐枝纳闷了，怎么还有人管这些事情啊？闲死了吧。
后面吃饱了，他们也不知道干嘛。就在座位上低头看手机。
张序现在无聊的可以原地去死。
裴徐枝忽然收到一个微信消息。
……张序发来的。
现在人不就在你面前吗？你发微信是几个意思？？
他问她，要不要出去玩。
去哪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PEI：去哪啊？】
【14：跟我走就知道了。】
……
张序把手机关了，站起来：“各位长辈们，我已经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出去走走。”
话罢，他转身就走。
裴徐枝见他走后，也起身说了和他同样的话，没改变什么内容。
张序把手插在裤兜里。
她出来就问：“去哪啊？”
“不知道。”张序老实的说。
裴徐枝：……
玩我呢。
她转身要进去，张序急忙开口：“哎，回去干嘛？”
裴徐枝手放在门把手上：“你都不知道去哪，还出去干嘛。”
“下面转一圈呗。”张序似笑非笑道。
她就跟着他走了。
楼下有家便利店，他让她在外面等她。
他买了包烟，炫赫门。
裴徐枝见他手里拿着烟，就问：“你抽烟？”
她没见过他抽烟。
张序点了头，抽取一根烟放在耳背上。
“我没在学校抽过。”张序语调低缓。
她问张序，他父母知道吗。
他烟瘾不大，偶尔抽。方疾和澹台轶都不知道他抽烟，只知道他会喝酒。更别提张海材和温琴了。
凯玉阁外就是片湖泊，湖泊旁建了栏杆。
张序和裴徐枝就走到那里，两人都把手放在栏杆上。偶尔湖泊被人甩石头时，泛起小涟漪。张序开口说：“你过去点，我抽会烟。”怕熏着她。
张序专门买烟气不大的烟，而他也不习惯抽很浓的烟。
他背部微微躬着，嘴里缓缓吐出烟圈，她就回头看他，透过一层朦胧看他。
烟雾缭绕，他心也逐渐静了下来。
裴徐枝盯着湖泊，忽然问道：“你会游泳吗？”
张序正放入嘴里的烟一顿，“会啊。”话罢，他才吸了一口烟。
没了后句。
十几分钟，他抽完了一支烟。他没继续抽，张序转身，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裴徐枝，走呗。”他叫她。
她没反应。
啥意思，脑袋比别人慢半拍啊？
他走向裴徐枝身旁，左手手肘放在栏杆上，用右手食指戳了一下她太阳穴。
“干嘛。”裴徐枝两手环抱，头垂在手臂上。
“叫你你没反应啊。”他第三次发现她这坏毛病了。
脑袋慢半拍。
“哦。”她应声道。
他就和她在湖旁走了会儿。
一辆摩托车驰聘而来
摩擦声过于刺耳，惊动了路旁的人。
张序抬头，见摩托车疾驰而来。张序就把裴徐枝拽到路旁。裴徐枝抬头时，她已经被张序拽着。
重心不稳，她摔在他怀里。
“开这么快，要死啊。”张序低骂。
裴徐枝手搭在他心脏的位置。
又立马起身。说了句抱歉。
“你走路长点眼。”张序看着眼前的人，“我刚刚要没拽你，你都被那人撞飞了。”
裴徐枝没吭声。
良久，张序开口：
“行了，我们回去吧。”
……
和裴家告别后，裴亭和温敬舒走了。
张序意识到，温敬舒以后可能会很少回到以前的家了。甚至不回。
他忽然感到孤单。
无所谓，高考结束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一切凑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