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们夜兔强无敌》鱼人吐司

3、蒙德之章（3）

　　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神日拽着绳子，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清点了下自己的战利品。

　　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他身后的野猪尸体被一视同仁地用绳子捆起四肢，挨个按头数去约莫有十来只的模样。

　　虽然说着这片森林里剩下的野猪都是他的，但神日也没丧心病狂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他垂着眼挥了下伞，把伞面薄薄流银上流转的殷红血迹甩溅出去。虽然一拳一脚地去捉野猪速度很快，但是造成的动静太大，很容易就把周围潜藏的野猪们吓跑，神日转了转伞柄，伞面流银反射出昏黄的日光，神日抬头看了眼渐落的夕阳，用伞的好处就是悄无声息，刺杀般白刃进红刃出，解决完上一头就能无停顿去找下一头，不过后续还要把伞面清理干净。

　　还是找个长期饭票更好，神日扯着挂满野猪的绳索，嫌麻烦般把他们一个个堆叠全抗在肩上，大概绑了下确认不会跑到一半掉落后，嗅着空气里残余的血腥气与派蒙和空的气息，

　　他们的距离太遥远，空气中残留的气息都变得稀薄，他得加快点脚步了。

　　神日踩上近旁的树干，一脚踏上树桠卸了大半来自身上野猪传递的重力，朝着嗅到的气息飞驰而去。

　　*

　　空和派蒙寻路找到水源后，看着西山日暮、天色渐沉，决定暂先就地起火扎营。

　　“所以…那个坏心眼的家伙还是没有跟上来嘛！”这是派蒙的第十三次回头，空默默数着。一路上不是提起那个坏心眼的家伙就是自言自语着说他不会真迷路了吧，看起来完全不是不关心的模样啊，派蒙。

　　空砍了几棵树劈成干柴，用火石点燃后在篝火附近围坐下来，派蒙不安分地踹了两脚空气，“旅行者，你不要沉默着不说话呀！”

　　她转过脸盯着空的眼睛，“…那家伙真的会跟上来吗？”

　　空看着燃烧的篝火，低头打开包裹翻找野炊的食材和用具，他也不太能笃定地说神日是个什么性格，毕竟他们也才刚刚结识，相处的日子不过半天，说长也不长，说短也短。

　　倒是派蒙，表现得一直很在意神日的样子。空找出铁锅和瓦罐，又抽出几个瓶瓶罐罐。摇了摇头，没去看派蒙。

　　“抱歉，派蒙，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只能这么说。

　　“好吧……”派蒙肉眼可见地沮丧了一会，空有意问她，“看起来你很在乎神日，很喜欢他吗？”

　　“我、我才不喜欢那个坏家伙呢！！”派蒙被这问句问得一激灵，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只是…他是我们这么多天才遇到的第一个人，我只是…。”

　　空理解性地点了点头，他们在这片森林兜兜转转绕了也快有七天，之间见过唯一活着的人就是神日，虽然出场方式特殊了些，但也是个新奇的生面孔，漫长重复且枯燥的旅行中，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剂调味品。

　　空捅了捅篝火，再往里面扔了些树枝，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派蒙，“派蒙，你知道什么是夜兔吗？”

　　派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空沉默着，他和自己的妹妹一起旅行过许多世界，但的确从未听闻过夜兔这个种族，这片大陆、他与血亲分离的地方，现在还要加上未知的种族。

　　空仿佛感受到什么压迫着他的沉沉的东西，这压力如错觉般，像苦梦的尾梢，转瞬即逝。

　　他拾起自己的无锋剑，在火光映照下注视着刃间映射的锐光。

　　忽然，周遭陷入不同寻常的寂静，风吹草叶、夜晚蛙鸣齐齐停奏，只有来源不明的细细簌簌声，听上去像是有什么大的东西要来了。

　　空握紧剑柄，让派蒙躲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屏住呼吸紧紧凝视着。

　　神日背着野猪山从灌木丛里跨出，抬头就是看到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萧瑟场景，灼热的火光映照在空严阵以待的严肃脸庞上，就连派蒙也是一副惊慌的样子。

　　神日：？

　　难道他不在的时候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怎么一副大受惊吓的模样。

　　不应该啊，神日回忆了下自己之前在高处看见的地形分布，这片森林虽然占地范围很大、但是没什么特别有危险性的存在，战斗力最高的大概就是他现在背着的野猪们了。

　　所以，要不然还是先把剑放下。神日看着空手中还算锐利的剑，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直接蛮力扯断自己身上的绳子，在一声沉重闷响中放下由十几头大个头野猪组成的野猪山。

　　神日很不客气地直接在篝火旁坐下，与呆愣的派蒙和表情复杂的空面面相觑。

　　神日：喂，傻了吗。

　　他在这两人面前挥了挥手，黑色的皮质手套一闪而过，成功唤回了派蒙和空的意识。

　　派蒙迟疑地看了看那堆野猪山，再看了看和空不相上下的小身板的神日，颤抖着声音发问，“那、那些…都是你抓的？”

　　神日从瓦罐里倒出点热水，十分不客气地兑上从空手中的瓶子里得来的薄荷叶，还好这里有他熟悉的东西，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虽然就算有毒他也不会怕。

　　神日听见派蒙的话后点了点头，但派蒙在得到神日亲口印证后却更加迟疑，“那、那这些也都是你一个人搬来的？”

