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先说》忙忙不忙

5、05

　　姜思若听到声音下意识说了句抱歉，然后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是程远舟，他此刻正捂着鼻子，待他松开，鼻子一圈明显红了一点，姜思若看着他愣了会说：“你在这干嘛？”

　　程远舟揉了揉鼻子说：“很明显，接你。”

　　“接我？”姜思若说：“你没病吧？”

　　程远舟忍了忍道：“先下楼。”

　　姜思若嘀咕了一句，关好门跟他下楼，她妈也不知道在干嘛，没怎么注意到他们在门口说话的声音，下了楼，姜思若看了眼他还在揉鼻子，她道：“你没事吧？假鼻子？”

　　程远舟脚步停住，看她，“你有事吗？”

　　“没事。”姜思若说，“所以，你好好的接我干嘛？”

　　他抬抬下巴，看了眼车，“先上车。”

　　“哦。”姜思若上好车后又问了一遍，“你来接我干嘛？”

　　程远舟系好安全带后说：“还不是外公，非让我接你上班，也不知道他中什么邪了，非要把我跟你凑在一起。”

　　他转头跟她说话，鼻子上红红的实在看的有些别扭，她刚刚开门的力度有那么大吗？也可能是他长得白显得。姜思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鸡蛋说：“要吗？”

　　程远舟随意瞥了一眼，“不用，我不爱吃。”

　　“给你敷的。”姜思若把鸡蛋壳扒开递给他，“诺。”

　　程远舟犹豫了一会接过，看了眼，没放在鼻子上，而是直接一口吃了，很快咽下去，“谢了。”

　　姜思若无语，他也不怕噎到，不想跟他说这个，只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周爷爷说你不想相亲？”

　　他慢慢启动车，“我呢，没跟外公说我不想恋爱，他把相亲跟恋爱混为一谈了，觉得性质也是一样的。我跟谁相亲，就是有跟她恋爱的打算。”

　　“你想恋爱？”姜思若说：“你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程远舟说：“我一个大好青年还不能谈恋爱？”

　　“你还大好青年？”姜思若冷哼了一声。

　　程远舟看她一眼，像是懒得跟她计较一样，“你抓紧时间跟外公说你讨厌我就行了，咱俩早点散。”

　　“所以你是因为周爷爷才来接我的？”

　　“不然呢？”程远舟随口道：“你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所以来接你上班？”

　　姜思若笑了下，“看来你还真拿周爷爷没办法啊。”

　　程远舟沉默了一会，没接话，姜思若说：“我呢，最近刚好无聊，想玩玩呢。”

　　红灯，车停下，程远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有些冷，“玩什么？”

　　他继续说：“你讨厌我，早点结束这种关系不好吗？”

　　“你还知道我讨厌你。”姜思若说。

　　他冷笑一声，“不就为了一个男人吗？还以为你有多大出息，这事记到现在。”

　　“你......”姜思若说：“你懂什么啊。”

　　程远舟慢慢转动方向盘，语气随意又无所谓，“我是不懂，没你那么掏心掏肺的喜欢一个人呗。”

　　听完这句话，姜思若看了他一眼，她也不知道那时候他有多喜欢谭言，反正只听见他嘴上说说，实际他什么也没做，也没怎么打扰她，又或者是怕对她有困扰。他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处理很多事情都很在意别人的想法，换句话来说，他不会自以为是的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做事情，他很会尊重别人。

　　高中那会有些男生会特别喜欢开女孩子玩笑，说白了，就是不尊重人。很多时候他们说的话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还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没说什么。姜思若还记得那会班上有个长相不是太好看的女生，身材也是胖胖的，校服即使是最大码穿在身上也是紧绷的，会把肉勒出来一点，冬天还好，到了夏天穿短袖会有些尴尬，她一个人坐在后排，下课做作业的时候，常常有些男生会走到她那边去，有意没意调侃她一下，就连她下课吃个零食都要说。姜思若常常因为这些事跟他们吵起来，她真的很多时候都觉得，班上的有些男生真的很让人讨厌，她甚至觉得他们出了社会乃至以后都不会改。

　　那天程远舟刚好打球回来，站在后排那边的窗户上吹着风喝着矿泉水，那天的天气有些冷，后排窗户那边风很大，她扔垃圾的时候，看到他问了一下那个女孩子，“冷？”

　　女孩先是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大概是不好意思，程远舟看了她一眼，把窗户关上点，身子挡在风口继续喝着水，她只看了女孩子一眼，她的脸红透了，后来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个男生，过来调侃她，“哟，张婷还会脸红啊？”

　　他继续看着她，也没停止自己攻击她的语言，“您这脸太美，以后谁娶了你，可太有福气了。”

　　旁边有其他人跟着调侃，“就是，可太美了，我们都没福气，李平你最有福气呗。”

　　那个男生显然生气了，“滚滚滚，别侮辱老子，就这体格能直接把我压死。”

