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凤凰扇》好药

3、5~6

　　5.0
　　花满楼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外面又下起细雨，打在窗沿噼啪作响，令他难以入睡。
　　吱嘎，卧室门被推开。

　　[陆兄这么晚不睡，找花某做什么？] 花满楼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动作。
　　[找酒喝。] 陆小凤穿着白色的亵衣站在桌边叉着腰。
　　[找酒不去一楼的厅房来我这卧室做什么？] 花满楼嘴角一扬。
　　[花满楼，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们百花楼除了你这间房其它地方我都搜遍了，别说一坛酒一壶酒，就是一滴酒一丝酒味都没有。] 陆小凤指着花满楼的床，有些无奈。
　　[喝酒本就伤身，何况陆兄现在又中毒在身。] 花满楼掀起帘幕下了床 [陆小凤，实话告诉我，你的毒能支持几天？]
　　陆小凤没说话，看花满楼走近。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打着房檐，月色晦暗，花满楼在他的眼中只是个灰色的身影。
　　[我可记得这里有酒…] 陆小凤避开了花满楼的问题，兀自坐下来取了一个茶杯倒了口水喝。

　　待花满楼走近，陆小凤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花满楼白日只是一探脉搏，并未细细把脉，何况自己对毒知道甚少，而陆小凤却又有意避讳似地对中毒避而不谈，这让花满楼更加担心。

　　陆小凤这次没有挣脱，任花满楼把他的手腕再一次按在桌上。

　　[你测不出什么的。] 陆小凤云淡风轻地说，杯中的水已见底。
　　花满楼眉头微蹙，陆小凤确实没有说错，除了脉象虚弱，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陆小凤喝完水，把茶杯一放，覆上了花满楼的手。
　　[陆兄你…] 花满楼疑惑。
　　[嘘，别说话…] 陆小凤低声道，抓着花满楼的手，慢慢地向自己的臂上推。

　　手推至臂中位置挺了下来，却听花满楼惊道 [是花？]
　　[是牡丹。] 陆小凤道。[中毒后就是这样了，这里是牡丹茎。] 陆小凤握着花满楼的手指着一条线，两人的手又慢慢地向下移。
　　[这条线好像一直延伸到手掌，常天儿子的线延伸到这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瞎了。] 陆小凤语气轻松，但他明显感觉到花满楼的手不明显地抖了一下。
　　[别担心，那是七天后的事，我的线现在到这里。] 手又往上推了三寸。
　　[我想陆兄在这剩下的三天不会坐以待毙。] 花满楼的语气是肯定的，但却依然透露着些许忧虑。
　　[如果我告诉你这三天我确实都会在你这百花楼混吃混喝，你会不会现在就把我赶出去？] 陆小凤贴近花满楼的耳根低声地说。
　　[酒在房梁正数第三根的暗格里，是你上次走前藏的，我没有动，你自己取吧。] 花满楼无奈起身背过身去。
　　[可我现在不想喝酒了。]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月色初透，让人有了睡意。
　　[那陆兄还是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再想办法。] 花满楼没有回身。

　　陆小凤出门，看着骤雨初歇的月夜突然多了分寂寥的美意，他打了个哈气，转身关上了花满楼的房门。
　　屋檐的雨，仍是滴答不停。
　　今夜，不知有多少紫荆花落满阶前。

　　6.0
　　翌日。
　　今日天晴，夏雨泽被万物，空气中泥土的芬芳令早起的花满楼多少有些放松，背着琴来到亭子的时候，方才坐定，一层雨雾朦胧而来，又下起了小雨。
　　无常的雨。
　　花满楼一曲初停，拿出两个茶杯。
　　沏茶八分，折扇一展道[即是朋友，何不出来喝口新茶？]
　　话音刚落，身后的屏障中挑出一个精瘦的男子，他伶俐地跳到桌前坐下，身形之快恐怕只有花满楼的耳朵可以听得出来。
　　举茶牛饮的同时，在桌上放了个盒子。
　　花满楼摇着扇子等他说话，却见这男子放下杯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便对花满楼道 [我说花满楼真的是什么事都不能打搅你弹琴的兴趣。]
　　[琴可安心。] 花满楼饮茶。
　　[我说还有什么事能让花公子不安心？] 男子叉着腰饶有趣味地看着花满楼。
　　[司空摘星，难道陆小凤中毒你不担心？] 花满楼合扇。
　　[担心，怎么不担心，我司空摘星重朋友，可我知道花公子比我司空摘星更把朋友放心上，所以我今天带了个东西。] 司空摘星抚上盒子 [这盒子里的东西，能比琴更让花公子安心。]
　　[哦？是什么？]花满楼没有动盒子，反而转手给司空摘星倒了杯茶。
　　[华瑟国的狼牙竹玉扇。] 司空摘星打开盒子，却被花满楼反手扣上。
　　[华瑟国？不知道司空兄是哪里弄到的？] 花满楼把盒子放到司空摘星面前，没有要看的意思。
　　[是一个有四条眉毛的人让我找到给你的。] 司空摘星把盒子又推到花满楼面前 [花满楼，我说几个月没见，你的戒备心怎么变强了？]
　　花满楼一听，立刻打开盒子，拿出扇子。
　　扇骨呈中空竹节状，两端削尖似能做武器，花满楼展开扇子手掌摸过扇面，扇面丝滑细腻。
　　[还请司空兄告诉花某扇面的颜色和图案。] 司空兄头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把扇子全方位摆弄了一遍然后还给花满楼说[扇子纯白，扇骨质地是狼牙。至于扇面，你也能摸得出来，比较粗糙的丝绸，毕竟是几百年前的做工，扇面也是纯白，不过已经发黄。至于图案…花满楼，这扇子它…没有图案。] 司空摘星跳上了石凳，两手放在膝上，蹲在花满楼面前看他的表情。
　　[没有图案？] 花满楼疑惑，手指摸过扇骨被精心雕刻的每一个竹节，发现顶端尖头有一个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小尖口。随后，他又立刻摸到扇尾，扇尾粗大，按狼牙天然的形状，没有可以削减任何部分，握着手中充实圆润。
　　[司空，此扇可有任何吊坠？]花满楼突然问。
　　[哇，这个你也要。本来想自己留着，喏，就是这个。] 司空摘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玉。
　　花满楼一接，顿时心里一惊。
　　这玉雕得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凤头。

　　手指延到扇穗，花满楼突然嘴角一扬
　　原来陆小凤你什么都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