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铁洋仙三]明日可期(灌篮高手同人)》玖之璋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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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球场的三对三每天下午进行，组队阵容来回调换，玩了整个假期。仙道比在陵南训练开心很多，都是最好的球友，无论对抗还是配合，势均力敌的比赛极有魅力。对他而言唯一的遗憾在于，他们总是一群人呼呼啦啦的，他实在没办法找三井寿聊点儿私房话。

　　别说聊天了，除了打配合，三井几乎不给他眼神。他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发胶挤到手心，擦进头发朝天梳起。自己很不错啊，又阳光又帅气，凭什么入不了三井学长的眼？为什么三井寿宁可去逗不起眼的长谷川？

　　开学之前两天，仙道彰终于没了耐心，找个私下的空隙，拉住三井低声笑说：“学长，晚上伊势山有夏日祭和烟花大会哦，一起去玩儿啊。”

　　三井很感兴趣地扬起眉毛，“你说咱俩？咱俩去烟花大会干嘛？要去一起去啊，快开学了，下次能约到这么多人，还不知要多久。”他去招呼藤真和牧，比划着说晚上一起去玩，谁也不许说不！

　　仙道现在就想说不，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打球如是套近乎也如是。华灯初上，视线里弥漫着淡淡的蓝，天边还有些许晚霞。虽然一群人一起去夏日祭，但仙道有意粘着三井不离开。

　　粘着却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仙道云淡风轻地找话题：“学长以前来过伊势山吗？”

　　伊势山在伊势原市，山上有座伊势宫，是远近闻名的神社。

　　打了一下午球，三井已经疲惫，随意活动着关节和肌肉，在充满烟火气息的空气中调整呼吸，“唔，每个新年都来听钟，夏日祭是第一次。”

　　人多热闹，天色渐晚，夏日祭布置在通向伊势宫的山路上，此时两边的小铺子都已经点上了灯。讲究些的挂出纸灯笼，描绘各种水墨图案。女孩子们大多穿着单薄的夏日浴衣，姹紫嫣红比花儿更娇艳。男生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走在心仪的女孩身旁，难免带出紧张感。

　　像他们这样，纯粹男生的队伍，是绝无仅有的。运动包都送回去了，晚饭也吃过了，不过十几岁的男生么，稍微逛一逛，胃口又好起来。

　　仙道故意压着节奏，在队尾晃悠，忽然拉住三井去买章鱼烧，特意嘱咐：“老板，要新做的哦，火候大一点，皮酥酥的才好吃。我要芝士酱，学长，你喜欢什么酱料？芥末？”

　　“当然啊”，小丸子溢出香气，绷上焦黄的皮，一粒粒的很可爱，包裹着洋葱和青菜，上面撒上鱼片和酱汁，味道鲜甜，是三井喜欢的，“传统的芥末酱才是绝配。”

　　这次猜对了，仙道心里偷偷乐呵，跟三井学长连着吃了好几天饭，他总算知道了，三井喜欢吃拉面和寿司，口味偏好鲜甜微辣，爱吃鱼讨厌酸，果然章鱼烧能拉住他。

　　三井专注看着模具里的面糊渐渐成型，信口问：“你来湘南这么久，不想家吗？假期都不回去？”

　　“家人过来住了几天，学校还有训练，不好请长假。”

　　三井侧目笑笑，“真的假的？你上午不是都逃避训练去钓鱼了？”

　　被当面拆穿，仙道苦恼地笑着坦白：“是啊，不过下午的三对三，也是很好的训练啊。谁跟你说我上午没训练？”

　　三井不再看仙道，转头去接已经用小纸盒装好的章鱼烧，放芝士酱的那份递给仙道，面有得色，“原本是猜的，现在确定了。”

　　被猜当然好过完全不上心，仙道并不生气，跟三井并肩，逛得越发悠闲。等小吃的这十来分钟，海南和翔阳的队员早各自走散，周围没了熟人。

　　在阴暗处，有个飞机头鬼祟盯了他们一会儿，匆匆的向伊势宫方向走去。飞机头走到一个穿花衬衫的阴冷男人身边，低眉顺眼地说：“弘哥，看清了，确实是留纸条的人。我在铁男的住处盯了几天，铁男没回去，只有这个人去过。”

　　“这个人？呵~”柴山弘阴阳怪气的笑着，“记着，这个人叫三井寿。”他斜眼扫过手下，阴恻恻地说：“你们仨，去探探他。”

　　飞机头有点怕，低声的劝：“弘哥，大野组长放过话，不许再动铁男的人。这不好吧？”

　　柴山弘猛然攥紧了手，将手里的纸条紧紧攥成团儿，发狠塞进飞机头嘴里，“给我咽了！废话这么多。”后面的话他说得更阴，哑嗓子让人在夏天也觉得后颈发凉：“大野说的是洋平，可没说过三井。踩到伊势原是他倒霉，怨不得我，呵呵。”

　　章鱼烧下了肚，仙道又拉三井去买棉花糖，眼看糖粒被摇成丝，一层层叠堆成团，轻飘飘、白莹莹，像将云朵握在手里。

　　三井寿看看棉花糖，又看仙道，觉得那个轻飘飘的劲儿有点像。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挤兑道：“仙道，总觉得你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你是不是没什么朋友？”