　　后排那个女孩子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些语言暴力他们不止一次说过，好像像是习惯一样，有事没事总是来说。

　　姜思若听完觉得刚刚的垃圾不应该扔垃圾桶里，应该直接扔在他嘴里的，她刚准备上前，程远舟把喝完的矿泉水瓶直接扔在那个男生的脸上，那个男生很快怒道：“这他妈谁啊？”

　　程远舟懒洋洋地靠在窗户上，“怎么？我扔垃圾呢，不行？”

　　那人看到是程远舟，语气缓和一点，“垃圾桶在那，你扔我身上干嘛？”

　　程远舟冷笑一声，“我怎么觉得你这样的人比垃圾桶脏多呢了？”

　　“你......”男生笑了一声，大概气不过，连程远舟一块调侃，“你不会喜欢她吧？原来你又好这口了？”

　　程远舟没有直接否认，或是听到这句话而感到生气什么的，只道：“关你什么事？”

　　他走上前个子比那个男生要高一个头，抱着双臂看着他，“嘴巴放干净点，大家都是同学，人怎么样关你屁事？能不能尊重点人？自己怎么出生的不知道吗？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脏话，我的拳头可就下来了。”

　　男生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走了。

　　程远舟离开之前对着女孩说了一句，“不用在意他这种人的话。”

　　可能那会班上人都觉得他不太好惹，但他其实除了那些特别过分的同学外几乎跟谁都能玩在一块，就是所有人都觉得他脾气不太好，但是相处起来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脾气。高中他们两人很多次走在一起，几乎都是她跟他发脾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跟他说话，她就止不住自己的脾气。

　　说起来也挺好笑，因为她总觉得程远舟那会是来看她玩笑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她喜欢徐嘉文，所以总是没事调侃她。

　　高中的相处，她所有的记忆里，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讨厌他的，谁让他没事总像看小孩一样看她，逗她。

　　快到目的地，姜思若说：“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行了，谢谢。”

　　程远舟也没多说什么，姜思若下了车，他又跟上次一样，飞速地走了，一句话没跟她说，姜思若背着包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死程远舟！我就不让你那么好过！至少也得折磨你一个月半个月！”

　　程远舟离去了一会，车速放慢了点，看了眼后视镜在那跺脚的姜思若，忍不住笑道：“还真是一点没变。”

　　姜思若到了店里，看了眼隔壁在装修的店面，问了陈岁一句，“又要开新店了呀。”

　　“是啊。”陈岁说：“这家商场位置这么好，招商很容易的，恨不得犄角旮旯都给租出去，不过租金也是贵的要死。还好咱们最近生意不错。”

　　“嗯。”姜思若点点头，看了眼对面，应该是家中餐厅，店面看着很大，这租金肯定得好几万一个月，看来这老板也是有点底子的，她想了想说：“等咱们再赚点钱，生意越来越好了，也多开几家店。”

　　陈岁附和地鼓掌，“好！等着老板带我暴富了。”

　　陈岁是她这个店还没开业就招来了，两人认识快两年，她这人虽然不是考虑事情都很周到，能面面俱到的那种，但是她特别死心塌地，不会冲动说离开就离开，这点姜思若还是很肯定的，所以未来几年，她们会一直在一起工作。她这人也好相处。

　　陈岁忙着手上的东西，跟她闲聊道：“我那天看到这家的老板了，长得巨帅，而且看起来很年轻，也不知道有没有结婚。”

　　姜思若笑：“你不是有你男朋友了吗，还惦记别人呢。”

　　“那狗男人别提了，我才不在一颗树上吊死呢，最近发现他有些不太对劲，打算换个男朋友了。”

　　姜思若逗她，“那等那家店开业，要是老板单身，去勾搭，然后美美的当老板娘。”

　　“哎呀。”陈岁假装害羞道：“要是能勾搭就好了，我看那样长相的男人也不缺女生的，就是不知道他守不守男德了。”

　　陈岁又补了一句，“主要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那种长得很帅的男生，还是见过什么世面纳。”

　　姜思若想了想，“还是有的。”

　　该说不说，程远舟确实是那样的人，他那长相应该要比陈岁口里说的帅哥老板还要帅一点，不管是个子身材还是长相，他绝对是一流的，她细细想了想，光顾着想着自己多讨厌他了，其实仔细看一下，他好像比高中那会还要高。高中他是属于瘦高瘦高的类型，现在大概是锻炼过了，不似那会那么清瘦，肌肉练上去了，穿衣服仍然看起来瘦，但是能明显的知道这个男人是很有料的，而且他总是喜欢穿宽宽大大的衣服，显得人肩宽又高大。

　　陈岁看她这样，身子撞了一下她，“是吗？谁啊？你前男友？”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岁说完前男友，姜思若的脑海中突然冒出程远舟的脸，她嘴憋了一下，“不至于，不至于。”

　　“哦。”陈岁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是那个跟你相亲的高中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