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春》金金阿月

25、抬起头来

　　后来事情是怎么处理的，盛熙阳不是特别清楚。
　　他被盛霭带到了办公室，被要求站在那儿。
　　“怎么回事？”盛霭问道。
　　盛熙阳低着头，“他们说你坏话。”
　　盛霭看着盛熙阳，“说我什么了？”
　　这话能说吗？不能说。
　　盛熙阳摇了摇头，“坏话。”
　　盛霭似乎一时有些被盛熙阳气到，胸口微微起伏，但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发作。他已经戴上了眼镜，透过镜片看着盛熙阳。
　　盛熙阳的嘴角破了皮，其他地方倒还好，只有嘴角有点伤。
　　这个时候，姜秘书拿了药回来，轻轻把药放在茶几上，就离开了。
　　盛熙阳瞥了姜秘书一眼。
　　然后又忍不住瞥了盛霭一眼。
　　这一眼恰好被盛霭抓住。
　　盛熙阳忍不住提醒盛霭：“哥哥，快三点了。”
　　“那又如何？”盛霭站在那儿，“你今日不说你为什么打架，下午茶我们也就不去了。”
　　盛熙阳：“……”
　　好家长的作风。
　　盛熙阳不想说，但更不想让盛霭因为他的事情耽搁和周霞的见面。
　　少年紧紧闭上眼，眼睫微颤，过了一会儿，才憋着气道：“其实……也没，没什么，就那两个人，他们编排你和……和姜秘书，我听了以后生气，就跟他们打架了。”
　　说完以后，办公室一时寂静下来。
　　盛熙阳低着头，觉得有些沮丧。
　　因为刚才盛霭从办公室里出来，那衣衫不太整齐的样子……真的有点儿像。
　　寂静半晌，盛霭问道：“除了说这个，还说了别的没有？”
　　盛熙阳摇头。
　　可盛霭似乎什么都知道，问道：“是不是还说，我以前和一个秘书的事情了？”
　　盛熙阳的身子一僵。
　　盛霭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很久没有说话。
　　最后，盛霭道：“坐。”
　　盛熙阳只能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
　　盛霭道：“抬起头来。”
　　盛熙阳抬起头，看着盛霭。
　　阳光照过来，镜片上的光一闪而过，让盛熙阳有些看不透盛霭的神情。
　　安静片刻后，盛霭垂眼望着盛熙阳，“你跟他们打架……”微微一顿，“怎么就确信我没有做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呢？”
　　盛熙阳微微睁大眼睛。
　　他一时没有完全理解盛霭说的话。
　　但盛霭已经走到盛熙阳面前，半蹲下来，看着他，“万一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呢？”
　　盛熙阳感觉自己大脑快要过载了。
　　真的吗？那个小秘书，以前……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哥哥，你……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真的喜欢过那个小秘书？”
　　盛熙阳用的是“喜欢”，没有像那些人一样用那么肮脏的词语。
　　盛霭：“嗯。”
　　他的声音很轻，可这个“嗯”却让盛熙阳如雷劈过一样，浑身微微一震。
　　主要还是……比较震撼。
　　盛霭看着盛熙阳的反应，眼底渐渐泛起一种自嘲一样的笑意，“很恶心？”
　　“不是……”盛熙阳连忙摆手想要解释。
　　怎么说，生活在现代，男生喜欢男生这件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而且盛熙阳可以说就是被许多男生追求过，他自己并不讨厌的，只是略微有些苦恼，因为表示过很多次，他是直男，还是很多男生给他写情书……
　　盛熙阳轻轻挠了挠脸，“我不是恶心，这很正常的，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盛霭的性取向竟然是男。
　　盛熙阳觉得他可能是刚才被打傻了，以至于他此时此刻的脑海里，一瞬闪过的念头，竟然是——
　　总裁和秘书，还挺好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