　　“不会啊，”仙道望过灯火璀璨的夜市、仔细想着，“我朋友挺多的，” 他想过同学、队友、熟识的人，忽然没底气，低下声音，“……应该算吧。”

　　他们逛到一小块空场，三井甩开仙道两步，面向他问：“你从前逛这种夜市、庙会，都是陪女朋友吧？”

　　仙道大为意外，吃惊的看着三井寿，“学长，我没有女朋友。你是误会了什么？”他吃了个三井的白眼，“前两个月还看到你和酒吧老板亲亲我我的，这么快就没女朋友了？”他这才想起来，当初在星野遇见的情景，他早忘没了，此刻后悔起当初的孟浪来。

　　原来三井并不是对他的盘算毫无所觉的。他望过去，眼中带着情分，嘴角噙着笑意，语气轻轻柔柔好似讲情话：“学长，你知道啊？”

　　三井对仙道有些无奈，一开始就觉得仙道像个贪玩的花花公子，现在这样更像了。不过作为被花花公子放电的对象，他倒是第一次。他想生气，但对着沉稳的笑脸，他的气生不出来，扭曲着五官愣了半晌，噗地笑了。

　　他走了两步，贴近仙道，这个眼泛桃花的少年比他高，算上头发更显高，让他感觉自己气势不足，不由背挺得笔直，半仰着脸，焦距落在仙道的眉心处。他伸手贴上仙道左边胸口，手下是规律的心跳，震颤着他纤长的掌。

　　“一次是巧合，还能一直是巧合？你的眼神围着我转得太明显了。仙道，交朋友跟打篮球不一样，不要太迂回。”他退开去，回到人来人往之中，伫立半明半暗之间，连挑衅带拒绝，直视仙道发愣的眼睛。

　　这么坦率的拒绝，仙道没经历过，纵然是他也难免尴尬。他忽然明白他对三井寿真是错得离谱，三井不是他投下鱼饵就能等着上钩的鱼，这位学长骄傲而真诚。他想再解释两句，远处烟花绽放，嘭地一声，在半空开出巨大焕彩的花火。

　　他们被吸引了目光，一个瞬间，三井寿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三井揉着肩膀看过去，是个飞机头，塌身形跑开。他反射性地摸摸兜，倒吸口气喊声：“贼！别跑！”迈开腿跟在飞机头身后。

　　仙道更晚才明白发生的事情，大步跑去追三井。他跟到了偏离主路的林子，感觉事情不对，心里提防起来，左右瞟着，想顺手找点东西防身。

　　三井经验也算丰富，越追越觉得不对，太偏了，贼要溜走该往繁华好藏身的地方去。他决定回去，两个新面孔从树后绕出来，包围了他。

　　其实仙道也没落下多远，前后不超五分钟。他捡了条挺粗的树杈抓在手里。他没打过架，眼见三井抱着头蜷着身体护住要害，被三个男人踢打。他胳膊绷得紧紧地，抓着树杈冲上去乱挥。没什么章法，好歹找到了空隙，拉起三井就跑。

　　山路高低不平，他们跑得磕磕绊绊，心跳到嗓子眼儿，耳边有脚步声和喊声、嘈杂听不真切，远方的灯火乱晃着，渐渐接近眼前。总算跑回人多的街路上，后面的三个男人不见了踪影。

　　仙道没受伤，除了手疼。事情发生得太快，他现在才觉得惊慌，胸口怦怦怦乱跳，左右看看也不知该看什么。他喘着粗气咽了口口水，还是觉得干渴，凑到支着腿也在喘的三井身边，组织不起通顺的语言逻辑：“你……学长没事吧……那个……先离开……对不起我不会打架……”

　　三井摇摇脑袋站起来。他被踢了几脚，知道恐怕要青上几天，但没大事，幸好仙道来得够快。他拍拍仙道的肩膀，边喘边笑：“没事了，不会再追来。你没受伤吧？”

　　他自己很狼狈，衣服带着灰还有脚印，胳膊腿露在外面的地方有擦伤，火辣辣地疼。他见仙道神色慌乱，笑得忍不住，“我也不会打架，以前一直被人这么说的。我收回刚才的话，仙道，你这人真不错，真的，我道歉，对不起。”

　　仙道渐渐冷静了，心跳慢慢缓和，第一次打架，太过刺激，跟篮球不一样的另一种完全新奇的刺激，他说不清楚。此时回想，他也忍不住笑。他去扶三井，被挣了两下，但他扶得坚决，没松手。“送你回家啊，学长，你说得对，我确实没交过学长这样的朋友。”

　　烟花在他们身后伊势宫方向，嘭嘭嘭地一声接一声响起，五颜六色在夜空斗艳。他们逆着人流向山下走，他俩，特别是三井，脏兮兮带着血，看起来挺吓人，面前被侧目的路人自动让出了路。

　　仙道忽然拉住三井回头去看绚烂天空，爽快笑说：“那请三井学长做我第一个特别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