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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带走便宜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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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里。”
易远招手示意盛卞,笑盈盈地看着他哥落座。
盛卞坐下跟所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眼神望向桌上的酒,今天来的人都是和易远关系不错的,但加起来还不足五人。
这酒哪怕一人三瓶都喝不完。
盛卞:“点这么多酒?”
易远瘪嘴:“哥,今天可是为了庆祝我的剧大爆,这不得好好庆祝一下,再说,这酒哪里多了,我自从出道,就没出来喝过酒,今天这些不多,更别说,这不是有你看着的嘛。”
盛卞眼神很淡:“喝醉了我不会送你的。”
易远会担心这个?他敢来就想好了万全之策。
“这家店下面是酒吧,上面就是酒店,我已经给所有人都开了房间,喝醉了就明天走。”
盛卞没说话了,他望着易远和自己公司的另外一个艺人,问周亚宾:“他怎么会选择约在这里?”
知道盛总挺宠自己弟弟,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易远要约在这里,不过周亚宾还是笑着解释:“盛总,酒吧白天是最清净的,这随意找的地,不仅能避开狗仔,哪怕有粉丝被粉丝看见了,也只会觉得像,不会认为是正主,也算是灯下黑了。”
盛卞点头表示明白,就没在说话了。
周亚宾作为盛卞的得力助手,虽然今天易远说不谈公事,他还是提了出来:“总裁,盛星女士给易公子接了一部综艺。”
盛星是易远他母亲,也是盛卞的小姨。
盛卞:“嗯。”
周亚宾有些为难地说:“这是一部恋爱综艺,盛星女士的意思是希望您也去,能在综艺里看着易公子一点。”
盛卞闻言抬眼看着周亚宾。
“我知道了。”
周亚宾松了口气,盛总这意思就是这件事他会去沟通,他看着和月薰喝酒的易远,也有些无奈,易远都23了,大学已经毕业,参加个恋综盛星女士居然还要找人看着。
易远举起酒杯:“哥,敬你一杯。”
易远确实是真心敬重自己大哥,所以在自己大哥面前都会扮乖,他这次大爆的剧也是他哥一手给他打造的,知名编剧,大导,量身定做的剧本。
这是他第一次做主角,不仅剧大爆,他还获得了提名,算是给自己的未来定下一个极好的开端。
盛卞拿着酒和易远碰,还没喝就见酒吧服务员走到他旁边,端着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服务员笑着说:“这位客人,这是那边那位客人请您的。”
盛卞随着看过去,是刚刚和他对视的人。
季时见抬起酒杯,对着盛卞一笑,将酒喝完了。
易远:“哇哦,哥,人家大美人请你喝酒。”
盛卞没理会易远的调侃,温和地说:“请你帮我给那位女士说一声谢谢,给她也来一杯同样的酒。”
这相当于是委婉地拒绝了。
服务生微笑:“好的。”
季时见收到了酒抬眉,送回来一杯一样的,看样子是被拒绝了呀。
不过感觉不赖,要是接受了那才不美。
他谢过服务员,将酒喝了,抽出一张纸巾,要了支笔唰唰写了句话。
然后拿着纸巾去结账,结账后给小费,他拿出纸巾温和地道:“能帮我将这张纸送给那边那个穿西装的帅哥吗?”
对面的小哥看着季时见这张脸和这明晃晃的属于男子的清贵声音,有些迷糊:“可,可以。”
季时见得到答复后勾起嘴角,笑得明艳:“谢谢。”
等季时见走了,那人才揉脸:“女装大佬啊,他怎么能这么好看。”
揉完脸他就去送了纸巾。
盛卞看着纸巾上面的字,字写得不错。
易远想看,盛卞已经将纸巾收了起来。
易远:“哥,写了什么啊。”
盛卞:“没什么。”
易远叹气,知道肯定是无望了,从小到大,他哥对于这种事总是这样处理,不外露不伤人。
盛卞捏着纸巾。
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人字写得不错,哪怕是写在柔软的纸巾上都能见字骨。
这边季时见出了酒吧大门,遇见了不下三个搭讪的人,他兴致缺缺地拒绝了人,接起了电话。
这三个月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原主名义上的父亲给他打电话。
电话里他父亲听起来似乎很生气:“季时见,快回来看看你弟弟,为了一个男的正在寻死觅活。”
季时见想起原主的弟弟,好像叫季深,也是倒霉催的孩子。
挂了电话,他打了个车回去。
车上,季时见再次赞叹起了高科技,他看着手机里刚刚偷拍的人笑。
将照片发给自己秘书。
【我要这个人所有你能查到的信息,谢谢。】
秘书看着照片,有些凌乱,总裁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他看着照片,照片里有两个人还算清晰,看得出来是两个人在碰杯,其中一个似乎有点眼熟,像是个明星,另一个就得查了。
所以总裁是问哪一个?他也不敢问,只能两个人都查。
季时见在车里看了半天照片,直到司机停车,他关上手机下车。
然后看着面前的地方一阵迷茫。
司机抱歉地说:“小姑娘,这里是别墅区,出租车开不进去。”
季时见:“这样啊,没事,谢谢。”
说完他往前走,司机摇头感叹:“好好一小姑娘,怎么声音这么像男娃娃。”
季时见在大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保安:“你是干什么的?”
