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散兵」知更》云卷不动了

10、番外·飞鸟携信

　　又是一个落雪的季节，习惯了披着狐裘的男人，今年肩头也带着重量，他坐在树下，身旁是一坛子酒。
　　“别着凉。”已经比他还要高的昔日小少年臂弯里挂了条毯子，走到他身边坐下，将毯子给他盖好。
　　“好。”尽管已经不会再有身体上的顾虑，一直跟着江昭雪的小少年依旧习惯性地照看着他，他也乐得享受。
　　“你在想什么？”
　　江昭雪笑了笑，回答道：“想一只小鸟。”
　　那孩子抿着嘴唇，一副明显不高兴的模样，却从来不会将他的心情说出口。
　　但江昭雪已经能够察觉到他心绪的变化，便抬手揉乱他的马尾，说道：“阿琅，别不高兴啊，好吧，我不想鸟……唉？”
　　话还没说完，一只肥嘟嘟的小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撞到了他们头顶的树上，掉了下来。小肥鸟的脚上挂着信封，在江昭雪的手触及到的时候，这只小肥鸟就不见了。
　　“信？”
　　“小心，我来。”阿琅从江昭雪手中夺下信封，却发现收信人上写着江昭雪三个字，也没有什么看起来危险的阵法之类的，微微松了口气，将信封又还给了江昭雪。
　　江昭雪好笑地看着阿琅小心翼翼的模样，又不免有些心疼这个草木皆兵的家伙。
　　不再多想，他拆开信封，没有避讳阿琅，展信便读了起来，里面是有些别扭的字体，看起来像是从来没写过这样的文字一样。

　　*

　　“江昭雪，见信如晤。”
　　紫色短发的少年捏着笔，回忆着异世界的文字，一笔一划地慢慢写着。

　　我们的分别太过突然，我尚且没能仔细地去品味你告知给我的信息，那位贤明的智慧之神便来寻我了。
　　我有太多的话没能与你说明，当然，若是真直面你，我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对于你说的，收留我的理由，其实我抱有很大的怀疑，虽然你说的话很像是真的，但我总觉得还有些什么理由被你隐瞒了。你不说，我也不问，我也没那么大兴趣知道你的想法。
　　我……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你，国崩，并不算是我的名字，这个词在稻妻──我诞生的国家，意味着意图窃取一国、玩弄阴谋诡计之人。说来可笑，这个名字，是我自己选的……
　　不过现在，旅行者为我取了新的名字，说来也巧，和你画的那只鸟同名，叫知更，你可别笑话我，别把我和鸟相提并论！

　　旅行者，是个很不错的家伙，我们曾经站在对立面，他也以一种像是在关心我的语气说话，现在想想，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一定程度暴露了自己的内心吧……不过，在小草神大人的帮助……或许是帮助吧，谁知道她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总之，我和那位旅行者，成为了朋友。
　　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吧。
　　我试探性地问过你，我做过很多坏事，其中的一件，导致了旅行者朋友的死亡。
　　那时的我一度追寻力量，追寻神之心以求填满自己的胸膛，也因此成为了多托雷（此处痕迹很重，像是花了极大的力气压抑什么怒火）的实验对象。
　　我在寻找心的路上迷失，意图成为神明，以此来向制作我的人证明，证明我存在的价值，证明我有资格获得注视，就像是在争宠的孩子一样，真是……可笑……
　　布耶尔，那位草神大人，她夺走了我的，不，应该是我从稻妻的神明那里得到的神之心，但她没有杀掉我，或许是在向人展示她的贤明？我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她曾经被那群教令院的蠢货关了起来，想必是因为这个，导致她产生了什么慈悲？
　　总之，她试图像你一样，教会我什么东西，比起她，你更容易成功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在陌生的世界里，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试图说服我什么东西，显得更有说服力吧。
　　我应了她的要求，去世界树帮忙探寻什么秘密，却被她放在眼前的事实阻碍了脚步，是关于多托雷那个混蛋的，也是……算了不提了，你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咳，反正，我通过世界树，来到了你这里，不想在那里呆着了，想做点什么来挽回……
　　不知道你是否会感到好奇，世界树，究竟是怎么把我弄到你那里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在进入世界树时，我的心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想法：希望自己从未来到这个世上。
　　或许我的确应该感谢你，世界树并没有以我所期望的方式回应这个念头，甚至让我，或者按你的说法──我的意识，进入了你所在的那片空间，又让我带着那微薄的希望回去。若非如此，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举动，或许这的确应该称之为疯狂。

　　又开始了，内心剖白什么的，如果不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我绝对，绝对不会这样写信！肉麻死了，咦──
　　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小吉祥草王总是想让我和人多接触一些，实在是有些厌烦，但好像不管躲到什么地方，都能被她找到。她说理解我不想和人接触，但总是一个人待着会寂寞，至少过生日的时候可以带点东西去找旅行者。为什么我过生日要给别人送礼物，莫名其妙。你们那边也有这样的传统吗？【注】
　　现在想着，那时你也是一个人，不知道你是否也会觉得寂寞？或许是因为寂寞了，才会做傀儡人，才会收留我？
　　我还记得呢，你说，那个世界里，除了你和我，没有活人。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孤寂啊……

　　你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虽然那个声音说，可以帮我送一封信，但我其实并不抱多大希望，如果你真的收到了，我大概是希望，这个时候的你过得很好，不会像之前一样孤独，呵呵，不再孤独的话，如果再遇到了掉到异世界的我，你是否还会选择收留呢？
　　也正因为不记得了，也许会觉得我这封信莫名其妙吧，无所谓你怎么想啦，我又不知道，信写完了，我开心，也不用再记得你这点破事了。

　　（有几滴墨水溅到了上面，随后换了个笔迹，看样子并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江昭雪，别再触及世界的边缘。（被人划掉，划掉的笔迹看起来犹犹豫豫，之后又恢复了最开始那样别扭的文字）

　　刚刚有个人，啊，就是你后来递给我的羽毛的主人，抢走了我的笔，他居然认识你？不过算了，在我给你的信上乱写什么东西。
　　啊，时间到了，要说再见啦。

　　最后，人偶的愿望，是希望那个捡到人偶的江昭雪，能过的好吧。
　　你曾捡到的人偶──国崩

　　*

　　阿琅紧紧地盯着江昭雪的侧脸，像是想要得到什么解释，对此，江昭雪只是笑了笑，手中的信也如同那小肥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是阅后即焚性质的物品，应当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信的署名是国崩，一个陌生却带着熟悉的感觉的名字。
　　这封信带来的小插曲并没能带来什么影响，江昭雪依旧过着他平淡的生活，但如同信中给予他的祝福那样，现在的他，的确不再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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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游戏中流浪者过生日时候的邮件
唔，在准备隔壁预收大纲的时候，就，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就写了，感觉国崩ooc预警qwq
阿琅：我居然在番外才有名字？不对，江昭雪，写信的是谁？一副跟你很熟的口吻，我怎么不认识。
江昭雪：我也不知道呢……
国崩：我纠结着写了半天，重写了好几遍的信……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
某羽毛的主人：江昭雪又干了什么蠢事。
蠢作者：明明我是为了填坑写的番外，为什么感觉好像坑又变多了？大概是错觉吧？哦，对了，解释一下，这里国崩短暂地拥有异世界的记忆，就当是为了写这个番外，所以出了bug，他听到的那个声音，你们就当是我就行了，不用太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