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自见山

4、04 柔软的小床

　　老式小区，楼道里只有一个灯泡明亮，脚下的楼梯是水泥砌的，墙壁上的白漆大片大片地脱落，小广告贴得哪里都是。
　　沈绵跟着陆皎往楼上走，一边被爬楼搞得叫苦不迭，一边暗自嫌弃这儿嫌弃那儿。

　　爬了五层，终于到了。

　　陆皎家不算大，一进门，左手就是小餐厅，右手是客厅。

　　沈绵跟着陆皎进门，陆皎站在玄关，沈绵换了鞋坐在客厅，陆皎还站在玄关，沈绵抬头看她，她还站在玄关。

　　“不给我接杯水吗？”沈绵问。

　　陆皎这才回过神，连忙应了几声，跑到了房子的尽头。

　　看着陆皎慌忙的背影，沈绵衔笑，然后才有精力观察陆皎的家。

　　陆皎家和刚才楼洞里的风格完全不同，这里温馨明亮，处处都是可爱的小饰品。从客厅可以看到卧室的一角，床铺看着软软的。
　　沈绵默默在心里把这些东西排了排序，她暗自决定把陆皎看着很舒服的小床排在第一位，并计划早晚有一天来感受一下。

　　她侧头看着厨房的方向，陆皎进去有五分钟了还没出来，她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体验小床？
　　这王八蛋想法刚冒出头，执行力极强的沈大小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客厅走到厨房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已经想好了耍赖的措辞。

　　陆皎正在厨房里站着，背对着厨房门口，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东西，沈绵脑子一热，不管不顾走了上去，从身后搂住陆皎。
　　她的双手搭在陆皎腰间，慢慢收紧，感受对方纤细的腰线，她耍赖把头倒在陆皎的肩窝，和陆皎脸挨着脸，对方的发丝触碰上来，让她的脸颊和心里都痒痒的。

　　陆皎在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她轻声问：“做什么？”

　　“我喝醉了。”沈绵脱口而出，“现在醉得不行了，想在你家睡一觉。”
　　她心里偷笑自己的说谎能力，居然可以编出这么蹩脚的借口。

　　“卧室就在客厅对面，如果你……”陆皎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沈绵的笑打断了她。

　　“陆皎妹妹有点笨啊。”沈绵吊儿郎当说，她抬起一点脑袋，让陆皎能看到她，眨了眨眼，“我喝酒脸红了吗？”

　　陆皎摇摇头。

　　“今天是谁开车送你回来的？”沈绵又问她。

　　“……你。”陆皎说完咬住了嘴唇，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沈绵调戏了个彻彻底底，沈绵开车送她回的家，怎么可能喝酒？她居然一紧张，把这种事情都忘记了……

　　沈绵忍俊不禁，抱紧了些，问她：“反正已经这样了，要不要陪我休息？”

　　陆皎看着她，摸摸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刀具落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沈绵侧眼看了下，是柠檬，大概陆皎想给她做个柠檬茶之类的。

　　沈绵：“嗯？”

　　房间里的灯光明媚温馨，四周安静，沈绵看着陆皎，默默等待对方的回答，不禁震惊自己对陆皎的耐心。

　　陆皎从她怀里转了个圈，正对着她搂了上来，对方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脖颈，沈绵的心慢慢飘起来，她听到陆皎说：“嗯。”

　　沈绵故意逗她：“什么叫‘嗯’？”

　　“就是……我答应你了……”

　　“答应我什么了？”

　　陆皎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就是、就是陪你休息。”

　　“好吧。”沈绵笑，一弯腰把陆皎抱起来，“陪我休息。”

　　这次这么主动？沈绵暗自骄傲，肯定是因为上次把陆皎弄舒服了。

　　陆皎在她怀里挣扎。

　　沈绵抱着她往卧室走，问：“干什么？”

　　“不能抱抱。”陆皎认认真真回答她。

　　看着陆皎小鹿一样怯生生又水灵灵的眼睛，沈绵带着笑说：“没事，这次是我主动抱你。”

　　沈绵轻轻把陆皎放在床上，看着对方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而后自己也陷进去。

　　陆皎胆子大了些，说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啊。”沈绵弯弯眼睛，无耻至极，“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临到头了，陆皎忽然说：“要钱。”

　　“什么？”

　　“想要钱。”陆皎回答她：“和上次一样。”

　　沈绵心里忽然冒出点古怪的情绪，她看看陆皎，压了压不满的心情，应了下来。

　　虽然她喜欢陆皎这样的上道，但她不能为了钱，顶着她的脸到处陪人休息吧？

　　沈绵低头看了看和自己七八分像的脸，叹了口气，还是先抱住了对方。

　　算了，其余的，之后再想。

　　……

　　沈绵醒过来的时候，柔软的床上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才发现陆皎已经不见了。

　　起床，趁着洗漱的时候在家里转悠，沈绵看到了陆皎在餐桌上给自己留的字条，上面没写几个字，倒是便利贴是个很可爱的款式。

　　【早餐在桌上。】

　　沈绵放下纸条，心情不错，她侧头看了眼窗外，阳光明媚，天气也不错。

　　不知道陆皎买的是哪一家的早餐，想来是楼下老头老太太的杰作，油条卖相不好，吃起来倒是比她家的厨师做得香，沈绵也就多吃了两口。
　　她打开手机，给吃得干干净净的早餐拍了照，想了想，又拍了一张自己和早饭的合照。

　　等到把照片发出的环节，沈绵才后知后觉，自己又忘记留陆皎的联系方式了。

　　她看着手机相册里的几张愚蠢自拍，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恼火地收拾垃圾，下楼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