季时见:“我回家。”
这声音保安认识:“。。。”
保安仔细确认了半天,看着一身长袖红色连衣裙的人,颤颤巍巍喊了句:“季总。”
季时见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保安:“...可以。”
季时见:“谢谢。”
他走进去绕了几分钟,突然发现自己只知道地点在这里,毕竟原主日记有写,但是具体是哪一栋他就不知道了。
在找秘书和找爹的选项里,季时见选择了找爹。
电话接通,他开门见山地说:“我迷路了,你找个人来接我,就在大门口。”
对方久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愤怒。
季时见将电话挂了,然后找了个长椅坐着,接着看照片顺便等人来接。
不得不说,虽然是偷拍,但是他拍得真不错,五官清晰可见,看来他可以考虑去报个班学学摄影。
他之前都是用的留影球,那玩意又贵又不实用,还没搜魂看得清楚。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第几次感叹了,现代科技真好用。
就在季时见沉迷自我的时候,旁边一声带着怀疑的“哥”响起。
季时见缓缓回头,一个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又带着病态的人正站在他身后。
真是来这个世界久了,他连最基本的警觉都没了,居然就让人这么站在他身后,他还一点都没察觉到。
季时见礼貌地问:“你是?”
那人笑得苦:“哥,是我。”
季时见将面前人从上看到下:“季深?”
他不认识季深,原主也没有季深的照片,他现在只能凭借这一声哥猜身份。
季深失落又自嘲:“我这个样子,哥认不出我也是正常的,爸让我来接你。”
这人居然真是季深。
季时见望着人:“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在电话里说你寻死觅活的,为什么。”
季深闻言突然就笑了,就在这空荡的路边大笑,笑着笑着开始哭:“哥,你说他真的是我爸吗?居然会有将亲儿子送去戒同所的爸爸,我寻死觅活?我才进去两个月不到,我就在想,既然他不爱我,父亲也不爱我,那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
季深蹲在地上死死地望着季时见,仿佛很执着于这个为什么。
季时见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想法他以前也有,他就是一个别人安排好的木偶,所作所为皆不是自己愿意,但是他只是想过,下来在操控不到他的地方,他就拼命搞事情,他知道操控他的人想要个什么结果,可他偏不,暗地里动小动作,很多事情表面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发展,背地里是什么情况就难说了。
这么一想,他有点对不起那个和他互换的季时见。
季时见蹲下来看着地上这团可怜的家伙,他打开手机,页面还是那张照片。
他退出照片,开始搜索戒同所,看了大部分资料,季时见这才抬头,发现季深正盯着自己的手机。
季时见:“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这声音气若游丝,仿佛接受不了什么似的接着问:“哥,我们是亲兄弟,我们应该长得很像吧。”
季时见挑眉:“什么意思。”
他调回刚刚那张照片,将照片放大:“你认识里面的谁?”