　　她在一个人上这字眼上重重强调了下，神日喝了口热水，瞬间感觉五脏六腑被熨帖抚平，舒服地眯起眼嗯了声。

　　空持着无锋剑走近野猪山，蹲下身确认野猪的死法，除了有较为明显的外伤，如重击伤痕与抽击性伤痕，其他都是一击致命的锐器伤口，看得出来，捕猎越进行到后面，捕猎人越不耐烦，手法处理得也越发粗糙。

　　空看着懒散下来靠着篝火的神日，顿了顿张口，“辛苦了，神日，需要我帮忙处理吗。”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几乎是在空话落的一瞬间，神日立刻接上话，他笑眯眯地指了指堆积在一起的野猪山，“那么都拜托你们了，今晚大家一起吃肉吧！”

　　神日畅想着即将到来的全肉晚宴，看着空与派蒙的目光比起之前更加真诚。

　　空和派蒙顿时察觉他话语下的巧妙陷阱，微妙地感觉有些不安。

　　空迟疑地再问了一遍，“神日…你的意思是，全部、呃…我是说，所有的都要处理掉吗？”

　　神日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已经是黑夜，在这个时间段内他不会受到太大的削弱，于是神日摘下斗篷的兜帽，露出头暖橙色的发丝，眯着那双深蓝的幽深双眼盯着旁边那堆野猪，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全都都要处理掉。”

　　“你吃的掉这么多吗……会浪费的吧。”

　　空和派蒙不约而同看了眼神日劲瘦腰身，还没有一头野猪的一半粗。

　　真的吃得了这么多吗，神日。

　　神日感觉自己好像被质疑了，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能吃到饭就行。

　　所有他很大爷地看着空和派蒙跑来跑去，来回乱转，既要给野猪剥皮去毛，还要分切内脏，抽骨去尾。

　　虽然赖不上长期饭票，赖上个好厨子也不差，神日若有所思盯着捋起袖子忙忙碌碌毫无怨言的空。

　　这想法在神日看到空从他那个小包裹中找到把刀唰唰把整只野猪分成各个部位，而后挨个处理时到达顶峰。

　　好人.妻啊这家伙，太有魅力了吧。

　　神日看着空在篝火下把处理好的整只野猪架上篝火，仔细涂满蜂蜜后又撒上香料，转头去叮嘱派蒙慢慢转动烤架烘烤，不自觉摸了摸嘴角。

　　先赖上他们，跟着他们有饭吃。

　　做雇佣兵死里逃生刀口舔血就是为了吃顿饱饭，现在跟个好厨子只要去打打猎也能吃到饭，笨蛋才犹豫。

　　神日默默垂下眼盯着瓦罐里烹煮地浓醇肉汤，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香料与盐被调配成适量比例撒入汤中，神日吸了吸鼻子。

　　神日：他们做饭好吃，先吃饱，跑不跑路以后再说。

　　*

　　空和派蒙决定推翻之前对神日的歧见，神日已经不仅仅是能吃了。

　　在空和派蒙饱餐过后，先前慢悠悠吃饭的神日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吃饱了？”

　　此时空与派蒙尚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空刚想表达对神日的谢意，虽然处理起来很辛苦…不过能猎到这么多野猪的神日也绝对不轻松，空刚想这么说，就看见刚和他对视的派蒙满脸不可置信，隐含一丝惊恐地指着神日支支吾吾。

　　“旅、旅行者，他…他他刚刚直接吃完了一头猪…”空未说的话语停滞在嘴边，刚刚他和派蒙两个人吃饱了也只吃了一头野猪，还剩下许多。

　　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或许是派蒙的眼睛出毛病了。

　　他转过头，想说也许是派蒙看错了，神日那样的身型怎么看都不可能吃下一头……

　　空顿住了，话语卡壳，他罕见的呆滞地看着神日张开嘴极为迅速地就把一头野猪从头到尾连肉带筋一连串吞入腹中，看着旁边堆砌起来的骨架，只短短一会儿时间，这已经是第四头烤野猪。

　　空沉默着看完神日迅速但不令人感到厌恶的进食方式，就听见身边同样陷入呆滞的派蒙颤颤巍巍地、像是吊着一口气般问道，

　　“旅行者…神日他、他再这么吃下去，不会把我们也吃掉吧…”

　　“怎么可能……”空否定的话语忽然不是那么坚决了，他注视着神日暴风吸入的速度已经到达第九头野猪，在他与派蒙短暂交谈的时间内神日又解决了一头野猪，“……那个，派蒙，我们下次做饭尽量多做一些吧。”

　　感觉…神日好像饿极了真的会吃人。

　　空发散地、看着篝火火光下映照的更加诱人的烤野猪，视线上移，就与神日野兽般的、幽深瞳孔对上视线，空条件反射性地一颤，像是与什么恐怖的存在对视上目光一般。

　　那双眼中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冷漠，充斥最原始的食欲。

　　与空兀然对视上的神日：嗨，厨子。

　　你做饭好吃，以后就赖上你了。

　　勉强吃了六分饱的神日抱着炙烤过的椒盐猪蹄美滋滋想着，当然，如果再能搭配上米饭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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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我必须要和我的人偶分别了。
我给了他一块算不上心脏的心脏，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
希望我的小人偶能够带着它，不会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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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恨你的。”
“没关系。”
“那就恨我吧，只要不是遗忘，那就一直恨我吧。”
“没关系的。”
后来过了许多许多年，我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只有我在我的人偶的心脏里留下了东西，
他也是。
他将一滴泪，留在了我的心房。
至此，我再也不能将他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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