季深指着照片举起酒碰杯的易远,心里恶意频生,如果对方爱的是他哥,他现在将一切和盘托出,应该能让对方一辈子爱而不得。
季深声音温柔:“哥,他叫易远,是我的爱人,哥你知道的,我妈以前是女明星,带着我上过一档孩子综艺,我和他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他大我四岁。
我高三那年,爸给我转学了,他恰好来我的学校取景拍戏,我和他谈恋爱了,他总是痴迷地看着我,说这世上只爱我,他戏拍完了后也时常来找我,后面我们的事被发现,我鼓起勇气想要抗争爸,抗争学校,那些流言蜚语我不在乎,却发现他只是拿我当替身,因为我长得像他心里那个人。”
“哥你知道吗,他甚至因为想和我玩一玩,收买了人,造谣让我遭受了半年的霸凌,然后他再像神一样对我伸出手,现在他玩腻了我才知道真相,还是霸凌我的那些人觉得我可怜说的,哈哈哈,我真是蠢,爸说得没错,我就是蠢,就是什么都不如你。”
季时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将季深拉起来:“你之前蠢不蠢我不知道,但是你再这样下去才是真的蠢,起来跟我走,带我去见你爹。”
季深笑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在前方,摸不清在想什么。
季时见见状拿着手机查东西。
先查了同性婚姻法,他记得前几天在哪个网页上看见过,同性婚姻法通过了,现在一查果然通过了,上个月就实施了。
那为什么还有戒同所这种地方存在,以及季深他爹是什么人渣,这地方也敢送儿子去。
查完了这个他接着输入:精神疾病。
季深的样子明显不正常。
等到了地方,季时见也查得差不多了。
开门进去,门内的人见到他先是沉默,然后就是一个杯子摔了过来。
季庸暴怒:“季时见,你这是什么样子,你这穿的什么,你简直丢人现眼!”
季时见看了眼自己,勾唇:“我这是人样,你不知道也正常。”
不知道是他的话太过,还是他这个人站在这里就和原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总之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季时见拍了拍季深:“你身份证呢?”
季深不明所以,不过他也不在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飘着脚步上楼去给季时见拿自己身份证。
等季深走了,季庸更加恼火:“季时见你忤逆!还有没有一个儿子的样子,你看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就说季深怎么会这样,原来是你这上梁不正!”
季时见环视屋内,佣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沙发那边还坐着一个仿佛事不关己的精致女人,而季深在楼梯上则是一脸麻木。
季庸还在骂,骂了季时见等季深下来又指着季深骂:“逆子,我给你换了一家戒同所,之前那家因为这断子绝孙的婚姻法被你们这些不孝子举报倒闭了,季深我告诉你,你这次给我乖乖地戒掉这该死的同性恋,你就还是季家的孩子。”
季深一脸无所谓:“如果您希望我死,不必如此麻烦,我现在就可以去死。”
季庸提高了音量:“季深!”
季时见站在门口看着,那边的女人依然没什么反应,这个人能在这坐着应该就是季深的母亲。
哎。
这个家真是窒息。
季时见:“我打断一下,季深不用去什么所了,他得跟我走。”
季庸被反驳,又摔了一个杯子:“季时见你翅膀硬了,忘了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季时见听笑了:“差点以为你跟我是一个地方来的,怎么还说起主人来了,不过说起主人,你怕不是忘了,公司在我手上,你们可都是我养着的。”
季庸早年决策出了问题,全靠原主一手拉了起来,季庸的股份早在当初公司出问题时就所剩无几,剩下的也移到了原主手上。
不得不说,原主在这方面是真天才,不过26,却已经富甲一方。
季庸心绪不平:“季时见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造反!”
季时见:“唉,别这么说,要说造反现在也是你在反,我现在才是这个公司的决策人,用现在的话来说,你是在啃小。”
季庸:“你...”
季时见再次打断季庸说话:“你知道规定的赡养费是多少吗?”
他说完看着季庸铁青的脸色:“看来你知道,那以后就按照这个规矩来,每月我会让人打到你和...”
他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喊阿姨比较礼貌:“你和阿姨的卡里。”
季庸被季时见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大喘气。
季时见笑:“既然说清楚了,那季深我就带走了。”
季深没说什么,跟着季时见就走了。
临出门,季时见还回头乖巧的笑:“父亲,阿姨再见。”
季深他爹没讲话,倒是那个阿姨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回了句:“再见。”
季时见带着季深走出别墅区:“季深,咱爹真没礼貌,连再见都不说一声。”
季深没说话。
季时见看着季深,低头打车:“去医院。”
季深总算有了点反应。
季时见摸着季深那像枯草一样的头发:“季深,父母做的事你做不了什么只能接受,但是那男的你就这么算了?甘心吗?”
季深眼里浮现痛苦和不甘,他抱着自己,仿佛又被电击了一般,咬着牙哼出两个字:“不甘。”